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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茫然,虽然婚礼在即,但是双方父母亲戚都没出面。她更知道,如果她抛下一切和李泽昊在一起,章怀远会怎样?真如他说的,决不饶了她?想着他说的话便胆寒,不管他是真是假,她都没有力量和他对弈。还有一点,她对李泽昊,没有到那一步。说到底,她也自私到了极点,辜负了爱她那个人。
手机直到没电了,天渐渐暗色铺盖,一辆辆车子呼啸而过。她拿过手机,看到有两个电话是前婆婆打来的。
她锤了一下额头,正想拨回去,屏忽然就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
**如果不抽的话,顺便撒个花吧,哈哈!
33回家
章怀远在途中接到章夫人的电话;她说他外公生病,她要过去。 章怀远说他也去,章夫人拒绝,又说:“这几天朝朝你们来照顾;你也别总是欺负今夏,也只有她才任你欺负。我不在这几天,你注意她情绪一点。”
章怀远有点儿尴尬:“妈,在你眼中我就这样?”
章夫人嘴角一沉,语气也凝重许多:“别和我贫嘴,朝朝就交还你们手上了。”
章怀远笑:“成啊,她正无聊得发慌;正好给她找点事儿。”
“就你会欺负她。”
章怀远也不辩白。开着车回到玫瑰园,管家说小少爷已经睡着了;保姆在陪着。章怀远点头,问:“她还没有回来?”
“没有,我打电话问问。”
“不用了。”说着,他上楼去,先去婴儿房看朝朝,保姆见他进来,急忙起身。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吵着朝朝,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来,专注地看着他小小的脸蛋。忍不住想要去揉揉他,又担心手太凉惊着他,只得作罢。
今夏回来时,得知朝朝在,着实惊了一下。急忙上楼,便听到章怀远在逗朝朝,声音低沉温和。她没有见过这一面的章怀远,耐着性子讲故事,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她悄悄躲在门外,静静地听着。忽听到章怀远问:“想不想妈妈?”接着朝朝依依呀呀的叫着‘妈妈’。
她听到这句话,眼睛红了。保姆冲了牛奶上来,看到今夏站着不进去,笑着说:“太太,怎么不进去?”
这称呼,今夏忤住了。屋子里的章怀远听到声音,身子僵了下,又若无其事陪朝朝玩。今夏尴尬,纠正说:“你还是叫我今夏吧。”
保姆笑:“可不行,在那边,我们都这样称呼您。”
“我和他已经……”
章怀远忽然出现,保姆见了,赶紧闪进去,留两人相互瞪着眼。今夏以为他在意保姆的叫法,便说:“我会和她讲清楚。”
“妈去外地,要几天才能回来,这几天由你来带朝朝。”
“啊?我?”
“不行?”章怀远嘴角一沉,目光如一束光聚在她身上。
“不是,我只是担心,我没有带小孩的经验。”她解释,“我……”
章怀远一双眼黑的像是不见底的深潭,闪过一抹寒:“你在怕什么?还是你根本就很讨厌这个孩子,才会在离婚时,迫不及待的离开?”
这事不提还好,再次谈及,他居然有脸把黑说成白。今夏瞪着他,当初到底是谁差点毁了她?她都可以不追究,今天,今天他责怪她,这到底是因谁而起?
这一年多来,她连接近朝朝的勇气都没有,只怕多看一眼,下最大决心踏出那一步的努力都前功尽弃。现在,他亲手把朝朝送来,到底出于何种居心?
今夏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他在想什么。
她嗓子有点儿干,“你还想我怎样呢,你一再强调除非你点头,不然我不能靠近朝朝。章怀远,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前后矛盾?”
他的目光缠在眼前这张苍白憔悴的脸上,喉咙发紧,脸上的表情是阴云密布。今夏知道自己再一次踩了雷池,一股子难言的烦躁直逼了上来,直插肺腑。她压抑着说:“我没有经验,我怕带不好朝朝,我……”
“不是还有我?你做不来,保姆也可以。我只要你把心分一点给朝朝,只要一点儿。”
这是什么事儿?
今夏不解,章怀远也不解释,示意她进去,“我有事出去一趟。”
在这样一番对话下,她居然说:“小心开车。”她在说什么。今夏不安,也做好了被他嘲讽的准备,只看到他眼角一沉,又等了一会,预期的惊天动地并没有发生。
他迈开的步子微微迟疑,然后大步踏出这左右着他情绪的空间。
照顾小孩,并不像预想中的难,但也不易。保姆在一旁教她技巧,朝朝高兴了,她累得满头大汗。保姆夸她很有天赋。
晚餐时间过了,安妥好朝朝,章怀远也回来了,带着些许烟酒味和香水味。这香味,她识得,在同一天时间里,在另一个人身上闻到过。她坐在灯下,看婴儿类书籍。
章怀远注视着她,这一张脸,他曾经为之深痛,如今,居然想要在上面寻找曾遗失的东西。
今天离开,和商瑗见了一面,也把话摊开来讲。结局在预料中,她说她什么都愿意舍去,只求不要分开。
章怀远看着她,眼前闪现的居然是盛今夏一张憔悴的脸,他以为,只要离开,便可以抚平心绪,不想剪得断空气,剪不断他烦乱的思绪。
他离开时,回头看了商瑗一眼,见她跪坐在地板上,他顿了下。然而,他清楚,他不能待她一辈子,也不能继续欺瞒自己,照顾一个人容易,伤害一个人也容易。如今,他既照顾不了这个人,又伤害了另一个。而那个人,在神父前,他们曾共誓不离不弃,最后却各奔天涯。
他,没有犹豫,决绝地说,我们到此为止,你也适可而止。
那句话讲出来,也谈不上什么滋味,多年的坚持尘埃落定,压在心尖上那块铅,忽然就退下了。
肩上的重力轻了一块,在看到盛今夏时又演变为另外一种情绪,喉咙像烙了一块烧红了的铁,慰贴着他,灼热也疼痛。
今夏默默站起来,不知他在看什么,又或者要找她麻烦。她无声地回望他,他没有妥协,固执地看着她。
她觉得胸口有点闷,问:“要喝水吗。”
章怀远揉了下额角,走向她,近了,扶着她的肩,低着眼仔细的打量着她。
刚踏进来那一刻,她舒展着眉,发出一声低笑。那笑,在记忆中,他想不起来,她是不是也曾对他开怀过。
没有吧。他看得到的时候,没有。
认识这些年,在他面前,她都是紧绷的,没有真正放松过。
他这样想着,认真打量着她。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心,倏而一荡。原来,也可以在另一个女人眼底看到自己,而自己的心情,是这样的。
今夏有些发懵,他这是要做什么?
害怕他突发难,用力往后一挣,脱离他的钳制,“我去给你倒水。”
章怀远慢慢坐下来,头抵着沙发扶手,居然有些口干舌燥。这些事,都是秘书在做,不想她为了避开自己,主动去做。看她这样不肯和自己独处,心一寒。
直到躺下了,他问:“那个完了吗。”
“哪个?”一时,她摸不清他指什么,愣愣地问。
“笨,例假。”他低声道
今夏一愣,听不出其他意思,心里有些反感这例行公事,抿了下唇,闷声道:“嗯。”
章怀远也觉别扭,她顺从了,自己别扭,她反抗了,自己更别扭。今晚,他居然想着要好好疼她,也不知是不是太渴望她还是别的原因,喉咙着了火似的,声音有些低哑。
他尽量的不显出异状,她果然听不出。
半晌没见他有动作,今夏微微迟疑,翻身去看他,发现他在观察自己。不知为何,看到他暗沉的瞳光,心居然漏了一拍。
他,他的眼神,那柔柔的光……
她曾见到过,在他看另一个人时。所以,她有自知自明,哪怕两人夜夜共枕,也说明不了什么。
这是责任,她提醒自己。
“想不想找点事做?”
今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僵着。她可不相信他会好心,断了后路又赏她一颗糖,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不想就算了,好好呆在家里照顾朝朝。”
“你会让我出去做事?”她声音发颤。
“接戏是不可能,不过我可以安排不影响正常作息的工作,但我后悔了。”
就知道,他没那样好心。
他又说:“朝朝好起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你,给我说说,你想做什么?继续当演员?”
“那时候,我做什么你也管不着了吧。”
“怎么管不着?你是朝朝的妈妈我就管得着。”
“章怀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今夏憋着一口气,到底是发作了,“我们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管我?”
一句话赌在章怀远喉咙中,胸口闷。他们什么关系?他想问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可是照她目前的表现,自己对她好像没有一丝影响力。他突然意识到,她居然不希望两人再有关系,这一认知更让他气败。
又是一次谈不拢,也没心情继续那事。
她半夜被热醒,发现身边的人变成了火炉。她记得章怀远身体倍儿棒,没见过他生过病,大半夜居然给她发烧。她支起胳膊把灯拉开,火急火燎的去找退烧药,喊他起来。章怀远愣是躺着不动,眼皮都不眨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
拧来一条湿毛巾搭在他额角上,找来体温计。坐在床边,盯着他看,这么多年了,她很少有机会这样不受干扰的仔细观察他。
望着他,想着是不是把医生叫过来,后不由想起大雪灾那一年,她和念安在山里,半夜念安突然发起高烧,大半夜没药的情况下,还是山里哥教她用白酒擦拭身体,后又用火烤了一块生姜,生吞下去。下半夜,念安便退烧了。
想到这,今夏照葫画瓢。干脆利落地扒下他的睡衣,看着眼前健魄的身材,今夏出气硬是停了十来秒,然后脸渐渐起了热度。
她拍了下额头,心想这男人身材还真让人嫉妒。
章怀远难受的闷哼一声,今夏赶紧屏住呼吸,摒弃杂念。
先替他擦上身,胳膊腋下,都擦过了。想着背也得擦,但他这样躺着……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翻个身,我擦擦后背。”今夏不敢去看他眼睛,深怕他突然睁开眼,自己尴尬。明明是不想管他,还是没办法真的扔着不管。
“难受。”他闭着眼,嗓音哑的不行,舔了下唇干哑地说:“我渴。”
去弄来一杯温水,他一口气全给喝了,乖乖的趴下。今夏把一碗酒给擦完了,去清理回来,他居然把被子给蹬了。
她很无语,帮他把被子拽好,想着是不是去客房将就一下,想了想还是认命的躺回床上。刚躺下,没有动静的章怀远,居然把她拽进他可控制的范围里。
今夏作势挣扎,便听他闷声说:“别动,让我抱一下。”
今夏抬眼,看到他深沉的眉眼,还有他烫人的体温,以及他渐渐加重的呼吸。她知道,他不光是想抱她一下这么简单,然而这会儿想摆脱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实在累,也不挣扎了。
在她担心他会做点什么,结果他居然只是抱着她悍然入眠,她贴着这样一个大火炉,想着是不是试着享受这一段关系?无论好与坏,假装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然而,好像有什么在警告着自己说,盛今夏,血的教训告诉你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个声音反反复复在脑中呈现,后来,她实在热得受不了,便挣出他的钳制,支起胳膊,靠近他,隐约可看清他的五官。
她不是不懂双方家长的意思,只是想不明白,他居然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