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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只兔子很有灵性,拚了命的往她怀里钻,好像她可以保护它似的,这叫她陷入了天人交战。
「死兔子,别给我耍赖!」崔中旭骂。
「你不要对它这麽凶好不好?」她替兔子求情。
「你很烦耶!把兔子交给我。」
「但是……」
「我懒得和你多说了。」他想抢回兔子。
「拜托你,」她闪了下,不让他把兔子抱回去。「求求你高抬贵手,对它好一点!」
「我怎麽对这只死兔子是我的事,你没别的事好做了吗?」他想打发她走。
她不能见死不救,即使她很可能已经丢了这份家教,不过再怎麽说,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都比几百块值钱,她不能弃这只兔子不顾,既然有缘让她碰上了,她非管不可。
「我愿意帮你暂时照顾这只兔子,等到它的主人回来。」蓝品晶豁出去的说。
「你愿意照顾?」崔中旭喜出望外,表情友善了些。
「我愿意。」她慎重的再次表示。
「你可别出尔反尔!」
「我一向说到做到。」
「我妹妹有留下食物和它的家,我帮你一并送过去。」他一副放下心上大石的轻松状。「我会付你钱,你开出价码吧。」
「我不是为了钱!」她生气的反驳。
「那麽你是真的喜欢兔子了?!」
「我只是比你多了点爱心!」她讽刺他。
「哼!你是吃饱了太闲,和我那个妹妹一样。」
「你不会了解的!」
「我才懒得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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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女孩的住所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摆上兔子睡觉的纸箱後,真的是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由於刚才来她家的路上她都在逗兔子玩,他们之间并没有什麽交谈,所以这一会崔中旭觉得他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
「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崔中旭盯著她看,确定她是自己一个人住。
「蓝品晶。」既然都让他进了门,而且决定帮他照顾兔子了,那麽只是讲个姓名应该没有关系,他们总要称呼对方。「你的呢?」
「崔中旭。」他报上姓名。
蓝品晶没有其他反应,只当是听到什麽称呼或是符号,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崔中旭!」不信她没有听过旭峰集团,所以他又强调一次,表示他不是什麽无名小卒。
「我听到了!」她白了他一眼。
「你听清楚了吗?」他狐疑。
「废话!」她忍不住的抱怨。
「你这是什麽反应?」
「不然我该怎麽反应?」蓝品晶把兔子放进纸箱里,然後走向饮水机,倒了杯煮沸过的水,然後放著等它冷掉好给兔子喝。「你是江洋大盗还是什麽名男人?我该对你的名字耳熟能详吗?」
「不必——」他有些自讨没趣的回答,然後看著她倒的那杯水。「给我的吗?」
「给Nini的。」她已经知道了这只兔子的名字,对它比对他还要亲切。
「兔子可以喝水?」
「当然可以。」她经验老到的说:「尤其是主要吃人工饲料和乾草的兔兔,水是更加不能缺少,因为饲料和乾草完全没有水分,会导致兔子脱水而死。」
「你是真的懂?」
「不然,你以为我在唬你吗?」
「所以兔子交给你是安全的?」他不希望妹妹回来台湾後,看到的是一只死兔子。「蓝小姐,我会付你照顾兔子的钱。」
「我喜欢兔子,更喜欢之巨,你省下你的钱吧,哪怕你多到花不完!」既然他有别墅,相信他应该是有钱人,可以不把钱当钱,但她并不想赚这一个星期照料兔子的费用。
「我不想欠你一份人情。」他看得出这小女生的环境并不是很好。
「那你把兔子带回去吧!」
「你明知道我和这只兔子不合。」
「那就留下它。」
「你还是学生吧?」他突然问。
「大四。」
「你上课时,它怎麽办?」
「我会帮它留下食物、水还有玩具。」
「玩具?!」崔中旭一副快听不下去的表情。这实在不是他能理解的「世界」。
「我会给它做一个可以让它在里面钻来钻去、撕扯和磨牙的厚板纸箱,因为如果没有具挑战性的活动让它做,那麽这只兔子,特别是只有一只的时候,会觉得很无聊,这种情况可能会导致它出现沮丧或是极具破坏性的行为!」蓝品晶看著Nini,充满了怜惜的表情。
「真的是……」他忍住没有骂出「他妈的」这三个字,是不想吓到她。
「你什麽都不懂?」她有懂嘲弄他的意味。
「对兔子,」他还她一个更加有嘲讽意味的微笑。「我是真的一无所知!」
「那你又何必接下照顾它的重责大任?」
「我以为很简单。」
「不,不简单,尤其是你——」她打住话。
「没有爱心?!」崔中旭接著道。
「你明知自己没有爱心、没有耐心,很可能会害死这只兔子。」蓝品晶不客气的指责。
「你真当这只兔子是什麽?」
「它是有生命的!」
「我知道它有生命,但它毕竟只是动物。」
「崔先生,不要当它只是一只动物或是宠物,好吗?它有生命、有喜怒哀乐、有感觉、有灵性,你应该知道狗比人更懂得「忠心」这事实吧?」蓝品晶像在给他上课似的非常严厉的说。
「再接下来,你要说「人不如狗」?!」
「不!我是说我们必须善待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哪怕它微不足道或是没有任何分量。」
崔中旭不语,但是他的心却有些波动,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上了宝贵的一课。
「我讲完了。」蓝品晶一副要送客的表情。
「我可以走了?」
「我不知道你有任何留下来的必要。」
「所以我只要时间到了,再来接这只……」他不敢再用「死兔子」称呼。「接Nini?」
「等你妹妹回来,你再接Nini回去就可以。」
「真的不会太麻烦你?」
「我可以应付。」
「我真的想付钱。」他不想占她便宜,更不想欠她一份人情。「付了钱我会觉得比较心安。」
「好吧!」她做了一个认真考虑的表情。「一元。」
「你说……一元?!」
「太贵了吗?」她挑眉。
「这是冷笑话吗?一点都不好笑!」
「如果你坚持付钱,那就付一元。」
崔中旭还真的付了一元给她。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麽无聊,可是既然她开出价码,那他就照她的意思。
他虽然不了解她,但是在可能、合理的范围之内,他可以照她的游戏规则玩,反正……
他没有损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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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思琪带了名贵的人参和燕窝、鸡精来探望崔中旭,他的女人如果要说可以上得了抬面的,那麽她绝对可以名列其中。
由於在法国留学过,所以她很顺理成章的代理起法国的化妆品,而她是既精明又能干的女人,把这项事业弄得有声有色,完全破除了一般人对漂亮女人没有脑袋的迷信,她是才貌兼具。
而事业有成之馀,她只想快点完成她的终身大事,毕竟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不年轻了,「熟女」是赞美、安慰的名词,她该有自己的婚姻、家庭,她的年龄到了、时候也到了。
把补品交给佣人之後,她来到客厅,崔中旭这会正在看NHK的新闻,他的日文和他的英文一样的流利。
「中旭,你今天都做了什麽?」她往他的身上一靠,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在他这个大男人面前,她一向表现得温驯、顺从。
「什麽也没做。」崔中旭答。
「你真的可以这麽闲?!」
「医生交代的。」
「医生交代的是要听。」她微笑的四处张望。「你妹妹的那只兔子呢?」
「我交给别人照料了。」
「真的?你没有……」钱思琪有点担心,她知道他不可能有那种耐心去搞一只兔子。
「我没有宰了它!」他接道。
「那我安心了。」
「思琪,如果你担心,那你为什麽不接手去照料呢?」崔中旭反问她。「你们女人不就是爱养一些猫、狗、宠物的,如果你想要照顾Nini,我可以把它交给你的。」
「才不要!」她马上坐正了身体。「我又没有那种美国时间,我忙得很!」
「如果你忙,那就不要来看我了。」
「中旭,那怎麽一样!」她不依的扯了扯他的手臂。「你拿自己和兔子比?」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忙就不要天天跑这一趟。」
「我想你嘛!」
「我们之前也不是天天见面。」
「但你现在生病了啊!」钱思琪的手不舍的滑过他的脸颊。「中旭,你需要有个人照顾你、陪伴你,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每天忙得像个陀螺,哪有时间去想结婚的事。」崔中旭看看她,脸上没有任何温柔或是深情的神色。他压根没有想过要这麽早走进「坟墓」里。
「但你现在不忙啊!」她甜甜的提醒他。
「我在养病。」
「可是你又说你没有病!」
「思琪,我需要好好休息。」
「中旭,只要你点头,其他结婚的琐事和准备工作,我都可以一手包办。」她一副自己是女强人的模样。「只要你说一句「愿意」。」
「但我真的还不想。」崔中旭故意打了个哈欠。「目前单身比较适合我!」
第二章
夜渐深,而蓝品晶仍在挑灯夜战。剩一年而已,只要拿到大学文凭,她就可以找一份安定的工作,现在的她不想玩乐,只想珍惜可以当学生的最後一年,有些人讨厌读书,但她正好相反。
此时,门铃忽地响起,她毫不理会。没有人会在深夜十一、二点找她,除非……有什麽不好的事发生。
这麽一想,她猛地起身,差点撞到桌角,而纸箱里熟睡的Nini也翻了个身。有只兔子陪伴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充实、温馨的感受。
由门上的猫眼看清来人,她不可思议的将门打开。这家伙是怎麽了?
崔中旭的手上提了袋便利商店买来的饮料。他知道现在很晚了,但就是想来。
「你还没睡吧。」他的口气不像有任何的歉意,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你这个人没有时间观念吗?」
「你忘了给我你的电话,如果我有你的电话,就会先打一通电话过来。」
蓝品晶一个夸张的表情,没有站开让他走进。「你有来的必要吗?你怕我会虐待Nini?时间到了如果你没有出现,我自然会把兔子送去还你,我知道你住哪里的。」
「你要我道歉?!」
她不悦的直言,「很晚了!」
「你担心你的名誉?」
「我只是不想被打扰。」
「我是要来看那只……Nini。」他改口改得很快。
「它睡了。」
他坚持,「我还是可以看看它!」
「你是什麽时候变得可以接受Nini了?」
「从它不需要我照顾开始!」崔中旭幽默道。
一个有幽默感的男人不可能糟到哪去,而且他的确有只兔子在她这里。所以蓝品晶率先转身,表示她同意他进来的意思。
「我带了些饮料来。」不想空手,但又不知道该买什麽,所以他带喝的来。
「那好,你刚巧可以喝你自己带来的。」
「你也可以喝!」
「我只喝白开水。」
「健康而且正确的观念。」他把袋子往她的矮柜上一放,然後从里面拿出了一罐啤酒。
「错!省钱。」她纠正他。
正在拉开拉环的手顿了一下,崔中旭突然很想、很想了解这个女生。她一个人住、地方很小,看起来固执而且节俭,聪颖、世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