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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好红,厚~~你在想象吗?」
「胡说什么。」他难堪地低斥。
「你好色喔!」她坏坏地逗他。
她的讥讽激得他板起了面孔,语气也严厉了三分。「我才没兴趣,别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这话可是很侮辱人的,朵兰也板起了面孔。「原来我无法引起你的兴趣。」
「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人那么多,妳开这种玩笑让别人听到怎么办?」
「你那么在乎别人,却一点都不在乎我。」
他哪儿不在乎她了?这是两码子事啊!
「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吧!」
放下碗筷,她,不吃了!
「你自己吃吧,我没食欲。」
无视旁人的侧目,朵兰气愤地走出餐厅,对他的叫唤铁了心肠不理会。
她再也不理他了!跟这种人说话会得内伤,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而且是对着一只又笨又呆的牛!
因为太过生气,在过马路时,她忽略了左方来车,等她发现时整个人都呆了,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被拉开,身子像是腾空似地飞跃起来,最后安然地降落地面,一切只发生在几秒的瞬间。
待她回神,才发现自己好好地被保护在他的怀里。
「就是有这些没良心的混蛋驾驶,在大街小巷里横冲直撞!」慕易扬气愤地斥责,要不是他手脚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连忙检视怀中的佳人是否安然无恙,心疼之余亦忍不住轻斥:「过马路这么不小心,刚才差点就撞上车了,下次一定要注意知道吗?」
她一时之间毫无反应,他奇怪地抚着她泛白的脸。「喂,妳有在听吗?」难不成她吓呆了?
突地,她用力捶他,他一阵错愕。
「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
「谁教你不牵我的手,好象牵一下会死似的,我真的差点死掉耶,都是你啦!」
也不知道是刚才的惊吓还是满腹委屈所致,她不争气的泪水沾湿了眼眶,两只紧握的绣拳拍打着他的胸膛,她再也抑不住情绪,心中的苦闷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
慕易扬被她的泪水弄得不知所措,忙为她拭泪,她一哭,他便没辙。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还不是因为你!」
「好,妳别哭,是我错。」
「本来就是,讨厌啦,别理我!」
嘴巴上说不要人家理她,但两只手最后却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像个任性的孩子埋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啜泣。
他好可恶!一点情调都没有,却又用这么感动人心的方式救她,像凌空而降的大侠,用性命保护她,让她感动得乱七八糟,话也说得乱七八糟,爱他的程度又增加了不少,说不出口,只能这么紧紧地抱着他。
原来她是怪他没牵她的手呀,慕易扬总算恍然大悟,不过他不懂,牵手有这么重要吗?虽然他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扮亲密,不过如果她真的想牵,他会答应她的,说明白不就得了。
她似乎打算就这么赖在他怀里,享受他在自己耳边温柔的低语安抚,也不管来来往往的路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对路边拥抱的小情人。
「我们先回去吧。」他很尴尬地劝着。
「不要。」她任性地撒娇。
「很多人在看哩。」
「不管。」她抱得更紧,甚至将他的衣服充当手帕来擦,害得他的衣服全沾上了她的泪水和鼻水。
别人要看,就让他们看去,最好羡慕死他们,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最疼的女朋友。
原本一直嘟着的嘴,偷偷弯起了幸福的笑意。
气温逐渐转凉,原本绿意盎然的大学校园染上一层秋意,直到冬寒覆盖,学生们青春洋溢的短裙短袖,纷纷换成了清一色的保暖冬衣。
台湾四季如春,不过十二月的低温仍足以让人们冷得呼出白色的雾气,朵兰也不例外,她一向不太能适应台湾湿冷的冬季。
每年冬天一到,她的鼻子就开始过敏,不是狂打喷嚏就是猛流鼻涕。
她这个总是穿著清凉有劲的时髦美人,一到冬天就美不起来了,全身上下包得跟粽子一样,厚厚的围巾盖住半张脸,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边。
上完今日最后一堂课,朵兰与几个女同学一块儿走出温暖的教室,出了门,刺骨的寒风吹得每个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朵兰,这个周末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躲在房里窝着。」
「妳的男友保镳呢?怎么好一阵子都没见他来教室门口站岗?」
「他很忙。」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易扬这几天陪指导教授下南部做研究,害她一个人好无聊,天气又这么冷,她只想躲回棉被里,唉,每次冬天一到,她就想冬眠。
「再忙也该陪陪女友啊,要是我男友忙到没时间陪我,我可能就另寻新欢了。」
另一名女同学也附和。「是呀,忙到连假日都没空,也太不应该了。」
「没办法,他是陪指导教授下南部参加座谈会,身不由己。」说完,她又打了个喷嚏。
「妳还真是夏天一条龙,冬天一条虫耶!」大伙儿笑着糗她,其中一人建议。「天气这么冷,咱们一起去吃火锅吧!」
「不了,我想回去睡觉。」昨晚熬夜写报告,让她现在有些精神不济,恨不得立刻钻进被窝里,而且易扬不在,她也没了玩乐的兴致。
婉拒了同学的邀约后,她转往回宿舍的路上,但没想到恍恍惚惚地,竟走到了慕易扬的住处。
她喜欢待在他的房间里,这儿有他的味道,看不到人,索性睡他的床以慰相思之苦。
她真的好想他喔,忍不住埋怨他的忙碌,爬进被窝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她祈祷,但愿一觉醒来,可以看见亲爱的达令。
当慕易扬回来时已接近午夜时刻,一进门就见到床上的睡美人,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悸动。分开的这三天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漫长,因为思念她,使得他在事情办完后,便迫不及待地搭夜车赶回来。
望着她安详无邪的睡颜,心中有股满足感,他弯下身亲吻他的睡美人,而睡美人果真因为他的一吻而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你回来了?」她好开心,按捺不住思念,投向这个宽大的怀抱。
「怎么穿著毛衣睡觉?」
「好冷嘛!」
还是他的怀抱好,热呼呼的,比她买的暖炉还要温暖,真好!
他捧起她的脸蛋,探探她额头的温度、又摸摸她的耳朵,发现她的体温似乎比正常温度高了点。
「妳的脸有些热,有没有不舒服?」
经他一提,她才发现自己好象有些晕晕的。
「头昏昏的。」她懒懒地说。
他立刻拿出温度计为她量体温,的确比正常温度高了一些,不过并无大碍,多喝水就行了。
他记得她说过怕冷,但没想到会怕成这样,穿太多衣服睡觉是不正确的,她身子这么热也有可能是因为衣服穿太多所致。
「把毛衣脱掉再睡,对身体比较好。」
她懒懒地躺在床上,假装没听到。
「朵兰。」不容她逃避,慕易扬硬将她拉起来坐着。
不能躺,她只好象个没骨头的小孩赖在他身上,声音是娇柔委屈的那种。
「人家没力气嘛!」
「不行,一定要脱。」对的事情一定要做,任何借口都阻止不了他的决心。
她嘴巴虽嘟着,不过却还是乖乖听话坐着不动,让他服其劳,将毛衣整个往上拉起。
怪怪!她居然穿两件毛衣,肌肤不透气,难怪会发热!
慕易扬摇头叹气,像爸爸照顾女儿一样,帮她宽衣解带,一开始也没多想什么,之后才发现,褪去了厚重的毛衣后,她身上只剩下贴身轻薄的卫生衣,丰满的身材隐约可见,而且,她没穿内衣。
慕易扬胀红了脸,冷然的目光透着火热,他冷静地为她盖上棉被后别开视线,打算让她好好休息。
才要离开,两只细致的玉手握住他的大掌,她目光含情脉脉地瞅着他。
「陪我。」她细声哀求着。
「放心,我会一直待着。」
她摇头。「我是说陪人家一起睡,人家好冷喔!」
他犹豫了下,一方面不忍拒绝她,二方面觉得只是睡一下而已,这点诱惑他应该还把持得住,遂爬上床,陪她一起窝着,用棉被盖住两人,让她枕着自己的臂膀。
「免费的保温抱枕,好舒服哩。」她发出满足的叹气,引得他失笑。
「不但免费,还提供服务。」
她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偎在他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要他跟她说说这三天是怎么过的,忙了些什么?有没有乱泡美眉?会不会想她?
慕易扬除了向她叙述这几天跟着教授南下参加研讨会的收获外,也介绍了些与会的学者,并透露了一些他对未来的计划。
其实自从念研究所之后,他发现台湾的研究环境确实有限,除了政府设立的研究部门之外,一般大企业并没有像欧美那样有着长期资助学者做研究的观念,企业的大老板重视的是最短期间所能获取的利益有多少,对于那些研究结果仍然未知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参与支持的热忱。
也因此台湾的物理研究成果很难上得了国际台面,许多研究所毕业的硕、博士,最终目的充其量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份高薪工作,少有真正的研究精神,就算有也往往投向国外,另觅一块适合的环境。
他也不例外,如果他真有心朝这方面发展,出国是必要的,他已在着手进行,但尚未打算告诉她,毕竟一切都还只是计划中。
朵兰闭着眼,并没有很专心地在思考他所说的内容,只是喜欢听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犹如一首安眠曲陪着她,一只手无意识地揉搓着他的胸膛,摸呀摸的,摸到衣服底下结实弹性的肌肉,热烘烘的体温足以温暖她冰冷的小手。
直到他压住她的手,她才纳闷地睁开眼,迎上他深邃黝黑的星眸。敢情她是太「顺手」了,忘了这个传统保守男是挑逗不得的,在会意后,她还故意装傻,不依地细声嗫嚅。
「干么瞪人家?」
「妳的手跑到我衣服底下了。」
「借取暖一下而已。」
「这样太危险。」
「咦?我听不懂耶?」她好迷惑喔!
「妳这样会让我忍不住,到时候做出什么事妳别后悔。」
原本是想吓她,让她明白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最好谨慎些,想不到她不但不怕,反而变本加厉。
「我才不信呢,你故意吓我,要是会发生什么事早发生了。」
她在捋虎须,故意激他,其中报复的成分居多,谁教他冷落她这么久,哪一次不是把她吻得心醉神驰,等到她情绪来了,又该死的及时煞车,把她胃口吊得半边高,却又不喂饱她,害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失去了魅力,否则为何他能撑这么久都不碰她。
她不是随便的女人,自然会慎选可以委身相许的对象,经过这几个月的交往,她已深深地认定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人是很矛盾的动物,如果对方汲汲营营地想占有自己,那么她或许会推三阻四,反之,他这么坚守两人的清白界限,反而让她忍不住鬼迷心窍来色诱他了。
她那不安分的手又摸上了他的脸,连棉被底下的玉足也参上一脚,与他磨蹭着。
慕易扬按住她的手,定住她的脚,低声命令:「好好睡觉,要是感冒了可不好。」他合上眼,打算补个眠。
她可以感觉他身子的紧绷,明明是渴望她的,却又要死撑,叫她睡觉,她偏不!
「亲亲。」她嘟起嘴,求他不吝赐「吻」。
但他只肯在她额上这块安全地带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