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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心中怦怦直跳,几乎是立即就跳下水去。当接触到他冰冷的肌肤,流云一阵战栗,湿淋淋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流云忽然不敢去看,希望是那个人,却又不敢去希望。。。
到底还是他。
怎么会是他?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宫中呆着,然后一步一步登上那个至高的王座,实现他的理想么?
怎么会。。。
流云强定心神,给他渡气,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断了气。
慕容翎立在一旁静静看着流云,眼眸微垂,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瞥见紧紧贴在他身上的湿衣,默默回房拿了两套衣物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玄煜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微弱的呼吸渐渐平和绵长起来。流云轻舒一口气,将他抱回房,换下湿衣,梳洗一番。
等全部忙完,却已经傍晚了。忽然想起,还未用过饭。回头,却见慕容翎倚在门边,手中端着一碗汤。
看着他淡淡的微笑,流云心中忽然前所未有的复杂。
〃你。。。〃流云接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道,〃。。。吃过了么?〃
慕容翎挑眉笑道:〃你以为本公子会像某个混蛋一样饿着自己么?〃
流云轻轻笑着,像是放下重负般轻松。
修眉微挑,啧道:〃哎哎,还是那么难喝。。。〃
慕容翎嘴角一抽,冷哼道:〃有本事你别喝!〃
流云叹道:〃唉,能喝下你这么难喝的东西,恐怕也只有我了。。。〃
慕容翎轻哼,转过头,嘴角却在微微上扬。
一声细微的咳嗽从房中传出,两人一愣,玄煜醒了!
流云飞身回房。
玄煜仍在昏睡,额头有些烫,想是着凉发了低烧。不知做了什么噩梦,睡得极不安稳,眉峰紧蹙,皱成〃川〃字,口中不停的呢喃着什么。
流云轻轻拭掉他额上的薄汗。
〃。。。流云。。。不要走。。。〃
他忽一把抓住流云的手,却未醒,只在昏睡中叫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紧紧握住的手心满是汗水,手心滚烫,指尖却冰的惊人。
流云回握住他,安抚着轻声道:〃我在这里,我不走。〃
像是感应到手心传来的温度,玄煜渐渐安静下来,只固执的握着那只手,不肯松开。
慕容翎望着他,轻轻一叹,转身朝湖边走去。
黄昏向晚,湖面点缀着淡淡金粉,波光闪闪,交映着湖边缤纷落英,偶有鸣鸟划空飞过,空山涧水,宁和而安详。
慕容翎立在湖边,一袭白衣潇洒依旧。恬静的神色,少了几分年轻张狂,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他出神的望着粼粼的湖面,忽而轻轻笑起。m
还记得刚刚落下悬崖的那会儿,自己还不是很识水性,被淹的半死,结果某个混蛋竟以为他死了,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不肯松手,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活活闷死。
其实自己一直没告诉他,当时自己已经醒了,只是没力气说话而已。而且。。。私心,想看他为自己难过。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忽然发现那家伙居然掉泪了,那样冷漠无情的人呵。。。。
听到他终于肯说出的〃答案〃,头一次发现,他是这样在乎自己。。。。当时欣喜若狂的心情,甚至比起劫后余生犹过之不及。
在后来,当然是自己〃死而复生〃,然后理所当然的霸占他全部的温柔。。。。
这样的日子,实在幸福的像虚幻一般,流逝的飞快,当他真的快要以为他们俩人会一辈子相守崖底之时,却被玄煜堪堪打破。
说不恼,那是假,可又能怎样呢?
他想其那几个的时候,总是自己偷偷躲起来,黯然神伤。其是自己一直是知道的,只不点破罢了。他的心从来就不完整,少了任何一个,都不会完整。。。。
翌日清晨,温和的晨光透过竹窗细细撒落一地。
玄煜睫毛轻颤,幽幽转醒,一睁眼便见那细碎的晨光,还未来得及弄清这是哪儿,当身边那张魂牵梦萦的脸映入眼帘,就在近如咫尺的地方之时,他完完全全的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流云熟睡的侧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忽又转念一想,大概自己真的已经死了罢,否则又怎能再见到他?上天终究待自己不薄,让他们死后能这样在一起,一直一直看着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流云一睁开眼睛,就见玄煜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心送算是放下来。却见他又不开口说一句话,又不由担心起来。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不舒服么?〃流云蹙眉摸了摸他的额角,热度已经褪了。
玄煜并不理会他的话,仿佛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抬手轻抚过他的脸颊,道:〃。。。流云,反正我们也死了,就再也不要分开了。。。〃
〃什么?〃流云失笑,敢情这家伙一直以为他是僵尸啊?
流云轻笑着吻了吻他的额,道:〃我们都没死,这里是落茫崖底。。。〃
〃。。。什么。。。我们没死?!〃玄煜心中倏的紧缩,巨大的喜悦像是泡沫般迅速在心中膨胀,他蓦的搂过流云,使劲平生力气死死抱住他,生怕一松手,这就成了一场过眼云烟,梦醒之时,又只剩他一个人。
玄煜忽一把将流云推倒在床上,双手不停拉扯着他的脸。
〃喂!〃流云吓了一跳,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玄煜挑起流云的下颚,左看右看,喃喃道:〃。。。不会是假的罢。。。〃
〃靠!〃流云猛地翻身,伏在他耳旁啃咬着耳廓,邪邪笑道,〃马上就让你知道我是真是假!〃
玄煜伸手紧紧搂着流云,没有出声,像是感受着他的温暖,感受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触碰,只是指尖还在不受一致的轻轻颤抖。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偶尔还是会半夜突然惊醒,直到真实的看到流云就在身边,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碰触到他温暖的肌肤,才能安稳入睡。
流云抱他仰躺在床上,轻轻揉捏着玄煜的腰际,简短的说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呵,那我倒真该感谢敬皇叔呐,若非他,恐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玄煜内双微挑,忽然墨瞳一转,翻过身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这么说,你跟那个慕容翎一直住在这里?〃
流云干笑两声,道:〃是啊。。。〃
玄煜眸光微闪,灼灼的盯着流云,却一言不发。
流云被他盯的发毛,挑眉道:〃你。。。〃
刚开口说一个字,又被他打断。〃哼,来日方长。。。〃然后伏在他颈窝又睡了过去。
流云失笑,待他睡熟了,起身理了理衣衫,才轻轻掩上门出去。
晨曦温柔笼罩着这片梦幻般的桃源。清风过,粉桃拂摆,落下一地层层叠叠的淡红。
雪白的人影斜靠在桃花树下,墨黑的青丝随意散在脑后,飘落了零星的几瓣花瓣。敛去了调笑的脸庞,透着几分成熟的韵味,他的眉峰俊朗而柔和,两颊有些削瘦,却依旧掩不住英俊的风姿,几缕丝发摇荡在额际,平添几分飘逸。
流云轻轻走近,踏碎一地唇般粉瓣。
淡淡的酒气缭绕,流云垂眸,随手拈下慕容翎发上还带着晨露的花瓣,顺滑的青丝透着细腻的触感,像是上等的丝绸,蕴着迷人的光晕。
正准备抱他回屋,不料怀中之人却毫无征兆地醒了。
〃醒了?〃
〃。。。你见过有人睁眼睡觉?〃原句奉还。
流云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他醒了?〃
〃嗯。。。〃
〃。。。那你预备怎么办?〃
〃。。。当然是住下,多加一个房间便是。〃
慕容翎半天不说话。
〃怎么了?〃
〃。。。。没事。随便你。〃
流云默然,从背后搂过他,下巴枕在他肩上,轻声道:〃对不起。。。〃
〃。。。。〃慕容翎鼻尖一颤,忽然轻轻笑道,〃那你怎么补偿我?〃
〃呃。。。。〃
慕容翎回过头勾住流云的颈项,弯眸笑道:〃你让我上一次就原谅你,怎么样?〃
流云挑眉一笑:〃休、想。〃
〃。。。。。混蛋。〃
〃哈哈,多些夸奖。〃
〃。。。。。〃
不远处的竹楼之上,玄煜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一袭玄衣,独立窗边,深邃的墨瞳凝望着桃花树下亲密的两人,终于轻轻一叹,掩上了窗。
第七十三章 出谷
是夜,清风吹晚露。
慕容翎躺在正厅的软椅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个玄煜,仗着自己〃重伤未愈〃,一直霸着流云不说,居然还霸占了他的床!哼!那个假仙的!都这么久了,再重得伤也好了!流云在,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流云一走,就跟他大眼瞪小眼!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翎越想越气,干脆翻身起来,凤目一眯,打定主意,就朝楼上走去。
房里透着一股淡淡的熏香,有些安神作用,是流云怕玄煜做恶梦特意点的。床榻之上,两人睡的很熟。
慕容翎自练了《凌剑玉诀》后,虽因不愿重练心法,内功无甚长进,但论招式却也学的几分,其一便是轻功更胜从前。若是他想不让人察觉,就是流云也丝毫不知他的行踪。
慕容翎蹑手蹑脚的爬上那张宽阔的大床,拥着流云微笑睡去。。。。。
翌日,清晨。
流云是被吵醒的。
比起有人在你左耳大叫更烦的是什么?
那就是还有人在你右耳边叫。
〃。。。慕容翎!你在这里干什么?〃玄煜半眯内双,满目阴蛰地盯着斜身侧躺在流云身边的慕容翎。
慕容翎半衬着侧脸,微笑道:〃当然是睡觉啊,弦、公、子。〃
玄煜很快冷静下来,扯起一抹冷笑道:〃我是问你为何在这里睡。〃
慕容翎理所当然道:〃何以本公子不能在这里睡?这可我、的床。〃还特别强调〃我的〃二字。
玄煜语塞,瞥了眼〃睡得正香〃的流云,挑眉道:〃慕容公子可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连天下都是朕的,何来‘你的'?〃
慕容翎弯了弯桃花眼,笑的特别讽刺:〃那么,‘皇帝陛下'为何不去睡您的龙床,跑来挤我这小床啊?〃
〃。。。。。〃玄煜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两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流云终于顶不住头上急速膨胀的冷高压,万分无奈的睁开眼睛。
于是,又变成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呃。。。。〃流云清咳一声,迅速翻身下床,甩下一句,〃我去做早饭!〃然后夺门而逃。。。。
〃混蛋!回来!〃
〃混蛋!回来!〃
日子在打打闹闹中过得飞快,三人倒也相安无事,除开每晚争床的问题外。
一晃,数月又过,崖上已然深冬了,而谷底也只略微凉了几度罢了。
每日粗茶淡饭的日子,难为玄煜一个养尊处优的帝王,竟也从未开口抱怨。流云心中歉然,决定捉条鱼回去加菜。
空山水涧,偶有鸟鸣,绿树枝头,桃红柳绿,泠泠湖水交相映,涟漪圈圈风飘零。
流云百无聊赖的晃着手中的竹竿,垂钓实在是件无趣的事,不过,耳根总算清静些。
唉,是在没想到男人吃醋起来会这么恐怖。。。。一天到晚,筷子啊,刀啊,椅子啊,在头上飞来飞去,杂技似的,能不恐怖么?
想到大概真会在这儿过一辈子。。。。流云忽然一阵脊背发凉。。。。
其实,也并非没想过用些手段出去。流云就曾做过滑翔翼什么的,只可惜还没飞起来就栽下去了,倒不是他技术不好,只是这谷中树林密布空地倒没几个,风最大也就够扬起衣摆的,何况那悬崖高耸入云,想从哪里上去简直做梦。
后来,两人也逐渐习惯在这里生活,出谷的念头也渐渐淡了。
但是现在,流云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要命的问题。
思忖间,手中渔竿忽然一动。流云急忙收竿,不料,这条鱼却出奇的机敏,三两下竟脱竿而去!那尾鱼出奇得大,游得倒很快,不一会没入水中没了影。
流云修眉微挑,玩心忽起,非捉到它不可!
当即脱下外衫,跳进湖中,却见它游到一块石壁之后,没了踪影。流云心下奇怪,憋足一口气,游过去。石壁离岸边有些远,光照不到,越见漆黑。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