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相信某些儿童病也有相同的效果,贝尔摩。」伯爵脸上挂着挑衅的讪笑。
亚力怒视着他。
「或者呢,」伯爵说着讽刺地鞠个躬。「一个美丽少女甜蜜的吻也有可能。」他一直注视着喜儿的嘴,令她真想变出眼罩罩住他的眼睛。
「多恩说得对,我都忘了那回事了。前一分钟你还在和你老婆亲热──抱歉,喜儿,但我们在场,下一分钟,砰!你已经倒在地板上了。」尼尔停下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想这会不会就是华尔滋如此引人非议的原因?我必须说它看起来确实挺伤风败俗的,而且你倒在地板上也真的吓坏我了。告诉我,贝尔摩,你的疹子都好了吗?」
「从我们的好友的脸色看来,塞莫,我得说你已误触敏感区了。」
「话题可是你提起的,多恩,我只是在询问一个朋友的健康状况而已,毕竟他才病过一场嘛。」
「快点,亨利!啊,塞莫爵爷,你刚说谁病了吗?」艾姬夫人几乎喘不过来地问道,把她丈夫扯到她旁边。吉妮夫人和丁可蕾像跟班似地出现在艾姬夫人身后,两个女人都凝神等着回答。
伯爵咧嘴笑着凑向亚力低声道:「你要拿什么来塞住我的嘴啊?」
「我保证不打得你牙落满地。」亚力的声音低沉而致命。
「别告诉我你可怜的新娘生病了,」艾姬夫人一手拍向她缀满宝石的胸口。「难怪我们一直没见到妳在城里活动。妳生了什么病呀,我亲爱的?」
「阁下。」亚力以冰冷的瞪视提醒她。
「噢,啊,是呀。请原谅我,阁下,我忘了。」
亚力以冰冷有若刺骨寒风的声音说道:「别再忘记了。」
紧绷的沉默乍至,另外两个饶舌女人也在公爵的注视下收敛不少。但艾姬夫人显然有着愈挫愈勇的「美德」,因为她又继续说道:「呃,我简直无法告诉你们能将两位闪电结婚的消息广为传达,我多么深感荣幸。它可是这阵子上流社会的热门话题呢。」
喜儿感觉亚力的前臂紧绷起来。为了纾解紧张的气氛,她凑向他轻声道:「要不要我给她一个疣?」
他看向她的眼神显示了他的惊慌。
「那只是开玩笑而已。」她连忙说道。他才似乎松了口气,她又说道:「或许只在她鼻子来一小颗。」
「我可不觉得有趣。」他咬牙道。
「我倒有不同的看法。」她知道他正看着她,便故意盯着那女人的鼻子。
「连想都别想。」亚力在她耳畔咬牙道。
这时候艾姬夫人已进行到谁来了而谁没来、原因何在等等的话题。「今晚连茱莉小姐都来了吶。」她以一种喜儿无法理解的狡猾神情说道,另外两个女人吃吃窃笑着。
由她丈夫脸上的表情,喜儿确定这一刻如果他是个魔法师,艾姬夫人就会有一张虾蟆脸了。丝毫不受那冰冷的表情影响,她转向喜儿并甜甜地一笑。「妳见过茱莉小姐了吗,阁下?」
「我还没这个荣幸。谁──」亚力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使她差点大叫起来。
「我正要告诉你,贝尔摩,」尼尔流利地插进来。「老艾在找你,大概是为了你要的那匹马的事。」
多恩伯爵迅雷不及掩耳地跨至喜儿面前说道:「夫人答应过要陪我跳一支舞,贝尔摩。」
喜儿看一下亚力,对迅速改变的话题感到困惑,更为她在公众场合的第一支舞感到忧心。她宁愿和她丈夫跳,但四周有成百双的眼睛正打量着她,等着她出丑。
「去吧。」亚力说着将她的手交给理查。「我得去找老艾。」然后他对她投以「不准使用魔法」的警告眼神,对她的点头满意后才转身离去,其间只回头一次,大概是要确定没有人飘浮在半空中吧。
伯爵殷勤地提醒她正演奏着的音乐是哪种舞曲后,领着她走进舞池,一会儿之后她便陶醉在她生平第一支乡村舞中了。她再次看到了不一样的多恩伯爵──亚力曾说过的那一个。他带她转了个圈并说道:「我不确定我喜欢妳脸上的表情。这回我又露出了什么破绽?」
「没有破绽。我只是在想我比较喜欢手里没拿着酒的时候的你。」她大胆地答道。
「真奇怪,」他以一种太过漫不经心的态度答道。「我倒比较喜欢手持酒杯的自己呢。」
「为什么呢?」
他俯视着她,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因为它可以给我不在乎一切的勇气。」
她试着想出某个回答,但音乐却停止了。当她看着他时心思一定写在脸上了,因为他说道:「别可怜我,喜儿。我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这样日子比较容易过。」带着伪装的嘲讽微笑,他领着她穿过人群走向尼尔所在的安静角落。他们为她该喝什么和谁去拿饮料争执了几分钟,伯爵赢了。但他要离开之前,子爵抓住他的手臂说道:「只有柠檬汁,不准有别的,多恩。」
伯爵咧嘴一笑并拍拍他空空的外套口袋,又对喜儿眨一下眼睛后,他便朝放饮料的餐桌走去。
「亚力应该再几分钟就会回来了。」尼尔说着打开一个镶珠宝的小盒,捏起一小撮粉未用鼻子吸一吸,然后对着一条蕾丝边手帕打个喷嚏。
她皱起眉问道:「那是什么粉末?」
「鼻烟。」
「做什么用的?」
「没见过吗?这是烟草粉,它会让人打喷嚏,藉此清除脑子里的「垃圾」。这个是我的幸运鼻烟盒,瞧?」他把小盒凑向她,这时恰好一扇通往花园的门打开,一阵微风将棕色的粉末吹向她的脸。
她一手捂住口鼻,死命试着不打喷嚏,心里很明白若打了喷嚏会有什么后果。
尼尔关上盒子。「抱歉,但妳最好打喷嚏把它弄出来,这样会比较舒服。」他八成看出她眼中的恐惧,因为他拍拍她的手说道:「不必担心观瞻的问题,大家都这么做的。这是流行,妳知道。好了,尽管打喷嚏吧。」
她摇摇头并捏紧发痒的鼻子。别想,别想!
「我说,喜儿,妳得把它打出来才行。」
「我讨厌打喷嚏。」她的声音因手捂着嘴而模糊,而且泪眼蒙眬。她一抬眼,看见伯爵已经走了回来。
「柠檬水。」他将一杯饮料递给她,等了又等。她怕伸手接过它。
「怎么了?」最后他问道。
「吸到了我的鼻烟粉。」尼尔举起他的鼻烟盒。
「难怪她会泪眼汪汪,那东西是很烈的。来,」他又朝她递出杯子。「喝了它,柠檬水应该可以冲淡那种味道的。」
喜儿屏息盯着杯子并伸出手,同时打了个喷嚏。她缓缓睁开眼睛,试着回想方才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什么。两个男人正像溺爱的兄弟般望着她,脸上并未有任何不寻常的神情。她看看四周,舞池中依旧挤满欢乐的宾客,音乐清楚而甜美,人群也没有什么异样。她抬头,没看见什么不寻常的事物。没有玫瑰,也没有小手鼓──一切都很正常。她释然地叹口气,浅啜一小口饮料。
「嘿,看那边。」
喜儿和伯爵顺着尼尔的视线看过去。
「你们猜这二月天里,王子是在哪儿找到柠檬树的?」尼尔问道。
「暖房。」她飞快地答道,瞪着那一整排柠檬树的盆栽。
尼尔继续说道:「摆的地点不太对,挡住阳台门了,你知道。看那些树后面,那不是贝尔摩和艾德斯吗?」
她转过去时,亚力正和另一个人穿过阳台门走进来。他们分手后亚力转过身,正好面对那些树。他转回去看看门又转回来,沉思地皱起眉,然后非常缓慢而精确地将目光自树移向她。她试著作无辜状,但八成是失败了,因为他的脸色转为铁青。他搬开两盆树并走过来,眼睛一径盯着她的。
那种表情连最有自信的人看了都会恐慌起来,更何况她现在可是半点也没。她飞快地瞥尼尔一眼并动动手指。他转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晕眩。「我突然觉得很想和公爵夫人阁下跳舞。」他朝她伸出手臂,他们一起走入挤满跳着乡村舞的人群的舞池中。
舞步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但偶尔抬起头来,她都会看见亚力就站在不到几呎远的人群外。一舞结束,但今晚她显然是受幸运之神眷顾的,因为她正安全地与她目露凶光的丈夫隔室相对。他还没来得及逮到她,她已经又开始跳起波卡舞。尼尔曾说这舞对她也许太快
了,但她向他保证她正需要跳支快舞。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贝尔摩公爵与公爵夫人一直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每回他悄悄靠近她时,她便睁大眼睛转开,并且假装对他一脸的挫折和报复的意图视若无睹。
两支舞曲后,她已失去他的踪影。不过既然刚才他正和一小群人在谈话,她决定他大概是暂时放弃了。就在这种安全感中,她结束了这支舞并转身──却正好面对着褶式繁复的领巾与贝尔摩家徽图样的翡翠别针。
「噢,完了。」他双手抓住她时她喃喃道。接着他便将她拉向一个他们能谈话的角落。
「快把它们弄走。」他嘶声道。
「但是现在每个人一定都看到它们了。」
他看过去,一群宾客正把玩着那些盆栽树上鲜黄色的果实。他一脸盛怒地又转向她,下颚绷得死紧,接下来的话几乎是从牙关间挤出来的。「妳究竟以为妳在做什么?二月的柠檬树?」
「这真的是意外,而且也有暖房啊。」
「该死,老婆I 」
她一手搭在他手臂上解释道:「是鼻烟使我打喷嚏的,请你别生气的。」
他突然明白了。「是塞莫?」
她点点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它突然吹到我脸上。我很抱歉。」
他的怒气褪去,但仍皱着眉以两根手指揉揉鼻梁。「天杀的,我忘了他对鼻烟的癖好了。」他看着她,然后说道:「帮我一个忙,小苏格兰。」
她惊讶地望入他眼中并点点头。
「远离每一个带鼻烟盒的人。」然后他转而打量着室内。这时一个身着皇家制服的仆役走上前来。
「王子殿下在等着。」那人告诉亚力,后者点点头并表示他们马上过去。
奇异的恐惧袭向她。她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亚力问道。
「我害怕。」
「妳会做得很好的。」他话中的信心她是半点也没有。「他只是另一个英格兰人,试着这么想就好了。像我一样,他只是个英格兰人。」
「我的膝盖却像是苏格兰的。」她喃喃道。这话使他脸上出现一种奇怪的表情。若非她早已知道,还真会误以为那是有趣的表情。
「妳只需行礼,而之前或以后妳都会挽着我的手臂。还有,在他说话之前别站起来或说话。」
她视而不见地盯着那仆役的后背。「我会记住。」
「还有别忘了呼吸。」
她点点头并深深吸一口气。
「妳是贝尔摩公爵夫人。」他温暖的手覆住她的,领着她由大舞厅走进一条窄廊。「而且妳看来很可爱,小苏格兰。」
她微笑起来,他的赞许使她又恢复了信心。在一道双扇门前停下时她转向他,还来不及说任何话门便开了。
「贝尔摩公爵暨夫人!」
这房间内的热气一下子袭向她,使她立刻冒出汗来。窒闷的房内有一群身着正式宫廷服的人,每一双眼睛都紧盯着她。
亚力仍覆着她的手捏捏她,轻声说道:「呼吸。」她依言而行。接着他们停下脚步,他放开她的手并介绍她,接着她行了礼──头部低垂、双肩挺直、双手提着裙襬、她的苏格兰膝盖则抖得有若将落的白杨树叶。沉默持续着。要是这男人再不说话,她可就要令她丈夫蒙羞地面朝地跌倒了。她记起亚力的话并深吸一口气,这恐怕是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了。
「啊,我的公爵夫人。」
喜儿几乎松口气地倒在地板上。她缓缓起身并给他一个微笑,但却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