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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她知道,自己喜欢着那个沉默的男孩,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她?
他总是若有似无地拒绝她,为彼此保留一段微妙的距离,用一种沉默的眼光,凝视着被异性包围的她。
她的爱情得不到响应,心高气傲的她终于倦了、灰心了,决定投入另一个真诚温暖的怀抱,寻找一段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他很喜欢、很喜欢那个骄傲又美丽的女孩,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
但是她的美好令他自惭形秽,只能将真心藏起来,远远地看着她,祝她幸福……
楔子
我是一个说故事的人。
什么叫故事?就是一点点的真实、一点点读者想看的、再加上一点点作者的期望值,所组合成的东西。
所以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文字叙述者,上述的几点,我都没做到。一直以来,我总是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加入太多私人的想法、私人的情绪,失去一个客观的、说故事人的立场。
但是那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最严重的是,写别人的故事容易,但是真正要下笔去写自己、以及身边的人的故事,那才是最难的。
在写这个故事之前,我很挣扎。
真的要把自己赤裸裸地摊开在读者面前吗?那还有什么神秘感可言?读者会幻灭吧?
所以在“挣扎”了许久后……[极棒的拖稿理由吧,]趁期未考刚结束,脑袋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前,一团混乱地下笔了。否则在我恢复理智,或者看到成绩单时,我想我会沮丧到无力思考任何事情的……
喂,那个你!不要再左顾右盼了,这不是序文,你已经进入故事了,相信我,翻开下一页吧!
这个故事,要先从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突然想不开,决定重拾书本开始。
但是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有生命的危险,而老天爷那阵子又刚好在闭目养神,不太有天理地让我懵到了一所学校。
什么?问我考上哪一所学校,对不起,我不打算让你知道。
什么什么?同我几年级?对不起,我还是不打算让你知道。
什么什么什么?你问我什么都不讲,那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有啊,当然有,我不是说要告诉你这个故事了吗?
这个故事,开始于我身上某个“魔咒”——关于科学所无法解释的异象,我通常将它统称为魔咒。
我很会跌倒。
不晓得为什么,平平路让我走,我就是有本事跌倒。这不是小说剧情,而是真真确确、血血淋淋的事实,尤其初到陌生地方,十之八九都会“到此一跌,以资纪念”。只不过小说中可爱笨拙的女主角在跌倒时,都有男主角适时出面化解危机,做为一段浪漫邂逅的开始,而我,跌了N次,从没人成功英雄救美过,唯一的附带效果,是跑中医诊所像跑自家厨房。
接下来,是不是又有人要问我,魔咒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关系还大得很。这个魔咒,让我第一次庆幸自己跌得真好,因为,我认识了他……
第一话 离歌
如果当初我们不曾相遇
是不是就会
悲伤淡一点
眼泪少一点
快乐……少一些?
之一
“静雨!”上完今天的最后一堂课,坐在旁边的室友兼同学顺口丢来一句。
“你今天要不要去‘乔一乔’?”
我低头看了看肿成馒头大的脚,叹了口气。“要啊。”
“我也要去,顺便载我。”
“你?怎么了?”
“唉,别提了,都是那个猪头王,害我扭到手。”
“噢。”猪头王,她那换帖死党的代名词,我听得很习惯了。
连她都受伤,这我就不由得要怨叹了。一定是风水的问题,不然为什么同寝室的室友里,三个就有两个受伤?再扩大延伸,我们楼下学姊那一房,也两、三个脚扭伤,每次去看诊都要两、三辆机车来载,一行人浩浩荡荡活像进香团……
抱着课本起身,我们一起走出教室,在回宿舍的途中,室友瞄了我一眼。“你脚有好一点吗?”
“你问左脚还是右脚?”我回瞄她。
“啊?”惊奇又佩服的眼神出现。“你又跌啦?”
“又”跌了。真是个美妙的复数用词啊!
我叹了口气。“上个礼拜。”原因是回家前为了赶火车,踩到浴室前那个一点都不防滑的防滑垫。
“啊,然后咧?”
“什么然后?你要分解动作吗?第一步,右脚踩出来,第二步滑垒,第三步劈腿──姿势百分百哦!第四步以求婚姿态单膝跪地,注意,要九十度直角才正确,少一度多一度都不行,再然后──”
“喂,沈静雨,你搞笑哦?”
“我哪有?”是她自己要听实况转播的耶!
“说实在的,诊所里是不是有什么帅哥,你暗崁着自己享用没让我知道?”
“我是那种人吗?”人格遭受强烈羞辱,这个一定要抗议。
“那不然你干吗那么勤劳受伤?”
“我也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啊!”好不容易扭伤的右脚快好一半了说……结果又来一个跌伤骨膜加发炎……
“你是半规管神经不全哦?没见过平衡感比你更差的人,真像我国小时养的那只鸟,怎么飞都会撞到笼子跌下来。”
“张宁夏!”这什么朋友啊!
“好啦好啦,不闹你。那你跌倒时,靖阳在吗?”
她想问的是,靖阳有没有笑得很大声吧?
我翻了翻白眼。“在呀。和男朋友讲电话。”
“啊她没有过来扶你,当作没看到,继续和男人打情骂俏哦?”
我无奈,轻点了一下头。
“妈的咧!死三八、死花痴、死公共厕所……”
虽然对宁夏直来直往的个性很能适应了,现下还是有点小小傻眼。
“宁夏,你不要这样啦,她和男朋友讲电话又没错。”
“男朋友?哼哼,您客气了,沈小姐。不晓得你指的男朋友是哪一位?”
“……”我答不上来。
“我最瞧不起这种人了,就会装模作样,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和不同的男人约会,到要交报告时对男同学ㄋㄞ两声就有人帮她做得好好的,她怎么不干脆去睡教授比较快?”
“……”说到我们另一个室友哦……唉!我除了三声无奈还是只有三声无奈。
虽然我也看不太惯她的作风,但是也没宁夏骂得那么狠就是了。
“你不要那么气愤,这样别人会误会她抢了你的心上人。”
“……”她呆了下。
不会吧?我只是在开玩笑,本意只是要平息她的怒气,不会刚好歪打正着吧?
尴尬、尴尬、尴尬……
“喂,你发什么呆?不是要去诊所?”
我恍然回神,她已经打开寝室的门。
“噢!”我丢下书,进浴室用水冲了冲脸,将学生证、健保卡丢进包包准备出门。
“就这样?”她上下打量我。
“啊不然咧?”
“你不换件衣服哦?”
“不用了啦,反正骑车回来也是满身的灰尘。”外加头发被狂风吹成疯婆子。
锁上寝室门,等电梯下楼时,她才说:“平平是人,你和她差真多。她哪天出门不花个一小时以上的时间梳妆打扮,蟑螂就哪天绝种。”
我很清楚那个“她”是谁。宁夏对靖阳的痛恨,仅次于蟑螂而已了。
人家是美女啊,美女有妆扮的权利,我再怎么妆都漂亮不到哪里去,干吗浪费时间?省掉上粉底、眼影、唇膏的时间,我行销学、商事法可以多拿几分你知不知道啊!
以投资报酬率来算,当然是看书比较划得来,我每学期砸那么多学费在这里,不多少挖点奖学金回去,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荷包。
来到诊所,挂完号,在等看诊的空档,我低下头,立刻发现失策。
“宁夏、宁夏!我跟你换鞋子好不好?”
“干吗?”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反正你受伤的是手,没差啦,快点!”
“等一下,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而且,我球鞋从买到现在没洗过……”
“没关系啦,来不及跟你解释了──”
“沈静雨!”啊!完蛋!推拿师探头喊了声,眼睛死死看着我,害我想换个鞋子都没机会,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嗨、嗨,吕姊,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好很多了厚,又可以穿高跟鞋了嘛!”
“呃……呵呵!”除了傻笑,还是傻笑。“人家知道要来找你,特地穿最漂亮的鞋子给你看耶,谁叫你说你是认脚不认人,既然你只爱我的下半身……”
“少来这套!”
“静雨,你好狗腿。”居然扯我后腿,张宁夏,你好样的!等一下不载你,让你走路回宿舍!
“看到没有,连你同学都听不下去了。”
有没有见过有人受伤受到和推拿师都混熟了?这真是我个人的悲哀。
“真的啦,吕姊,你要相信我,人家每次跌倒都是穿──啊!平底鞋── 穿高跟鞋──啊啊──都不会耶!很奇怪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哇哇哇,好痛好痛──”
“听、你、在、乱、掰!”她果然很“照顾”我啊!我真的可以拿个人名誉发誓,她这次下手特别“粗残”,痛得我泪眼汪汪;我甚至敢赌,我的惨叫声整间中医诊所都听得到……
呜呜!我就知道不该穿高跟鞋让她看到,否则我往后一个月就有苦头可吃了……
“趴下,我这次要从后面来。”
“啊?原来你有从后面来的癖好哦?”我皮皮地,苦中作乐和她打屁。
“对呀,我习惯从后面,后面来比较顺手。”
“……真是够了,吕姊,这什么对话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间诊所是“做黑的”咧!
“不然要怎么说?”
“没没没,你爱从前面后面都随你高兴,要用手铐我也不反对,只要你对我温柔一点就好──啊!”刚开始唉个两声还只是闹着玩的,现在可痛得货真价实了!“啊啊啊!好痛好痛──吕姊,你不要那么粗暴啦,想速战速决也要顾虑我的感受啊──”
“闭嘴,你小腿骨跑掉了啦,再穿高跟鞋嘛,再跌嘛,多跌几次,你这双腿也别想要了!”
“喀”一声,像是腿骨乔回原位的声音,她松开手,我整个人瘫在床上,痛得唉不出声。
揩揩眼泪,勇敢坐起来,发现不肖损友已经退到门口,像是随时准备夺门而出,当作不认识我。
“你看你叫成这样。我一个病人才读国小一年级,比你还严重都没唉半声。”
意思是我比一个小学生还不如?
呜呜呜!捧着饱受羞辱的心,我挪坐到床角,换宁夏坐上受刑台,眼巴巴等着她比我更响彻云霄的惨叫声。
偏偏,很不给面子的是,她连哼都不哼一声。
“宁、宁夏,你不痛吗?”
“痛啊!”她神色自若地回我。
骗人,她的表情明明就是不痛。“那你怎么不唉?”
“因为我没你那么丢脸。”
“她上次放血,叫得才可怕咧!”吕姊冷不防又补上这一句。
“吕姊,你不要误会,我不认识这个人。”宁夏斜眼瞄了我一眼。
这两个人……
“有什么关系?反正掀开这个门帘走出去就没人知道了。”痛就唉出来啊,干吗委屈自己?真是的!
后来,吕姊告诉我,她只做到这个礼拜。
“啊啊啊!那我怎么办?”
“自己看着办啊!反正你那么会跌倒,我怎么乔都乔不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懂得欣赏我的幽默感的人,现在要弃我而去,对我来说实在是不小的打击。
最最重要的是,还有谁能忍受我杀猪般的魔音穿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