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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干了。”
此话未毕,众人叫好,老罚伸手喊道,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碰杯,一……二……三。
“碰,啪啦啪啦。”由于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站着没晃就已经是不错的了,手上力量拿捏不到位,杯子尽数被撞烂碰碎。我们嘻哈着,各自把杯子扔在地上,砸得更碎,甩着手上的酒,都笑骂着老罚,呼喊着老板换上新杯子。
老板自然是在此地扎根已久,见多不怪,很快就又端来十个杯子,生怕不够还多出四杯子。心里盘算着要是这十个杯子也打碎,是收三十还是四十呢?
还好,我们当中有一喝酒老手,名叫张古量,此名字容易被叫错,时常叫成张姑娘,是以此人在介绍自己的时候都是用手写给我们看,以免被我们叫错,当我和老罚看着他的名字时,同时叫道:“张姑娘。”
刚上席的时候深藏不露,只顾埋头吃菜,要他端杯他就端,不叫他时,也是自个儿猛灌,让靠喝假酒的老罚佩服不已。后来此人被我们提起了兴时,提议换上大碗,一碗一瓶,一次干一瓶。众人果然都醉,眯着眼,拍桌子敲凳子的叫嚣,要最大的碗,小碗喝着不过瘾。因此避免了砸坏杯子被老板敲竹杠的情况。
结果是,众人武侠故事看得太多,端着大碗酒的时候,来了英雄的感觉,并且做得到位,脖子一仰,左手抹嘴,右手扔碗,豪爽得吓人,地上有多了一堆碎碗。
张古量喝酒厉害,也是属于往嘴里倒的类型,最厉害的是他对酒的态度,那就是不比酒量,而是讲究肚子的容量。当他往嘴里倒酒的时候,我们都瞪大了双眼,生怕他呛着,豪壮的死掉。
在这个炎炎夏季,大学正式生活的第一个夜晚,酒醉得不行他被酒醉得更不行的我们正式定名为酒姑娘。平常不喝酒的时候唤作阿酒。
酒过之后,我们东靠西倒的,拖着嗓门叫来老板算钱。老板见我们几人都这样了,估计爹妈摆在眼前,都不认识了,心中暗喜,一数桌上酒瓶菜碟,很大方的说,正好九十三,只收我们九十就行了。一般这种结伴吃喝的情况,都是大家凑钱付费。然而今日不同,除了我和老罚,大家都是刚相识,都抢着要付钱,并且大方,都掏出钱来,一拍在桌上,让老板自己拿。老板挑了一张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百元大钞,躬声称谢,我们几个没被收钱的人,都收起自己的钱,挥着手说,小意思,剩下的当小费。
我们告别了老板,在街上走着八仙步,嘴里胡乱说着酒话。
张于是我们当中酒量最小的一个,被老罚扶着走路,一拍老罚肩膀,喊道:“我要撒尿。”
“怎么,要撒就撒,还要我帮你脱裤子不成?”老罚望着他一脸迷茫的说。
“也……对……啊?”张于放开搭在老罚肩上的手,在裤子中央摸索一阵,直接在灯光灰暗的街边,掏出了家伙,果然憋了很久,也不酝酿,“水龙头”刚一露出来,就喷射出来。我们几人见状,频频叫好,都称小于爽快,做哥哥的可惭愧得紧啊。
也不示弱,先后掏枪握棍,排成一排,虚晃着眼,吹嘘着口哨,齐齐喷洒,声势壮观,五根水龙,在眼前交叉飞舞,哈哈声,哗啦声,呼喊声混在了一起,放肆得一塌糊涂,同化了这个夜晚,仿佛月亮,星星,残云,风儿,虫儿……同时旋转,奔走,挤满了我们迷醉的双眼。
从未有的新鲜和刺激感,让我们更加的疯狂,表现在那个老实得让人感叹“明天会更好”的钟大,语出惊人,提议脱裤子走回学校。
此办法居然被我们采纳,欣然应允。纷纷脱裤,摆着鸭脚,在街边小步移动。所幸的是,这萧条的夜街上是一但出现我们以外的人,就会被我们当鬼的情况。否则,第二日一定不少人在我们背后指点议论,这脸面是不用要的了。
走着间,冷风忽起,吹着下体,寒意袭来,两个头都在发冷,酒意去了一半,走到一段路的时候,都表示这么下去会感冒,第一天上学就感冒,可不大吉利。挣相提起了裤子,互相交流着刚才的经验,自然又是欢声笑语一片。
回到公寓的时候,早已关灯关门,酒醒后的我们大脑空白一片,伫立在紧闭的大门口,望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的兴致被扫尽,都没了精神,无语沉默。老罚却精神昂然,一脚踹在铁门上,发出碰的沉响,骂道:“死老头,这么早睡觉,居然不等我们就关门了,这以后,还让人活吗?妈的……”骂着骂着,抬脚还要再踢,却被钟大一把搂住,劝道:“别踢了,当真把老头弄醒了,可不得了。”
老罚平时喝酒弄假过多,肚子受不到锻炼,酒量一退千里,刚才灌了几大碗后,现在还没醒彻底,头脑不清之下,居然敢小看守门老头的厉害。在钟大怀里挣扎着,还要去踹一脚,嚷嚷着:“放开我,再踢一脚,就一脚。”
我们剩下三人,没那精力去和老罚胡扯,静坐在地上,闷声抽烟。讨论着今晚宿舍是进不去的了,应该去哪里过夜。
张于对此无任何建议,说,随便,哪里都行,就是睡大街也可以,反正也不是没睡过。
我和阿酒来了兴趣,觉得他的过去一定不无聊,追问着他还睡过哪些地方。张于,猛吸一口烟,呼呼的吹出来,“我爸妈离婚得早,东西分的分,人也走的走,现在是各有各的地儿。爸那里住一下,妈那里混一顿。我看不爽他们,时常在外面混日子,只有没钱的时候,会去他们那里呆一下。”
张于仰望着头,把烟嘴凑上嘴角,却不吸它,继续说道:“睡过桥洞,大街,公园,甚至还在厕所里呆过,在外面睡也比在他们那里睡,来得亲切。”说着,苦笑一下,狠狠的吸了一口,张大嘴,仍烟子慢慢的溢出,顺着面部滑过前额,在头顶,荡漾飘散。
我和阿酒听着,心中一阵怅然,想不到小于一副阳光像,背后也有这么一个阴暗的角落。我和阿酒不知说什么好,想安慰几句,又觉得很多余。想转移话题又找不到头,于是都不发话。
我们三人开始陷入了沉默。身后的老罚和钟大还在僵持纠缠着。
我赶忙站起身来,叫道:“我说老罚,别再闹了,闹醒了老头,大家都完了,你不想给你的缘分一个坏印象吧”这一句话打破了尴尬,也打破了僵局。
老罚一甩酒意,点头说道:“就是,就是,不能给她一个坏印象。”众人都是性情中人,听得缘分,就联想到女人,都围上了我和老罚追问着详细情形。
“快说说,什么缘分,你小子,厉害啊,刚来学校就动手了。”老罚摆手笑道:“过奖,过奖。那是意外,嘿意外。”样子显得很矫情,表示儿女之事,不便道出。其实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别人催着问,然后自己表示没什么大不了,尽管心里恨不得拿扩音器宣布,等别人催问再三,自己再三推脱后,最后再表现得很勉强的样子,一点一点逼出来。
“别什么意外,意外的,给点经验,让我也学学。”此时的钟大对老罚充满了崇拜的神色。主要是中学的时候,他曾有一个很和得来的女孩,走得也很近。当两人吃下豹子胆决定走得更近的时候,还没偷吃到禁果就被此方面经验丰富的班主任发现,合力双方家长把这段刚燃起来的感情给灭了,为怕复燃,善后得彻底,把钟大转了学。
老实的钟大,不具备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观念,认为家命难为,只由得好好的一个女孩让她飞了,伤心之下,一蹶不振,无心学习,高考失误,进了这个学校,和我们混在了一起。
之后,我问钟大,“此事当真?”
“当真。”钟大说。
“果然?”我问。
“果然”钟大叹气道。
“哎呀,可……恼啊……”我学着京戏唱道。
正当老罚推开我,执意要自己来叙述由上天安排,自己和她携手完成的“三轮车奇缘”时,公寓的大门从里面“呀”的打开了,一只模糊的圆东西伸了出来,“谁这么晚,还在外面闹的,这么不象话。”
我们同时轻声呼道:“完了,完了。”
(十二)
“嘿,大爷,真不好意思,你瞧,我们几个不知道您这么早就睡了,回来的晚了点,还要您特地起来给我们开门,真个对不起。”钟大满脸堆笑的给大爷解释,希望大爷能放行。我们几人在钟大身后散站着,也是表现得很惭愧的样子。
大爷的眼神充满了疑惑,问道:“你们是学生?把学生证拿给我瞧瞧。”
“这个……大爷,我们才进校,还没学生证呢,我们是3…3…2寝室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隔壁寝室的人。”说着,回头望向我们,瞪着眼,语调也变得尴尬,差点没把舌头咬掉。
我们几人,散乱的站着,由于天气太热,我和张于都解开了上衣扣子,袒胸露乳不说,嘴里叼着的烟让我们的脸烟雾围绕。而老罚更厉害,上衣早被脱去,扔在一边,钟大回头的时候,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差点又倒下去,还好满脸通红的阿酒在旁扶着,口中连打了三个饱嗝。
更过分的是,我们几人一脸的茫然和不屑,没把大爷放在眼里,哪里像学生了?
大爷倒是把我们几人仔细看在眼里了,眉头皱得堆起了,三根深深的皱纹。“都进来,这么晚才回来,出去玩也不看看时间。”说着,大门敞开,让路,放行。
这一点,完全出乎我们的意外,都料想的情形是,大爷紧按大门,以防我们几人强行突破,然后告诉我们,没学生证,就不能进去,最后关门,赶人。
正当我开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大爷居然奇迹般的放行了,搞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都悻悻的挨个告罪着进了大门。
进到里面的时候我才看见一旁把门的大爷只穿了一条红色大短裤,遮罩着枯瘦的大腿,在这漆黑的夜里,鲜艳得像一团大火正在燃烧。
我们几人偷笑着,准备往寝室里赶,在背后关门的大爷却叫住了我们,“别走,都过来。”大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宿管室,示意我们现在还不能走。
“大爷,还有事么?”钟大疑惑的问。
“进来再说,快点,一个都别走。谁走了,明天要谁好看,都过来。”说着,指着正晃身走在最前面的老罚和阿酒。
我们几人觉得都已经进来了,一时也不用慌着回寝室,反正就是有什么事他也把我们赶不出去,于是都在大爷的严密监视下,一个不露的进了宿管室。
宿管室的布置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椅,靠桌的墙上开一大窗户,以作观察学生进出情况。窗户旁上挂着两本上翻的老式笔记本,从胀浮厚度看得出年月已旧,再上面一点是一排宿舍钥匙,宿舍岁数和大爷有得一拼,那钥匙自然新不了,都布满了黑渍,静挂在灰白的墙上。
我们进去后,挤站在一堆。“走进去点,别在门口堵着。”大爷推着我们也跟了进来,顺带关上了门,杜绝了我们出逃的情况。
“说吧,你们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爷边说,边坐上了床。
“是这样的,我们出去吃了点东西,由于太尽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