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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嫒冲他清淡地笑笑,点了点头,“打扰你了!”
他回以温和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秀气的银边眼睛,礼貌地站起身子,“坐吧!”
待左嫒坐下后,他才坐下,显然,此人修养极好,他两只手肘搁在办公桌上,修长漂亮的十指交叉,如玉般的俊逸脸庞永远漾着令人舒服温暖的清润笑容,“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是这样的,我是你的病人卓浩的姐姐,想要了解一下他的伤势,另外,他的右手治愈的几率有多少和所需医疗费用!”
从医院回来,左嫒神色有些恍惚,柳君懿的话犹言在耳。
“他身上其他伤倒是可以慢慢治愈恢复,可双腿骨折严重,想要恢复到完好状态有点难度,至于手,经脉被人恶意挑断,骨头也碎裂,就算治好,也会有缺憾,治疗费用初步保守估算在三十万左右!”
这样一来,卓浩完全是被他们给废了,他那么喜欢武术,若是知道自己的手脚以后都不便,也不能再动武,他能接受的了吗?
说到底,事情皆是因她而起,是她害了他。
一个上午,左嫒都心不在焉的,学习礼仪频频出错,好在教导的老师脾气和耐心都很好,左嫒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这才强迫自己收敛心神,认真学习。
下午没安排课,左嫒随意吃了点中午饭后,便再次去了医院。
卓浩还是没有醒过来,杨莫凡在早上就被她赶回去休息了,严淙和阿刚两人在医院照看着。
“左嫒姐,听浩哥说你不久后要去维也纳参加比赛,你若是忙,就不要天天来医院了,我和阿刚会轮流照看,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左嫒眼神从病房里转移,她看向这两个与她年纪不大男人,心里替卓浩能有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严淙阿刚,谢谢你们,卓浩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是他之幸!”
“左嫒姐,你千万别这么说,说到底是我的错,若是昨晚我不拉浩哥去喝酒,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阿刚挠了挠一头黄发,语气难掩自责。
“他们是蓄谋已久的,就算不是这次,还有下次,不关你的事!”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以王少坤睚眦必报,阴狠手辣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他不来动她,想必是忌讳着那个男人。
左嫒在医院呆到四点,回家休息了一阵子的杨莫凡过来后,她就离开去了季家。
琳琳的家教工作以往是隔两天去一次,现在为了将就她,改成五天一次,昨天琳琳的外婆季老夫人还打过电话给她,说琳琳这些天吵的厉害,让她今天务必要过去。
在季家呆了段时间,从刘嫂和季老夫人偶尔的伤叹中得知,琳琳的父母皆已亡故,琳琳父亲家里条件并好,当初季老夫人一度不同意这桩婚事,然而女儿执意,她也没有办法。
在琳琳两岁的时候,父母出了车祸,琳琳就跟着奶奶过,老人家重男轻女的观念极其严重,当初婆媳两人关系也不好,也不待见琳琳,琳琳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可想而知了,一年不到,就患了严重的孤僻症,而且性子暴躁极端。
季老夫人无意中得知她的情况,心里难受的要命,就将她给接过来了。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知为何,每次面对琳琳,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她心里就隐隐作痛,总是想要对她好,疼宠她,这也造成了那小妮子特粘她状态。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小嫒阿姨,你们快给她打电话!”
“哎呦,小小姐,你别扔了,左老师马上就过来了!”
“琳琳,不准闹了!”
还没走进季家大门,里面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人仰马翻的声音,她加快步伐走了进去,就见豪华的客厅乱的不行,一地的玻璃碎片,红色的印花地毯沾满了水渍,抱枕也东一个西一个地落在地上。
刘嫂一边捡着东西一边急声安抚着,一旁的季一鸣脸色也有些无奈,显然是拿这小祖宗没办法。
“琳琳,抱歉,阿姨迟到了!”左嫒不顾地上的玻璃碎片是否会扎到她的白嫩的脚,连忙上前,蹲下身子拉住琳琳的手,语气歉然道。
“左小姐,你可算是来了!”刘嫂看到她,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小祖宗除了夫人外,就属这年轻女孩能制得了她了,今天夫人又去了庙里,她这把老骨头都快被她给折腾散了。
琳琳看到她,小脸上的惊喜显而易见,她一把扑进她的怀里,短小的手臂搂着她的脖子,咽咽地哭道:“呜呜……小嫒阿姨,我很乖的,你别不喜欢我,别不要我!”
左嫒心里一酸,她安抚地拍了拍瘦小的肩膀,将她稍微推开点,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谁跟你说阿姨不喜欢你,不要你了?阿姨去帮琳琳教训他!”
“呜呜……是舅舅,他说我不乖,阿姨不喜欢我了,所以才这么久不来看我,不来教我弹钢琴!”琳琳突然转头看向季一鸣,小手指指着他,眼底满是控诉和不满。
一旁的季一鸣摸了摸鼻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左嫒看了季一鸣一眼,“他胡说八道的,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一般见识,走,阿姨帮你擦擦脸,教你弹琴去!”
她说着,牵起她的小手向楼上走去。
琳琳回头瞪了季一鸣一眼,“哼,坏人,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这么坏,我决定不让左嫒阿姨做舅妈了!”
季一鸣嘴角抽了抽,这小魔女,他疼了她两年,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人不说,还成了坏人了。
左嫒——舅妈,他可没胆子要。
第五十五章现世报
夜幕降临,左嫒从季家的别墅区出来,看着清冷的路灯,安静的路口,心里悲哀的发现,她又忽略了这里打不到车的事实,而以往负责接她的卓浩,现在却静静地躺在医院里。
嘟嘟嘟——
一阵强光刺来,接着是车子的鸣叫声。季一鸣那辆威风凛凛的悍马在左嫒身边停下。
车窗下滑,季一鸣那张冷硬的俊脸露了出来,“怎么还没走?你的护花使者呢?”
左嫒心里一痛,她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二话不说,也不管他准备去哪里,十分厚脸皮的拉开车门上车,“麻烦你送我去市中心医院吧!”
季一鸣倒是不在意,脚底油门一踩,车子如离弦的箭般,在这弯曲的山道上行驶着。
“你去医院看谁?”季一鸣一边悠闲地驾着车一边找话题聊着。
“我弟弟,他手脚被王少坤给废了!”
左嫒在说这话的时候,牙齿咬得死紧,声音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一样,可见对于此事她心里有多怒,有多恨。
季一鸣手一抖,车子猛地一个打滑,一直注意着他的左嫒见他如此,唇角微嘲,“那么激动做什么?他们这种人你应该了解才是。”
从古至今都是官官相护,她不认为他能帮或是愿意帮到她什么,虽然她不是很懂政治啥的,不过上次收集王家资料的时候,顺便了解了下其他几大家族,发现这J城的水深的很。
几个大家族大财团虽然各据一方,不过这里面的关系盘根错节,且互相牵制的,唯一一个独善其身而且生存的风光无限的也只有那个男人了。
他身份神秘,背后没有任何靠山,然而他的F·C集团却占据了这J城几乎百分之三十的经济效益,他交友广阔,不论是黑白两道,还是政商两界,谁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当然,这些除了道听途说外,这段时间她的眼睛也能看得出来,然而,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敢去招惹,像他那样的存在,要么就永久屹立不倒,若是倒下来,他要比别人摔得更狠。
季家属于军政世家,若季一鸣够聪明,就不会为了她一个小人物而去得罪王家,打破这种平衡,这从上次的事就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懂得明哲保身。
身为一局之长他,纵容别人在警局使用暴力,和黑道头子做朋友,她还能期待他善良到哪里去?
季一鸣刚毅的脸庞有些冷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能拿出证据吗?”
“没有,他们被人蒙住了头,不过当时有听到王少坤的声音,这J城,恨我们姐弟入骨,也只有王家了!”她如今被荀欢暗中罩着,他们就拿卓浩开刀。
车内很安静,两人谁都没在开口说话。
诚如她所想,这J城的水很深,也许比她想得还要深还要浊,她不懂这里面的弯弯肠子,季一鸣懂,所以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他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卓浩,而去打破现在的局面,这事若真闹腾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不仅仅是一个王家那么简单。
不过,他不能做,有人却能做,暗地里捅人刀子,可不止他王少坤会。
季一鸣将左嫒送到医院后,很快就离开了。
医院里,阿刚,严淙和杨莫凡几人都在,卓浩傍晚的时候醒来一会儿过,不过他肺部有淤血,并不能开口说话。
左嫒将严淙和杨莫凡两人撵回去休息了,让他们明天再来替换她和阿刚,而阿刚也被她赶下去吃饭了。
卓浩所在的是重症区域,进病房有规定的时间,且还要换上无菌服,左嫒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神情有些呆然,身边也有别个病人的家属,都在按按抹泪,嘤嘤的哭着。
不知是她泪腺不够发达还是怎样,尽管心里很闷很痛,那种伤痛让她感觉窒息,可却硬是哭不出来。
“今晚你一个人守在这吗?”
突然头顶传来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左嫒抬头,就见身着白色医生大褂的柳君懿沾在她面前,手里正递过来一杯冰咖啡。
左嫒伸手接过,礼貌地笑笑,“谢谢柳医生,还有一个朋友,我让他吃饭去了!”
“今晚我值班,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去办公室找我,你也别太担心了!”
柳君懿温和地安慰着,他的声音本就好听,此时更是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味道,让人紧绷伤感的心忍不住放松下来。
左嫒对他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清冷的脸颊也因为这一笑而柔和起来,“嗯,真的很谢谢你!”
除了“谢谢”这两个空洞的字,左嫒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她和这干净清透的男人也仅此两面之缘而已,然而,他给她的感觉很是亲切,再加上他们离奇相似的容貌,在他面前,她的冷漠会不自觉的收起。
重症病房与普通病房不同,里面有一个护士时时刻刻观察着病人的情况,家属留在这里,也只是求个心安而已,阿刚和左嫒两人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轮流守着。
考虑到左嫒早上还有课,阿刚守的是下半夜,下半夜左嫒就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壁睡觉。
因为心里有事,再加上这里也不是个睡觉的地方,所以左嫒一直都是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直到东方泛白,她才算睡得沉一点。
早上,左嫒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她睁开眼,只看到一群医生推着推床匆匆进了手术室,她揉了揉犯疼的眉心,突然身上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她微愣,伸手捡起地上白色的休闲外套,一股清新好闻的柠檬香窜入鼻尖。
柳君懿,她记得这是他身上的味道。
“左嫒姐,你醒了,你知道刚才被推进手术室的人是谁吗?”
左嫒一幅迷茫状,不明白是阿刚为何要如此兴奋。
“是王少坤,哼,恶有恶报,他这就叫典型的现世报,赛车刹车失灵,直接冲出护栏,听说一双腿卡在车里,弄了半天才弄出来,最后只有一口气吊着他的命,这次他是不死也得残!”
第五十六章我给你靠
火红的朝阳从东边升起,左嫒挎着背包,手里拿着一件外套从住院部出来,她低头看了外套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暖意,早上本准备送到他办公室去还给他的,可进去才知道,他已经下班了。
那个男人真的很好呢,芝兰玉树,干净清透,在他眼底,看到的是世间一切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