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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是有条件的。”
“她什么条件?”
“只要赵挥同意复婚,她就带着孩子回去,这样”
如馨又被兜头猛浇冷水。她的目光重新冷下来:“你的意思是,把这个魔鬼重新推回赵挥身边?把赵挥重新推回人间地狱?”
小杨道:“吴远虹是因为失去了赵挥这个亿万富翁,才由一个正常的女人堕落为魔鬼的,如果,她能够重新得到了他,自然也就重新回到了人间,恢复为一个正常的女人。”
如馨冷笑:“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当事人的想法?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考虑过赵挥会接受吗?”
正说着,小杨手机响起来。接完电话,小杨对如馨道:“吴远虹的,她要我尽快联系赵挥的律师谈这个事。”
如馨冷冷地说:“抽疯啊?想起一出是一出?四时不等五时?”
“人家办事讲效率,要不这样,你亲自出面跟吴远虹谈,更直观一些,然后再找赵挥的律师。”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我去谈?”
“你不是要免费帮我办案吗?走吧。”
如馨表面这么说,内心里恨不能立即见了吴远虹,尽快了解到她的真实想法。除了复婚,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见了面。吴远虹盯着如馨劈头就问:“怎么是你来了?我要找的是赵挥的律师,你是吗?”
小杨说:“叶律师是我请来帮助我们的。”
如馨直截了当问:“复婚是你惟一的条件吗?有没有可以代替的条件?”
吴远虹冷冷地盯着她:“怎么?你觉得我和赵挥没有复合可能?”
“我是为你好。你曾经口口声声说赵挥变态,跟一个你认为变态的人生活在一起,会有幸福吗?”
吴远虹瞥了如馨几眼,好一会儿才道:“那都是气话。在我所接触过的男人中,赵挥是最优秀的,也曾经是对我最好的。我们本来过着很幸福的生活,是我自己没有珍惜,不小心毁了这个家。离婚以来,我思来想去,我还是爱他的,我不能没有他,他既然一心要幸儿回家,这说明他心里还有我,因为我是幸儿的亲妈!”
如馨看着吴远虹的眼睛问:“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对吧?”
吴远虹忽然流了泪,脸上竟然有了一丝难得一见的柔情。
“如果不能复婚,为了幸儿,你愿意幸儿回到赵挥身边吗?”
“不,我不可能和女儿分开,如果他不同意跟我在一起,女儿也绝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吴远虹擦掉眼泪,脸上的柔情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先前那种坚硬和仇恨。
与吴远虹分手后。小杨说:“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没准复婚是一条路子呢。夫妻子间感情原本就是复杂的,谁也说不清楚的,一辈子就这么长,离离合合反反复复都是难免的,当初离婚或许是冲动,没准赵挥也后悔了呢。他如此爱女儿,爱女儿爱到骨头里,为了女儿为什么不能原谅前妻的过错?难道他就没有错吗?”
“离婚是冲动?你认为赵挥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吗?”如馨没好气发反诘。
“怎么着也得找赵挥谈谈呀,万一有希望呢?”
毕竟这也是一条出路。有路就有希望。如馨怀着复杂的心情,联系了赵挥。当他听完如馨的转述,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表情竟然十分平静。咖啡桌前,他专注地注视着叶如馨。他的眼神里含有一缕忧郁一缕思考,还有一缕轻蔑。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如馨问他。
“我想请你替我回答,复婚?这可能吗?”他问她。
“我怎会知道,”如馨说,“我是在问你,得由你回答。”
“接触这么久了,对我这个人你多多少少应该有所了解,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建议?”
“我觉得,人难免犯错误,你如此胸怀大度,能容纳幸儿,为什么不能容纳她?她哭了,当我看到她的眼泪时,凭着直觉,我可确定她是爱你的,很怀念很留恋你们那个曾经幸福的家”如馨小心地谈着自己的看法。
“如果我答应复婚,叶律师,你的难题是不是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
“或许,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对你也是,毕竟,你们之间有过幸福的岁月”
“不要再提幸福这个词,这两个字只会让我想到耻辱。”
“你既然这么爱幸儿,为了幸儿,你”
他打断她:“为了幸儿,我什么都可以做,括弧,一切与吴远虹有关的事情除外。”
“她真的还在爱着你。”
“爱?我已经感受不到什么爱。至少,我可以肯定,我已经不爱了,我可以原谅一切,但我只能跟我爱的女人一起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强迫自己,懂吗?我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火坑,你现在又想把我推回去,叶律师,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太残忍了吗?”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如馨试图说服他。
“晚了,我已经心有所属,不可能再和其他任何女人培养感情了。”
“心有所属?爱上别的女人了?”
“对。”
“那为什么一定要幸儿呢?你完全可以和你的爱人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呀。”
“因为你根本不懂,一个男人、一个父亲的感情。”
如馨还是不死心:“你考虑考虑吧,也许只有这样,才是幸儿回到你身边的惟一办法。”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如此顽固?我明确告诉你,吴远虹要复婚,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如馨睁大双眼。
“除非我死了,在我无法掌管自己肉体的时候,让她和我的尸体复婚。”
“那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如馨简直快要疯掉。
“你会想办法的,马上就要开庭了,叶律师,你一次一次让我给你时间,我告诉你,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到时候幸儿没能判给我,恐怕我就不没有办法保证柳法官的一世清名了。”
“赵挥,赵先生,赵大哥,你说过,你我同病相怜,有共同的不幸和苦衷,你又何必苦苦逼我?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如馨神情憔悴,双目发红。
“因为我首先已经无路可走了。”他语气平静,平静里透着一股狠劲。
“难道没有幸儿,你就不能活吗?”
“没有幸儿我可以活,而且活得很好。关键是幸儿没有我,她会活得很不好!我不允许她活得很不好!”
59
叶如馨痛苦地徘徊在周艳住所的楼下。
冬日的寒风吹着她的脸,圣诞节的气氛越来越浓。从超市到商场、从餐馆到酒店,几乎所有营业场所都张贴着圣诞老人的头像,门窗上喷绘着“圣诞快乐”的字样。漂亮的圣诞树,圣诞贺卡和新年贺卡充斥着眼球,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满着节日的喜庆气氛。
如馨的心里,一丝喜庆都找不到。原本清澈的双眼布满血丝,已经几天没有睡个好觉了?严重睡眠不足。夜里睡不着,又不能让同睡一床的柳志文发现。要装睡,装成死人,一动不动地躺着。度夜如年,煎熬至极,早晨头痛欲裂,却要装作精神抖擞的样子,强颜作笑。
她终于作出了决定。脸上流着泪,心里滴着血,终于咬牙切齿地作出了决定。
周艳腹内的孩子,流淌着自己和丈夫骨血的孩子,一度给她带来美好希望的孩子,为了这个家,为了丈夫,为了自己,她一手制造出来的孩子,如今,它已经成了痛苦的源泉!它不断地冒着苦水,她舔呀舔呀,这份苦水浸透了身心,仍然不知何时是个尽头还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丈夫,她不得不痛下决心:亲手把它送走。
原以为,孩子是那么重要。可现在,与丈夫的清白、荣誉和尊严比起来,她必须选择后者。宝贝,你要为爸爸作出牺牲,因为,你来这个世上的方式是如此的不合适,不恰当。你不该来,这就是你的命。
错,是我一个人的。我是个罪人!上帝!我罪不可恕!
如果下辈子让我下地狱,我认!
如馨终于抹掉眼泪,挺起胸脯,让平静回到脸上。她一步步上楼,敲开了周艳的门。
听完如馨的决定,周艳大吃一惊。
她本能的反应是双手护住肚子,惊恐地望着如馨,大叫一声:“不!”
一向冷静的周艳,居然也不能冷静。
她望着如馨,就像望着一刽子手,望着一个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逃兵:“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理由是什么?”
“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这是闹着玩的吗?我的青春,我的生命,我的身体,就是让你用来做游戏做实验吗?我不同意,我不会同意的!”周艳激烈地抗拒着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请不要问理由,好吗?我也很痛,我对不起你。”如馨的话是如此苍白、无力。谁知道她的心在无声地滴血呢?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干?孩子都快五个月了,你就忍心吗?你不觉得很可惜吗?”周艳抱着肚子,痛哭流涕。
如馨再也无法强装坚强,她抱着周艳失声痛哭。
她悲痛无比的哭声把周艳震住了。周艳用纸巾给她擦泪:“大姐,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别问了,大姐这是迫不得已。”
“上次你曾担心会有人来找我作鉴定,其实我一直都很安全,从来没有人来找过我。”
“从来没有过的事,不等于以后不会有。大姐求你了,你就算帮大姐的忙吧。”
“可是,可是”周艳又哭起来,伤心之极。
“艳,我单方面撕毁协议,我来承担全责。你做这件事,目的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是为了给你妈妈挣回救命钱,大姐理解,你放心,合同约定的钱,大姐会一分不少付给你的。”如馨咬着牙给予承诺。
当晚,如馨再次来到周艳住处,送来六万元。这是合同约定的第二笔款项。
“还剩三万,我给你打个欠条,过一阵手头缓和过来,一定会尽早给你的。等做完手术休养一阵,你赶紧回去照顾妈妈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周艳没说什么,尽管有些过意不去,还默默地收起了钱。
如馨又一次成了负债人。原本要卖些股票,打开电脑一看,几天前卖掉的又长了一截。目前市场形势大好,所持股票进入良好上升通道,此时再卖实在不忍。犹豫了一下,本想向周芸借,考虑到她工资不高,就打消了这念头。于是编个借口向李菲开了口。李菲家资过千万,丈夫做生意,遇到些法律上的问题没少麻烦过如馨。李菲对别人一毛不拔,对如馨还是够意思的,二话不说送来几捆现钞,还问够不够,不够尽管开口。
如馨如数付款的行为,着实让周艳受到震憾。也让她更加认定,大姐是个好人。其实如果她不给钱,周艳是毫无办法的。合同不受法律保护,起诉没有任何效果。而如果要周艳撕破脸皮去作DNA,千方百计找如馨家里去闹,而她也着实做不出来。真的,如果如馨有一丁点不善之心,周艳只能成为违规代孕的牺牲品,受害者,自认倒霉。
细心的周艳发现,大姐一定有什么苦衷,迫不得已而为之。周艳可以肯定,大姐爱这孩子。如今却突然做出这样的反常决定,周艳看得出大姐正遭受着非常人能忍的巨大痛苦。为了大姐对她的厚待,她觉得不能就这样让大姐失去这个孩子。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帮助大姐,却不知从何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