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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同伴如此痛苦地模样,边上的两个黑衣人面色苍白,冷汗之下,生怕自己也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怎么样,决定了吗?说不说?”
云拂晓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一笑,邪魅地就好像是地狱里盛开的曼珠沙华一样,带着一丝冰冷而有令人窒息的绝美。
“嗯嗯嗯——”
一个黑衣人还在犹豫,然而另一个已经在这样的场景下心理防线完全崩塌,死命的点着头。
让人取下他口中的破布,云拂晓再一次开口问道。
“是谁让你们来刺杀翎公主的?为什么要怎么做?”
“是二少奶奶让我们来的,我们本来是一个小门派的杀手,二少奶奶出了十万两银子,要我们杀了翎公主。”
那个黑衣人此时已经是不敢再看云拂晓一眼,方才那月神一般的谪仙形象在他的心中早已被一个从地狱而来的修罗给代替了。
听到了这话,云博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似乎并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为什么二少奶奶要找你们,而不去找朱雀门,朱雀门的杀手可比你们这些人”
云拂晓听到云博远还要替着钱氏说话,不由得心中冷笑。
云博远这一段日子被南宫绝冷落了许多丢了官位,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六品的官位,如今在朝中还依仗着鲁国公府和徐翰林的帮忙,而这两人都是钱氏的娘家,他如何舍得放手。
不过,他恐怕也高兴不了多久了!
“二少奶奶说了,若是找了朱雀门怕被人发现,而且此时翎公主手无缚鸡之力,快要死了,找我们也足够了。”
那个杀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生怕云博远不相信他一样,甚至还从身上掏出了钱氏签下的契书。
“怎么会这样?”
云博远看到那契书上签着钱氏的名字,不由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了云拂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福寿院响起了一声尖利的怒吼,生生惊起了树上沉睡的鸟儿。
“谁敢在这里污蔑我!”
“是谁?是谁竟敢这样污蔑我!”
钱氏瞪着眼睛手中拿着长剑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望着地上被捆绑着的三个黑衣人,咬牙切齿得怒吼道。
“是你们!是你们想要害我,我杀了你们!”
说完这些,钱氏便举起剑就朝着吐露真言的那个黑衣人刺去。
梅儿见状立即上前,拔剑一挑,翻出一个剑花,钱氏手中的长剑在看空之中翻出一个弧度,随即就插进了地里。
“你这奴才竟敢拦着我?我要你好看!”
钱氏似乎是疯了一样,挥手就想要向着梅儿的脸上挥去,幸而梅儿一把抓住了钱氏的手腕,两个人较起了力气来。
“都给我住手!”
黄氏的身影忽然就出现在了福寿院的门口,只见黄氏穿着一件深褐色长披风,手中拄着鹤头拐杖,重重的地上一笃,随后整个院子里都安静了下来。
钱氏看见了黄氏,对着梅儿冷哼了一声,随即甩开了梅儿抓着自己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博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氏由紫竹扶着,快步走到了云博远的身边,望着园子里的一片狼藉,随即沉声问道。
“老爷,您是这家中的支柱,您要为儿媳做主啊,三小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这样一群人,就是为了陷儿媳入不忠不义之中啊!”
黄氏心中明白这里头只有云博远是向着自己的,而云博远正好是这之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人了。
“还不快扶二少奶奶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云博远望了一眼钱氏,思绪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帮着钱氏。
上一回南宫翎同龙大婚之时,因为萧妃的关系自己已经得了皇帝的怀疑失去了官位,如今正是需要有人帮衬的时候,他不能因为钱氏而坏了自己的前途。
黄氏眼见着云博远竟然要帮衬着云博远,面上带着怒容,高声质问道。
“博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我这个亲娘的话也不听了吗?”
“母亲,这件事情到底还是没有弄清楚,怎么能怀疑婉绣呢?”
望了一眼钱氏,云博远垂首耐心地劝着黄氏,虽然至始至终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样,然而实则早已经忤逆了黄氏的意思。
黄氏早已经没有了耐心,听着云博远说着这些有的没的,厌弃的挥挥手道。
“你莫要说这些,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我倒是要听她说出个花儿来!”
“老祖宗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能够伪造的,您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
钱氏哭哭啼啼地模样,让人揪心,全然不似平日里凶悍的模样,倒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然而黄氏却半点儿都没有看在眼里,硬着心肠冷声道。
“看来你这贱骨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拂晓,把人带上来让她听听,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一听到黄氏这样说,钱氏面色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扯紧了云博远的衣袖,大声哭道。
“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老祖宗从来就对我有偏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有了翎公主怀着孕,倒是愈发的厌嫌我了!可是要留还是要走,不过是您的一句话,您又何必这样来泼我的脏水!”
“老祖宗都还没说些什么呢,二嫂嫂就这样急着撇清了干系了,难道是二嫂嫂心里头有鬼?”
云拂晓在孤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眼看着孤月转身离开了,随即望着跪在地上的钱氏嘴角带着一抹淡笑。
钱氏望着云拂晓这样的笑容,忽然觉得背后一凉,恍然间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抬头对上云拂晓清澈的眸,怒道。
“三妹妹这话说的是什么,难道二妹妹还嫌冤枉我不够吗!”
“都给我闭嘴!”
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云博远头疼地皱起了眉头,掐了掐眉心,不悦的开口呵斥道。
钱氏见着云博远怒了,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造次,毕竟云博远是她唯一的依靠,若是连云博远也不帮着她了,那她可就是真的死定了。
“小姐,这是二少奶奶屋子里头的巧嫣。”
孤月很快便带着一个身着水绿色小衫下头穿着一件粉色裙子的小丫头。
只见那丫头一直垂着头,怯生生的模样似乎是很害怕。
“巧嫣,有话就说,这里有老太太和老爷给你做主,那人是还不了你的性命的!”
云拂晓望了一眼钱氏,随即开口安慰。
一听见云拂晓这样说,巧嫣忍不住哭了起来,跪倒在了地上,对着黄氏磕了几个头,随即恨恨的瞪了一眼钱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是她!就是她,要我去给翎公主送蜡烛的,她杀了我奶奶,还放火烧了我家,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巧嫣,冷静下来!”
孤月眼见着巧嫣就要扑上去,连忙拽住了她,将她按倒在地上上。
黄氏看着巧嫣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心中怜惜,然而想到巧嫣先前帮着钱氏谋害南宫翎,只能心中暗叹一声因果报应。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一遍,免得二少奶奶贵人多忘事。”
巧嫣渐渐地平静下来,虽然还有些抽泣,然而看这样子已经是能够说清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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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要奴婢送了带着水银的蜡烛去翎公主屋子里头,奴婢不得不听从二少,否则她会打死奴婢的,可是没想到之后二少奶奶放奴婢回家探亲,结果竟然一把火烧了家里,幸而奴婢那日在进城买东西,否则的话,也要遭了毒手!”
说着说着,巧嫣愈发激动,哭得声嘶力竭,竟然哭晕了过去。
“老祖宗这事情也已经明了了,若是老祖宗不信还有那巧嫣家的废墟还有巧嫣尸首和附近村民的证词,若是爹爹还是不信都可以带上来看看。”
云拂晓说道一般,忽然转头望向了云博远,眼中暗藏锋芒,嘴角淬着冷笑。
云博远继续掐着眉心,叹了一口气,他早就从云拂晓的眼中看出了疏离,却没有想到自己生出来的女儿竟然还会恨自己眭。
“母亲,毕竟婉绣也是一时做错了,您就看在儿子的份上,小惩大诫也就算了。”
“这样的毒妇怎么能容得她在府中,立即让锦怀去写了休书,今个儿就让她滚!”
黄氏手中的鹤头拐杖往地上一拄,脸色很是难看,也没有给云博远一点儿的面子毡。
云拂晓明白了云博远的顾虑,若是将钱氏休弃,恐怕鲁国公府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云博远自然头疼,不过若是鲁国公府闹上门来,陪着头疼的还有她和韩氏,云拂晓自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老祖宗,不若这样吧,将钱氏贬为妾侍,禁足在屋子头,这件事情也就算了。”
“那就这样办吧。”
黄氏也想到了若是钱氏被休,自然对于鲁国公府和云府之间的关系有所碍,不如就将钱氏贬了妾侍,到时候对着鲁国公府也有个交代。
云博远只是在乎自己的仕途,自然也就答应了。
“就这么办吧。”
钱氏没想到云博远竟然松了口,连忙跪行上前,紧紧地拽住云博远的衣摆,求道。
“老爷,求求您,儿媳知道错了,儿媳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儿媳吧。”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望了一眼钱氏,云博远摇了摇头便挣脱了钱氏的手,离开了芷兰院。
忽然钱氏只觉得眼前暗了下来,一道阴影笼罩了自己,抬头看见云拂晓正冷漠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想要扑上来,拧断她的脖子。
“云拂晓,我要杀了你!”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来得好,否则的话只会让老祖宗更加生气。”
云拂晓淡淡一笑,望着被孤月架住了的钱氏,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黄氏,轻声道。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钱氏咬牙切齿地怒道,恨不得将云拂晓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云拂晓听多了这话,如今听着到不觉得笑了。
“若是你能告诉我,幕后的主使是谁,我倒是不介意放过你。”
“你!”
钱氏见有孤月在,根本就不能碰到云拂晓一丝一毫,想到了云拂晓方才说的话,登时变了脸色,然而就在下一瞬,忽然喉咙已经,吐出一口黑血。
“小姐!”
春-宵看着钱氏不然吐出一口血来,惊叫起来,连忙拉着云拂晓退后了几步。
孤月探了探钱氏的鼻息,对着云拂晓摇了摇头、“她已经死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云拂晓忽然看见屋顶上有一道人影闪过,“快追!”话还没说完,梅儿就已经飞身追了出去。
“老祖宗,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拂晓。”
云拂晓见黄氏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忙让紫竹扶着黄氏回芷兰院去。
整个福寿院中都只剩下自己人了,几道留守的黑影出现,处理干净了福寿院的狼藉。
因为钱氏已经被贬为了侍妾,因此云府并没有大操大办丧事,不过是草草得葬下了,以至于鲁国公府和云博远的矛盾激化,使得云博远在朝中愈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