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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宫正殿之中,还没有走进里头便已经听见从里头传出了清丽的犹如黄鹂鸟一般的笑声,南宫翎自然是听出了那是云拂晓的笑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而被南宫绝揽在怀中的瑜妃则是僵在那里,就连南宫绝也感觉到了。
“爱妃怎么了?不舒服?”
南宫绝低下头来望着怀中的瑜妃,温柔一笑,只是这一笑之间却让瑜妃愈发的感到恐惧,此时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头猛兽一样,即使他锋利的爪子是温柔的落下的,然而撕碎的依旧是猎物的心脏。
“没有,多谢皇上。”
可是此时是她自己提出要来这揽月宫的,若是就这样离开了自然是不能,更何况南宫绝也绝不会允许。
瑜妃见南宫绝已经进去,只好硬着头皮随着南宫绝走进了正殿之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宫女正在跳舞,而云榻之上,皇太后面色如常,就好像是病好了一般,看到南宫绝来了,露出和蔼的笑容,对着南宫绝招招手道。
“皇帝来了,快过来坐,瑜妃你也过来。”
“见过皇太后。”
虽然皇太后是自己远方的姑母,可是也明白这是在皇宫之中,自然瑜妃不敢太过无礼,上前给皇太后纳了一个万福。
“果然是聪明的人,聪明的女子就是招人疼。”
皇太后笑着赐座,看着瑜妃坐定下来了,眉里眼里都是笑意,然而下一瞬眸中便瞬间冰冷起来。
“只是有时候太聪明了反倒是变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这话已有所指,惊得瑜妃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难道自己做的事情真的已经被发现了?
不可能,此时黑羽应该已经逃出了翎公主寝宫,转而躲进了自己寝宫的密道之中。
想到了这里,瑜妃便放下心来,对着皇太后笑道。
“嫔妾明白了,多谢皇太后教导。”
皇太后似乎也不说些什么了,而是点点头,拍了拍身边坐着的云拂晓的柔荑,对着南宫绝笑道。
“你们可都是没有拂晓这孩子来的贴心,这孩子为了让我开心可是一到傍晚便来我这里,陪着我解闷儿。皇帝说说吧,你该怎么赏她?”
“既然皇太后喜欢这孩子留在身边,朕自然满足,”说到这里,皇帝便对着云拂晓开口道,“云拂晓听封。”
云拂晓没有想到皇帝竟然真的把皇太后的一句戏言当真了,转头对上皇太后笑着点头的模样,只好站起身来跪倒在了南宫绝的面前俯首道。
“臣女在。”
“云氏拂晓,毓秀钟灵,名门佳媛,含章秀出,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特赐封为清宁帝姬,赐入住琉璃宫,赏黄金万两,良田百亩。既然你原本是来陪着翎儿的,翎儿的寝宫又离着揽月宫近,在翎儿及笄之前你就暂且住在翎儿的寝宫吧,等到琉璃宫拾掇出来了,你再搬过去。”
南宫绝心中自然是最好云拂晓能够住在自己看得见地方,而皇太后的提议正好成全了他的心思。
只是云拂晓听到了这样的赐封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沉默了良久,南宫绝并没有等来想象之中开心的谢恩,而是云拂晓的拒绝。
“皇上恕罪,恕臣女不能谢恩,臣女母亲身子尚弱又有孕在身,祖母也大病未愈,若是这个时候拂晓入宫享受荣华富贵,然而弃祖母和母亲与不顾那便是不忠不义之徒。更何况,臣女如今已经嫁予人妻,又怎么能一直呆在宫中?”
听到了云拂晓这样说南宫绝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眼眸之中一瞬间闪过一丝杀意,周身散发出一丝寒意,沉声道。
“朕的赏赐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如今既然朕已经收你为义女了,你自然是要入宫宫中,不过若是你担心祖母和母亲朕给你四个月的时间,至于你嫁予宁王的事情也好办,每月回来省亲一次便是了,等到翎儿及笄之后你便出宫安排一切。”
“是,臣女遵旨。”
云拂晓自然是感觉到自己拒绝的那一刻南宫绝周身散发出的沉冷的杀意,她明白这不是对于自己的,而是对于母亲和祖母的,而此时南宫绝愿意给自己四个月时间已经是很大的宽限了,因此她唯一的办法便是同意。
当然,云拂晓并不是好控制的人,只是再一次入宫是要在四个月之后,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起来吧。”
南宫绝似乎很满意云拂晓的态度,点了点头让云拂晓起身。
“皇上,皇上!”
夏知冰的声音在揽月宫外响起,只见他急急忙忙地朝着正殿跑了进来,对上众人的眼神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匆忙,急跪倒在地上,请罪道。
“奴才参见皇上,参见皇太后,参见瑜妃娘娘,参见翎公主。”
南宫绝今个儿似乎心情不错,并没有治夏知冰的罪,而是朗声问道。
“出了什么事情了?”
“回皇上的话,方才御林军来报,那个刺客已经抓到了。”
夏知冰的眼角扫了一下坐在那里的瑜妃,看到瑜妃听到这话之时身形一震,若不是身后的赤珠扶着,恐怕早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是吗?不知道是在哪里找到那大胆的刺客的?”
瑜妃对上赤珠安慰的眼神,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望着夏知冰开口问道。
“是在是在”
夏知冰悄悄地望了一眼瑜妃,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在哪里,说出来!”
南宫绝看着夏知冰吞吞吐吐的模样,一皱眉沉声问道。
见南宫绝似乎恼了,夏知冰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瑜妃,垂下头去,回禀道。
“绘云殿。”
瑜妃一听到夏知冰这话,惊得愈发惶恐不安,紧紧地咬着下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绿珠却低声安慰道。
“娘娘莫急,一切随机应变。”
瑜妃听到这话,抬了抬眸望着映入眼帘的那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孔,上头还带着淡淡的雀斑,然而不知道为何就是那样的相信她。
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佯装镇定的等待着南宫绝下面的话。
“是吗?”
瑜妃本以为南宫绝会登时朝着自己发难,然而他却不过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悠闲的吐出了两个字,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抬抬手示意夏知冰站起来继续说下去。
“那贼人是在瑜妃娘娘寝宫的密道之中找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死人一个了,奴才搜了那贼人的身,发现他身上带有瑜妃娘娘的贴身玉佩。”
“什么!皇上冤枉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夏知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瑜妃霍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扑倒在了南宫绝的脚边大声哭道。
夏知冰原本是一直垂着头的,此时却悄悄地抬了抬眉,望向了此时已然惨无人色的瑜妃,心中想着恐怕这一次就算是瑜妃能够全身而退,但是对于她的打击必然是极大的。
“瑜妃娘娘何必如此心焦,此事还没有人说娘娘与这件事情有关,难道瑜妃娘娘本就知道你的寝宫之中有一条密道?还是说娘娘本就知道那贼人其实并不是去了翎公主寝宫,而是躲在绘云殿?”
这个时候云拂晓平静无波的声音忽然响起,虽无波澜,然而其中却暗潮汹涌。
瑜妃不住地颤着身子,紧紧咬住牙关,没想到自己辩白的几句话竟然被云拂晓拿来挑刺,回头梨花带雨之中带着一丝怒意。
“宁王妃难道是怀疑本宫?本宫此时身怀龙裔,圣宠优渥为何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臣女也想要知道为何娘娘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偏偏就在今个儿晚上拂晓不在翎公主寝宫到了揽月宫的时候被‘刺杀’了,娘娘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够将刺客刺伤,可是这重伤的刺客却能逃了这么远的距离不被御林军发现,最后还逃回了娘娘的绘云殿。”
云拂晓锋利的眼眸冷箭一般的射向了瑜妃的脊背,这一次若不是龙来得及时,皇太后的帮忙她恐怕已经不在这里了。
对于瑜妃她一直认为,南宫宸将她作为一枚棋子送入了宫中,以至于让她沦落到了如今地步,因此对于瑜妃之前做的一切她不过是当成了瑜妃心中妒恨罢了,只不过是警告为多。
然而此时她已经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瑜妃却咄咄逼人,想要将她逼上死路为止,既然她不愿意珍惜自己给她的机会,她也不会再对她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了!
“你说的这些本宫怎么知道为何就这样的巧合,也许是有人想要陷害本宫所以才安排了这样多的巧合?那刺客的确是想要杀本宫,谁曾想到本宫命大能够用枕头底下的匕首将他刺伤了!”
瑜妃转过身去冲着云拂晓大声喊道,最后还是回头揪住了南宫绝的裤脚哭喊道。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是无辜的。”
“瑜妃娘娘难道每日里都在枕头下头放一把匕首,就算是皇上在的时候?”
云拂晓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对着瑜妃邪魅一笑。
她自然是知道这一次刺客的事情,只要瑜妃一口咬定她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是想要追究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毕竟那个刺客已经死了,就算是身上带着瑜妃的东西,也可以说是偷的,所以她此番意并不在坐实了瑜妃的罪名。
可是,就算是没有坐实了瑜妃的罪名,但是凭着南宫绝多疑的个性自然不会再宠幸一个自己不信任的女人,到时候失了宠的瑜妃还有什么能够依仗的?
萧妃可不会那样慈悲的容忍一枚绝色的弃子在自己的身边。
“我你”
听到了这话,瑜妃顿时哑口无言,似乎也明白了云拂晓真正的目的,一时间血气上涌,心头的恐惧加上方才的恐惧,还有这胎本就不稳,一时间无限的情绪涌上心头,猛地喷出一口血来,随即晕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
赤珠和绿珠见到瑜妃晕倒在地上,急急忙忙地往前想要将她搀起来,然而挪动瑜妃的时候猛然看到了地上的一小滩血迹,瞳孔瞬间放大,哑着嗓子指着地上的血迹,对着南宫绝叫道。
“皇上,娘娘娘娘落红了!”
“去将荣太医叫来。”
南宫绝眯着鹰眸,望着地上那一滩血迹,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依旧是那样冰冷的音调,开口吩咐夏知冰道。
瑜妃很快便被送到了揽月宫的偏殿之中,一直都在揽月宫伺候着的荣太医也赶到了东偏殿之中,而南宫绝和皇太后等人依旧在正殿之中等待着消息。
“臣女有罪,还请皇上降罪。”
明白这一次瑜妃受了太大的刺激,之前因为瑜妃还想着南宫宸的爱,因此傻傻得不愿意给南宫绝留下一个子嗣,喝了太多的避子汤,以至于这一胎本就不稳,如今想要保住就算是荣太医也不一定了。
与其等着瑜妃到时候用丧子之痛来要自己的命,还不如她此时就提前承认错误,而且有皇太后在至少她的性命还是能保住的,至于受罚的准备她早已经做好了,毕竟瑜妃肚子里头的孩子是龙裔,自己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