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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啥玩意儿,喊啥玩意。”一听这东北腔,不用睁眼我也知道是老五,“小样,是不是回光返照呢?按理说,老大的体格贼拉的壮,不会有啥事啊!”
“老五,你刚没听医生说吗!”老三说,“那条蛇的毒性厉害着呢,不知道老大吸进去多少!就算醒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你们都闭嘴!”我感觉手里一紧,花儿带着哭腔气呼呼地大叫着,“你们都是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呜呜,你们是乌鸦嘴,我是扫把星,为什么对我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呢?呜呜……”花儿越说越伤心,猛地趴在我胸脯上痛哭起来。
“花儿你别太伤心了。”云逸安慰着花儿,“你放心,老大吉人自有天佑,他一定不会有啥事的,一定不会!”云逸也有点哽咽了,兄弟情深,我也被感动了,一激动当时想坐起来,可就怕被群殴,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苏醒”吧!
“想不到长生果平时放荡不羁,可关键时刻显真情。花儿,我好羡慕你,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小孙酸了吧唧地说。
“我求求你们,呜呜……你们都别说了。”花儿哭得更伤心了,“你们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陪陪他。”我一听头都大了,丫不是要给我说什么山盟海誓、绝笔遗言吧!可这会醒过来不就完全穿帮了,急得我像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当然是心眼在转,身体是万万不敢转地。
“花生。”大家都出去后,花儿抚摩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我不喜欢叫你长生果,还是花生好听。花生,我的命是你救的,可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晕,不是吧!才认识几个月,就出来‘一直’这个词了,不会是在火车上就真的一侃钟情了吧!”我心里嘀咕着。
“我喜欢你的贫,我喜欢你的坏,我喜欢你的放荡不羁,我喜欢你的玩世不恭,反正我就是喜欢你的一切一切。”花儿喃喃地诉衷肠。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暗想,“喜欢我的一切?连我脸上的痘痘也喜欢?那你的审美观念也太怪僻了吧!”
“花生,你喜欢我吗?”花儿自言自语地说着,“你如果喜欢我,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为什么要把我推给云逸?”说到这里,花儿的语调变得有点哀怨,“我知道你们抓阄的事,我也知道你和云逸换纸条的事,可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伤心吗?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不是你们的玩物,为什么要把我推来推去。我恨你,我恨你!呜呜……”
我心里不免也有些酸楚,对花儿也生出怜爱之情。当时只顾着兄弟情义、哥们儿儿义气,并没有过多的考虑一个女孩子的感受,男人之间的事为什么非要牵扯女人?为什么非要牺牲女人来成全男人之间的情义?这是所谓的高尚伟大吗?不,这是卑鄙和愚蠢。可这如此堕落肮脏的我有资格去喜欢花儿吗?如此蔑视爱情的我有能力给予花儿幸福吗?我心乱如麻,感觉这个玩笑开过头了,如何收场可真叫人头疼。
“你知道吗?”花儿这会儿特爱用反问句,“你是个叫人又恨又爱的大坏蛋。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还给我希望?为什么不叫我彻底死心,你了解从天堂到地狱的感受吗?”得,反问句加排比句,句句如刀、字字似剑,刀剑都朝我的软肋捅过来。
“我叫你死心?”我不由地暗自苦笑,“我连你喜欢我都不知道,如何敢自做多情的叫你死心?我倒是更希望自己对你彻底死心,可我能做到吗?欲罢不能,斩不断理还乱的彷徨和矛盾也一直折磨着我,我能做到快刀斩乱麻,挥剑斩情丝吗?”
“花生,你千万不要有事。”花儿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你不是说过吗,长生果就是长命百岁的。我不许你说话不算数,我要你平平安安地醒过来……呜呜!”
“笨丫头!”我暗暗叹了口气,也许是关心则乱吧!“你被蛇咬了都没事,我吸了那么几口血就能一命呜呼啊!真那样的话,我去了阴间,干脆也别叫长生果了,直接改成短命鬼得了!”想个什么办法摆脱这个尴尬困境呢,我叫苦连天,这下真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丫子了。
“我知道云逸一直就很喜欢我……”花儿这句话提起了我的注意力,“他一直对我很好,可我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好朋友,一个大哥哥。那次你们为了我打架以后,他向我表白,被我委婉地拒绝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大坏蛋、大色狼,你知道吗?宿舍的姐姐都说你不成熟、不稳重,说你油腔滑调的没个正形。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不在乎她们怎么看我,只要你真心实意地说一句话,我就会为你放弃一切……”
《丁香之恋 搞笑版》第二部分蛇咬丁香 危难真情(5)
我心里倏然一疼,感觉不能再装下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花儿说出什么话来,那样就更不好收场了。正当我想假装醒转的时候,医生进来查房了,我晕!你丫早不来晚不来,非在这个紧要关头来,这不是成心出我洋相吗?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观音菩萨快显灵,可千万别叫医生拆穿我的西洋镜啊!我心里连连祈祷,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偷偷观察着医生的反应,反正偷窥无罪。
“大夫!”花儿带着哭腔激动地抓住医生那一尘不染白大褂,留下了五个脏乎乎的小手印,好像练过九阴白骨爪似的。“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呜呜……”
医生安慰了花儿两句,径自过来检查我了,又翻眼睛又摸怀的,虽然十分不忿,可还是提心吊胆地。
“唉?!”医生说,“一切正常,他早就没什么事了,小姑娘你别担心。”我晕!还真遇到个女华佗,你就不能说点善意的谎言吗?
“真的呀?”花儿惊喜地大叫一声,忽而又黯然地问,“那他为什么还一直昏迷不醒,对他说了那么多话,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求求你了,你再仔细地检查一次好吗?”花儿充满了担心的语气,更增添了我的感动和愧疚。
“哦?”医生不满地说,“小姑娘你这是不尊重我的医术,我以三十年的医术和医德担保,你男朋友绝对没有任何事了。”我靠!我第一次这么痛恨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大夫,这不是叫我出洋相吗?
“那你看他的嘴还是肿得那么吓人。”花儿还是满脸的关切,仍然很不放心,“那他为什么还一直昏迷呢?”
我偷眼瞧了瞧医生,正赶上她也朝我投来怀疑的目光。我赶紧闭紧了双眼,可为时已晚,被这老油条看出猫腻来了。
“哦!”老油条叹词还真不少,她笑呵呵地说,“客观上他已经醒了,不过因为某些主观上的原因,所以他还没醒。”说完又满怀深意地笑了笑,接着查房去了。
你玩的是医术,还是哲学?闲着没事来这里卖弄个毛啊!我知道这下是真的装不下去了,就花儿那古灵精怪的小脑瓜,还能不明白老哲学家话里的含义吗!我趁早还是老实交代得了,争取宽大处理吧!
“我老人家起死回生啦!”我一轱辘爬了起来,“花儿你真没幽默细胞,还想再逗你玩,没想到来了个大煞风景的,回头我搞个恐怖袭击,炸了丫的医院。嘿嘿……”我自我解嘲地笑起来,可我知道,笑得一定比哭还难看。
“呀!”花儿又惊喜地叫了一声,陡然一下扑到我怀里,紧紧地抱住我,“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呜呜……”得,又哭了,女人还真是水做的,这下我彻底相信了。
佳人投怀,温玉在抱,我也紧紧地搂住花儿,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久违的温馨。我轻轻地拍了拍花儿瘦削的玉肩,轻声说:“傻丫头,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地了吗?还哭什么鼻子呀?就算我到了阴曹地府,丫的阎王老儿也不敢收我不是?”
花儿猛地推了我个趔趄,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表情也由刚才的惊喜变成了现在的愤怒,她气急败坏地冲我大吼:“花生你太过分了,你混蛋、你流氓、你无耻。你,你,你不是人!”
望着花儿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我心中的愧疚和爱怜更重了,可叫我认错道歉,我还真的拉不下那张老脸,丢不起这个面子。我只好满脸陪笑地说:“花儿,花儿,你别生气,我刚才那不是逗你玩嘛!谁知道你会说那些话,搞得我那么肉麻,没管你要精神损失费就算便宜你了,你还在这里给我整河东狮吼,不知道我大病初愈需要安心静养吗?”心里虽然说了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可嘴上还是改不了调侃。
花儿的眼神闪过一丝绝望,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令人揪心的疼。她冷冷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花生,我告诉你!”花儿一字一眼地说,“我们完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丢下这句话,花儿双手掩面,痛哭着跑出病房,把刚好进门的云逸闯了个四脚朝天。
“花儿,你别走!”我赶紧蹦下病床,想追赶花儿,可刚落脚就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我无力地栽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花儿伤心地离我而去,却又无能为力。心底一直回响着花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喃喃自语:“花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惜花儿听不到我发自肺腑而又于事无补的忏悔了。
云逸手忙脚乱地把我搀到病床上,关切地说:“老大,你没事吧?你和花儿到底怎么了?我从来没见她这么伤心过,就算那次……”云逸欲言又止,“她也没有这样,你们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我心如死灰,也无心追问云逸所说的那次是什么意思了,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好兄弟,别问了,别问了!我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你别管我了,快去追花儿,千万别叫她做什么傻事!”
云逸也来不及具体问我了,他忧心忡忡地说:“那我叫那哥儿几个照顾你,我去看看花儿。”说完就急匆匆地追花儿去了。
我悔恨交加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味着花儿的每一句话——忽而甜蜜,忽而苦涩,忽而温馨,忽而酸楚。我肚子里好像开了个调味铺一样,什么滋味都有。
“哈哈!老大你终于重振雄风啦!”老六憨厚的傻笑声惊醒了我,“哥儿几个还以为你就这么撒手人寰、驾鹤西游了,刚才俺还琢磨写点挽联什么的呢!”老六这个大草包不会用成语,还偏偏喜欢卖弄。
“老六你啥意思!”老五呵斥老六,“老大醒了大家都该高兴,要不这医药费还真是个问题呢!我祝愿老大以后身体健康,永远健康!”把马屁拍在我纯洁的臀部上了。我没有心思和他们耍贫,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愣。
“老大不会是失忆了撒?”老四说着还摸了摸我的头,“也不发烧撒,那今天怎么大尾巴狼变小尾寒羊了呢?太阳还真会从西边出来撒!”老四大惊小怪地说。
《丁香之恋 搞笑版》第二部分蛇咬丁香 危难真情(6)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三文绉绉地说,“说不定老大经历这场磨难,还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