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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该做什么,一下子空下来,人生一片茫然。
直到管家敲门,告诉他盛小姐已经吃药睡过去了,他才站起身。出门时,想起盛今夏说想见朝朝,于是吩咐道:“盛小姐要见朝朝你来安排。”
“可是盛小姐生病了,我担心会感染朝朝少爷。”
章怀远往外走的脚步顿了下,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改口说:“那改天吧,记得督促她吃药,她若是问起我就说公司有事。”还想说点什么,想了想闷着头走了。
在公司里处理要事,一直心神不宁,私人号码一直没动静。有几次他想打电话回去问一声,也只是瞬间冲动的想法,很快被理智遏制。
兴许是因为朝朝的病,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名字在他生活中频繁出现,以至于他都生出幻觉。可他清楚,他要的不是盛今夏。
会议结束,秘书告诉他说有两通商瑗的来电,他握着手机一直下不了决心打过去。他知道商瑗想他今晚出席,如果在以往,他不会犹豫,现在,他不知道能给商瑗什么,越来越力不从心。
枯坐了半刻钟,还是拨通熟悉的号码,商瑗的声音一直很柔,听了这些年,也不觉腻,有人评价商瑗的声音说,太爹了,起初他也有这种感觉,只是相处时间长了,竟成了习惯。
“秘书说你在开会,现在忙好了吗。”
“嗯,刚结束。”会议早在一小时前就结束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借口,不就是去见她妈妈吗,但眼下时机不对,他烦躁地粑粑头发。想着风雪交加,不由问:“还在机场?”
“已经回市区了,我想问你今晚过来吗,我妈妈下厨。”
“今晚有应酬,肯定会很晚就不过去了,开心点。”他觉得自己真他妈虚伪,一切可以摊开来讲,商瑗肯定会理解他,若不理解呢,他难不成要获得她谅解而继续等待?显然不会。
“我知道你忙啦,那记得少喝一点酒,不要开车,路滑。”
章怀远无力地笑了下,秘书正好进来,他轻声细语说了句草草结束。
“证件明天就能下来,章总,您也过去吗。”
“不,两张机票,商小姐陪她妈妈去散心。”
秘书疑惑了下,只是老板不去?以前都是老板和商小姐一起。虽有不解,还是说:“好,时间安排在下周可以吗。这一周境内航线基本停飞,境外也一样。”
“你来安排。”章怀远皱了下眉,“晚上的饭局给我推了吧。”
“可是,我们约对方已经很久了,他难得回来一趟,要是错过这几次,下一次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没关系,推了。”一点也不犹豫,秘书迟疑,看着章怀远脸色,知道多言无济于事,想想也只好作罢。
章怀远走出公司,室内暖气很足,室外气温极低,刚走到公司大楼门口,迎面被冷风一吹,立即打了个喷嚏……
这喷嚏来得突然,他微微拧了下眉头,站在门口的保安关切地说:“章总您没事吧,天晚路滑,让司机送您回去。”
他摆手,坐上车。途中商瑗发短信过来嘱咐他开车小心,章怀远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座位上,没过多时手机再次响起来,他减速捡起手机,显示他妈妈来电。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应付,不想电话接通了是今夏,她声音比早上他离开时好了一些。
“今天阿姨带朝朝过来,但她老人家今晚要陪你大嫂出席慈善活动,你过来把朝朝接走吧。”
章怀远说不上什么原因,有些烦躁地低吼:“朝朝也是你孩子。”
“我感冒了,如果你不怕传染的话……”
章怀远心下冷笑,直接扔了手机,随后又觉自己可笑得令人发指,他在怄什么气?盛今夏值得他动怒?
回到玫瑰园,已经七点了,屋里暖暖的灯光透射出来,管家听到车子声,训练有素的站在大门外,撑着伞接过他手中公文包,“章老夫人刚走,小少爷和老夫人一起离开了。”
章怀远点头,走进去看到盛今夏坐在暖灯下,低头翻阅着一本书,对他的到来不置一词。章怀远有些不快,走过去瞟了一眼,不想她揣着书发怔。这是一本外国名著,大概是从他书房找出来的。
“妈回去了?”
今夏淡淡瞥了他一眼,认为他没话找话。她今天心情不好,报纸上对她不利言词铺天盖地,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罪名定在头上。她并不是有多热爱这行业,然而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就这样放弃她心有不甘。
“盛今夏涨行市了啊。我问你话呢。”章怀远压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孔来。
“不是有人汇报了吗,废话还真多。”今夏心头有气,把书一扔,烦躁地站起来,“我不想和你吵,据说心情不好,会影响受孕,如果你也希望这一切早一点结束,就算不能和睦相处,也不要战火硝烟。还有,我们得签一份协议,这孩子不管男女,生下来只能属于我。”今夏无畏无惧地看着他。
章怀远只觉眼角突突地跳,今天心情不好连着反应也迟钝了。她能底气十足提出要求,不,应该说是通知他,看来已经在他妈妈那里通过气,得到了许可才无所顾忌。
她不提,他也会主动提,但她用这种口吻说出来,章怀远不禁怀疑曾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盛今夏并非身前的女人。这种无畏无惧的眼神,他一点也不熟悉。曾经的盛今夏对他言听计从,在朋友背后捅刀是常事。这样的女人,能抚养好一个孩子?也不知他妈妈怎么想,更不知中了她什么迷药,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你敢保证你会把孩子教育好?”
面对他质疑的口气和不屑的眼神,今夏强忍怒火,不软不硬地说:“章怀远,我不是你家的工具,有用时一声招呼就贴上来,我是人,我有尊严。为了朝朝,我放弃事业,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是不是?但是为了他我同意你这苛责的条件。可我也总不能让你好事占尽,我不是商瑗,你看清楚了。”
章怀远头疼不已,女人一旦蛮不讲理,论你口才在好也是枉然。“可以,只要你保证你不嫁人,孩子可以跟着你。”
今夏脸色几变,忍不住愠怒道:“这你就管不着了吧,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如果真要双重标准来衡量,如果你再婚朝朝是不是就得跟我了?”
章怀远想,女人出去混久了果真不好,口齿伶俐得理不饶人。
管家听两人在争,犹豫了下,出声问:“盛小姐,章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开饭吗。”
今夏深吸了口气,不在理会章怀远无理取闹,应道:“给我一碗粥就好。”
这样一句话,又引起章怀远呵斥,她就想不明白,章怀远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处处和她作对。她实在不想吵,更是不明白,两个离婚的人,婚姻尚在时没有红过脸,离婚后竟然还能吵起来也算是旷世奇葩。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有同学说楠竹渣,某菲不否认,虐吗,应该木有吧,没有刻意想去虐谁!
5、第五章 诀择 。。
5、第五章诀择
“盛小姐据我所知,你同意跟何李泽昊先生结婚是为了报复前夫对吗?”
“盛小姐……”
“盛小姐……”
灯光,质问,重叠与交错嘈杂于耳,今夏强撑着才不至于倒下去,她的经纪人向晚避重就轻周旋。 今夏麻木的承受着所有不屑,不知是不是承受过太多不堪和背黑锅,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真的不在乎。
时间就在这样嘈乱中一分一秒地走过去,后来场面有些混乱,今夏由向晚扶着离开,留下章怀远私人律师应对。
回到休息室,不想看到憔悴的李泽昊。今夏当场就懵了,记者会直到今早才发布要召开才放消息,不想他找过来。
向晚推了把她,“是我告诉他的,今夏,这几天我们谁都联系不上你,他求我得知你的消息请第一时间通知他,所以我……”
今夏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她欠李泽昊这一生恐怕都没有能力偿还。这几天她无数次想过他,他的痛苦和难堪,可章怀远一句话,一句话就打消她所有的念头。她太清楚章怀远的手段,只要他想,没有办不到。而她,不能丢下朝朝不管,所以李泽昊,她只能欠他了。
向晚识趣地退出去顺带把门也关严,守在外面。今夏攥拳松了又握紧,反反复复动作。李泽昊慢慢走向她,双目猩红,看得今夏难受不已,却不能心软。她想解释,可是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怜悯,她不能连累他。
“婚礼还举行吗。”
她以为他会问原因,这一样一句话今夏差点泪如雨下,想着残酷的现实,她微扬起头强忍在眼眶里流转的泪,在即将模糊的视野里,她故作镇定地笑:“对不起。”
对不起?李泽昊自嘲一笑,原来所有疼爱,只需要这三个字就可以划清,她不爱自己,他一早就知道,但她答应自己的求婚,他以为自己可以给她未来,现在她对他说对不起,原来她真不稀罕他,一点也不。
“今夏,我不信,真不信。”
今夏痛苦地别过脸去,她也不信,难道真印证那句话,人在云上走,凄离一生吗。她不怕的,孤独无所谓的,她抗得过去。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扭过脸来看着李泽昊,心绞着一阵阵剧痛,强抑胃里的翻江倒海,“李泽昊,今天起你做回你的李泽昊,我做回我的盛今夏。”
“一切划归为零?我告诉你不可能。”李泽昊突然暴怒,也许是恨极了,他没有受过这种屈辱,还是最爱的人给的屈辱。这几天来,他满世界找她,只担心她出事,现在她告诉他桥归桥路归路。
“盛今夏,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招惹你就得用一辈子来补偿我,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明明强势愤怒的话,她听出了无奈和哀求。今夏想,她能怎么办呢,难道要告诉他,章朝朝患病了,眼下的情况,她没有选择。他能理解吗,如果理解了,他能接受吗。
她知道,再次和章怀远生活扯上交集,她视为平稳的日子就到头了。
“我不求你原谅,李泽昊我们就这样吧,忘记也好,痛恨也罢,都这样吧。”
“我不同意,盛今夏我说过我不同意。”他跨步上前,扳过她身用力摇晃着,今夏被晃得头昏眼眩。
向晚担心,敲了下门就进来了,看到这个场面脸色大变,赶紧上来把李泽昊拉开,她的助理跟着进来,搀扶着今夏离开。
李泽昊挣脱向晚,要去截住快步离开的今夏,又被向晚死死的抱住了,她哭着哀求:“李泽昊,你能不能别这样折磨人,你知道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不就一个盛今夏吗,至于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吗。你看看,没有她,你还有我,还有我。”
李泽昊不顾一切地甩开向晚,往外冲出去,被章怀远派来的保镖拦住,他对着今夏背影撕心裂肺地大吼:“我会在‘忘川’等你,无论你来不来我都会等到最后一秒钟,盛今夏……”
今夏蹒跚的步子摇晃了一下,好在助理搀扶得紧没有倒下去。可一离开酒店现场,坐上车后,她浑身瘫软了,脸白如纸,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她紧紧地抓着外套,头埋在膝盖间,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淌下来。
车子缓缓前行,没有记者,没有质问,没有李泽昊痛苦绝望的眼神,只有她一个人。今夏知道,以后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声名狼藉,谁愿意和她成为朋友呢。
恍恍惚惚地想起小时候,想起第一次见到章怀远的场景。大哥哥一样的章怀远,对她温柔备至,她以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