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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把那钱公子吓得,忙捂了梦飞的嘴,把奴才都打发了,连哄带威胁的劝了半天,才消停了。”
秀儿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吃惊的问道:
“张姨太的意思是表嫂不是嫡女,是庶女代嫁过来的?”
张姨太听了这话,忙用手捂住秀儿的嘴,说道:
“秀姑娘快别这么说,只是当个笑话听听罢了,做不得数,这无凭无据的,可不能瞎说,放在平常人家也就罢了,但放在我们萧家,可是会出人命的,秀姑娘可能不知,我们萧家有祖训,萧氏家主的嫡妻必须是嫡女,这不,中午就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在哪争论不休,说李家的嫡女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府里的二奶奶,怎么又冒出个李梦飞,一定是月儿瞎说,卑妾一听这事儿,可吓坏了,把两个丫头都罚了,现在还跪在屋里呢,懒得看见她们,这才赶着出来躲清净,秀姑娘可千万别出去乱说,传到老太君耳朵里就捅破天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秀儿听了,忙连连点头,眼里闪出异样的神采,脸上更是掩饰不住满是笑容。她太高兴了,没发现张姨太看到她心花怒放的样子,眼里也闪过一丝快意。
又聊了会儿闲话,张姨太便起身告辞走了。
送走张姨太,秀儿回到屋里,兴奋的来回在屋里走着,连声喊道:
“玉心,快去把张姨太屋里的月儿请过来。”
玉心应了声,走了出去,秀儿紧攥着手帕阴狠地说道:
“表嫂,这次你再不下堂,就真没有天理了!”
……
从寿禧堂回来,梦溪眼前又闪过刚刚秀儿看着她时,眼里流露出的那种异样的兴奋,那一刻她心惊胆战,直到现在已坐到东厢里了,那种感觉依然还在,让梦溪透不过气来,隐隐的觉得秀儿要对她出手了,但她似乎又遗漏了什么,从寿禧堂回来就有一丝不安一直萦绕在心头。
“二奶奶,您已经坐了快一个时辰了,上房已经摆饭了,二爷吩咐人传您过去用饭。”
知秋见二奶奶从寿禧堂回来就一直在那呆坐着,不知想些什么,开口唤醒了她。
听知秋叫,梦溪抬起头,看到知秋,猛然灵光一闪,对,是知秋她们,这些日子光忙着和二爷斗法了,竟忘了送她们几个出府的大事。
梦溪潜意识的相信,按她原来的打算,即使惹恼二爷休了她,二爷也会让她带走四个丫头,但她的打算显然行不通,最后她不得不依靠和秀儿联手来打通她出府的路。
但秀儿出手,就不会像二爷那么仁慈了,二爷对她是有些感情的,秀儿对她只有恨。尤其这两年,秀儿和大太太早把知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只是有自己护着加上知秋机灵,没错出落在大太太手里罢了,她下堂了,老太君再宠,有大太太从中作梗,也未必会让她带走四个大丫鬟,带走两个还差不多,留在府里的,一定会落在大太太手里,那结果可想而知。
看来,是该让知秋她们先出府了,只是以知秋的性格能撇下她先走吗?
“二奶奶。”
知秋见二奶奶应了声又看着她发呆,忙又唤了一声。
梦溪这才回过神来,像是下了一个重大决定,猛站起身来说了声:
“走,去上房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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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逼要卖身契
知秋总觉得二奶奶这两天有些神不守舍,偶尔看她的眼神中透着古怪,几次开口相问,二奶奶只是摇头,说可能是这些天累了,闹得知秋这两天竟也心神不宁。
这一日,梦溪懒懒地躺在软榻上,突然想喝燕窝粥,随口冲坐在绣墩上正给姑娘们绣帕子的知秋说道:
“前个儿二爷送过来的燕窝,想到已经泡发好了,你去厨房蒸一碗来,按我上次说的法子,加些百合、莲子和冰糖。”
见二奶奶想喝燕窝莲子羹,知秋忙应了声,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向外走去,刚到门口,只听二奶奶叫道:
“知秋。”
“二奶奶,什么事?”
“记得二爷前些日子送过来一套白玉碗,晶莹剔透的,我看着就喜欢,一直琢磨着做什么好,煮好了粥,就用那碗盛过来。”
知秋听了这话,吃惊地看着二奶奶,跟了二奶奶这么久,她是知道二奶奶的秉性的,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奢华了?
但见二奶奶说完,便不再看她,又躺在那看着屋顶沉思,知秋立在那,总觉得哪不对,摇摇头,看来这两天二奶奶是真折腾累了,张嘴想劝两句,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应了声转身走出去。
听着知秋的脚步走远了,梦溪起身喊了声:
“知夏。”
“二奶奶,什么事?”
知夏听二奶奶叫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你速去一趟颐春堂,找李度派个人过来,对了,就让欧阳迪扮作小二的模样过来,二门上要问,就说是知秋的哥哥,奉了我的命来接妹妹的。”
“二奶奶,您这是做什么。”
那知夏听了,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二奶奶。
梦溪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只冲着她说道:
“快去,这事儿暂时先瞒着知秋知春,听到没;对了,一大早的知春去哪了,派个人找回来,说我有事。”
知夏见二奶奶果断,忙点点头,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知秋很快的做好了燕窝莲子羹,用银盘端着走了进去,一进屋,见二奶奶还懒懒的躺在那,正和做在绣墩上的知春聊天,忙把手里的银盘放在案上,上前边扶起二奶奶边说:
“二奶奶快起来吧,燕窝莲子羹熬好了,正好趁热喝。”
梦溪听了,由知秋扶着坐了起来,伸手接过一边的知春递上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见知秋端起银盘上的燕窝莲子羹用匙搅了搅,送了过来,忙伸手去接,哪知一个不留神,一碗羹整洒在她身上,一只上好的白玉碗也摔的粉碎,知秋知春都吃了一惊,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
两人忙上前用帕子帮二奶奶擦,知秋边擦边说:
“烫着您没有,二奶奶您先站起来,奴婢帮您把这身衣服先脱下来?”
知秋正说着,哪知二奶奶一沉,一把将两人推开,喝道:
“跪下,没长眼睛的奴才,那白玉碗可是二爷送的,材料是上好的和田玉,你知道值多少银子吗,就这么给砸了,那可是一整套,砸了一个,一套就都废了!”
知秋知春都被二奶奶的反常惊住了,立在那傻愣愣的看着她,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扑通一声双双跪了下来。
“来人,去请德总管过来!”
……
眼见入夏了,库房的东西也该整理了,该晾晒的拿出去晾晒,免得发了霉,遭了虫子,德总管正带着几个小厮清理库房,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回道:
“德总管,奴才总算找到您了,二奶奶刚刚打发人过来,说是有急事,让您速速去一趟潇湘馆。”
“二奶奶没说什么事?”
“没说,只是说很急,要您马上过去。”
这德总管名叫萧家德,上任之初,萧夏就暗示他,说安总管之所以被二爷闹的见了官,是源于这两年虐待二奶奶,被二爷发现了,才动了手,这德总管也是个聪明人,听了这话,哪有不明白;上任后哪敢真听了大太太的话,虐待二奶奶,除非像安总管一样不要命了,所有他接任总管以来凡遇到二奶奶的事,便和大太太阴一套阳一套,暗地里周旋。
听二奶奶传唤,不敢耽误,忙点头说知道了,放下手里的活,又叮嘱了一番正干活的几人,带着一个贴身小厮急忙向萧湘院敢去。
两人到了萧湘院,早有知夏在二门上等着了,见德总管过来,直接带他来到东厢房,到了门口,看到门外跪着两个大丫鬟,德总管的心便咯噔一下,不知这位不安生的二奶奶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知秋知夏他是认识的,是二奶奶身边的大红
整个萧湘院里就没人敢碰她们一下,今个儿怎么会被罚跪在门口。
忐忑不安的随着知夏进入东厢,德总管还是第一次进来,可也不敢四处张望,转过屏风,见二奶奶正坐在上面,忙紧走几步,上前给二奶奶施礼说道:
“二奶奶安,不知二奶奶这么急唤了奴才过来,有什么事儿?”
“德总管也看到了,门外跪着的那两个丫头仗着我平日宠着,竟越发张狂起来,今个儿又犯了规矩,我看她们也是翅膀硬了,不想安生了,索性撵出去干净,念在跟了我一场,还了卖身契,打发家里来人领走算了,也免得下人们说我无情无义,有的没的乱嚼舌头。”
“二奶奶,这……”
见二奶奶要知秋知春的卖身契,德管家犹豫起来,按说当家奶奶撵走个丫鬟不过是件小事,但一般都是打发人伢子来领走,出府卖了,这位二奶奶到别出心裁,只为了留个大度的名声,就要还了卖身契,让家人领走。
这事儿在府里还没有先例,二奶奶在府里受宠也就罢了,偏偏当家主母十分讨厌这位二奶奶,他才上任几天,大太太就不只一次提示他,凡事不要太顺着这个二奶奶了。
但摄于二爷的威严,他哪敢真听了大太太的话,只得每天辛辛苦苦的两头瞒着,暗叹自己命苦,本以为捞了个什么好差事,不想每天夹在二爷和大太太之间难作,偏偏这个二奶奶也不是个安生的主,见天的招惹是非,就差把这个萧府折个个儿。
今日见二奶奶又给他出难题,在那左右为难起来,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听二奶奶又缓缓的一字一字地说道:
“怎么,德总管,我这做少奶奶的,连这点主也做不了,一定要回禀二爷,德总管才答应?”
见提到二爷,德总管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这位二奶奶折腾出了多少大事儿,依着府里的规矩,早该撵出去几个来回了,可二爷从来都顺着她。想这次二爷肯定也不会拦着,听到二奶奶隐忍不发的语气,哪敢真让她回了二爷,忙开口回道:
“不敢。”
“那德总管还犹豫什么。”
梦溪又紧跟着追问一句,淡淡的语气若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自厅上传了下来,把厅里的空气压的紧紧的,德总管听了额头上不觉渗出冷汗。
偷眼瞥向上面坐着的那个小女人,见她兀自端庄的坐在那,不怒自威,手指不由得抖了两下。转念一想,左右她打发了自己的贴身大丫头,是自断手臂,说不定到大太太说个谎,还能邀到功呢,想到这,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开口说道:
“二奶奶的事儿奴才哪敢拦着,何况您也是心怀仁慈,念着旧情,这是为祖上积德的好事,奴才想就是禀了二爷和大太太,也只会夸您善良大度,二奶奶稍等,奴才这就回去取了,给您送过来。”
见德总管应了,梦溪暗自舒了口气,她也知道今天这事儿府里没有先例,刚刚还真怕德总管坚持回了二爷和大太太,生出变故,见德总管要向外走,怕他出去偷偷回了大太太,那肯让他走了,忙开口说道:
“德总管留步,这么点小事儿,怎能让您亲自跑腿,来回的折腾,您刚才急急的赶过来,想也累了,先在这歇会儿,喝口茶,打发个小厮去就是。”
梦溪说完,又转头对知夏说:
“给德总管看坐,上茶。”
听了这话,德总管早明白了二奶奶的意思。想起二奶奶和大太太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