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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玫瑰·颜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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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
房间里安静下来,连嘉瑞公子也陷入深思。
颜夕只觉喉口苦不堪言,像是吐出陈年的一只黄莲,被蓬蓬苦味呛到,不由吃力地低了头,有些呼吸困难。
这一刻,她与嘉瑞公子之间似乎有些同病相怜,就连夏伯,也是基于同一症结。
她拂袖回了房间。
在门口,却见红茵持剑而立,她冷冷看住颜夕,毫不掩饰厌恶,道:“公子命我从现在起一步不离守在王妃身边。”
“我明白。”颜夕点头,她既然已看出嘉瑞公子下一步计划,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抬头看了看天,今夜一轮秀丽的下弦月,忽然转了念头,也不进房间,转身在房外的青石花坛旁坐下,向红茵招手,“来,如此美景良宵,何不暂时放下重任陪我聊聊天?”
“你想打什么鬼主意?”红茵警觉,手按了剑柄,不屑道,“我看过你的身手,你并不是我的对手。”想一想,又极恶毒地加了一句,“子王妃,你已经老了!”
颜夕被她说得一愣,这话已经听过一次,第一次听到时简直摧心铄骨痛不欲生,只要是女人,便最忌讳这句话。而现在,她默默地将它一字字品味,只觉有种凄惨苍凉悲哀入骨,点头叹:“不错,我已经老了,当年,在十八岁时,我以为二十六岁是一个天荒地老的年纪,总觉得到那时应该尘埃落定心如死水,谁知,到了今天,我却还是飘荡无根。”
“来,”她再次拍拍身边石头,柔声说,“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红姑娘的心思我全知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嘉瑞公子对我另眼相待?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一个老女人,又嫁过三次,可是,你看,我就是有这个本事,如果有可能,到了第四次,我还是能嫁得出去。”
红茵被她说得心中一动,似乎的确是这么一回事,眼前的女子虽然美丽,可也没有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尤其是她从来自负年轻美艳,功夫又更胜一筹,实在找不到失败受挫的理由。
她慢慢的,在颜夕身边坐下。
“你究竟知道多少关于我的旧事呢?”颜夕微笑,道,“不如这样,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听完了,你再想想自己能从中学到什么吧。”
她侧了头,拈了胸前碎发,慢慢地说:“从前,有一个女孩子………”
这是一个普通的故事,想来有无数个出身卑微的女子犯过同样的错误,只是她略略地不同,她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永乐侯至冷至寒,他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纵然是身边陪伴了近十年的女孩子,纵然以往无数个长夜里他与她肌肤相近,他所有的柔情、温存与另眼相待,不过是在精心栽培一粒痴情种子,静静地等待她抽枝拔芽,叶盛花茂。 
“你可知道,我之所以嫁给武林盟主金越还是世子柳藏书,,是源于他转手将我送了两次。”颜夕说,脸上甚至仍有笑意,浅浅的,死灰似轻盈飘浮的笑,幽幽道,“他知道我不过是一只风筝,可以一次次抛出去,线轴却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
红茵听得入了迷,暂时忘记敌对,问:“那你是怎么逃脱出他的手心?又怎么会嫁给子王?这都是在永乐侯死之后的事吗?”
“你可知道为什么永乐侯这样笃定?而嘉瑞公子又不肯回顾你一眼?”颜夕也不回答,转而反问,“如果你天天都能摘到牡丹,牡丹岂不是与野花无异?”
“红姑娘,不要笑我,其实,所有的男人并不关心牡丹与野花的差别,他们只在乎是否垂手可得。”
“呀……”红茵吃惊,睁大双丹凤眼。
“你大约要反驳我了,明明嫁给了西域子王,为什么他还这样不离不弃?”颜夕嫣然道,“不可否认,子王是个特别的男人,但关键在于,我认识他时,也已不是个傻女人,至少那时我已经知道,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要一切听从他。”
红茵说不出话来,不错,她向来聪明、机灵、百伶百俐,却不明白美貌与智慧并不是得到爱情的关键,原来爱情与优越并无太多联系。
“你是在取笑我吗”她想了又想,突然多心,怒道,“你说了这个故事,是要嘲笑我喜欢公子没有回报,就像当初你喜欢永乐侯不会有回报一样?”
“是,也不是。”颜夕笑,“我是看你很像当年的我,一样痴心,对别人心狠手辣无往而不克,在他身上却一事无成,红姑娘,你是不是常常会感到委屈?”
月光下她眼眸晶莹,踌躇笃定,红茵又气又急,思前想后,自己也红了眼圈,赌气跺脚道:“我才不是你呢,我自有我的办法。”
“我也希望你自有办法。毕竟我吃了这些苦,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可靠的丈夫,实在不想再重逢故人旧事,日子还是太太平平的比较好。”
颜夕喃喃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嘉瑞公子虽然不是当年的永乐侯,可脾气心性倒是一模一样,想来当初我若能待他与今日一样的无动于衷,也就不存在后来的事情了。”
她说得声音不大,听到红茵耳里却是心头突地一跳, 她眼睛顿时亮了,闪闪地看了颜夕。
“怎么了?”颜夕故意问,“你不会怀疑我对嘉瑞公子别有用心吧?我早说过,他虽然面貌肖似永乐侯,偶尔场面上举止行为也一般无二,可到底不是那个人,更则明明年轻了许多,我再糊涂,也不会以鱼目代作珍珠呢。”
她眼看红茵脸色变了,显然是已经听了进去,笑盈盈的,立起身,伸了个懒腰:“晚上露水越来越浓了,红姑娘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回房睡了,如果姑娘不放心,可以在我床下搭铺守卫,为嘉瑞公子尽心尽责,一切,只要你愿意。”
关了门,黑暗中,空气里有种冰凉味道,像是死者的呼吸,血腥的、遥远的、故人的气息,在荒诞静谧的夜,颜夕突然痛不可挡,极其想要哭泣。
她知道此时红茵已在做这样的事情,隔了一扇门,红茵立在园中惨白面孔摇摇欲坠,难以支撑。真正的伤悲不是泪如雨下或痛声号哭,当人习惯于失望于无奈,全身发抖,肠胃抽搐,痛楚无处发泄,红茵从青石花坛上慢慢软下身子,滑蹲到地上,埋首蜷作一团,如只受伤的小兽轻轻呻吟。
只是颜夕不知道,在另一处,嘉瑞公子静静的躺在月色里,面孔被月光照得银亮清静,他长长的睫毛颤抖如墨蝶,寒夜里群蕊融化,年轻秀美的轮廓蒙了层淡淡光晕,突然,光晕破了,有泪珠缓缓滴下。
十五
    然计策一路走得顺畅,不过两天后,有人来回话,常德侯柳织言一众整装待发,预备赶回中原。
“他们什么时候正式启程?”嘉瑞公子问。
“回公子的话,是明天清晨。”
“好!”他笑了,回头看颜夕,“你看,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
颜夕看他一眼,有些纳闷,初次见面时一定是她太过先入为主以至于自欺自蔽,嘉瑞公子的性情与永乐侯截然不同,特别是只有他们两人时,他放下一切模仿永乐侯的腔调,明快、直接、孩子气,面上肌肤光润紧致,笑嘻嘻地似一个大弟弟。
他拍拍手,道“颜姑娘,我们也要上路了。”
“你莫非要带着我一齐去?”颜夕奇怪,沉思半天,终于明白过来,又叹,“好周密的打算!”
“不错!”嘉瑞公子笑得更加灿烂,“颜姑娘真是聪明人。”
门外脚步细细,红茵低头而入,道:“公子,一切事务已安排就绪。”
“好,我们即刻启程。”
他还是不肯骑马,与颜夕共坐一辆马车。
旅途中,颜夕注意到他目光时时穿过窗帘向外,不由微笑:“公子秉性活泼,与永乐侯凝静深沉不同,要一个贪热闹的人去循规蹈矩,的确有些勉强。”
“哦?”他不肯承认。
“上一次赶路,见公子常常向外探看,我还以为是小心寻视打探异样,现在我却发现,原来公子是在看风景。”
“哼!”嘉瑞公子被说中心事,大不愉快,立即收回目光。他道:“无论怎么样,现在我是永乐侯,就连你也在我的身边,一切事情我早已计算好。”
“是,的确妙计。”颜夕道,“来,我替公子细细分析。你上次故意在姬龙阁与常德侯子王相遇,这是第一招,叫做挑拨离间,常德侯大惊之下必定怀疑子王当初并没有如约逼杀永乐侯,当夜回去后,他一定修书送往京中,又惟恐身在异地会被你们勾结暗害,故匆匆打点返回。”
“是。”嘉瑞公子点头,饶有兴趣,“继续说。”
“第二招,叫做釜底抽薪,公子知道若放了常德侯走,只怕不到京中的路上他自己就会想明白,子王与永乐侯勾结可是毫无理由,况且自暴身份至此,明明是别有用心。所以,接下来公子要做的,是在半路拦截杀了他。”
“正确!”嘉瑞公子笑。
“本来,你只须要派人在半路守候动手就可以,可现在偏偏带了我亲自赶上去,我想,这是第三招,叫做欲盖弥彰!”她幽幽地叹,“你带了我去他眼前,此次万一失手让常德侯逃脱,他便是个见证了西域子王与永乐侯勾通一气的活人。你是下定决心要子王背这个黑锅了。”
“哈哈哈,颜姑娘,你可看得真准呢!”嘉瑞公子大是得意,喜不自禁,“你看我这三招是不是天衣无缝?就算永乐侯重生,他能做的,未必比我更多更好。”
“他不会重生的。”颜夕道,“他明白就算做得更多更好,大局早定,并不是一人的力量可以扭转。”
“哼,我偏偏要西域与中原大战,斗得两败俱伤才好!”
“那大战后,公子准备如何自处呢?”颜夕皱眉,看着他,“回答之前,先容我为公子说一个故事吧。”
“哦?”
“昔日楚平王欲为其子求亲,先谴大夫费无忌开道迎娶,费见女子美貌无双,便抢先赶回宫中恳请楚平王纳其为妃,楚平王果然动心答应。事后,费无忌惟恐太子记恨,又谗言至楚平王,说太子手握兵权,内有伍奢,外有诸侯,兵变近矣。于是明明本来相安无事的父子君臣,暗地里疑惧丛生,楚平王因此下令追杀太子与太傅伍奢,引得太子反击,转而与吴兵伐楚杀父,引发战事连连。”
“你是把我比作费无忌,把常德侯比作楚平王?”
“不,公子,自古以来,史上便有一种人物,他们获利不多,遗祸无穷,是挑发一切灾难巨变的根源,其实自己从中并无多少得益,这一种人,称作小人!”
“哼!”嘉瑞公子拍案而起,喝,“原来你是在转着圈子骂我为小人!”
“我只是劝公子不要糊涂到充当了小人也不自知,中原西域大战与你又有什么得利?永乐侯已死,就算没有死,身为罪臣乱党,也休想回中原重奠根基。而西域本来与你势不两立,东西两条路,无论是哪一条路,你都走不通。”
颜夕冷冰冰地,眼看他脸色越来越苍白,仍然毫不留情说完,嘉瑞公子终于狂怒,扑过来捏了她肩头,狰狞道:“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他气得五官扭曲,手上更是用力,捏得颜夕骨头‘咯咯’轻响,痛入骨髓。
“你这样说无非是让我放过常德侯与佐尔,你想我放了他们,是不是!”他咬牙切齿地道,“我偏偏就做定这个小人了,再走不通的路我也要走下去。”
颜夕却觉得他任性得似一个孩子,身体却是高大强健,被他强按得承受不住,挣扎中向后倒去,一头撞在马车壁上,脑中顿时空白。
再清醒时,她已躺在马车里,嘉瑞公子将一块浸水的丝巾搭在她额头,轻轻拍打她的脸,“你醒醒。”他面容紧张,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万分歉意。
颜夕眨眨眼,这才觉得脑后湿漉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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