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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小队余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挤向后一辆马车上,却将利德推上前面的那辆,彭的一声关上车门。
我尴尬的看着里面的裘德,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
裘德见我进去,转头望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后,便盯住我额头上紧紧缠绕的黑色宽皮带和左眼的眼罩,一动不动。
“咳咳!”我咳嗽了一声,率先打破沉默。
“我该叫你裘德,还是莫拉?”
裘德听我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起身走过来,将我拽到座位上按坐下,不待我反应,扯掉了我用来遮挡龙神印记和龙晶的皮带眼罩,盯着我左眼的竖瞳和额头与藤蔓印记缠绕着的龙纹,半响,沉声反问:
“我该叫你利德,还是艾尔?抑或阿赫拉殿下?”
我嘴角抽了抽。
“你……你都知道了?哈哈哈!”使劲朝后缩,试图躲开肩头的钳子手,却被强硬的拉回位置上。
“若不是神王陛下告知,若不是前去兽神领地需要我们牵头照看,你是不是……是不是就打算这样悄悄离去一辈子都不和我相认?!”裘德盯着我,手掐的更紧。
我忍住痛,别开脑袋。
“我见你在雷神领地过得很好,不想打扰你……”
不愿打扰?裘德闻言,眉毛直竖,伸手将神子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
“救命恩人在此,何来打扰一说?倒是你,当年说回去等人,让我们先走一步,原来是骗我的?!”话语间,声音骤然拔高,显示着主人的怒气。
什么让我们先走,自己留下来破坏法阵顺便等同伴接应?都是骗人的!神子后来遭遇如何裘德不清楚,不过传言中第二次诸神之战就是因为神子拉着混沌神王同归于尽才仓促收尾的。能够逼得性情温和的神子到那般非死不可的境地,想必不会是什么好遭遇!
回想起当年神子被关在诸神之所时所受的种种折磨,裘德眼角泛红,恶狠狠的盯着他,只等他解释。
原来裘德竟然是为了当年的事情生我的气么?我朝他嘿嘿傻笑,当年的确是我的错,不该骗他,可是……
“莫拉,我当年身份特殊,若是跟你们一起逃走,父神一定不会放弃追捕,岂不是要连累你们?何况,父神若是知道我逃脱,也一定不会放过当时呆在人界自由军中的哥哥们,你……你让我怎么能安心一个人跑掉?”所以,即使明知留下来会被父神如何残酷对待,也不能逃避。
裘德知道神子说得都是真话,想反驳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脸色变了又变,终于重重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你为什么就对自己这般狠心……”
“莫拉……”我喃喃着,小心的反搂住他,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将脸埋进他胸前,闷闷的开口。
“我,还想听你唱歌,可以么?”
裘德抖了抖,半响,低声吟唱起来。曾在诸神之所慰藉伤痕累累的我的小夜曲,再次飘荡在耳边。曾经稚嫩的童声,已变成了低沉温润的男中音,那歌声,却一如当年一般拨动我的心弦,让我忍不住拽紧莫拉的衣服,眼角酸涩。
于是,这一路上,裘德一遍又一遍的为陷入情绪的神子唱着那旧日的歌谣。
傍晚时分,马车在科赞城的有一家旅馆门前停下。先行到站的那兰等在门外,见裘德抱着被歌声哄着睡过去的神子小心步下马车,走上前来。
那兰凑到裘德身侧,一面替神子拉过披风兜帽挡住面容,一面小声询问:“都说开了?”
“恩。”裘德微微点头,步入旅馆。
希加诺已经先一步订下了房间,即刻领着几人上楼休息。
落后几步的那兰忽然睁开淡紫眸子,朝大厅阴暗角落里的几名包裹严实的旅者看去。其中一个看似领头者觉察到那沙的视线,扭过头来,口唇微动,让那沙尖耳耸动了几下,便收回目光,转身快速上楼。
身后,神秘旅者们恢复了沉默,只悄悄将身周的威压释放开来,霸占住大厅一角,将可能存在的危险悉数逼退。
楼上房间内,裘德为我脱去披风、外衣和鞋袜,放到床上,转身去盥洗室放水。我脑海中的龙神终于得空,仰头大笑起来。
“小子!听歌而已,还哭鼻子?哇哈哈哈!”
“你知道什么!”我恨恨的咬牙,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龙神哈哈大笑着,还要继续调侃,里间裘德已经放好洗澡水,转身回房将我抱起就往里面走。
这是要干嘛?我暗暗皱眉。
裘德坐在热气腾腾的浴缸前,将我斜靠在怀里,解开我腰带,将短袍脱了下来,放到一旁木架上。犹豫了一下,又探手伸向我 裤腰。
我终于淡定不能,轻轻嗯了一声,假装刚睡醒的样子睁开眼睛。
裘德脸唰的红了,前伸的手停在了半空。
“裘……裘德,你要做什么?”我一手抓住差点就失去的长裤,一手环抱胸前,颤抖着开口。
裘德脸上表情顿时精彩万分,红红绿绿像调色盘一般。
我趁他走神,手撑着浴缸边沿翻身就想跳下来。谁料手上竟然一滑,就这么歪斜着栽了进去,膝盖狠狠磕在浴缸上不说,呛了满口水,连带着溅起大片水花,将一旁没防备的裘德淋了个透。
裘德回神,顾不得擦拭脸上水渍,连忙探手将倒在浴缸里乱扑腾的神子从水里拽起来,又拍着他后背助他咳出气管里的水,这才抹了把脸。
我瞧着他一身的湿衣服,尴尬的低头。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脑海中,龙神正没风度的大笑我笨蛋。
盯了我一会儿,裘德忽然开口:“艾尔,让我像以前一样,照顾你,好么?”
我抬头,被他眼中的深情惊到,踌躇半响,鬼使神差的应了声:“好。”
裘德眼睛亮了亮,咧嘴笑了。
我在浴缸里将湿透的裤子脱下,挂到一旁,任由裘德拿过毛巾替我擦洗。
室内恢复了安静,哗啦响动的水声,让我的思绪不由回到了当年。
那时,因老师的惨死而奋起反抗的我,被父神下了封神印扔进诸神之所,每隔些时日便派傀儡来,或调/ 教或折 磨,只为让我再度屈服顺从。奈何我因老师之死对父神愤恨到了极点,执意反抗到底,以至于被恼怒的父神折磨到遍体鳞伤几度濒死。若不是药神尽力为我医治,又有莫拉悉心照看,只怕那时便……
我抬眼看向一副专注表情的裘德,心中感动。
当年常常重伤不能动弹的我,被那时尚还年幼的莫拉细心照料,疗伤换药、擦洗更衣甚至 吸 出 伤处的污血,都被他一手包办,连向来要求极高的药神都夸他细心周到。
而那时他并不知晓我的身份,只当我是与他夸父一般受神王迫害的狱友,让我常常无奈苦笑,却又不敢暴露身份。
裘德示意我转身,让我背朝着他,将我半长的头发拢在脑后,拿过一旁皂粉撒上,蘸水揉搓。
淡淡的带着清香的泡沫随着动作渐渐涌出来,将我思绪召回。我抽抽鼻子,闻着这淡淡的香味,放松了些。
裘德用指腹轻轻按摩神子发顶,一边小心开口。
“艾尔。”
“嗯?”被他的动作挠的昏昏欲睡的我轻声回应。
“你留下来以后,神王他对你,做了什么?”
被揉的放松警惕的我眯着眼睛开口:“啊,无非就是跟往常一样折腾呗,我都习惯了……”
只是那场残 虐 持续的时间和强度远超以往,而那些为了折磨我而刻意制造的傀儡,才是最沉重的一击,彻底击碎了我的外壳,让我终于哭喊着求饶,绝望的燃烧魂力只求一死,却在最后一刻被父神拦了下来。
回想当时父神那惊恐的表情,我终于明白,恐怕是那决绝的金色魂焰让父神记起我体内还留存有沙利亚大人的精魂,这才将只剩一口气的我移到自己寝殿里软禁起来,令药神全力医治我,拉回小命之后,借着那些个傀儡威逼我屈从了他,甚至同意为他孕育神子!
可笑当年我一直以为父神是因为爹爹的缘故将我当成替代品,如今才明白原来竟是为了我体内的龙神残魂!
想及此,我忍不住低头,肩头耸动。
“艾尔……”
裘德停下为神子梳洗湿发的动作,伸手到他眼前,轻轻盖了上去。温热的泪溢出,和他手心的温度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傻孩子……”龙神低声叹息,陷入了沉默。
“不要哭,艾尔,我……我唱歌给你听好么?”
裘德说着,不顾我满身的水,将我搂进怀里,贴在我耳边低声哼唱起来。
镇魂曲平缓沉静的曲调让我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终于疲惫的搂住裘德手臂,沉沉睡去,只是这一次,不是假装的。
裘德继续唱着,直到神子紧皱的眉头松开,才将他从浴缸中抱出,擦拭干净,小心的放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好,自己却穿着那身被打湿的衣服,坐在一旁守候,直至天明。
☆、123万恶的传送阵
我被镇魂曲安抚下激荡的神魂,这一夜睡得倒香,可是一旁傻乎乎穿着湿衣服守候我的裘德就没那么好运了,不但感冒,喷嚏连连鼻水横流,而且还发起了高烧。
见他清晨顶着被烧的绯红脸颊摇摇晃晃的不顾劝阻坚持要下楼,我直接扑上去送出一记温柔的手刀,在那兰呆滞的目光中将晕倒的裘德扔回床上休息,转身下楼去向希加诺他们解释。
楼下大厅,正在优雅用餐的希加诺听闻裘德为了给我洗澡这样那样然后生病的经过,端起杯子的手抖了抖,一旁佩伦已经噗的一声把刚送进口的麦饼喷了出来。
我嘴角抽了抽,坐到桌旁,低头专心消灭面前早餐。
“那今天就暂时在这里耽搁一日吧。”率先回神的希加诺咳嗽了一声,提出意见。
我闷闷的答应着,神识悄悄转向大厅一角。
那里,三个神秘的旅者围坐着,注意力却没有离开过我们几人。刚才向法师讲述昨夜浴室种种的时候,我没有漏过一声清脆的卡擦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捏断的声音,然后,冰寒的威压便散发出来,隐约笼罩住整个大厅。
是什么人?神识小心的靠过去,那领头人似乎有所察觉,猛的回头。
兜帽下,紫色的双眸冰冷的扫过,在与我神识对视之后忽然变得温柔。
精灵?!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放下了戒备,神识轻轻拂过那精灵肩头,如去时一般悄悄收回。
奉命跟随,还是暗中守护?都不重要……
我低头喝光碗里热汤,淡淡的笑了。
房间内,略微懂点医术的那兰帮裘德看了看,似乎只是受凉发热,没什么大碍。
我试着送了点世界树种子的生命之力进去,居然起了作用。看着裘德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呼吸也平稳下来,我和那兰都松了口气。
于是,一个上午我和那兰轮流守着裘德,待他中午醒来时,已经好了许多。在我的坚持下,裘德终于同意再休息一晚,明日上路。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午饭刚过,我在房间里坐 陪 午睡的裘德,正无聊发呆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门没有锁,我托着腮帮望过去,门外是个不认识的旧神族,快速瞄了眼房间内情况,低头恭敬的说道:
“阴影之神座下谢伦德,奉命邀请怪物小队成员利德至城主府邸做客。”
我正惊诧间,那人身后一个熟人钻了出来,冷峻的脸上晃过一丝笑意,旋即消失不见。
切利特!
我跳下床,走到门边,他单手握拳贴上左胸,郑重的朝我行了个骑士礼,一旁谢伦特惊讶团长对我的恭敬,愣了愣,也跟在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