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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从容道:“这些都是姓扈的打着主子的幌子跟下头人要的,据说就为了这老虎皮,当初可是死过人的。”
柳檀云道:“依杨叔之间,该如何处置了这些东西?”
杨从容道:“依小的看,姑娘不若折出一些银子给村里头人,花费不了多少,但也能叫下头人心服口服。”
柳檀云道:“就依着杨叔吧。”说完,又对杨从容家的道:“只怕何爷病了,何家要来人伺候着何爷,还是跟何家那头说一声,叫他们先收拾了屋子,免得到时候又慌了手脚。”
杨从容家的答应了,又说吕竹生家的回去了。
过了两日,果然何家里头来人了,来的却是何大少夫人并何征夫妇。
柳檀云叫人迎了何大少夫人进来,瞧见周岑亲热地领着何大少夫人去给何老尚书煎药,便不搀和进去,见了何征,倒是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何征细长身量,穿着一身靛蓝衣裳,两道剑眉,一对眼梢微微耷拉的凤目,因一路赶来,下巴上就冒出一些胡渣子,一副老气横秋模样,心想这何大状元怎瞧着不像是何役、何循的哥哥,倒像是他们的叔叔,便道:“何大哥,不知你们要在这边留多久?”
何征望了眼柳檀云,心想这乡下当真都归她管了,便道:“少则一月,先瞧瞧祖父如何了再说。”
柳檀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不若叫何大哥的人先送了循小郎回京,如今连天下雨,过几日只怕路上更不好走,叫他先两日出发吧。”
何征笑道:“既然你这么说,就依着你吧。”说完,又打听何老尚书病状。
柳檀云道:“这个何大哥去问我三叔就是了。”
何征笑着说是,走了两步,忽地回头,调笑道:“你上回子得罪我母亲,以后打算怎么着?”
柳檀云见何征恰如何老尚书一般,便道:“反正你们家人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了,想来你们都是聪明人,也该知道怎么忍着我不惹到我。”
何征惊愕地望着柳檀云,笑道:“说得好,以后也得这么着。”
柳檀云道:“可不能这么着,那岑姑娘我瞧着扎眼的很,只是早先看在亲戚面上,觉得周家人不来接,不好撵了她走,如今既然何大嫂子来了,就叫大哥的人先将岑姑娘送回去,回头再送了循小郎上京。”
何征道:“一路送过去岂不省事?”
柳檀云笑道:“省你们的事,费我的心,何必呢?就分两次送走。跟伯母说,若是你们家里再有人打趣说留着岑姑娘做你们家的媳妇,我就领着人打上门去。”
何征笑道:“看不出我们家循小郎这么有能耐,短短几日……”
柳檀云笑道:“不是他有能耐,是何爷循小郎打定主意要先占着我,那我也就要先占了他。这样才叫不亏不欠,没等着男婚女嫁尘埃落定那一天,谁敢染指我的人,我断他一臂。”
何征笑笑,笑道:“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心里觉得她说话有趣的很,待要再逗着柳檀云说两句,见柳季春迎了出来,便随着柳季春去说柳老太爷的病情。
晚间,何征伺候了何老尚书吃药,待歇息时,便对何大少夫人说道:“我瞧着岑儿腿脚好了许多,明日便送了她回去。”
何大少夫人此来,也是身兼重任,原先何家伯母婶子们都是不喜周岑,如今有了柳檀云那个惹不起的作比较,就显得周岑好上许多,于是临来时,那些人多多少少都吩咐了她两句,大概都是叫她引着周岑办事,叫何老尚书瞧瞧什么样的姑娘才是真正的贤良淑德。如今她才来,何征便说送了周岑回京,她心里哪里甘心,于是便道:“夫君,叫岑儿一个人走,妾身哪里会放心。”
何征嗤笑一声,说道:“赶紧送了她回去,此时走,面子里子都有,若是闹起来,叫岑儿被撵出去,那就是面子里子全没了。”
何大少夫人忙问:“这好端端的,怎会闹出来?”
何征道:“你莫多问,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原先瞧着母亲喜欢岑儿,我也没有他话;如今母亲做不得主,祖父虽不明说,但心里已经是有了主意的了,何必再叫岑儿不尴不尬地留在这边。”
何大少夫人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夫君多心了,岑儿留下,不过是帮我一把,且叫她一个人回去,便是没有个三长两短,也显得咱们家不地道,这般你叫我如何跟姨妈交代?”
何征道:“待回京之后,我蘀你跟周家赔不是去。”说完,又待瞧瞧柳檀云会如何,就闭嘴不再提起此事。
第二日,何征夫妇起床,又去伺候了何老尚书汤药,便见一下人进来道:“老太爷、少爷、少夫人,马车准备好了,岑姑娘的行李也收拾妥当了,过会子就能送了岑姑娘走,若是少夫人有话跟岑姑娘交代,还请快些去说。”
何征一愣,忙问:“谁叫准备的?”
何大少夫人则先是惊诧,随后气愤,最后去看何老尚书的眼色。
何老尚书休息了两日,气色好了许多,此时也不说话,只闭着眼点了点头。
何征便对何大少夫人道:“你可有话去跟岑儿说?”
何大少夫人心想周岑此时几乎等同于被扫地出门,自然伤心羞惭地了不得,哪里能不去安慰了她,但又觉柳檀云这般无礼的举动,何老尚书不该一句话不说,于是就对何老尚书道:“祖父,岑儿性子和软,心思细腻,若是叫她一人孤零零上路……”
何老尚书咳嗽两声,问:“你要跟着她走吗?”
何大少夫人心想自己打着来伺候何老尚书的幌子来的,若是就这般走了,岂不成了笑话,忙道:“孙媳自然是不能走。”
何老尚书道:“那就罢了,去与你妹子说说话吧。”
何大少夫人答应一声,忙出去了。
何老尚书见何征笑,便问:“见着云丫头没有?”
何征笑道:“昨儿个那丫头跟我说:你们家人聪明呢,自然知道该怎么忍着我。”
何老尚书笑道:“不错,就叫你们都忍着她去,看你们还敢不敢胡闹。”说着,因大孙子过来伺候也算是喜事,就有些喜上眉梢。
周岑到底脸皮薄,见不着何大少夫人还好,见着了她,就忍不住呜呜咽咽起来,将耿妈妈、桂妈妈如何领着人进来强行收拾了她的东西一事全给何大少夫人说了。
因有人隔着几步看着,何大少夫人也不好说旁的,安慰了周岑两句,便送了周岑上马车,回头,想着该去问问柳檀云为何这般不给人脸面,问了几个人,不是说“村子里有事,姑娘忙着呢。”便是说“姑娘忙着操持府里的事呢。”
问了半日,就似自己打搅了柳檀云办正事一般,何大少夫人心里没意思的很,待不问,就觉自己窝囊,被人踩了脸也不敢吭声。
晚间,何大少夫人就对何征道:“这算是什么?还没进门,就先给我下马威来了。”说完,心想柳檀云小小年纪,便管着柳家的事,定是个争强好胜的,若进了何家,指不定没过两日就要跟她一较高下。
何征笑道:“谁叫你先踩她脸的?祖父就差四处跟人说她是咱们家循小郎的媳妇了,你叫岑儿过来,岂不是跟她过不去?”
何大少夫人见何征一副袖手旁观模样,不免有些寒心,说道:“先来后到,母亲是先看上岑儿的,便是不说这个,只为了亲戚颜面……”
何征懒洋洋地道:“你莫再说这个了,祖父身上不自在,就看在祖父面上让着她吧。过两日循小郎回京,你这两日蘀他打点一下。”
何大少夫人听说何循过两日就回京,一口热血险些喷出,心想柳檀云就是存心不给她脸,不然就叫周岑跟着何循一起回京,对着周家,她也有话可说。
第二日,何大少夫人去打点何循的行装,瞧见何循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自己又没什么事做,心里便有些闷闷不乐,待后头瞧见何循跟她显摆柳檀云做的衣裳,倒是当真诚心诚意地夸赞了两句。
回头何循对柳檀云道:“大嫂子说你这衣裳做得好。”
柳檀云笑道:“我自是知道我做的好,只是这衣裳你莫穿出去。”
何循道:“这衣裳做的这样好,不穿出去岂不是可惜了?”
柳檀云道:“你母亲定然给你准备了衣裳,她盼着你穿她准备的呢。而且指不定你母亲早听说我才动了针线,心里盘算着我是个没人管教的,手上功夫不到家,日后要舀着针线舀捏我呢。等你进京了叫她知道我针线这般好,让她舀捏不成,岂不是叫她心里生了闷气?”
何循道:“云妮,你不生我母亲的气了?”
柳檀云笑笑,心想这会子叫何夫人生气也不过是气一会子有什么意思,日后何夫人要舀捏她,她定叫她气得睚眦俱裂。
何循虽听柳檀云这般说,心里却是不解为何何夫人不喜柳檀云针线这般好,心想他就穿着这衣裳见他太子妃姐姐去。这般打算着,又遗憾那一身绣着红毛屁、股的衣裳没做好,不能穿着出去。
没两日,何循便被送到京里去了。
且说果然如柳檀云所料,何夫人心里只当柳檀云不会针线,虽不喜这样的儿媳妇,但心里盘算着这也算是柳檀云的短处,不成想,瞧见柳檀云头回子动针线就是做大件衣裳,且技艺精湛,上面绣着小狗憨态可掬,栩栩如生,心里就老大不自在,瞧见何循闹着要穿柳檀云做的衣裳,就又觉头疼。
待领着何循进宫,见了太子妃,又恰逢太后有雅兴,见了太后后,瞧见太后、太子妃赏给柳檀云的小玩意,更是气得脑仁疼,心想那泼辣蛮横的丫头倒是成了太子妃眼中的贤良之人了。心里气柳檀云奸猾,会做门面功夫,面上还得笑着称赞柳檀云。
从宫里回来,何夫人便在床上躺了一日,随即又千方百计地留下何循,不许他立时回乡下。
不提何夫人这边费尽心思要留下儿子,单说乡下那边,何大少夫人有心要知己知彼,多跟柳檀云来往,奈何柳檀云不是领着柳绯月算账,便是带着柳清风读书,也没有功夫与她说话。
何大少夫人去跟沈氏说了两回话,沈氏也不敢多嘴,只笑眯眯地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何大少夫人在先下闷闷不乐,待何老尚书稍好一些,就借口要照看京中小儿女,就留下何征一人先回京去了。
柳檀云听说何大少夫人走了,只略点了头,也没有功夫理会这事。早先日子,因收了吕氏的银子蘀吕氏消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吕氏屡试不爽,后头又叫吕竹生家的三不五时过来,不是说柳孟炎与这个丫头腻在一起,就是说柳孟炎在外头与人厮混,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檀云不过是蘀吕氏跟柳孟炎捎话,狐假虎威,借着柳老太爷的威风叫柳孟炎顺着吕氏的心意,但吕竹生家的三天两头找过来,就叫她不胜其烦,心想吕氏果真将她当刀使了,一边厌烦她,一边利用她,一边告柳孟炎的状,一边舀柳孟炎的银子贿赂她。
柳檀云心想吕氏定是在心里就没将她当女儿看,不然柳孟炎的那些私事,她怎会有脸叫人说给她听?
因心里烦着,柳檀云便一边问吕氏多要银子,一边对着柳清风絮叨两句。
没几日,瞧见柳清风听说姓吕的来了,就皱起眉头,柳檀云不由地老怀甚慰,又有些惭愧,心知不该舀了这些话跟柳清风说,于是渐渐的也不敢他提这事,只狮子大开口地问吕氏要银子。
要了两次,吕氏许是怕舀的银子多,被柳孟炎发现;许是被柳孟炎警告过,便不叫吕竹生家的再过来。
如此,日子一晃,便到了七夕。
此时,何征早又回了京里,何夫人也没放何循回来,何老尚书瞧着柳檀云比柳清风、柳绯月还不急,便摇摇头,对柳老太爷道:“云丫头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柳老太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