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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叫李柏琛啊……
“请问有要特别指定哪个推拿师吗?”
“上次那个。”
“李医师啊,那你可能要等一下哦!”
“没关系。”
我明明不是要说这个的,一定是天气太冷的关系,把我脑袋都冻糊涂了,一定是!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
就在我快睡着时──“沈静雨!”
“啊!老师,什么──”不对,这不是课堂!
一抬头,就看到一张要笑不笑的脸孔。“上课很累厚?”
@井%……丢脸、丢脸、好丢脸!
我怎么能解释,昨天熬夜看书到三点半,早上不小心打瞌睡被行销老头叫起来问问题,那是本能反应啊……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进来吧!”
从头到尾,我头都抬不起来。为什么在他面前,我老是会做一些丢人现眼的行为呢?形象全没了……(虽然平时也不见得多有形象啦)如果可以杀人灭口,我想我第一个想宰掉的人一定是他。
“今天有好一点了吗?这里会不会痛?那这样呢……”
我埋头嗯嗯啊啊的,暂时没脸抬头见客。
“你今天很安静哦!说实在话,我还是比较习惯你的惨叫声。”
够了哦,你一定要这样亏我吗?
我抬头正要反驳……咦咦咦?这人好生眼熟啊……
对不起,我这人是出了名的眼拙,除非你让我见五次以上,那张脸在我的记忆库中才会有具体资料,而目前,我正在资料库搜寻中……
“很好,每根筋骨都乖乖待在该待的地方,你终于改掉爱穿高跟鞋的──”
“啊啊啊──”一阵痛觉打断了我的思考。
他停下动作,奇怪地看了下按在我脚上的手。“这力道会太重吗?”
我说不出话,只是拚命点头。
他看了下,试探地又按了按。
“哇──”整条筋从膝盖痛麻到大腿!
“你还穿高跟鞋?”
“不是啦……我那天去医院探病,不小心又跌倒了……”愈说愈小声。而且还是在护理站,众目睽睽地跌倒。
他张着嘴瞪了我三秒──“被你打败了!”
“就说我穿球鞋容易跌倒嘛,都没人相信我……”好委屈哦……
“……算了,趴下吧!”
咦?他也有从后面来的习惯哦?
对方毕竟不是吕姊,我还没那么白目,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口没遮拦。
接下来的画面,不需要再重述了吧?
我只记得,那过程简直生不如死,甚至怀疑为什么没有人误以为这里发生凶杀案?
等他终于大发慈悲决定放过我时,我已经唉到“烧声”了。
他居然还调侃我:“沈小姐,你肺活量很足。”
还敢讲,谁害的?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伸脚让他包扎好,我挪动身体,才刚踩到地板,膝盖一时使不上力,只感觉到后头一阵有力的支撑,在我软倒之前。
“脚软了?”
……好吧,至少我知道,你有让女人腿软,下不了床的本事,行了吧?
他的双掌扣住我的手臂,严格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得体的接触,但我竟会在那瞬间,感到脸颊一阵热。
极少和异性有这样亲近的接触──(毕竟跌了N次从没人成功扶住过我)我甚至感觉得到他坚定的力道,以及掌心的温度……
“对了,这个是你的吧?”他松开手,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
轰!血色往脑门冲,这一次,真的脸红得货真价实!
大大的51分占据在会计学考卷一角,旁边丑丑地写上“沈静雨”三个字,赖都赖不掉。
“我、我不是每次都考那么差的,是、是、是因为……”我英文烂啊!满篇的ABC看不懂,会计学念得再强有什么用?
“我知道。”他轻轻地笑。
他怎么可能知道?唬烂啦!
我沮丧地抽过考卷,转身前,一道灵光劈进脑子里,豁然开窍。我回头死瞪着他。“你你你……原来是你!上个礼拜四,在高雄车站的月台……”
他楞了楞,似乎领悟我指的是什么,微笑道:“对,是我。”
“阿姨说,我坐的那个座位是你的?”我考卷是在那天之后不见的。
“她有告诉你啊?”他这次真的笑出声了。“老实说,我没见过平衡感比你更差的人了,你真的很可爱耶。”
是可悲吧?
看着又包成馒头大的脚,我实在不觉得这哪里可爱。
我闷闷地嘟着嘴。“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啦!”
“不客气。我这也是为自己着想。”
咦?
“我要是再不让座,我猜你撑不了三分钟,准跌无疑!到时我不晓得又还要再被你踢到什么了。”
笨蛋,我居然慢了半拍才理解自己被亏了。
“……我要回家了。”低头,闷闷地将考卷塞进包包。
“慢走,不要又跌倒了。”
“……”第二次发誓,再也、再也不要指定这个爱亏人的推拿师了!
。4yt。 。4yt。 。4yt。
走出诊所,发现原本就阴阴的天气飘起雨丝。
我拿出安全帽、口罩,在车厢里东翻西找,遍寻不着雨衣,这才想起──完蛋!我车厢里的雨衣,前几天借给宁夏了。
这下精彩了!这种鬼天气淋雨回去,要是没感冒我随便你!
我盯着车子发呆,像是多瞪两秒,雨衣就会自动出现似的,完全没有任何更有建设性的解决行为。
“怎么还没回去?”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哇靠,他幽灵啊!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死人了!
我拍拍胸口,回他:“我等雨小一点。”想了想。“那个!你到底是林什么还是李什么?”我又忘了。
“李。”他停了下。“李柏琛。”
“噢。你下班了吗?”
“对呀。”他将钥匙插入我旁边那辆机车的锁孔,转动一下,坐垫弹开,拿出雨衣递给我。“穿上吧。”
“啊?”我呆了呆。“那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住这附近而已,三分钟就到了。”
“可是……”这样他要淋雨耶,交情没到那样的地步吧?我脸皮也没那么厚。
“真的没关系,雨小一点了,你快回去,我也要走了,后天见!”
“喂――”我还来不及发声,他已经发动机车离去,我只能瞪着手中的雨衣发呆。
现在怎么办?
穿呀,人都走了,不穿的是笨蛋!
那天回来,宁夏听完我的转述后说:
“那个李什么还是林什么的,他该不会是在追你吧?”
对不起,我又忘记他的名字了。
“应该不是啦!”我没那么自恋,只要对我好一点,就怀疑全世界的人都在暗恋我。
“你什么都嘛不是,连徐圣文也说不是,我在看明明就是!”
“本来就不是啊,是你自己看到黑影就开枪咩。”
“那不然他干吗对你那么好,又是让座又是借雨衣的?”
“人家好心不行哦?”懒得跟她讲,这女人思想太邪恶了,无法体会君子的高风亮节。像上次跟她去逛街,有个男生一直往我们这里看,她就觉得人家行踪鬼祟,一定是看她漂亮想对她“怎样”,在他上前来时,完全不给人家开口的机会,一记锅贴轰上左脸颊,结果人家只是要好心告诉她,她牛仔裤拉链没拉,有够白痴的!
这种人,“光风霁月”四字对她来讲笔划太复杂了,不在她的理解范围内。
直接省掉口水,爬上床睡我的大头觉。
“静雨,你要不要敷个面膜?我刚买的,效果还不错哦。”下头传来靖阳娇嫩嫩的嗓音。
“不用,谢谢。”
“唉唷,大家都是室友,我也常吃你家徐圣文的消夜,你不用跟我客气啦。”
“谢谢,真的不用。还有,徐圣文不是‘我家’的。”
“我是说真的,睡前敷一片保湿面膜是很重要的,你再不保养一下,二十五岁看起来都快像三十五岁了,小心徐圣文移情别恋。”
“去你的乌鸦嘴,少诅咒静雨,你才被男人抛弃咧。”宁夏火爆地顶回去。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人家静雨都没说什么了,要你多嘴。而且我也没说错
啊,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起码除了徐圣文,还可以多点选择。“
“喂,你自己要当荡妇卡门就算了,不要去破坏人家的感情。”
“你们不要吵了,徐圣文不是我的,没有感情可以破坏。”我忍不住再一次强调声明,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才、二、十、二、岁!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静雨起码还有徐圣文,你咧?”
“妈的,死三八,你再给我说一次!”宁夏拍桌了,一脚踢开椅子。
我真的在跟人类沟通吗?为什么她们都听不懂我的话?
徐、圣、文、真、的、不、是、我、家、的!
“你再不改改你的气质,到死都还是处女。”
“总好过你这个公共汽车,处女膜早几百年前就没了,哪天被搞大肚子连谁播的种都搞不清楚!”
“谢谢!我清楚得很,不劳你操心。”
“是吗?我祝福你被男人玩弄,然后一脚踢开,孩子没爹可认!”
这两个人,真是愈说愈离谱了。
我放弃劝架,无力地倒回床上,这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已经很习惯了,反正她们会控制音量,不至于惊动宿舍管理干部上来“关切”。
争吵声交杂着传进我耳中,奇异的是,我心情反而很平静,脑子里浮现的是从认识“他”之后的每一个画面……
那个“他”,当然不会是徐圣文。
他淋着雨离去的背影,一直印在我脑子里褪不去,想到今天,他递雨衣时的表情,我竟然会有那么一点……心跳加快的感觉。
天气很冷,他的笑容却很暖很暖,暖进了我心底。
他说,后天见。
后天见。
我反复咀嚼这三个字,一种近似于下次见面的约定,莫名地,升起了一阵期待。
之三
不晓得谁说的,女人是矛盾的动物。
眼下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发了N次的誓,下次不要再找他,可是每次都像个白痴似的等他半小时以上,即使护士小姐曾不只一次介绍过我其它技术还不错的推拿师,不用浪费时间枯等……
以前,常被吕姊说我是她所有病人中最皮的一个,一个礼拜肯来一次就算很给面子了,现在反倒乖乖地隔日报到,勤劳得连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后来,和护士小姐混熟了后,在拔针(小李飞刀现在愈扎愈顺手,愈扎愈多针了)或等待的空档,就会聊上“两句”;而这两句,让我知道原来他是小李飞刀的侄子,今年二十五岁、是这间诊所最抢手的推拿师、上上个月刚考到中医师执照、目前已有交往稳定的女友……
我心脏撞了一下。
“长得帅嘛,这有目共睹的,为人又和善亲切,难免引来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花痴女……”
……怪了,我在心虚什么?
“不过他对女朋友很忠贞不二,每次排假都会跑去台南会女友,那些花痴甭肖想了……”
原来他那天出现在车站,是找女朋友啊……
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后来,和他也混熟后,能聊的话题,也不仅止于脚伤或前面来后面来的问题了,他有时候会问问我最近课业如何,还有没有在行销课打瞌睡。
有一次期中考前,火大地向他抱怨会计老头有多机车,教得那么烂还有脸说“教育真是令人沮丧的工作”,我才想说当大学教授真是好混的职业咧!真想听我朋友的建议,直接用球棒打断手脚领残障津贴算了,可以省学分费,不然那种出题方式,真让人想放火烧他全家……
那时他刚好快下班,要我等他几分钟,那是他第一次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