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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仅可以凭着主人的意识去选择伤人或救人,吐出的丝若是织成细纱,以此覆面将养,更是能修复一切普通伤痕。
不过催动它需要耗费自身内力,青药自小便以珍贵药材和自己的血养它,到如今已是如同自己的伙伴一般,天蚕蛊认定主人之后,主人若亡,它便也会毒性渐逝,日渐消亡。
也怪不得长冽生气,此等毒物若是被碰一下轻则皮肤溃烂,重则五内俱损,更何况青药刚刚可是打算让它咬长冽一口的。用青药的话来说,反正是自家师兄妹,咬了再治好不是更显得她医术超群么!
不过有一点墨夏还是很开心的,就是终于不用时时面对长冽了,不知什么时候,在他面前不管再怎么伪装,总是会觉得隐隐自卑,害怕去面对他的眼神,那样的瞳孔好像镶满了仇恨和哀伤,让人觉得窒息,但是心里每次想到他就会觉得心安,这样的情愫是墨夏打心底排斥的,并想要立刻埋葬的东西。
颠簸许久,沿路的风景变迁,终于走到了玉寒山脚下,多亏了青药的易容术,才省去路途上这许多的麻烦。
墨夏还是喜欢自己的脸,虽然不再是绝色,但是始终是自己,不比带着别人的面具活着不舒服,面具,墨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青药,长冽总是戴着面具么。”
青药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男人,“我入师门的时候师兄就戴着面具了,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青药伏到墨夏耳朵畔,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觉得连师兄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呢!”
墨夏有些许惊愕,便不多言,玉寒山上九曲回肠道,饶是墨夏记忆力那么好,也不记得从开始到现在所有途径的路口和方向了。抬头只见前面的黑影在夕阳的衬托下格外耀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是错觉,墨夏回神,忙跟了上去。
寒上因坐落在玉寒山而得名,其中要处均在山上险要之处,主上所在的晚苑则在拦在半山腰的一处隐蔽中,此处最是风景瑰丽,尤其是黄昏时阳光一泻而下时,就如同整个院落都如同蓬莱仙境,霞光浮动,夜色之中也格外幽丽动人,故取名晚苑。
天枢国六百年前经历一场血战统一了周边的小部族,时光荏苒,如今已是泱泱大国,当今帝王是太漳帝第六个皇子闻人括,即位已一年有余,年号靖远。而寒上则是天枢国的第一机密组织,没有人知道它为何而存在,甚至连历代主上也不曾知晓其中关窍,它既不受命于朝廷也不涉足江湖之事,但一直以为都是无可超越的存在,而寒上的主人也从无定数,由历代主上直接传位,寒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执狼令者便可号令寒上。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狼令,正如没有人知道历任主上姓甚名谁。
现今的寒上主人,江湖号称鬼诸葛,传闻中他深不可测,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以真容示人,易容术古今无双。
第6章 寒上风波Ⅱ
墨夏一路留心,长冽所到之处皆是行礼参拜,他脸上少了许多平日的邪妄轻狂,浑身散发出七分威仪三分冷峻,似乎到了这,他便又俨然是那个令人心惊胆战的生杀使,诡异非常。
寒上向来以等级分明,规矩众多苛刻闻名,连一贯好动淘气的青药此时也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墨夏心中更是像悬了一把刀。未至大堂,长冽便先行跪拜问安,立刻有手下上前告知。墨夏心中突然很是不安,好像每个人对自己都有太多的掩饰,自己已经无法辨识哪一个才是真的,哪一个是假象。
“主上在与麓山道人对弈,请稍等片刻。”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墨夏心思缜密自是不语,难为青药也没有怨怼之言,墨夏心中另有一事,心思全无,也不觉有多难受。
突然,里间传出交谈声,只闻老者声音浑厚俊朗,“尊长棋艺精湛,这千变万化之中运筹帷幄,这其中更是暗藏玄机,可解我心中所惑矣,真可谓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哈哈哈”
“哎,若非我分神,岂能让你绝处逢生,老小子还在这倚老卖老,捡了便宜还卖乖呶。”
只见厅堂之内出来两位老者,一个虽是天命之年却是满面春风得意之态,另一位却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一副超然姿态,看到墨夏的眼神稍有停顿,旋即便告辞离去了。
黑发老者送走客人,回头看了长冽一行人,深远的声音传了过来,“进来吧。”
大堂之内尽是草木之器,并无半点金器玉器,待一会便觉得神清气爽,倦意全无。原来这鬼诸葛平生最爱药石草木之道,故手下几位弟子都会点医术,属自己的女儿医术最为出类拔萃,且善使毒施蛊之道,甚至连堂中用具都是由药浸润之后才依照相生相克之道布局摆放。
“父亲,是女儿擅自找付前辈帮少主疗伤,您别责怪别人才是。”,青药见父亲脸色凝重,连忙跪下请罪。
“韩姑娘,伤势可好了?”,男子并未理会青药,径直问墨夏的伤势,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长冽警觉地发现主上的眼神里仿佛有一丝焦急。
“已无大碍,多谢主上挂记”,墨夏行了个礼,微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男子见墨夏脸上狭长的伤疤,气息微有不调,面纱下的长发如霜,眼中仿佛尽是强忍着的疼惜,“韩姑娘既手执狼令,老夫必当倾囊相授,请姑娘放心。”
墨夏顿了顿,却默然无语,狼令?少主?呵。
青药见墨夏神色有异,忙说,“想来少主一路疲劳,父亲改日再商议岂不两全?”
鬼诸葛示意青药起身,示意青药带墨夏去休息,“少主,请跟我过来。”
出了前厅,长冽刚要说什么,却不想身后有人叫住,“生杀使大人,主上说有要事相商,请大人回去一趟。”长冽匆匆看了墨夏一眼。嘱咐青药凡事小心,便匆匆离去了。
墨夏突然有点怅然,这样的生活他应该是不喜欢的吧。
入夜亥时,屋外异常安静,外面甚至连一个巡逻的都没有,墨夏心下奇怪,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连忙出屋查看,却看到整个屋子都被人围了起来。
“这不是少主么?哼”,说话的是寒上的百将使,寒上各堂使者都是以辈分排列,这一代堂主从长字,譬如长冽。此人姓岳名长悭,善于用兵于无形,刀枪剑棍无所不精,所使柳叶刀更是一绝,心思细密,但是为人却很耿直。
月色如洗,轻易地就把屋宇的轮廓拉的老长,颀长的人影重重叠叠,杀气腾腾。
墨夏纵然面不改色,手心却是冒出了许多冷汗,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拼命抑制着惊恐,脑海早已一片空白。
岳长悭打量了眼前的女子,神色不屑,毕竟他在寒上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要听命于一个连武功都不怎么会的小丫头,士可忍孰不可忍!
“岳使上可是为杀我而来?”,墨夏往前走了几步,一双明眸迎上来人,仿佛要看透人心。
“姑娘聪明,心知肚明。”
墨夏想来这出戏必是事先便有计划,否则怎么会周围没有一个守卫,纵使是逃不过一死,也不能再任人宰割,如此一想,便轻松了许多,突然计上心头,“上使要杀我,我无力反抗,只是若是我的死却引得你与主上心存芥蒂,岂非不值。”
墨夏看岳长悭仿佛略有动摇,接着说,“不如先将我囚于一处,然后让人扮作我趁夜离去,等事情时过境迁,任由处置,也不会因为我连累无辜,如何?”
这岳长悭对组织计划心思缜密,毫无纰漏,但是却脾气耿直,冲动易怒,听墨夏这么说,似乎很有道理,只有让她消失,其实并非一定要她死,况且这女子甚是有趣,想来即便她有什么鬼主意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于是对为首的黑衣人点头示意。
墨夏见他落入圈套,正心中欢喜,只觉肩膀处有刺痛感,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
虽然已经清醒,但是墨夏的肩膀还是有点麻麻的,浑身酸痛,想来这暗器真是厉害,只是被刺中而已,居然就…
回过神来,墨夏扶着墙站起来,才四下打量一番,这应该还是在寒上,屋子的结构别无二致,一色的竹器木具,应有的笔墨纸砚在小窗一旁的长桌上一字摆开,纤尘不染,墙角挂着一套草织斗篷斗笠,阳光从小窗透射进来,刚好照在上面,金光闪烁。
这里是岳长悭的地方?墨夏心中纳憾,分明一个粗人,怎么会有这么雅致的地方?正思量不解,门外传来率性的男音,“醒了?”
“嗯”,不过寥寥数面,墨夏却感觉这个人其实没什么恶意,放松之下,语气温柔不少,“你不怕我逃跑麽?”
岳长悭放下手中饭菜,看也没看说话的女子便脱口而出,“你想逃跑?”
“自然”,墨夏试探性地回应,见他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句,“这里是哪?”
过了许久,岳长悭摆好饭菜,又向屋中一侧的桌子上的牌位上了三柱香,看了墨夏一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想活着就先吃饭吧!”
“你明知我另有意图,现在为何不杀了我?”墨夏有点摸不透这个人的心思,想套套他的话。
“有一点你说对了,你对主上很重要,我不会冒这个风险,我也想活。”
岳长悭看墨夏刚喝下半碗清粥,才慢悠悠的说,“这里是后山,很安全,你放心待着。还有别想着逃跑,不然你刚喝下去的饭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呵,我可不知道!”,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剩下墨夏一脸鄙夷的表情。
长悭刚到百将堂,就听到青药在里面吵吵嚷嚷的,信步走进来,心下不悦,“请问大小姐,何事贵步临贱地?”
青药见长悭回来,忙撒开一名下属的衣领,追问长悭墨夏的下落。
长悭自是死不承认,只说有人看到她连夜走了,话未说完,只见青药拿出一枚银针,“这是在墨姐姐房间门口发现的,除了你的手下,整个寒上谁会用这种暗器!你把我墨姐姐抓到哪去了?”,又气又急之下,青药的声音都有点哭腔。
“青药,你……”长悭不想青药拿住了证据,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默不作声。
“青药,你怎么跑到这了,快跟我过去,主上找你呢”,长冽清亮的嗓音穿透大堂,显得急迫异常。
第7章 密室中人
刚进门,长冽就感觉气氛剑拔弩张,“怎么回事,青药你又在胡……”
还没说完,只见青药红着眼睛,“师兄,墨姐姐被他带走了,他……”,说着又要大打出手。
长悭从来就见过长冽这般生气,怒火仿佛要从眼神里迸发,“你把她怎么了”,本来挂于腰间的龙吟长笛一下子刺到喉结处,一触即发。
“哼,亏你还身为寒上生杀使,武器是用来指着自己兄弟的么,呵,那个女人迷惑主上,妄夺上位,你也被她下蛊了么!”,长悭冷笑一声,恶狠狠的说道,“我怎能看着寒上毁于她手。”
长冽一个激灵冷静下来,即刻收回长笛,挡回正要上前争辩的青药,“此事稍后再说,青药,主上找你有要事,收拾一下快些过去,这件事我处理,放心!”
青药方觉得自己急坏了,心中懊悔,听长冽这么说,便匆忙离去。
看着青药的背影,长冽才缓缓的说,“你在寒上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寒上的规矩么?得狼令者得寒上,主上既然决定将寒上交给韩姑娘,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况且以她的天资以及她体内那股浑厚的内力,假以时日,未必不如你我二人。你这般冲动,若是主上知晓,你可能活?”
长悭闻此恍若惊雷乍响,自己大意了,妄图揣测上意,险些铸成大错,“那我这就将韩姑娘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