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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日据前的台湾有五大家族,分别是板桥林家、雾峰林家、高雄陈家、基隆颜家、鹿港辜家。
随着经济变迁,台湾新五大家族已然崛起,取代了过往的五大家族,他们分别是——
联通环球集团的辜家、远南集团的徐家、台宝集团的王家,宏观集团的蔡家、利来玫瑰集团的吴家。
其中以金融起家的利来玫瑰集团的吴家作风最为高调,男主人吴利来喜欢出入时尚派对,妻子高玫瑰过去是当红的影视明星,现在仍然美艳,拥有一流的交际手腕,也和演艺圈频繁连络,是吴家最称职的女主人。
吴利来是商场上的老狐狸,就是人家以前说的奸商啦,但无奸不成商啊,所以他缔造了拥有千亿美元身价的利来玫瑰集团,旗下子公司共有人寿、银行、证券、投信及保险经纪,他坐拥江山,不可一世,“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是他的信条。
吴氏夫妇拥有四个帅气非凡的四胞胎儿子,做生意的手法很不光明磊落的吴利来为儿子们取名为冠、冕、堂、皇。
虽然是四胞胎,但因为是异卵,所以谁也不像谁,各有各的外貌和个性,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也个个都是小狐狸。
他们争排名、争地位、争行头、连谁心腹多都要争,最后决定谁能娶到最夯的美娇娘为原本就衔着金汤匙出世的他们加持,谁就是胜者!
第一章
“顶鹤日本料理”的消费价格就跟它的店名一样,贵得令人咋舌。
想想看,单一人吃一餐最少万元起跳,有多少人吃得起啊?
然而,因为拥有隐密高尚的典雅装潢,还有远从日本挖角来的名厨,因此虽然很贵,可还是天天都客满,只能说,台湾的好野人还真不少呢!
“姝妤,你真的不用再多休息两天吗?”
“不用了,我已经休三天了耶,再休下去,薪水被扣完,我这个月就缴不出房租了。”
员工更衣室里有两名女孩在换服务生制服,一名略黑,身材修长,短发俐落,一名白皙窕窈,长发扎成马尾仍显得楚楚动人。
不但如此,她的五官远比黑皮肤的女孩雅致数倍,小小的娇俏下巴,挺秀的鼻峰,一双深邃的黑瞳晶莹明亮,就像在漆黑处突然看到宝石一般。
“可是我看你脸色还是很差耶。”比较黑的女孩叫育菱,她在顶鹤算是资深元老,已经工作七年多了。
“涂个口红就行了,我没问题啦,育菱姐,你不用担心我。”说话的女孩叫姝妤,她才上班两个多月,也就是说,她还没通过试用期,不算顶鹤的正式员工。
“那你自己注意身体,今天是周末,客人爆多,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多少可以帮你一点。”
姝妤感到一阵温暖。“谢谢你,育菱姐,如果不是你帮我找住的地方,又介绍这份工作给我,我不知道会沦落到哪里。”
育菱咧起嘴角一笑。“我也觉得自己很伟大耶,当初居然敢收留乞丐一样的你,但现在证明好心有好报,你三不五时就买吃的喝的给我,我呀,真是赚到了。”
三个月前,她下班途中骑机车撞倒狼狈的姝妤,知道她一个人从南部到台北,不但无亲无故,行李搞丢,连钱包也被扒走,而且已经两天没吃没喝了,有够口怜的。
所以她就把她带回家啦,跟着发现这口怜的小女生竟然在发高烧,而且不知道已经烧多久了,吓得她急忙把她送去医院急诊室。
就这样,她收留了姝妤几天,她病好了之后,她先借她钱,替她找了间便宜的小套房,又介绍她到顶鹤来工作。
姝妤也没令她失望,工作很认真,虽然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一双手又像没做过家事般细嫩,但她很肯学,也听话,大家都很赞赏她,她这个介绍人也就与有荣焉啦!
“育菱姐,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也还不了,岂是些吃的喝的可以报答的?我愿意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只要你不嫌弃。”姝妤一双明眸显得认真无比,知恩图报是她爷爷的家训,她从小听到大。
育菱哈哈哈的笑了。“你这丫头,什么报恩、做牛做马的,讲话真不像现代人,快点出去吧,不然店长就要进来抓人喽!”
八点是料理店最忙的时候,姝妤几乎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这里的包厢有二十五间,每间客人都有来头,要求也很多,一个晚上要她们这些服务生来来回回跑个二、三十趟算是客气了,有的还会要服务生跑上四、五十趟呢!
捧着一大托盘的脏杯碟回到厨房,她蓦然感到一阵头晕,蹙着眉心,差点站不稳。
“啊——”完了,碗盘要倒了,她死定了……
“小心!”
有人把托盘从她手中接过去,惨剧没有发生,让姝妤松了口气,心脏还在怦怦怦的跳。
“你不舒服吗?”一道男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啊?”
一抬眸,她蓦然撞进浓密睫毛下的一双沉沉黑眸,黑眸的主人脸部轮廓深邃又立体,还有一个耸挺的高鼻,以及看来毫无暖意,但非常好看的薄唇。
她的心脏猛然一跳,一种异样的感觉令她在瞬间血液加快。
姝妤用力吞咽口水,努力不让自己脸红。“你在跟我说话?”
“对。”他的眼眸闪了闪,盯着眼前比他矮许多的她。“你的脸色很苍白,不舒服吗?”
“你是谁?”姝妤不答反问,问完却又马上捂住自己的嘴。
她在做什么?对他有好感也不能这么直接啊!
“我是这里的服务生。”他懒洋洋的回答,似乎也并不以她的唐突为意。“我上班三天了,但没见过你,你新来的?”
“不是。”姝妤被动的摇摇头。“我刚好休了三天。”
“这么巧?”他眼瞳乍笑。“我叫阿冕,日下一个免费的免。”
“我知道,冕是古时大官所戴的一种礼帽。”她嫣然一笑。“我叫赫连姝妤,姝是一个女,一个朱,妤也是一个女,再一个给予的予。”
他的嘴角一个扬高。“我也知道,姝是形容美丽,妤是婕妤的妤,婕妤是汉代宫中的女官名。”
姝妤眸子一亮。“你知道?”
他湛湛黑眸里扬起一抹淡淡笑纹。“你也知道冕不是吗?起码比外星人留给地球人的密码容易了解多了。”
她噗哧一笑,露出洁白贝齿。“你说的对!”
“阿冕!”有人在厨房门口鬼吼鬼叫。
“来了!”他不耐烦的应了声,然后看着她。“自己小心点,跟一堆盘子一起跌倒可不是好玩的。”
目送他消失在厨房门口,姝妤直到好几分钟之后才回过神,但脑海里还是一直出现他的身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育菱姐,我先走喽!明天见。”打烊后,她向育菱挥挥手道再见。
她的交通工具是停在车棚的中古脚踏车,幸好她住的套房不远,骑脚踏车只要二十分钟,每天上下班就当运动。
“你的手机到底是几号啦?”
“抱歉,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会吃人哦?”
“差不多。”
“你说什么?好死相哦!你知道多少男生抢着要把手机号码留给我吗?”
“你尽管照单全收,为什么要告诉我?”
才走近车棚,姝妤就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说在打情骂俏又不太像,因为女的很娇嗲,男的反应很冷淡。
她放缓脚步,定睛看过去。
只见车棚里,阿冕跨骑在机车上,而店里有名的花痴蔡佳绮正死缠着他不放,两只手臂像麻花一样拉着他,一副他不给手机号码就不让他走的态势。
“咳!”从黑暗中现身,她还刻意清了清喉咙,看着佳绮展颜一笑。“还没走啊,佳绮,我好像看见大文在店门口等你哦,而且等了一阵子了。”
大文也是这里的服务生,佳绮才刚钓上他,没想到那么快又变心了。
“是哦!”撇撇唇,她总算松了手,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阿冕看着她。“谢谢你。”
“我有做什么吗?”姝妤装不知道。
“谢谢你替我解围,她已经缠了我二十分钟了。”
“你不喜欢佳绮吗?”扬扬长睫,她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她是店里最辣的女生耶。”
“我对辣妹没兴趣。”他的表情有点嗤之以鼻。
“你一定是有女朋友了对不对?”姝妤自作聪明的猜测,还自作聪明的下结论。“对别的女生连看都不看一眼,当你女朋友真幸福!”
“我没有女朋友。”他的唇角泛起了一抹笑意,显得更俊帅迷人。
姝妤的瞳孔倏地亮了一下。
为什么听他说没有女朋友,她会觉得一阵高兴?
他有没有女朋友对她而言都没差不是吗?她根本没有爱人的资格,谁又会接受像她这样一个肩上压着那么多“东西”的女孩?
她摇摇头,牵起脚踏车,怅然地说:“我先走了,明天见。”
深夜的街道有点寂静,马路上的车也变少了,她沿着人行道骑,感觉比平常还吃力。
怎么搞的?饿了吗?
她老早习惯回套房才吃消夜的啊,就算肚子再饿,骑这二十分钟的路程还不是问题,这两个多月以来的落难生活已经将她锻炼得很“孔武有力”了,照理说,她不该这么娇弱才对……
“赫连姝妤!”
谁在叫她?
她按了煞车,机车呼啸而至,阿冕停在她旁边。
“你车胎破了都没感觉吗?”
“真的吗?”她大吃一惊,连忙把车停好,蹲下去检查。“真的耶,是什么时候破的啊?难怪我觉得越骑越吃力。”
看着她,阿冕突地拍了拍机车后座。“这么晚了,没人在补胎,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她懊恼的看着心爱的交通工具。“那脚踏车怎么办?”
阿冕嘴角一扬,笑睇着她。“你认为这台破破的东西会有人想偷吗?”
说的也是,三百块买来的中古脚踏车,还“破风”了,小偷应该不会那么有眼无珠吧?
“会不会太麻烦你?”
“除非你家在垦丁,那就一定很麻烦我。”
姝妤嫣然一笑。“我家很近,你骑机车大概只要几分钟吧。”
他认真凝视她片刻,然后说道:“你知道你笑起来很秀气吗?跟别的女生不太一样。”
她脸一红,掩饰臊热地摸摸自己的脸。“是吗?我不知道耶。”他的意思是她笑起来很好看吗?是吗?
“下次留意看看,你笑起来像那种——嗯……”他搓搓下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看着她,“大家闺秀。”
“哈!”姝妤差点呛到。
大家闺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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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栋公寓前面让我下车就可以了。”姝妤在机车后座说。
阿冕在冷清的街道旁停下来,引擎没熄火,眸光扫过前方陈旧的五楼公寓,屋龄起码二十年以上,外墙斑驳得不像话,里面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头温暖柔软的娇躯已经跳下车了,刚才他故意风驰电掣,因为这样,她的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际,一刻也没有松开。
“谢谢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