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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母和章夫人对望一眼;虽然这顿饭吃得膈应,但对于这两不省心的小别扭还算满意。
盛时今没有久留,却不想在紫竹园外撞上李双双。至事情出来;两人再没联系。
李双双到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在乍见盛时今时,微微一愣。她身边的朋友看到盛时今,点了下头,都纷纷散去。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李双双微低着头;盛时今话又不多,站了片刻,根本就没有话题。
盛时今微微点了下头,也不管她有没有看自己,抬脚就走。
李双双蓦地抬头,硬硬地说:“盛时今,我们连话都没得说了吗。”
“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
盛时今将暮色望着,李双双的委屈和不甘,他都知道。只不过她要的全心全意,不是不想给,只是有心无力。
李双双将他挺直的背影牢牢望着,这个男人,连恨也使不上力。她上前几步,问:“不愿意,为什么要答应?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掐断。盛时今,你知道自己有多残忍。”
“李……”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李双双恨道:“那天我真很生气,所以我去找了今夏。对不起,这事我不想会闹得这么大。我知道,出事了伤人了,这句对不起毫不值钱。但这件事怎么传出去,我并不知情。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讲到这,李双双自嘲:“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今夏吃过我几次亏。我相信你不会不察觉。我更知道,你看不起我。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因果循环,我懂。可时今,即便所有人不看好这桩婚事,即便你看不起我,我还是想要嫁给你。”
“你会找到更好的。”盛时今硬邦邦地说。
“更好?什么是更好呢。这话我也曾对商瑗说过,她告诉我,只有是你心里想要的那个人才是最好。你不用怕会伤着我,也不要顾我面子。我这个人脸皮厚,有时也挺没心没肺的,嘴巴还贱,也没做过几件好事。你看不起我,反感我也很正常,我都可以理解。”
“你何必。”
“我也问,何必呢。但盛时今,你的决定不代表我的决定。”
“你?”
“你不喜欢我,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我知道在你这心里没有我,一点点也没有。没关系,反正感情这东西,就是入不敷出的。我心甘情愿,你不需要内疚,或许有一天也如你所说的,我会找到更好的。”
盛时今握着的拳,紧了又紧,压抑着说:“李双双,别这样。”
“OK,我知道,这话以后我都不会再讲了。我说过,只要你不结婚,我就会等你,直到你结婚为止。今晚,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如果、如果打扰到你,我很抱歉。”
盛时今微叹。事发第一时间,自己确实有想过会是她或者是念安。可后来,细细想了想,便又否认了。直到章怀远提起此事,他知道,自己对李双双的成见,到底是主观因素多了一些。
“你没必要。”
“没必要?”李双双喘了口气:“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对了,这几天我本来想见一见今夏,她肯定不想见我,我也就不去自找无趣。盛叔叔那边我不大好去打扰,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会跟他讲清楚。”
“这是我的家事。”
李双双再次深呼吸,“我知道这是你的事,但是盛时今,你不要再揣摩我了好吗。我也有责任,这婚如果是我先毁约,很多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盛时今叹了口气。
李双双知道,他不想在听。自己讲得也有些累,其实凡想起他,哪一次不是费心费力的折腾?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她的劫。
李双双看了他一会,说:“你喝酒了,就不要开车,还是叫车吧。”
盛时今点头,欲走。李双双又说:“你走我就不去送了。”
“嗯。”
再找不到可说的话,李双双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望着他走远,心又是一阵剧痛。
可自作虐,这个结果,也不说太难接受。
她只盼着,往后偶尔想起她,不要全是不好的就好了。她的要求,也仅这一点。也更是清楚,他决定了,就不可挽回,自己这样坚持,怕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更不由令她想起念安,更是苦笑。
盛时今上车,打火,便接到了盛今生的电话。他劈头就问:“今天你们去了紫竹园?”
“嗯。”时今淡淡应着。
“为什么不叫我?”今生很激动。
“最近你不是忙得不着家吗。”
“这样大的事不知一声,还把不把我当家人?”
“今生,你来了又能怎样?你是大闹一场还是怎么的?”时今扶了扶额,下意识的想要去摸烟,发现近些天,今夏说了好几次后,抽得也少了。
“那也不能忍着。章家那些人,我就看不惯。”
“你还这脾气。”
“哥,我这脾气又能顶什么用?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时今默了下,说:“你这次是真要定下来了是吧,那就好好待她。”
“哥,对不起,我?”
“爸妈这边,你不要担心,妈的态度含糊。至于爸,我想,有一个人的话,他多少还是会听进去一些。”
“哼,我自己的婚姻,不稀罕外人插手。”盛今生不屑道,“章家有几个好东西。”
盛时今皱眉:“你这连今夏也骂进去?”
“你不提还好,她什么事都不跟我说,说到底我也是她二哥,我就这么不招她待见?”
“怎么不待见了,前些天,我还听她跟妈提起你的事,除了她,还有谁这样上心?”
“什么?跟我们妈说了?妈有没有训她?”
“妈现在哪里敢说半句重话?”
今生顿了下,“哥,其实我也不是不待见怀远,只是每每想起那场婚姻的原因,我就没办法接受。如果不是因为……”
盛时今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这事,都怪我。”
“哥,你又有什么错。”
盛时今闭了闭眼,说:“改天大家吃个饭,你这事难不成要等孩子生下来才回家?你总得给对方一个交代。”
“哥,你都知道了?”
“想瞒着我?你还嫩了一点。”
今生听了这句话,舒了一口气。
“你的事,我也不便插手。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一个人久了也会累。”
“哥。”
“好了,我要回去了。章雪娇这件事就先这样,章家怎么罚,那是他们的事。结果如何,你也不要闹。你也要相信,怀远自不会让今夏委屈。”
“哼,说得好听,那个人自己欺负今夏不算?”今生恨恨的说。
盛时今失笑:“他又当真欺负了去?”
“我就是看不惯他……”
盛时今笑了下,“我们的今夏,哪又是一般人。”
“那是。”今生骄傲。
盛时今结束通话,靠着椅背,微微阖眼。
也说不上什么滋味,看着她,有了喜怒哀乐,总无意露出女子的娇态。他是满足的,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妹妹,习惯了她对自己的依赖。如今心忽然就空了一块,他寻着东西填进去,却发现是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而自己藏着兜着的心事,忽然见着了光亮。他也慌乱过,怕今夏再也不理自己,更怕她看轻自己。可她没有,她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在他沉思之际,有人在敲车窗,侧首看去见到今夏。他以为自己眼花,晃了晃头。
今夏撑着车身,示意他开车窗。
“你们还没回去?”时今问。
“有点事耽搁了。”她可不会说是李双双给她打了电话,说盛时今喝了酒,开车上路不安全。经对方提醒,她和章怀远又打道回来。
时今点头,此刻显得有点疲惫,“你们早点回去吧,我在等一会儿。”
“我们一起。”
“不顺路。”
“哥,你什么时候也让人不省心了,喝了酒还要开车吗。”今夏忽然提高嗓音。
时今微微一怔,按着眉心,“你不怕折腾的话。”
“折腾我也愿意。”
先送时今,到盛家门院外,章怀远跟着时今下车。今夏莫名的将两人望着,对两个男人的举动,非常茫然。
走离两丈远,章怀远终于说:“我和今夏商量,等爸出院,我们就把证领了。酒席,看今夏的意思。”
盛时今身板僵了僵,点头:“也好,早一点办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时今顿了顿,说:“怀远,好好照顾她。”
章怀远笑笑不答。
时今抬头,将一轮满月望着。迈步时,重重拍了下章怀远的肩,“我就放心了。”
今夏坐在车里,望着两人横影叠错,有些出神。
再而,盛时今的背影,月芒将之拉得纤长。心随之一紧。到底是因为什么,那道她看了二十几年的背影,越来越孤独?
又有谁,可以将这份落寞抹去?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明天年会了,呃,不知道明晚有木有时间更文(应该不会下半场了,感冒的人伤不起,所以更文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更文的时候听了梁静茹的《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有点儿感慨!
63勿施于人3
盛父在第二天出院;紧接着出院当日;医院再次传来噩耗;章爷爷被推进了重症病房。
今夏听得这一消息;车正将开往盛家中途。她今天和章怀远商量好,回家吃饭。他公司有事,她便带朝朝先行过去。哪知车刚驶出玫瑰园;就接到了章夫人的电话。
今夏听了;急忙打道回府。到家还没落脚,章怀远电话便进来了,问她在哪里。今夏如实回答,章怀远交代说带着朝朝一道去医院;别自己开车。
章怀远兴许是不放心她;交代完就悔了,说他回来一趟,等会儿一道去医院。
今夏觉得没必要,说自己可以应付得来。章怀远也不知想起什么,便说让她备一套衣服,他回家来换。今夏倒也没多想,给他找出一套衣服,本是想先过去,看着朝朝快乐的模样,想着就多等一会儿吧,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章怀远很快就回来,接过朝朝对她说:“爷爷怕是熬不过去了,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朝朝。”
今夏有些难过,章爷爷待她是极好的,如今,一想起慈念的老人,饱受病痛的折磨,却最放心不下他们。
章怀远怎又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眉心,说:“别难过了,嗯?要这个样子让爷爷见着了,指不定要怨我到几时。”
今夏想回他一个笑脸,竟觉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的。朝朝巴巴地望着今夏,好像是看到了奇事。章怀远一手抱着朝朝,一手揽过她,附在她耳心中说:“要让爷爷安心一点,好吗。”
听了这话,她更是难过。
驾车来到医院,早已排满了人。章家老小,有一些是今夏所不认识的。自家人也来了,初见自己的父亲,今夏惊了一下,又见母亲紧跟着,放心了不少。随后,皱起眉。
盛母说:“你跟怀远进去看看朝朝他太爷爷吧,他说什么,你点头就是了,不要让他老人家烦心。”
“妈?”
“如果实在是为难,那就不要去了吧。”
盛父喝断:“不去像什么话?”
至盛父病后,盛母那些脾气统统不见了,对盛父百般好。如今,盛父这样一吼,盛母本欲顶回去,今夏怕父母再次吵起来,忙说:“我知道,爷爷的心事我大抵也是明白的。”
自家女儿这样讲了,盛母到不好在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说:“那就去看一眼吧。”
今夏在踏进病房时,不想章怀远一直等着她。病房里,只有大哥章生,两个小女孩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