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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似乎没有什么是我没有办法消化的事情,我长长久久的坐,长长久久的发呆竟也能慢慢的想通想开…
我已经不能在继续坐下去,于是我卧在床上尽量的什么都不去想,可头际边缘又开始疼痛,然后慢慢收紧似得疼到脑袋的深处
我闭目养神,穿越时来的毛病竟带了快两年了,时不时就疼起来,温吞而深重的疼,让我非常难过…
心里有事 ,我终究还是睡不着,于是我唤李德胜进来
没想到这么晚了他竟然还是在门口守着,虽然已是春天,可这样的天气夜里还是很冷的
见他冻得连鼻子都红了,我心中不忍“唤了菊姑过来你就去休息吧,我暂时没什么事召唤你了…”
他不应“公主,其实…。”
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
他抬头,望了望门外“那个…还在…”
还没等我把话听完整他又道“罢了,小的这就去唤菊姑,公主稍等一会…”说完转身出去了
我把目光调转到门外,借着月光看那门口似乎有个人影在。谁?燕文寒秋?我心一提,反复想了想,怎么可能是他?于是,又把目光收了回来,静等菊姑…
推门而入的人正是菊姑,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再见到我,绷紧了嘴角低头不敢看我
我也是眼眶一酸,轻轻唤她“菊姑是你吗?”
她不说话也不上前,站在门口处嘤嘤哭泣,婉转的像首思念亲人和故人的念歌,我愈发的眼眶发胀,从床上下来,一步步的朝她走去
“菊姑……。”我轻唤她
她微微抬首,两行清泪垂。俯身便跪了下去“老奴没有侍候好娘娘…。老奴没脸见公主…”
又见故人,我现在的心情酸涩难读,菊姑便是我在这一世间等同视为第二个母亲的人,我见了她所有的不安和悲伤都一齐从心底泛了上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菊姑,这个世上,只有你不能够说这句话…”
“公主…”
我无语,泪水滚烫的划过我的脸颊,我被菊姑紧紧抱住,感受得到她的悲伤她的想念
这个人就是陪伴了母亲这一生的人,有多难能可贵?也许此时只有经历过不安和动荡的我才能懂得…
菊姑那年相貌姣好可她却是愿意跟着母亲侍候周围,即使是后来母亲被打入冷宫,呆在落芳苑十年不得出,她都始终不离不弃,这份情谊不能不让我羡慕…
她把我拉到床前让我好好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素手覆上我的头发,一下一下的轻轻摸着“走了那么久了,让老奴好好看看公主…”
我扯了抹勉强的笑容“我也很想念你们…”
“娘娘自从你走了以后就开始病重卧床了,太医说这是多年的积症很难好得了,只能静养,还能多拖些时日。
可娘娘整天望着窗子上那盆白芍药,她总跟我说,不知道箐箐在那边过的如何了?适不适应?有没有受气?挨没挨欺负?那盆芍药啊开得可好了,到了夏末还有花在枝头上呢…
她望啊望,却是望不回你也望不回另一个人…。”
菊姑径自安静的说着,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奇怪,为何我的眼泪从来不会如泉涌般却只和我的性子一样,即便是心疼的难抑却还是孤单的寂寥也只有清泪两行,我的悲哀是发不出去的声音,只能慢慢流淌…
“其实你写信的时候娘娘已经病重了,但她不让我说,怕你在这边心里不舒畅,怕你担心…”菊姑噎了噎抽泣着“娘娘走的时候很安详,没遭什么苦,我都是一边看着的,您别难过…”
我眼睛朦胧而胀痛,点点头问道“母亲可有什么话要交待给我 ?”
菊姑摇摇头“除了这包种子,她只是一直叫你的名字,什么都没有说…”
菊姑把腰间的纸包递给我“这是种子,白芍药的种子,娘娘让我带给您的,而您送娘娘的那盆已经给她带走了…”
我点点头,又记起母亲的话:白芍药就代表她,见到花就似见到人,而我的那片心意早已给她带走了,她懂得,她一直都懂得我的心…
“老奴跟皇上请过愿的,要去给娘娘终身守陵,这次看过公主,也就放下心了,现下您还有了身孕,等有了子嗣以后就不会太难走,何况公主的性子变了太多,也懂事很多,娘娘和我都很放心…”
我一惊“守陵?”
菊姑释然的笑着点点头“我跟了娘娘有二十多年了,她这一走只剩我一个,我二十年都跟了余下的日子也不准备离开娘娘了,这是我自愿的,我愿意给娘娘守陵…”
欣赏归欣赏,感激归感激,可让菊姑去给母亲守陵终身这太过残忍了。她的大半生青春已经都献给了南梁我不想她下半辈子就守着座冰冷的陵墓终老…
况且,母亲要我懂得的意思我已懂得,我不能让菊姑就这么走了
“菊姑,你能不能留下来在北邑陪着我?”
她缓缓朝我摇摇头“公主还有旁人身边陪着,可娘娘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躺在那里,也没个说话的人…她一辈子都那么孤单…我怎么忍心扔下她一个人…”
我觉得实在是力乏,有些支撑不住,靠在菊姑的肩膀上阖了眼睛轻叹道“身边人除了菊姑我还能靠着谁,珍珠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我觉得太累了,不想下手,是因为我还念着落芳苑里一起的日子,我还有情谊在心
菊姑,这样只剩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你还一定要走吗?况且,母亲也一定和我一样想法,希望你留下来陪着我,这样她才能安心的走…。”
菊姑嘤嘤如泣,没有回答我的话
“菊姑,我觉得好累啊…真的好累,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她抚着我的头发,我的脸颊,温柔的动作却有些粗糙的手温热的划过我的皮肤,谁也没有再说话,无声无息的沉浸在这样一种悲伤而沉重的气氛中…
菊姑的答复一直没有给我,像个吊在半空的石头悬在那
母亲的去世我未能回南梁去祭拜,这在和亲的历史上是不允许的,嫁出去就是嫁出去没有再回头的余地,即使是生死离别也丝毫不会动摇这个规矩,我只能南望,望着窗台的白芍药,望着向南的方向暗自神伤
脱了一身彩色的衣服我让如意去做了几套白锦缎的袍子穿,怀孕的辛苦,珍珠带来的纠结,还有母亲的去世,让我迅速的瘦下了来不少
整个人更显得清落很多,一身白衣在身,几欲成了要升天的神仙了
我的话更少,平日里最多的事情就是看书,常常是一发不响的就是一天。
有时候燕文寒秋来了这里坐了许久也说不上几句话,他似乎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反应,生怕我和他之间那种如悬丝般的关系再度恶化
我知道至那天起他便不再流连珍珠那里,也知道珍珠目前的处境,知道林林种种的一切。可我还是一如既往封锁了所有通往外界的关联,时过境迁,没有任何解释和语言能让我仿若从未发生,我就是这般执拗
妃嫔们的问安也取消了,我静静的一个人待在青园里过我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慢慢近怀孕后的第五个月的时候一些列的反应开始加剧,吐的情况似乎没有减轻,而相应的总觉得愈发口干,腰酸疼,睡眠不好…
肚子开始胀大,正常的衣服有些微紧,只得换了几套新的
菊姑没有走,终日在我身边侍候,这让我的情况好了很多,毕竟她是有经验的…
江太医见我近五个月的时候孕吐的状况却并没有好转,很是忧心
“如此状况妨碍了皇后娘娘母体摄入的营养,也会耽误胎儿的生长,老夫开一些药方缓解一下皇后娘娘的呕吐状况,开胃多食是最好的…”
我点点头“就按太医的意思来吧…”
就算我再淡泊他,燕文寒秋还是一有时间就来青园,哪怕是只是光坐着他也不厌其烦,一贯的朝我微笑,我话不多,我不说,他也不问
“我给你弹琴可好?这样你的心情会不会好一些?”他侧过脸问我
“不必麻烦了,再说我心情没有不好。。”
“自从珍珠的事情之后你就一直都是这么冷冷清清的,以为留下了菊姑能让你开心一些,可还是依旧如此,人瘦的厉害,让我怎么放得下心走的安稳?”
我抬头“你要出行?”
“恩,十日后出兵边境准备收复几个游牧的族群安定边疆…”他看着我说“这十日我好好陪着你,你要把心放宽,好好养着身子等我回来…”
“为何这等事情要你亲自去?”
他叹了叹气“这是我登基之后第一次征战,我去了会增加士气团结人心,再说,居其位没有功绩怎么成…。”
我不信他托词又问“难道准备开始一步步下手了 ?”
见我这么问他,他不慌不忙道“总是希望能让你无俦荣光,能给的都给你而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我不方便多问,只道了句“愿你能平安而归…”
他拥住我“总有一日,你能懂得我对你的感情的…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等着我回来…”
我只能点点头,心里不住的酸楚…
我和燕文寒秋之前的感情到底成了什么模样?为什么我一再的疏离却让自己更加的痛苦?我没有得到解脱而他似乎也变得更加无奈,那一道道横越在我们之间的天堑沟壑让我们彼此远离,然后陷入更加痛苦之中…
这是一个死循环一样的相处,因着各种难以脱口的原因而拉近再推远,以为的安稳没有得到却得来了意想不到的领悟…
夏初的时候燕文寒秋要带兵出征,我作为皇后便不能在后宫继续悠闲的过日子,宫廷上下的大事小情都要经我的手,除非是天大的事,不然,是不会传到千里之外的燕文寒秋的手上的,暂有我统领
十日之后,燕文寒秋身着银甲铜盔,坐在那一匹枣红色的高马之上,他在上,我在下
他亲自把北邑国最高统领的令交到我的手中,接过那令的一瞬间,似乎他所说的那些感情我能感受得到,我只知道他对我有深情厚谊,却不知道这深情厚谊竟是相信我至此,出乎我的意料…
而北邑国的玉玺也被安放在我凤宫之内,是他走之前的前一天交给我的,我当时一怔,很难相信这一切…
如果说,真爱一个人就是对他无条件的信任的话,燕文寒秋对我的爱也许就是真爱…
他坐在马上,我必须仰首才看得见他,阳光刺眼,我挺着肚子站在马身侧抬脸看他。这光景让我想起当年,那个漏夜出宫的晚上,我怀揣着给母亲抓的药,他策马从我身边驶过,然后定在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缓缓的他伸手抚摸我的脸,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不舍和担忧“有事就去找太傅和丞相,他们值得信任,我走的这段日子北邑国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你自己和孩子,等我回来,等我…”
我隆重的点点头,默默的接过他给我的令,牢牢的握在手中…
万马奔腾,声势浩大,我站在场上望着扬尘而去的燕文寒秋,那一刻,悬了许久的心才有了一些安稳,当年的你我从未料想到还有今时今日的牵扯,能走到今天又有多少的幸运和苦涩留给我们品尝呢
我深深的感悟着,站在场中间久立不动。目送别人离开,是我此生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希望有朝一日燕文寒秋也能懂得,懂得看背影的心情
风依旧,花别薰,既然你如此信我,不管曾经你我的之前的感情如何动荡,于你把这个国家交给我,我便不会让你失望,我站在当处如是想…
独当一面
从此之后我便带着发沉的身子每日必出现在凤宫高座之上,凡是有事要办的在朝官员都得来朝见我,而我所有的抉择都是同太傅和丞相商量过的
就算我是现代人,可治理国家这类大事可不单单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的,于此,我必须十万分的谨慎
幸好边境上的游牧族群并非难攻,燕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