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征捏着下巴说道:“你放心,我定会叫祖父、父亲答应。”说着,有意阴笑两声,就领着人去了。
何循见何征走了,忙一路往家赶,虽说也觉得费而隐这名字不好叫的亲昵,但心里就倔着不肯改。回家之后,也不去前头见过何夫人,便想自己房里赶。到了门前,就听里头隐约传来声音,立在门边听了一句,待进去之后,就瞧见依旧是前头送观音的那婆子。
那婆子喊着姑爷跟何循问了好,随后便笑道:“夫人说那观音就送给姑娘了,夫人叫姑娘好好做月子,再劝劝老爷保重身子。”
何循笑道:“岳母怎改口了?”待要再说一句酸话,想着到底是柳檀云的母亲,就住了口,只在心里想着难不成柳孟炎教训了吕氏?
柳檀云有气无力地说道:“母亲改口,还不是因为她有事相求。”
那婆子是听吕氏的话过来的,这会子瞧见柳檀云两口子都不乐意提起吕氏,便又道了一声恭喜,随后便告退了。
何循待那婆子走了,诧异道:“岳母如今万事如意,年年过冬穿的都是新狐裘,怎地她还有事求你?”
柳檀云虽略有些疲惫,但听着何循没事就拿了狐裘来说事,忍不住一笑,随后说道:“还不是为了清风的事,母亲这会子就盘算上叫谁来做她儿媳妇了。”
何循忙问:“她瞧上哪个了?”
柳檀云说道:“就是早先常来你家的岑姑娘的妹子,据说母亲昨晚上等婆子回话之后,才想起来不能在这会子得罪我。”说着,哧了一声,心想吕氏还当真以为她是想得罪就得罪,想讨好就讨好的人,想着,就对何循说道:“过两日你去我家的时候,你见着母亲,就背着人告诉母亲父亲在外头有红颜知己了。”
何循失笑道:“岳父自来不好女色,年纪又大了,如今做了尚书后,就越发洁身自好了,便连我父亲也不信他会在外头有什么红颜知己,岳母听了这话会信?”说着,转念又想起吕氏要过一晚上才能醒过神来不能在这会子得罪柳檀云,想来一跟她说柳孟炎在外头有红颜知己,她心里就会只顾着吃醋,再不管旁的了,想来,就笑道:“你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也罢,叫岳母忙一些也好。”
柳檀云待何循说完,躺在床上先是笑,随后脸上就没了笑意,听着何循有些哑的嗓子,便将自己的手伸出来。
何循忙握着柳檀云的手,笑道:“你见过费而隐没有?”
柳檀云笑道:“我才醒,那婆子就来了。费而隐是谁?”
何循笑道:“我儿子,我叫人抱来给你看?”
柳檀云微微摇头,随后又催促道:“赶紧叫人抱来给我。”说着话,心里就有些忐忑,似是怕自己不知哪会子又没了,徒留下个小孩儿不知要跟着谁过日子。
何循忙出声叫人去抱,随后笑道:“我想好了,这孩子就叫费而隐。等会子我就催着祖父给孩子起大名去,免得大哥又来捣乱。”说着,见柳檀云不解,便将路上跟何征说的话跟柳檀云说了一遍。
柳檀云试探地问道:“非得叫费而隐吗?我叫着的时候就觉得我嫁了个姓费的。”
何循在柳檀云手背上掐了一把,笑道:“别胡闹,君子之道费而隐,叫了这个名字,谁不知道咱们儿子是君子。”
“那不如就叫了君子吧,君子坦荡荡,咱们直截了当地叫君子,这才够坦荡。”
何循听柳檀云说这反话,嘟嚷道:“怎地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喜欢费而隐这名字?”才说着,就见耿妈妈抱着一个小人进来,忙伸手要去接。
耿妈妈避开何循的手,笑道:“少爷不会抱,这孩子身子骨还软,少爷等几日再抱。”
何循搓着手,也不敢莽撞地去尝试,瞧见这孩子白日里看着比晚上要好看一些,颇有些郑重地说道:“这孩子像我。”说着,就围着耿妈妈看儿子,一时将床上的柳檀云给忘了。
柳檀云清了清嗓子,耿妈妈将孩子抱过去,随后笑道:“这孩子随着小的在耳房里住着,少夫人要看也便宜。”
柳檀云笑道:“就由着妈妈吧。”
耿妈妈又笑道:“这孙少爷落地,大家伙都高兴着,忙着给他整治尿布小衣裳,一时忘了给少爷收拾屋子了,不如少爷就在这屋子榻上面歇着?”
何循只顾着看儿子,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
柳檀云见耿妈妈满意地出去了,会心一笑,伸手小心地摸了摸身边儿子的小脸,开口道:“我的费而隐……”话出了口,因觉怪异,就改口道:“我的小费费……”瞧着那小儿平静地睡着,心里暖暖的,嘴里却喊不下去,无奈地看着何循,“当真不能改名字了?”
何循说道:“这名字那里不好了?你瞧我的。”说着,嘴里喊着何费而隐,便伸手试探地去摸孩子额头上的绒毛。
柳檀云打着哈欠说道:“那就随你吧。总归如今我有两个男人了,一个姓何,一个叫费而隐。”说着,伸手揽着孩子,便闭了眼睛。
何循听柳檀云拿了这话来挤兑他给孩子改名字,微微撇了嘴,想起何征每常抱着霞歌四处晃荡,又见柳檀云疲惫地发出细微的鼾声,便一边伸手逗孩子的水嫩的小嘴,一边喃喃地说道:“你母亲是不明白,你父亲我就喜欢叫你费而隐。等到人家说你名字怪异的时候,你父亲我就能将你生下来时你父亲我刚好读到君子之道的事说给旁人听。要知道生你的是你母亲,哑了嗓子的人可是你父亲啊。”说着,又瞧了眼柳檀云,因无人看见,便老气横秋地叹口气,随即又细细地去打量孩子。
只这么看着孩子,竟也看了将近一个时辰。
待过了一个时辰,耿妈妈抱了费而隐去喂奶,何循便赶着去请何老尚书给费而隐起大名。
待到了何老尚书那边,何循便瞧见何老尚书、何老夫人两人坐在廊下看怪怪在那边胡言乱语。
何循笑道:“祖父这样悠闲,可是给您曾孙子起好名字了?”
何老尚书不说话,何老夫人笑道:“一早你大哥就给起好名字了,就等着孩子满月时候再说。”
何循心里一跳,心想何征竟是早算计上他儿子了,于是笑嘻嘻地问道:“不知是什么名字?”
何老尚书慢吞吞地说道:“是个好名字,何葩,奇葩的葩。”
何循见何征竟然说他儿子是奇葩,先还犹豫,随即一咬牙,学着何征的腔调说道:“葩葩,小葩儿,祖父、祖母,这名字怎么叫都别扭的很,不如给换一个吧。”
何老尚书半真半假地嗔道:“男子汉大丈夫,叫人家喊得那样腻歪做什么?就喊他何葩。”
何循心想自己方才怎没想到拿了这话去堵何征的嘴,难不成当真是有了孩子就变笨了?想着,又缠着何老尚书叫他给改名字,闹了半日,见何老尚书不肯答应,便说道:“也罢,就由着祖父去,总归这孩子有小名,叫做费而隐。这孩子在家的时候就叫费而隐,等年纪大了,费而隐还是他的字,总归也没几个人叫他何葩。”
何老尚书眯着眼睛笑道:“费而隐?好名字,早年有个海外的番邦使臣来京里献供,那番子仿佛就叫这么个名字。”
何循见又来一个泼他冷水的,悻悻地哼哧了两声,闷声说道:“这名字出自《中庸》,那些番子哪里知道《中庸》是什么?”
何老尚书笑道:“总归是你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我是喊不出费而隐那名字的,在我嘴里,就只有何葩这名字。”说着,又问道:“厉子期今日又来找你了?”
何老夫人见何老尚书要跟何循说正事,便叫人提着鹦鹉随着她进屋去了。
何循说道:“他来了,催着问顺天府何时将他的状子呈给陛下看。”
何老尚书叹道:“这人啊,虽嘴里说着不自视甚高,实际上却总是将自己当做比别人高一等的。不然哪个去顺天府告状的敢连着催人将状子呈给陛下。”
何循又笑道:“我叫他将状子拿给八皇子看去。”
何老尚书微微有些惊愕,随后点了点头,“就这么着吧,我瞧着田家儿郎死去许多后,田家就不似早先那般诡计层出。想来,早先给田家人出主意的,也死在节州了。”
何循嗯了一声,说道:“大概如此,但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兴许田家又是计中有计,要引着我们上钩呢?”
何老尚书抿着嘴,半日说道:“兴许吧。”正说着话,那边柳家又来人,依旧说是请何循傍晚去柳家帮着柳孟炎款待田家老爷。
何循想着傍晚去了,待晚上回来柳檀云、费而隐定都睡着了,于是便说道:“告诉尚书,就说我这边离不开——你听我嗓子都哑了。”想到何征早早地算计他儿子,便说道:“有事找了大少爷说也是一样,叫我大哥替我去吧。”
那人听何循声音嘶哑,只当他的病了,于是便退出去了。
何老尚书笑道:“你岳父叫你去,想来是有要事。”
何循笑道:“再大的要事也比不过费而隐,听说过些日子他就掉毛了,我得多看看他长毛的样子,日后也好说给他听。”说着,就在心里想着如何将何葩这名字说给柳檀云听。
何循一心要跟柳檀云说,偏柳檀云昏昏沉沉睡了一日,夜里又精神了,何循又累得了不得,也没精力再跟她说话。
第二日柳檀云才知道自己儿子的大名,虽两个名字都不喜欢,但想着何循喜欢费而隐那名字,何征又是一定要捡了空子报复回来的,若不叫何葩,指不定何征还会再想个其他怪异的名字给她儿子。于是难得地,柳檀云就后悔当初图一时嘴快给何征的女儿起个“吓哥”的名字。
如此过了十几日,一日柳檀云一边盘算着费而隐的满月宴,一边听何循惊喜地叫着“费而隐看我了”,就听到外头何征高声喊着“小葩葩儿,你姐姐来看你了。”
何循蹙了蹙眉,见费而隐听到何征的声音眉头也不皱一下,便对柳檀云笑道:“咱们儿子是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
柳檀云笑道:“你说征大哥是泰山?这也忒抬举他了。征大哥不好进来,你赶紧出去吧。”
何循笑道:“叫他慢慢等着。”说着,听到咣当一声,便忙出去看,出去了,就见何霞歌自己个站在一个三角的没底筐子里,那筐子下头又装了三个轮子,此时何霞歌嘴里嘿嘿笑着,正用力地推着筐子在他们屋子明间里乱走。
未免吵醒费而隐,何循忙将何霞歌连这那筐子一起抱出去,然后在院子里将何霞歌放下,看着何霞歌在筐子里慢慢地学走路。
何循笑道:“大哥哪里想出来的法子,我瞧着这么学走路好得很,等霞歌用完了,还能将这筐子留给费而隐用。”
何征笑道:“祖父叫我们再生个儿子有备无患,只怕这筐子轮不到小葩葩儿用了。”说着,便又想念起何慕,叹道:“也不知慕儿如何了,那臭东西信也不多来两封。”感叹完了,瞧见何霞歌新了筐子这会子正兴奋地自己玩,便不再去看她,对何循说道:“今儿个过来是要告诉你两件事。”
何循见何征过来果然有正事,忙问:“是什么事?”
何征叹道:“一件看似喜事又叫人心里惶惶,一件明摆着是歹事却又叫人高兴。”
何循纳闷何征到底能有什么事说给他听,便盯着何循看。
何征卖完了关子,便说道:“太子妃有喜了,听说也有两个月了。”
何循一口口水卡在嗓子里,连着咳嗽了几声。
何征说道:“若早知如此,便叫太子多亲近旁的女人就是了,太子妃身子骨算不上硬朗,生小皇孙那会子已经有些勉强,如今再生孩子,只怕……便是你大嫂子,生霞歌时得的病如今也没好呢。祖父催着说有备无患,但到底你嫂子身子不中用了,我这岁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