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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皇宫里的人情冷暖简直就是过眼云烟,荣时聚,颓时散,这才是这里的正道……
在文魏守客突的第一个月未满的时候,文秀那面的求救支援的急报又来了一封,燕文寒秋欣欣然的往后推托时间,朝中商议此事,朝野上下早已是意见不一
有大半数的人支持增救文秀在齐越的劣势地位,另一些人则觉得此时齐越的配备已是最好的,更何况客突和西乌主营的围攻才是重中之重,两个事情不能同日而语不可混为一谈
堂下臣子炒作一团,堂上君主悠然自得,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微眯,不动声色的算计堂下之人,这也刚好让燕文寒秋看清楚朝中到底哪些人是文家的盘根错节,那些是可信可用之人
为着此争论不休的两派吵的不可开交燕文寒秋却悠哉的跑到我这里享清闲,把一堆乱摊子丢给了大臣一边
我纳罕“不是打算把程萧派出去吗?既然现在文秀那面来了消息,不正是机会?怎么都还迟迟不打算下手?”
燕文寒秋若无其事的站在烨儿的眼前几步远的地方,笑眯眯的伸手逗他让他朝自己跑过去,烨儿脚步是算太稳,摇摇晃晃的一下子扑倒他的怀里,咯咯笑个没完,父子真是两个玩的非常愉悦
“不急不急,好事多磨,我如果这么容易就让他去了,那人精该心里犯合计了……再说,文秀战事紧急不正合我意,救归救,不过还是打算借别人之手助我一臂之力……?”
“可……”
我话想说出口却还是咽了回去,我不觉得燕文寒秋是个闹孩子脾气的人,齐越的重要在于他的位置,此地是在函谷更西的地方,不仅是北邑和西乌的交接也是攻函谷一个非常有利的地形
因为从南梁的角度上来看,齐越在函谷之后,地势复杂,形式险峻,基本上没有可能使得南梁的军队从函谷的北边直接绕过去抵御齐越在函谷后方的袭击,可只要北邑的动作大一些,赌的大一些,计划周密且高竿一些,函谷被破就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现下为什么燕文寒秋一点都不在乎齐越这么重要的地方会因为文秀的稚嫩而失守?就算是为了扳倒文家也完全没有这必要吧,这个代价显然太过沉重了,简直就是荒唐……
燕文寒秋早就知道我担心的地方是何,不紧不慢的把烨儿从地上抱了起来“我敢放文秀过去就自然有了防御的保障了,不然凭他如何值得得到我的信任?”
我撩眉“果然,还是我太多心了……”
燕文寒秋笑的艳色无边,一双桃花眼眼色灼灼“你担心我 ?”
我自然而然,直视他的眼睛“你不喜欢?”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紧,真是醒着梦着都想得到,甚难我心啊……”
我摇头笑笑“对了,南梁那边有没有发丧的消息出来?”
燕文寒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淡声道“至今还没有传出来任何消息,估计真的是里面有了什么变故之事,所以乐扬的丧事才迟迟不能操办……”
我有些不解“既然当初乐子纯十五岁就被立为南梁的太子,现在先帝已逝没理由会为了皇位的确定而产生纷争啊,这本非烂账一笔。德妃既然能被皇帝荣宠这么多年,连非嫡出的儿子都能给扶为太子之位,现下有了状况也绝不会让自己被逼入连儿子登基都困难的地步啊,怎么想来都觉得不合常理……”
“皇家的事情本就是复杂难说的,并非有了依据和保障就算万事大吉了,变数太多,是非太多,明暗也不是眼睛看耳朵听就能真正清楚的,何况乐扬的儿子那么多,到乐子瑛这个五公子来说同时可以即位的皇子竟有五人之多……
乐子瑛是不会争位,可别忘了他身下的两个弟弟,乐子皓和乐子琪也已经近十七岁了,这样算来七位皇子里面六位有同样竞争的条件,你说,乐扬这么一死,单单是留下一个立了多年的太子和一封诏书有能有多大的作用?
怕是乐子纯在明多年,难免有些放松警惕的时候,而很多人都是隐藏在所有人的后面的,到了时机一来的时候,正是他翻身立命之时……”
他又侧眼睨了我一眼,那眼色说不出晦暗,瞳眸深深,道不尽的悲凉“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还用看别人?”
我知道他又想起那些晦涩的记忆了,心中难免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古人争夺皇位的战争究根到底也未必能说清楚谁是正义的谁是邪恶的,而对于我的认识来说,似乎皇家的争战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存在的
因为世世代代都是如此,所以也自然而然的觉得成了规矩,只是那些手足相残父子反目的人性悲剧让这种形势必然被蒙上了一抹悲剧的色彩,能让旁观着的后人感悟到事情本质的残酷和人的劣根性而已。
我走上前去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并不在意他刚刚的话“话说,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么说来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成绩来坐上将军之位
换句话说,不也成了鼓励人要有一定的野心吗?皇家的是是非非太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也许退一步形式来说也未必就有那么惨烈的争夺了,可偏偏这种事情就是不能退步的赌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试问这种比较下还会有人选择牺牲我成就你的念头吗?
显然那是不可能,所以,你也无需因为那些事情感到太过压抑,父子反目兄弟相争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结果,可这也是一个死结,世代相传却没人能接的开的死结,但凡有更好方式的办法,也许也不至于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我抬头看他,笑语盈盈“就连神佛仙也有进退为难,所欲不得的时候,所以自然也有非你能力所及的光景,既然争天下是为了安天下,那么,做个好皇帝把你千辛万苦的来得天下换颜一新去成就你的一翻事业,被子民万古传颂岂不是最好?”
燕文寒秋的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眼中的光彩瞬息万变,听着听着面容也渐渐放松下来,最终爬上一抹浅薄如霜的笑,隐在眼里,含在嘴边,一张绝美的俊颜在此时如同盛放的昙花一般说不出来的清雅别致
原来我错过了太多他的表情,似乎眼前的容颜那么陌生,仿若从不相识一般
很久以前我曾经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每一道曲摺,而如今我却愈发的觉得,为一个人做一些事情并非只能是安慰,也可以身体力行的为他分担更多。对于我来说我宁愿自己跟他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位置上看身下一片江山绚烂,看一轮初日伴着霞光冉冉升起,看一片夕阳垂暮溢彩漫天,也会跟他并肩迎着更大的考验和困难进退相持
我竟有了这个想法,不由得自己吓了自己一跳,收回自己躁动的情绪,再定睛看他时,只见燕文寒秋的笑容依旧,像是打探,像是揣摩
我便开始心下缓缓收紧,仿佛把刚刚的豪言万丈的气概如同湖面上渔夫拉网收渔般渐慢的收回,聚拢,然后拉紧网口,全纳其中。只是极短的瞬间便恢复如常,仿若从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半晌他终于开了口,意料之外他却说了毫无相干的一句话“你又为何知晓神佛有所欲不得之时?”
我一愣,方才回神过来,径直开口答“不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吗?既然所欲能得,为何还要争香?”
“哈哈哈哈哈,真是妙解,我的娘子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燕文寒秋开怀异常,我看的莫名其妙,娘子?我何时成为他的娘子了?不是该称呼皇后吗?
还未等我思考清楚里面杂乱的来龙去脉,早被他一把拥入怀中,就这样,燕文寒秋一手抱着烨儿一手拥着我,安静而满足的叹了叹气,过了一会,他的声音从头顶幽幽响起“箐箐,我从不想逼你对我做出任何的承诺抑或是你不想说出来的心声也是一样,我会耐心的等,等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把你心里那些话全部的告诉给我,我会收藏,我会珍惜,那将是我一生里最宝贵的东西……”
我无以为答,原来最了解的人不是母亲,不是子瑛,也不是珍珠,更不是菊姑,而是把我紧紧拥抱在怀中的男人,原来他都懂,就算我从不曾说出口的为难,矛盾,害怕还有感情,他一直都懂得……
是我太多疑?是我太疏离?内心里纠结又浮了出来,我总是想起母亲,然后是那首胜似多情实则无情的诗句,连带着我穿越过来之后的情景一幕幕倒带,我心绞如刀割,翻覆难平,甚至疼得我蹙眉
我覆在他的肩头,终还是闭上眼睛选择了沉默,对于一个这样难以信任难以得到幸福感的我来说,还有什么是比现实和时间更能让我信服呢?
我为自己内心无法穿透的信念和执拗感到悲哀,而燕文寒秋的爱则是我既心疼又无奈的一道暗伤……
我的吞吐不明的收敛伴着燕文寒秋心知肚明的隐忍度过了彼此相伴的时间,似乎,冥冥之中的大限还没有到,我们都是擅于隐藏自己的人,即便是燕文寒秋的表白已经让我清清楚楚,可他对于我知晓了他感情之后真正的态度却还是保持一种不远不近的原则
仿佛我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在距离之外观望陪伴,当我需要慰藉的时候他会越过距离给我温暖。而我也从来不去表示出任何的确定,不管他清楚还是不清楚都是一样……
又摒了两天,第三天用晚膳的时候文贵妃来了。我其实是料到她会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不过这份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是唯一的一个弟弟,就算不是为了燕文卓的未来,她也一定会保住他
她来了,我们吃了一半的饭在无法继续吃下去,草草的让菊姑收拾下去了
“皇上一定要救救文秀,他毕竟才二十岁,还年轻的很,没有经验,也没有很好的帮手,此去的位置又是这么的重要,眼看着就要沦陷,求皇上赶紧救救他吧……”
见眼前跪在地上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燕文寒秋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朕自然会想办法,不会不救的,文贵妃不必太过着急……”
文贵妃大概知道燕文寒秋的太极招式,仍不依不饶,一直苦求“急报已经发回三封了,皇上若是再不救怕是……怕是来不及了……”
果然,之前我就说过,第一次的急报石沉大海,第二次第三次的就一定会长了许多心眼,文秀的急报自然也备了一份送到自己家中。我不动声色的朝他望了过去,淡淡的一眼,他心领神会,回我以笑
“缘何来不及?朕心里有这打算着呢,还能让文贵妃的弟弟受了委屈吗?”燕文寒秋淡语
文贵妃抬起一张哭花的脸,对于燕文寒秋的敷衍完全是一句也不信,那架势似乎一定要得了个究竟才能罢休……
说了许久也说到燕文寒秋有些不耐,最后竟有些斥责“贵妃只是后宫里的嫔妃何以朝堂之事这么面面俱到?朕自有自己打算,你无需多言,既然身子不爽,还是回宫休息去吧……”
那文贵妃的眼都已经哭肿,原本的妩媚风韵全然不见了踪影,我不好多说,只好劝慰“文贵妃快是别说了,再说下去,可要惹得皇上不舒服了,你这事皇上心里记着呢,不必担心……”
倒也是宫里混了这么久的人,见我摆了台阶,也看到燕文寒秋的脸色着实不是好看,于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下台阶,留了青山在
“那臣妾恳请皇后好好劝皇上,臣妾告辞……”说完,被下人搀扶离开了
燕文寒秋始终连眼都没抬一下,冷淡的让人心寒
毕竟是同床共枕了十年的女人,虽然是为了权利情势走到今天,却也非半点真情没有
女人爱上男人可以从眼神看得出来真还是假,而我早在文贵妃的眼中看到了那一切,只是到如今,燕文寒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