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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舞也连忙说道:“昨晚凉凉非得回去,说你的家规太严,严谨在外留宿,是我们老想拉着她玩,她不好意思拉下脸走,这才让您担心了,阿姨,你要生气就打我们两巴掌好了。”
说着就拉着她的手玩笑着让她打。
张菊伸手摸了下梅雪舞的脸笑了:“长得花骨朵一样,阿姨摸一下都担心伤着你们,哪里会舍得打骂?
看着你们也都是懂事乖巧的,这次就算了,听阿姨的话,以后别这样,女孩子大了,夜不归宿爸爸妈妈都会很担心得合不上眼睛;
尤其是等你们再大些,一个个交了男朋友,夜不归宿再相互帮着欺瞒家人,那时候是一定要打的。”
一群女孩子有瞬间的赧然,咔——这张阿姨果然是不好糊弄的。
“嘿嘿,阿姨,那时候你要是想打,估计也打不着了。”贝宝莉厚着脸皮笑道。
张菊愕然。
“我说的是实话,以后我们都外出上大学了,在外边作奸犯科,你们大人远在天边哪里可能知道?”贝宝莉很好心地解释。
张菊伸手去捏贝宝莉的耳朵:“就你这丫头,鬼点子多。”
贝宝莉闪身躲在苏迷凉的后边,笑嘻嘻地说:“阿姨,就不要整天收拾你们家凉凉了,乖巧得好像小白兔,一点胆子都没有,你要是不在身边,还不是我们得护着她,我们一起培养姐妹情深,替你照顾她,你还阻挠,难不成连她上大学你们都要跟着?”
张菊笑得咧了嘴巴:“你们当然得护着她,不过阿姨也一定会跟着她去上大学的,到时候你们都在我家住,我连你们都看住,让你还在这里朝我胡咧咧!”
“我去!”贝宝莉彻底被张菊打击成了眩晕状,倒在梅雪舞的怀里,两人笑做一团。
“阿姨的话没错,没有人管,我们昨晚说了一夜话,现在瞌睡得要死,下午还得一起训练哪!”郑初恋正色道。
张菊点头:“看看初恋这孩子,多懂事,我就喜欢她的稳当劲儿!”
“赶紧各回各家,各见各妈,阿姨,再见哦!”梅雪舞拉着贝宝莉,几个人和张菊道别离开。
目送朋友们离开,苏迷凉回头就看到妈妈脸上的责备之色,连忙心虚地赔笑,弯腰替她掂着菜篮子:“妈——我都要饿死了。”
张菊看看一脸娇憨之色的女儿,一夜的担忧顿时散了,这张脸那么稚嫩青涩,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叹口气道:
“凉凉,下不为例哦!”
“妈妈,我记住了,以后再晚也回家,对不起。”
苏迷凉听到这句话,心里松了口气,她当然记得妈妈的家法了,夜不归宿是绝对不允许的,当然她也明白前世正是妈妈的严厉让正处于叛逆期的自己一点点地倾倒在周金宇的怀里,明知错了,也不敢回头。
“走吧。”张菊没有再说什么。
“我爸爸有没有说什么?”苏迷凉小声地问。
张菊拍拍女儿搭在胳膊上的小手:“他很久都没有安安稳稳地休息过,睡得很熟,应该不知道。”
苏迷凉不好意思地垂了头。
母女俩回到家,苏洛川已经洗漱完毕。
高压锅内的八宝粥已经炖得香香糯糯的,苏迷凉乖巧地洗了手,然后就去盛饭,张菊已经利落地炒了两个小菜,加上自家腌制的绿色酸黄瓜和橙黄萝卜条,一顿早饭色香味俱佳,摆放在桌上瞧着都赏心悦目,准备得很悉心。
“还是家里最舒坦。”苏洛川坐在餐桌边笑道。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张菊看看他的神色,知道他没有睡够,心疼极了。
“该上班了,去晚了不好。”苏洛川一贯是个以身作则的领导。
“爸,你太勤奋了,别人会有压力的。”苏迷凉笑道。
“我哪里勤奋了?看看你们娘儿俩,都知道晨练了,反倒是爸爸,变成了咱们家最懒的那个。”苏洛川顿时想到现状有些怅然,自嘲地笑道。
“别太操心了,记住昨晚商量的对策,早早地去把赔偿款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就别再去上班了,省得让别有用心的人再给你使绊子。”张菊正色道。
“妈妈说的对,爸,我们知道你对厂子的感情很深,早点抽身安全些。”苏迷凉帮腔。
“唉,心里不舍得,不过你们娘儿俩说得对,我会尽快把事情办妥当。”苏洛川点头,“你妈妈弄的小菜老开胃了,让我胃口大开。”
“那就多吃点,早点辞职,以后早上和妈妈一起晨练,四处转悠转悠,享受几天清净日子。”苏迷凉举筷给爸爸夹了菜。
饭后苏洛川就去上班了,苏迷凉去补觉。
中午起床,苏迷凉吃过饭就直奔贝宝莉家的云天之巅,她心里也对贝老板请的高手充满期待,当然,她心里还装着其他的事情要寻找时机。
到了那里,看看时间还不到一点半,她就先去练功房压腿去了,时候不大,郑初恋也来了,看到苏迷凉会心一笑:“咱们到早了。”
“不早,我正好有话和你说。”苏迷凉示意她把门关上。
郑初恋关了房门,走过去和她肩并肩地压腿。
“我记得你爷爷是咱们大庸市很有名气的古玩鉴赏家,是这样么?”苏迷凉问。
郑初恋打量她的神色,点头道:“差不多吧,你有什么事?”
苏迷凉看她一脸疑惑,就笑道:“他老人家对咱们大庸市博物馆的馆藏贡献很大,可以说,没有他老人家的热肠,咱们博物馆的藏品估计会逊色很多。”
“得了,你从来都不是说废话的人,有什么话直说。”郑初恋打断她的话。
苏迷凉呵呵笑了两声,道:“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周滔做了家鑫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总,想要打回大庸市,吞下贝宝莉家的云天之巅,数额巨大,他又经过牢狱之灾,我估摸着他说不定会出手几件好东西,让你爷爷他老人家抽空问候一下,这是条大鱼。”
“周滔?不是周金宇的爸爸么?我倒是听爷爷说过他让帮着看货买进,没听说他还卖。”郑初恋拧了好看的眉心。
“周家的好东西多了去了,他不过是借着你爷爷的名声,让大家知道他喜欢收藏,但是他真正的好东西,绝对不是买来的。”苏迷凉说得很笃定。
“只是问候一声,这么简单?”郑初恋显然也在琢磨苏迷凉什么意思。
“嗯,问候一声,周滔现在正落魄,老人家看得起他会让他很感激的,只要他在危急关头能够想到老人家,这招呼的意义就有了。”
苏迷凉也不知道话该怎么说,她也担心李冉力度不够,周滔如果手眼通天,逼急了会不会两败俱伤。
不过,一想到博物馆,苏迷凉很快就想起就是在高考这一年的暑假,郑初恋的爸爸郑国辉涉嫌博物馆非法集资一事被捕,博物馆馆长席卷集资款项逃到国外,郑家砸锅卖铁赔出款项,从此一蹶不振,债台高筑,郑爷爷也因此生病去世,郑初恋从高考后再无消息。
“呵呵,你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郑初恋点头,表示记下了,不过觉得苏迷凉不把话说透,让她很无语。
“什么神神叨叨的,我这是立足事实推知的,对了对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咱们市博物馆馆长正在大力动员民间力量,搞非法集资承诺股份的活动,听说你爸爸是他的得力干将?”
郑初恋闻言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只是在亲戚朋友之间悄悄进行,她也是偶尔听家人说一句。
苏迷凉一听果然有这件事,当即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真的有?恋恋,你一定要告诉你爸爸,这件事不能做,数额过于巨大,人就会利令智昏,如果他的顶头上司捐款而逃,他该怎么办?”
“不可能吧,咱们市博物馆全国闻名,馆长的级别很高,到哪里都是高接远送的,金钱能买到享受,却买不来那份荣耀和尊贵,为了钱,他至于么?”
郑初恋的脸色有些苍白。
“咱们胡猜乱想就没有意思了,你告诉你爸爸,一定要提高警惕,别被坑了,毕竟,留点心眼没坏处,再说出国也不是小事,总会有点动静的。”
苏迷凉说得很认真。
郑初恋却整个人都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她放下搭在高架上的那条腿:“你到底从哪里听到这件事的?”
“我是从亲戚的口中听说的,他说大家都是看着你们郑家的家业面子上,才放心大胆地把钱交了出去,我觉得这话说得让人不舒服,好像你爸爸是个担保人一样,这才想提醒你一声,博物馆是国家的,非法集资也是政策明令禁止的,你不要过于担心,提醒他们一声,尽快谋划对策。”
苏迷凉把话从细微处说得真实,惊得郑初恋一脸冷汗,她结结巴巴地说:
“凉凉啊,馆长的两个儿子,都在国外留学;而且前几天好像吃饭时还听说,他教初中的老婆打算暑假出国旅游,他要借着公差,陪老婆出去玩几天——让我爸爸安排好学生暑假的一些参观活动。”
郑初恋的声音带着哭腔。
“恋恋,别慌——出国旅游要办理签证的——”苏迷凉也吓得心脏砰砰跳。
“现在都要八月了——说不定他已经出国了——我这就去找爸爸——”郑初恋转身就往外跑。
“等等——我们一起去,恋恋,你先打电话让你爸爸想办法查出银行的集资账户内的钱还在不在,只要钱在,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苏迷凉追上,拉住郑初恋的胳膊,给她出主意。
“他会查到么?”郑初恋慌得有些六神无主。
“应该会,如果没有给你爸爸足够的权力和信任,你爸爸会那么卖力地去民间融资?”苏迷凉肯定道。
郑初恋点头,拿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
郑国辉接了电话,听得女儿的担心,没有说话,半晌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的好朋友苏迷凉。”郑初恋紧张地捏着手机,和苏迷凉对视一眼,把手机递给她。
“好,爸爸记下了,替我道个谢。”
“不客气,郑叔叔,我是苏迷凉,看住钱是王道,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苏迷凉十分郑重,她的过于标准的普通话,让郑国辉心神一凛。
“多谢,多谢!”郑国辉挂了电话,觉得心里发毛,他从自己的办公室出去,踩着厚厚的地毯,缓步走上二楼。
馆长正在办公室内办公,丝毫没有一丁点外出的苗头。
他敲了敲门:“馆长,您不是要出去旅游么?怎么不陪嫂夫人购物准备一下?”
馆长抬头,看到郑国辉,笑得很和蔼:“我正要去找你哪!
这里有两个计划内的购买合同,需要金额不小,我正打算从咱们那个账户内支出首付款,你看看,出面和银行预约一下,希望我走之后,你能主持着把这两件交易办妥当。”
郑国辉恭敬地接过合同,一看下边的数额,吓了一跳,都是以千万为单位的数字。
如果没有女儿的提醒,可能他就会被突如其来的巨大信任和权力迷惑到。
当即按捺住要问的念头,很本分地道:
“数额不小,是需要提前预约一下,什么时候支出款项?”
“明天吧,对了,后续款可能到下周交货后才需要支付,到时候我已经在国外了——”馆长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仿佛不知道后边的话该怎么说,等着他来接。
“馆长,这样数额巨大的交易,我没有做过,担心出差错,要不,等你回来再履行交易合同,行不?”
郑国辉做出很胆怯的模样拒绝。
“哈哈,郑馆长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我给你你竟然不敢担当?没事,这是我拍板的合约,你尽管做,出问题我兜着。”
馆长笑着站起身。
郑国辉只好赔笑应了,连声道谢。
只听馆长沉吟片刻,语重心长地说道:
“咱们的账户超过一千万元的支出,都需要咱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