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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孩子般纯真良善的气质,能让人不自觉放松戒心,她一直在闪避他这独特的魅力,但他今晚的话击中关键的点,她终于连最后的防备都松懈,承认她无法抗拒他。紧绷的情绪一旦放松,感觉如斯愉快美好,恐怕……再也收不回来了。
“你觉得高兴?真的?”他惊喜万分,“即使我不吃辣,你也会高兴?为什么?我做了什么别的,让你开心吗?”莫非他这几天认真整理家务、帮忙招呼餐馆客人,表现良好,让她芳心大悦?“重点在于你的心意,不在于你做了什么。”“只要心意就够了?”怎么和母后说的不一样?“我不需要做得更多吗?”“什么意思?”
“呃,因为你总是绷着脸,我不知该怎么办,就去请教某个人,她说我得把你放在心里的第一位,观察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留意每个细节,把所有心思放在你身上,她说唯有这样,才能讨好你。”
隆莉涵越听越惊讶,“我的态度让你很困扰吗?”没想到他暗地费心这么多,但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将她放在第一位……未免超出朋友的分际了。
“也不是这样,因为我很久……没和人相处,我在丛林里待了十年,身边除了战友,就是杀不完的敌人,来到这里以后,不知如何调适,也许不知不觉中,做了让你生气的事……”
“等等,这两件事有关连吗?”她被弄糊涂了。
“算有吧!”这是她头一次这么专注地看着他、听他说话,这让他紧张,心脏怦怦跳,“总之,我不擅长和人相处,虽然问到了那些诀窍,我还是不懂该怎么做,不过,我自己想到了方法……”
“想到就好,我可不希望你带着一些奇怪的烦恼,影响工作效率。”她打断他,直觉地害怕他将说出口的话,“我好像听到车声,应该是客人来了……”
“我想到的方法,其实也没什么。”他也打断她,眼中带着一抹柔和的坚持,不容她退避。
“既然不知该怎么做,不如一切都由你决定。你要我吃什么,我不问第二句就吃:你要一打波多玛,我给你十二条,不多也不少:你忽然有事要我办,我却远在世界的另一端,只要你呼唤一声,我立刻赶到你面前,任你差遣。”他自认想到十全十美的法子,展颜微笑,“这样,你总会开心吧……”
却听她回以冷冷一哼,他一愕,不解地觑着她讥嘲的表情。
“你想出这种方法,是打算当我的朋友,还是当我的奴隶?”他的神情认真,令她讶异而慌乱,讶异他为了自己,竟愿意做到这种地步;慌乱他在她心间掀起惊涛骇浪,几乎摧毁她自我防卫的一切。
他不为她讥刺的语气激怒,只勾起深深笑意,眼神柔得让最冰冷顽固的心都会融化,“你当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突然响起敲门声,两人同时转头,从玻璃窗口看见隆云冰。
“莉莉,赵叔他们到了,但附近的停车位都满了,你能不能去开骑楼的铁门,让他们把车停进来?”
“我马上去。”隆莉涵立刻离开厨房,匆忙的身影像是逃难。
瑟欧斯打开后门,隆云冰走进屋内,“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怕隆小姐忙不过来,留着帮忙。”
“是吗?辛苦你了。”隆云冰打量着他泰然自若的神色。
他几分钟前就到了,站在门外,听见了屋内所有的对话。
他的女儿经历过太多震骇的场面,早就没什么能让她失措,这个男人却仅凭几句话,就教她落荒而逃。他眯起眼,仔细看着对方,“你怎么看莉莉的?”
“我喜欢她。”他神情一如先前坦荡自然,仿佛他既已笃定如此,天崩地裂也摧毁不了,也就没必要大声嘶吼自己的坚持,但温和之下的决心,并未因此减轻了分量。
“口头上说喜欢很容易,要她也喜欢你可没那么简单,如果你造成她的困扰,我绝不饶你。”隆云冰警告道,却深感矛盾。他希望女儿快乐,又怕这个男人伤害她。“如果你能保证对她好,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这个方法,也需要他配合才行。
瑟欧斯双眸二兄,“什么方法?”
隆莉涵回到厨房时,看见的就是她父亲凑在瑟欧斯耳边说话,后者边听边点头,显得兴奋又期待。
她脚步一顿,“爸,赵叔他们进来了。”
“我马上出去。”隆云冰抬手欲拍拍瑟欧斯肩膀,见女儿盯着自己,他硬生生把手收回,低声道:“就照我说的,这几天内你一定要找到,否则会来不及。”
瑟欧斯颔首,两人交换会心的笑容,隆云冰这才走出厨房。
“快点,帮忙上菜。”隆莉涵命令自己不要理会他与父亲的神情,抽出托盘,将菜放上,浮躁之下却险些打翻托盘。
“小心。”瑟欧斯及时接住托盘,见她神色气愠,温声道:“刚才,我是说真的。”
“那又如何?”刚才?她想到他与父亲咬耳朵的刚才,想到他与魏霓远的亲密神态,她苦涩咬牙,努力克制把菜摔一地的冲动。
“我说到做到,而且很有耐心,你随时可以试验我。”
“有耐心,也得用对地方,否则是白费工夫。”事已至此,如果她还会相信他,她就砍下自己的头当球踢!
他深思地颔首,浅笑:“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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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隆莉涵下定决心,不管家里两个男人要做何种“深度”的交往,她都要视而不见、不闻不问,任他们自生自灭……
每当看见他们俩状甚亲密地交头接耳,她就这么告诉自己,累积了一个星期下来,这段话在她脑中反覆播放了上百次。
但,她愈是要自己不在乎,就愈注意到他们的举动。
他们总在一起低声交谈,一见她目光射向他们,马上装作没事似的分开。
她父亲给他清单,让他出门购物,他会带着一袋买来的物品,溜进她父亲的画室,两个人躲在画室里,半天不出来;她父亲甚至买了手机给他,于是在餐馆忙碌时,他常接到她父亲的电话,然后匆匆告假出去。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讨厌热恋中的情侣,那股舍不得片刻分离的亲热劲儿,看在形单影只的人眼里,是多么的刺目。
她想过通知在国外的小爸,但小爸出国是为了散心,即使他赶回来,只是徒增争吵。何况,告密这种事,总有点不够光明磊落,像是她眼红嫉妒,非要拆散这对有情人不可……
她嫉妒?她睁开眼,瞪着卧室的天花板,心里泛酸。
她当然嫉妒,喜欢的人被横刀夺爱,谁不会嫉妒?因为过往带给她太重的阴霾,4yt她害怕承认对那个傻气男人的感情,不表示感情不存在啊!
又一次,父亲折断她感情的芽。
她郁闷地以手蒙住脸,惊醒了睡在她枕上的鱿鱼丝。
它察觉主人的忧伤,挪动毛茸茸的躯体,挨在她颈边,试着安慰她。
它知道主人最近心情不好,不敢像往常那样钻进毯子里,放肆地睡在主人柔软的肚子上,饿了也不敢吵着要饼干,它乖巧地陪伴她,但她郁结的眉心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它心疼地舔着主人憔悴的脸,在心里臭骂那个虎斑小子:哼,能变成人形就践啦?居然让它小心守护的主人这么难过,它绝对饶不了他……
隆莉涵忽听见细微的声响,她猛地坐起,鱿鱼丝一下子重心不稳,掉下床去。
她凝神倾听,那是脚步声,从她房外的走道右侧响起——走道右侧,是拨给他住的客房。
脚步声轻轻走来,停在她房门口。她心脏剧跳,瞪着房门,以为他会敲门,但脚步声只是停顿了下,又继续走向走道另一头。
走道另一头,是她父亲的画室。
她听见画室的门开了,隐约响起说话声,然后脚步声进入画室,门关上,又安静下来。
她咬着唇,失神地坐了许久,又颓然倒回床褥闾,她拉起毯子裹住自己,空洞的眼眸映着窗外依旧漆黑的夜。
鱿鱼丝轻喵几声,没得到她回应,它跳上床,趴在她枕边。
直到东方天空开始转白,画室里的人始终没有出来。
今天是她上市场的日子,她如常起身盥洗,离开卧室。
经过画室外时,她脚步自动减缓,听见画室里传出细微的说话声。
“隆先生,我想,还是算了……”男人声音哀怨而虚弱,她可以想像此刻他的表隋有多苦恼。
“我们都努力到这地步了,怎能不做完?”她父亲的嗓音比平日更低沉,诱人地劝哄着,“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可是,我觉得这东西……嗯,很可怕……”说话开始断断续续,夹杂抽气声,像在强忍什么,“等等,这个太大了……”
“有什么好怕?你还不是吃了?太大也得将就,我就只有这个了。”她父亲没辙地软声叹息,跟着喀嚏一响,“来,握住这里。”
“呃,喔……嗯……”单音节的哀鸣声,听在门外的入耳中,脑海里自动浮现一幅幅需要打上马赛克的画面。
隆莉涵双脚像钉在地板上,无法移动分毫。
她忽然有个疯狂想法,期望发生海啸、地震、火山爆发、陨石撞地球,把这里弄得天翻地覆。
她转头望着楼梯下,灭火器就在墙边,要不,她自己就能弄个天翻地覆——
“不,我真的不行!”逃避的脚步声猝然响起,冲往门边,“隆先生,剩下的请你自己解决!”
她心念一动,伸脚搁在门畔,于是打开门冲出来的瑟欧斯被她绊倒,“咚”地扑倒在地板上。
。
“早安。”她收回玉足,冷冷瞪着他。
“早……早安。”瑟欧斯心虚地回道。她一直待在这里?她应该没发现画室里的秘密吧?
她眼眸明灿,洞悉什么似的雪亮,木然的表情看得他心里发毛,他爬起来,嘿嘿傻笑,“你起得真早。”
“我要上市场。”他双眼迷蒙,眼眶是红的,鼻头也是红的,看来曾经被好好……疼爱过。
如果她还有一点点期望,期望事情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现在也完全破灭了。
“市场?啊,对。”每星期有两天,三椒小馆会提供特别的餐点,她会起个大早,亲自上市场挑选新鲜的食材,顺便采买家里的菜,他也会跟着去,帮忙提菜。
“喂,还没做完,你不能走啊!”隆云冰追出画室,没想到女儿就站在画室外,他愕然止步,“莉莉……你起床了?”
“你们太吵,把我吵醒了。”她盯着父亲,他在画室工作时,穿着以舒适整齐为原则,此刻他身上却唯有一件睡袍,衣衫凌乱,飘着一股怪异的焦味,略带辛辣气启。
两个男人心虚地互望一眼。他们很吵吗?他们明明努力压低了声音呀,过程中也尽量小心了,难道还是被她发现了?
“爸,你今天不是要上山?”父亲每年都会上山一个月,取材之外,顺道教原住民小朋友画画。
“我临时有事,跟他们改了时间,明天才去。”瞧女儿脸色阴沉,显然误会他们在画室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却没察觉他们真正的目的,只能等事情结束后再好好向她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