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他说的是他自己,他若敢喜欢江清扬的妻子自然是大逆不道了。
楚烟过去虽然知道他,却从没见过他。听了这番话,颤声道:“假如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否不在风流。”林烟道:“这个自然。”拉了楚烟站起来,指着那并蒂荷花,曼声道:“在地愿为连理枝。”楚烟身子微震,颤声道:“你……你若是这样想的……我……”
林烟哂道:“城主做什么,你以为我喜欢的是你?”楚烟看他翻脸如此之快,一时怔住。林烟恨她要嫁给江清扬,故意戏弄她。道:“我喜欢的是庄主,他就算娶了你……”楚烟道:“闭嘴。”林烟挑衅似的不再说话。脸上却带着一种你怎么会以为我看得上你的神情。楚烟气的颤抖,脸色阵红阵白。林烟没想到她会这样生气,他并不真的想得罪江清扬的未来夫人。看楚烟反应如此之大,不禁后悔。他走遍花丛,本就擅长讨女子欢心。虽谈不上多么仁慈,却从来不玩弄别人的感情。
林烟想到这里,道:“对不起,你只和我说过几句话,我以为你不会太……”这话听在楚烟耳里,却是另一种讽刺。楚烟渐渐平静了,一字一句道:“你喜欢江清扬,林烟,给你脸面你也不要。”说到这里,大笑了两声。对自己带的使女道:“小月,你来和林公子说几句话。”
那女子面貌平常,对林烟道:“林公子。”林烟如堕冰窟,道:“是你,原来是你。”楚烟呵呵笑了两声道:“很熟悉是么。”林烟闪身上前,他没有带剑,凌空拍出一掌。楚烟接下那掌,与他缠斗。林烟任督二脉未通之前,决计接不住她的招数,可他这段亏损不小,楚烟又远比他想的厉害,林烟支持不住,渐呈败势。
忽听得风声响动,一人闯进战团。分开他们二人。江清扬看林烟满头是汗,给他擦了。看楚烟倒没什么。问他们道:“怎么回事。”楚烟看了小月一眼,那使女小月道:“我们在这里遇到林公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公子上来便……”江清扬心中存疑,望向林烟。林烟看他望着自己,指着小月,道:“庄主,这个人在雍京抓了我,我认得她的声音。”
江清扬看着他,道:“你在雍京被人抓过,你认定是她的声音?”林烟道:“是,就是她。”江清扬把他拉到自己身前,柔声道:“你累了,回去歇歇吧。”林烟听他这样说,心中发急。颤声道:“庄主,我不是……为……她一定有所图谋。”
江清扬道:“你真的没有认错。”林烟点头道:“一定是她。”江清扬叹了口气道:“这是楚城主的随身使女,我每天都见过她,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去雍京的。”林烟看他脸上的失望之色,显是以为自己在诬陷楚烟。更想不出为什么江清扬会在这里也见到那个小月。他从小聪明,过目不忘过耳不忘都是平常,何况那天双眼被蒙,更不会记错这声音。江清扬定是以为自己忌妒楚烟了。想到这心里一阵绞痛。林烟捂住胸口,疼得说不出话来。江清扬把他抱起来,对楚烟道:“这孩子偶尔……”
楚烟把手放在江清扬手上,温柔的道:“清扬,我明白。我不会怪他的。他是你的亲人,就也是我的亲人。”
第四章 喜烛悲泪(二)
江清扬微点了点头,把林烟带回住处。叫秦佐和秦佑泡了茶,又服侍林烟沐浴。都收拾好了,江清扬拿被盖住他,柔声道:“你大病初愈,不该与人动手。”林烟凄然道:“你不信我。”江清扬柔声道:“回去再说好么。”林烟惶然的看着他,道:“庄主,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江清扬看他身子抖得厉害,把他抱起来,道:“我相信你。”林烟伏在他怀里,道:“不,你不信我。”声音凄楚绝望到令人心碎。
江清扬听得难过,可事实在眼前,他天天见那名叫小月的使女,决无可能如林烟所说。道:“你累了,睡一会儿吧。”林烟抓着他的手,凝神望着他,眼睛中的光彩一点点暗了下去,慢慢的松开了手。道:“庄主也回去吧。”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江清扬把他放在床上,熟极的把他的头发拉到枕头外面。柔声道:“明天我们就起程回庄里。”林烟的睫毛颤了一颤,没有说话。
这一路,张玉祈及其他惟情庄人轻骑而归。江清扬怕林烟多受颠簸,陪他坐车,行得慢些。每到客栈,楚烟都亲自熬药送过来。江清扬感她一片心意,林烟一口也不肯喝,都吐了出去。等回到山庄,江清扬让人打扫了一处极清净的院落给他养病。
林烟始终不见好,就那么拖着。尚可庆幸的是倒也不见得更坏。张玉祈常常来看他,讲些最近事情。一日来了,道:“嘿,庄里兄弟可惦着你呢。庄主分了五个人做你原来的事,还把大伙累得半死。都说林堂主什么时候才好,要把人盼死了。没你可是不行。”林烟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行,我这几日想了,过去的威风都是庄主给的,难怪有人不满。若非仗着惟情庄的金字招牌,在商在武又有谁会买我帐。”张玉祈道:“兄弟,你这么想可是不对,你这样的伶俐人,也不知多少年才出一个呢。”林烟道:“庄主好么。”张玉祈道:“忙的很,没来看你么。”说完觉得不对,林烟既然这样问,庄主自是没有来了。
看林烟脸色苍白,张玉祈心中难过。道:“你是庄主最看重的人,庄主很惦着你。每天都亲自问医,又问你药喝了多少。”林烟点了点头,道:“大哥,庄主和楚城主……”张玉祈道:“还未定下具体日子,不过快了。最近庄里探子说,相思阁和青云楼过从甚密,庄主怎么都是要娶那姓楚的。”林烟寻思了一会,道:“我怕楚烟另有图谋。”张玉祈道:“两派结合,只能算是各有利处。也想不出她能在哪里占到便宜。”拍了拍林烟道:“庄主心里有数。”
林烟听得失魂落魄,勉强应了。张玉祈看他神色憔悴,心底难过非常。那样风姿英发的少年,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憔悴枯萎到了这样地步。难道真是被上天所妒。
江清扬决定娶楚烟,固然是为了门派利益,也有欣赏她的成分。楚烟看他这些天来苦恼,从来不发一句怨言。江清扬觉得愧疚,陪她在惟情庄里转转。路过一处院子,景致小而雅,还装着一方秋千。江清扬看她望着那秋千,道:“这原是林烟的住处,他从小住在这里。长大了也没拆这秋千。”楚烟看他眼中流露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情,心中寒凉愤恨。越发柔声道:“怎么现在不住在这里。”江清扬眼神暗了一下,道:“这里人声吵闹,我怕扰他养病。”他心里其实另有计较,并不愿意告诉楚烟。只盼着林烟将来会慢慢接受自己娶妻之事。
林烟一天比一天没有精神,有时张玉祈来看他。就故意装睡。其他人没有庄主允许,是不能来的。日子天天过去,他住的地方极是偏僻,在山庄的角落。每天都有专人送药与食物过来。江清扬给他请了一位回乡的太医为之调养。不好不坏的拖着。
一日秦佐早晨出去,片刻跑回来道:“公子,你看,梅花都开了。”林烟看他手上拿着的一支红梅,接了过来道:“嗯,已过去这样久了。”在鼻端闻了闻,道:“把我衣服拿来,我想出去走走。”秦佐和秦佑欢呼一声,抢上来给他厚厚的套了衣服,又批了斗篷,拉着他出门去。
林烟多日没有出屋,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的面上生疼。走了一会儿,渐渐觉得累了。耳边听到远处似乎有些喧哗,还有些鼓乐之声,可再一转,却又听不见了。他枯坐一会儿,与秦佐秦佑回去了。
林烟蜷缩着躺在床上,闭紧眼睛,眼泪一滴滴沿着他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在白玉似的的面颊流下去,落在枕头里。秦佐和秦佑以为他这段日子已经好了,看他这样伤心。知道劝也无用,陪着他难过。
林烟不知哭了多久,对秦佐秦佑道:“找去年元宵节庄主给我那件袍子来。”两个小人去给他翻了出来,侍侯他穿上。衣服保存的极好,打开来能看见上面柔润的光泽。面料上的一层薄纱,轻柔似雾。袖口领子处极精致的小刺绣,腰带中镶嵌着一块翠玉。林烟向来珍惜这件衣服,很少穿着。两个小人儿又帮他把发冠带好。林烟站起来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要是不回来了,你们就去找张侍卫。”秦佐道:“公子,你要去你里。”林烟摇了摇头。秦佐道:“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了。”林烟望着他,秦佐道:“庄主今天要成亲了,公子,你不要伤心。我偷了东西给你。”跑到外进他和秦佑的住所,拿了一对蜡烛,道:“公子,我听人说这对蜡烛烧不到头,他们就不会白头偕老。”林烟接过,看那蜡烛上绘着的龙凤,他本是猜到,此刻坐实了。不禁微微颤抖。秦佑道:“公子,你不要难过,我和秦佐把这蜡烛点过了,庄主不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林烟摸了摸他们两个的头发,道:“这对被偷了,还有新的。”
第四章 喜烛悲泪(三)
惟情庄正是今天办喜事,贺客不绝而来。惟情庄与财神城的联姻。谁人不买面子,谁人不想凑这个热闹。山庄除林烟所在的东南角落,都已挂彩披红。许多江湖人物从三天前就陆续到达。等到这一日中午。武林本届的盟主玄光大师也已亲自到场。
武林盟主自四大派兴起之后,渐失权势,到了玄光大师已只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江湖人听他调节纷争而已。但这番到场,也是给足惟情庄和财神城面子。江清扬把他请到内室用茶。寒暄一番后,玄光大师道:“怎么未见贵庄林堂主。”江清扬没想到他会问起林烟,这段时日他勉强自己不去惦记林烟。听玄光大师这样问,心中一颤。道:“多蒙大师记挂,林烟练武出了些岔子,心脉受损,一直在养病。”玄光大师闻言叹息一声道:“上天多妒英才,林施主人品俊秀,世所罕有。老衲这里有一枚少林炼的丹丸,有还有些养心安神之效。”说完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递给江清扬。江清扬看瓶子已知是少林名药大还丹。功效又岂只是养心安神。道:“大师如此厚赐,清扬亦代林烟感激。此丹炼制不易,怎敢无功冒领。”玄光大师摇摇头道:“佛家只讲缘字。”也不多说,把那玉瓶放在江清扬手中。
江清扬虽想推辞,可亦盼望林烟服了此物,能百病全消。道谢之后,慎重的收了起来。
冬季天黑的颇早,无数的红灯笼亮了起来,惟情庄被罩在一片喜气里。惟情厅里已坐满有身份的江湖豪杰。厅大能容千人,尚有些坐不下的。被引至其他房间。武林人物本也不怕寒冷,不肯错过这个热闹,宁肯站在外面。一时人声鼎沸,空气也似暖了不少。极醇的酒香四处流溢。
楚烟穿着大红的凤袍,戴着凤冠。江清扬牵了她的手。一时间欢声雷动,还未拜堂,气氛已热烈到极点。玄光大师和几位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之人,也都应众人鼓动说了许多祝福之辞。楚烟与江清扬握着手,听他应酬这些江湖豪客。司仪已准备开始仪式,楚烟被领到位置上,忽的想起那双邪气的眼睛,心中发狠。她看不见四周,听得喧闹之声不知怎么消失无踪,静得落针可闻。
也不知是谁先发现的,但大家都已痴痴的看着门外。林烟站在那里,灯笼的红光照在他身上,给人的感觉竟也是清冷的。衬着他如云雾轻笼的衣服,深不见底的眼睛。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