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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淼有些不耐烦,“那天,我不是问你要了你用来装药的收纳箱吗?你忘记了?当时你正在看电影。”
张淘淘长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淼,一脸的挣扎犹豫,终于将话说了出来,“淼淼,我收纳箱里面,其实装的是测试排卵期的试纸。”
“排卵期?”景淼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那东西是用来测排卵期的?可为什么也跟验孕棒一样,会出现两道杠!你以前不是都告诉我,你买的验孕棒吗?你那个时候不是在我面前测过吗?”
张淘淘实在是无语到了极点,“那个盒子是的啊,我当初顺手装在了一起。两个长得一样的,你就以为是验孕棒了吗?我当时不是告诉你,让你顺便把那些东西都扔了吗?你没有听到吗?而且那个东西还是过期了的。”
景淼想起来了。当时她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张淘淘是叮嘱过她什么,是她心虚跑走了。
景淼咬住牙,语气坚定,“不管我是不是怀孕了,这个婚,我都要结!”而且,必须结!
她记得清清楚楚,跟修瑜签的那合同上面,修瑜所给予的东西,必须以两人的婚姻为前提,否修瑜有权收回任何东西。
舅舅好不容易才从上次生意差点崩溃的打击中缓过来,妈妈也同意了她结婚的事情。现在如果被人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后果会严重到不堪设想。
“你把这些收拾一下。我包里有卫生巾。”张淘淘立刻旋身出了卫生间,帮着景淼处理好了一切。
幸好,一直也没有人进到房间里来。
景淼重新穿上那套恢复了纯白的婚纱,张淘淘用水清洗掉了那块污渍,又向客房服务员借来了熨斗。
景淼捧着温水,吞下了好友包里随身带着的舒缓痛经用的颗粒。还没有从刚才的变故中恢复过来的景淼,忙完了这一切之后,才发现手居然会有些颤抖。
“淼淼,手机,等会我替你收着。”张淘淘走到她身边,拿起了她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修瑜在登记那天还给她了。
景淼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手机。前几天,就在她成功放了贺流舒鸽子的第三天,他的电话终于还是打来了。
贺流舒的声音低沉,透着森森的寒意,逼人的压抑,“景淼,告诉我,你跟修瑜是什么回事。为什么是他出手?他为什么这样帮你?”
景淼的心里十分平静,当时,她正在婚纱店里试婚纱。“贺流舒,我正在试婚纱。我要跟他结婚了,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做丈夫的,自然应该替妻子解决难题。”
那一边几乎是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景淼的心里有一刻的快意,如果不是这样被他苦苦逼迫,她又怎么会仓促结婚。她宁愿嫁给陌生的男人,也不愿意再跟他这个过气的前男友有任何瓜葛。
这样的拒绝,他应该不再会追来了吧?呵,就算是他想,他也不敢。因为她嫁得是修瑜。景淼的心里还深深记着皇甫青园骄傲的声音,贺家在修家的眼里,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之所以会有牵扯,完全是因为李木,皇甫青园的侄女。
贺流舒的联姻,其实就是贺家攀上了这门贵亲。
V007
景淼是真的不想再那样被贺流舒苦苦逼迫着
“淼淼,你怎么会搞出这样的乌龙?幸好大姨妈是刚才就来了,要是突然在婚礼上来了,那不就……”张淘淘想起刚才还心有余悸。景淼点点头,把最关键的疑惑,放在了心底。当初,她明明就去过那家著名的私立妇产科医院,那个医生,还给她写了病历。
她脑子里一片糟,小腹的偶尔阵痛,提醒着她确实没有怀孕的事实。叹了一口气,景淼站了起来,拉着张淘淘,“我们也是时候应该下楼了。”
门在此刻恰好也忽然动了,缓缓推开的门后,露出修海帆可爱的脸来。
“淼淼姐姐……”
“小海帆,你怎么来了?”
修海帆今天穿上了一套黑色的燕尾小礼服,十分可爱。小家伙几步就跑到了景淼的身边,摸了摸景淼白色的婚纱裙摆,“姐姐今天真漂亮。不对。我以后要改口叫你婶婶了,对不对?”
小海帆葡萄般的大眼睛调皮地眨了眨,惹得景淼把刚才的那些不愉快都忘记了,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圆圆的小脑袋“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你妈妈知道吗?”景淼见只有这个孩子一个人上来,知道他喜欢乱跑,怕等会修家人会着急。
修海帆摇了摇小脑袋,“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空管我,因为大家都在忙。小八也不在。”
“你叔叔不在?”景淼与张淘淘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疑惑。马上就是婚宴开始的时刻了,婚礼的主角新郎居然不在?
张淘淘站了起来,“我下去看看,淼淼,你跟小海帆在这里,有事,我会马上上来。”
景淼点头,知道好友是想去干什么,目送着好友走出门。修海帆乖巧地没有做声,拿出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小腹的痛感隐约传来,却没有刚才那样明显了。景淼有些心不在焉,盯着被美甲师精心修饰过的白色指甲,发起了呆。
“小婶婶,小婶婶……”孩童稚气的声音在耳边,景淼被修海帆轻轻摇了摇,才意识到刚才是他在叫自己景淼询问的眼光望过去,见修海帆指着电视上面,“你看,那是不是小八……”
电视上面,众多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将几个人围在中间。记者们急切的声音此起彼伏,“请问蓝小姐怎么会突然出事?”
“蓝小姐是不是因为回国事业不利,所以才会抑郁自杀?”
镜头的一角,一个英挺的背影,撞入了景淼的眼中。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面孔如雕刻般英挺,那双如墨的眸子此刻紧盯着他臂弯里抱着的女人。
那个女人,只是一个侧面,就已经让人惊艳于她的美,即使此刻整张脸苍白得像是要化掉了一样,娇弱地美,如同冰雪中盛开的雪莲。
这样的女人,见过一面,就不会再忘记。不就是那次在咖啡厅,坐在修瑜对面的美丽女人吗?原来她就是前不久神秘回国的芭蕾舞者。
“小婶婶……”修海帆的声音弱弱地,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杂质,有些担心地看着景淼,小手轻轻拍了拍景淼的脸颊。
“小八不乖,你别担心,我马上去告诉奶奶。”
景淼没有来得及抓住他的手,修海帆利落地溜下了沙发,一溜烟地奔出了房门。
整个房间里,只有电视里记者们嘈杂地询问声,修瑜抱着那个女人,利落地上了救护车。景淼啪地一下关掉了电视。
她长抒了一口气,或许这样更好,她没有怀孕,修瑜这个准新郎也没有来。这场本就仓促的婚礼大概也失去了举行的必要。
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景淼对着镜子里,将发型师精心为她梳理了一个小时的头发放了下来。镜子里的自己,除开脸色有些苍白,好像都恢复了原状。
景淼拿起自己的包,准备下去寻找张淘淘,不用结婚了,过失不在她,她可以没有包袱地走人了。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却听到滴答一声,门反倒被打开了。
李木眼中闪过诧异,不动声色地略过景淼那身明显不合时宜的装束,笑了起来,“哎呀,我着急想来看看准嫂子,没有想到嫂子居然还没有换好衣服?那群人,拿钱居然不办事,明天我就让姑母全部都炒了。”
景淼开口解释,“不是……是我把衣服脱了……”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无辜的人牵连进来,失去了工作。
李木上前,拉住了景淼的手,感觉到她手里的凉意,热情地拉着景淼往里走。“我知道嫂子你着急,修瑜哥马上就来了。找人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你担心。姑姑担心你一个人在上面无聊,就让我来陪陪你。”
李木的笑容灿烂,为景淼明显不正常的举动找足了借口。可是景淼却不想领情,“这个婚,还有结的必要吗?”
李木收了笑容,深邃的眸子,盯着景淼,“嫂子,你说的什么话?小八他是军人,救人耽搁了一会,我想,作为军嫂,你应该能包容。”
景淼没有说话,李木又重新笑了起来,“嫂子,等小八到了,姑姑会好好修理他的!快点,修家举行的婚礼绝对不可能闹出笑话来,嫂子,你也不想在医院里的妈妈担心吧?”
听到这句话,景淼的心里一抽,是的,差点就忘记了虽然在病房里迫于身体的原因不能前来的母亲,她要是知道这个婚礼突然不能举行了,肯定会遭受到打击的。
李木轻轻拍了拍景淼的手,拉起明显已经松动的景淼,“来,我要比小八先看到新娘子穿婚纱的样子。”
V008
两个人乘坐电梯到达了宴会厅
宴会厅正中间是由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与纯洁无暇的百合铺就的一条长路,布置得十分大气。景淼只是扫了一眼那些看似低调实际透出奢靡的装饰品,不是很在意。
正门口站着修瑜的母亲,皇甫青园。这个女人穿着一身跟伊丽莎白女皇同款的套装,站的笔直,镇定自若地与客人们打招呼。
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着急的痕迹来。
景淼不禁佩服,亲生儿子还没有来,这个女强人脸上还是笑容如常,究竟是不知道,还是十分有把握修瑜一定会回来。
“淼淼,打扮了很漂亮。小八的眼光很不错。”
听到皇甫青园的夸奖,景淼微微垂了头,一脸乖顺地样子。站在一边的李木深深看了皇甫青园一眼,见自己的姑母投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扶着景淼,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这个时间点,已经到了举行婚礼的时刻,客人几乎都已经坐满了整个宴会厅景淼也不说话,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情。李木很贴心地为她送来了暖茶和精致的点心,她也不客气地接了下来,一点点的吃了个干净。
李木倒是没有吃什么,一开始还和景淼找点话说,后来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也再也找不到话说了。几乎可以说是快要坐不住了,眼神一个劲地飘向电梯口。
景淼只当不知道,手里捧着茶,没有一点点的不耐烦。丢脸的是修家,景淼自然不急。
宴会厅里,司仪在里面费力地插科打诨,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宾客。宴会厅的门忽然打开,脸色铁青的张淘淘走了出来,见到景淼还柔顺地坐在那里,跟个没事人一样,心里更来气。
景淼似乎心有灵犀,感受到好友的眼光,抬起头,看了好友一眼。有些哀怨,有些伤感。她又立刻低下头。
见到她这副忍耐的委屈样子,张淘淘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就拉起了景淼。
“我们走,这个婚,我们不结了!”
李木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扶住景淼的另一只手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嫂子,修瑜哥可能只是在路上耽搁了“耽搁了?我倒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比结婚更重要?要是新郎不在意,这个婚结了也没有意思,是不是?”
张淘淘的火爆脾气已经快要压不住了,景淼只在旁边握住好友的手,不经意地挣开了李木的手。
“别说了,淘淘。”
“别生气,别生气。”知道自家理亏的李木,讪讪地,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看景淼安安静静地不吵不闹,她就更不好开口再劝了。
“别生气?都这样了还让我们别生气?”张淘淘跟炸了一样,抓着景淼的手,再也不理李木,蹬蹬瞪地就朝着电梯口走去。
景淼将婚纱的裙摆提起,被张淘淘蛮横地拉着,一路往酒店的大厅门口走去。
门口的旋转门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英挺身影,一身黑色西装的修瑜正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张淘淘明显感觉到刚才还配合着她的景淼,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像是迈不开步子了。她知道景淼有痛经的习惯,回过头去看景淼,却没有想到景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