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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怕有人找到遗诏造反吗?”轩辕依鸿冷笑了几声:“即使上官家找到了,他们也不敢怎样,废了小皇帝容易,但杀了本王就没那么简单了。”
“先帝对王爷早就动了杀心。”唐之培嘟囔了一句。
轩辕依鸿摸了摸手中的佩剑说道:“之培,这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至于鼠疫的事情,紫陌分析得不无道理,上官如玉的确不是有意为之的。”
“所以,追查鼠疫元凶的事情到此为止?”唐之培试探道。
“上官如玉的确不是有意为之,而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他。”轩辕依鸿说道:“龙王北除了产旱獭,还出产一样东西——石脂水。”
“这虽然前朝曾记载过龙王北产石脂水,可先皇称帝之后多次令人去寻,也没有找到。这石脂水想来只不过是传说罢了。”
唐之培有些不解,为何轩辕依鸿会突然想到石脂水。史书里只有过一段关于石脂水的记载,说得是前朝开国皇帝曾在龙王北偶然发现一种如水般可燃的液体,并把这取名为石脂水。那液体非常易燃,前朝皇帝把石脂水装在铁罐里,发射出去烧毁敌船、占领城池,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太宁等几座险要之地,最终当上了开国皇帝。但石脂水具体开采地点无人知晓,后代皇帝也都派人去龙王北搜寻多次,可始终一无所获。日子久了,大家便把石脂水当成神话传说里的玩意了。
“传说那石脂水能把人的皮肤和衣袍都染成黑色,你可还记得,那两个死人连的手指头缝里都黑漆漆的吗?我看,是有人心存不轨,在龙王北寻找石脂水有所图谋。”
唐之培对轩辕依鸿的话是半信半疑:“王爷认为,他们二人是打着送旱獭皮的旗号其实是来出售石脂水的开采位置?”
“他们没那番心思,依本王看,他们不过是被人盯上了。只怕盯上她们的人,现在已经知道石脂水开采的地点。并趁着鼠疫这件事,转移了大家的视线。”
“可是”唐之培想了一下说道:“王爷说得是,那两个人带着旱獭皮进太宁贩卖,途中遇到了什么人,无意中把石脂水的开采地点透露给了那个人。那人得知后生了邪念,便安排了一个局,给上官如玉下了套。但下官不明白,那人怎么知道,这两个人已经染了鼠疫呢?”
唐之培的疑问,恰恰也是轩辕依鸿无法解释的。轩辕依鸿觉得,这中间似乎遗漏了什么,可一时也不知到底自己疏忽了什么线索。
“还有一事,王爷。”唐之培说道:“他父亲死在了牢里,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不会。”轩辕依鸿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和他母亲一直以为,他父亲在他小时候便过世了。”
“可是?”唐之培插话道。
“要不然,你以为我师父为何会随着他母亲一同离开皇宫呢。”轩辕依鸿浅浅一笑:“与其说是喜欢他母亲,倒不如说是保护他们母子,以免被他父亲找到。只不过,我这个小师弟,非常得不讨人喜欢呢。”
唐之培低下头,不敢接话。
“帮我盯着他和紫陌,若他再有什么无礼的举动,不用留情,给我好好惩罚他。”
“是。”唐之培应声道。
第五章 紫陌传钟鼓,红尘塞路歧(中)
紫陌从未想到过,轩辕依鸿这一句‘对不起’竟然会勾起自己已经淡忘了很久的回忆。记得那时,小枫也是一转身,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夺走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阳光。没想到,即使穿越成为另一个人,自己竟然还是躲不掉这三个字。
为什么,你们都要对不起我呢?紫陌垂下头,双手遮住脸假寐。紫陌刚刚是故意装出一副释然的样子来面对左丘岱的。
仍然是喜欢着他的吧,记得第一次见轩辕依鸿,是在他的马车上。自己弄破了他的袍子,想帮他缝好,他不许。
紫陌清楚地记得那时他霸道地对自己说:“我就是霸道,怎样?”他耀眼得如同正午的阳光,瞬间照亮了紫陌的心。崇拜也好,敬仰也罢,那最初对轩辕依鸿产生的异样情感,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酵成了爱呢。
对于轩辕依鸿来说,刚刚那番表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嚣张无量的轩辕依鸿已经在低声下气的对自己道歉了。自己是不是该就这样淡忘昨晚的事情呢,就把那一夜当成自己和轩辕依鸿爱情中的一个小插曲。紫陌不停地说服自己,情路艰辛,不经历风雨又怎能见彩虹。
紫陌不愿去面对,内心深处涌起的不安与失望。
紫陌的这些细微的举动,左丘岱都看在眼里。左丘岱不明白,为何紫陌不痛哭一场呢。明明她对轩辕依鸿失望了,可为何不亲口告诉他,是不敢,亦或太爱呢?
左丘岱试图去揣摩紫陌的心理,却总也搞不懂这个女孩子在想什么。
没多久,马车就在什字胡同巷口停了下来。
紫陌重重地拍了拍额头,打起精神下了马车,左丘岱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住在什字胡同的居民们一清早便起来开始把死老鼠打扫干净,成年女子们还自发的组织起来一同捕捉老鼠,预防鼠疫应急措施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
左丘岱以为自己会见到满地的死老鼠,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病人,但他看到的确是三五一群的居民们在分工干活,间或有几个小孩子在父母身边唱着防疫歌。
左丘岱不由得暗暗钦佩紫陌对预防鼠疫所采取的行动:“病人都在哪里?”左丘岱拦住了一个孩童问道。
孩童伸手指了指下韭菜旅店说道:“那家掌柜带着孩子跑了,染了病的人就被送到那里去了。”
左丘岱点了点头,便朝着下韭菜旅店走去。
紫陌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一行人刚刚走入下韭菜旅店,便被告知又有三个人已经染病死亡了。
三个都是住在什字胡同里靠出卖体力为生的小工,偶尔也卖点泥碗针头之类的小玩意。这样的人,在太宁城乃至整个轩辕国,数不胜数,没人记得她们的名字,若不是死于大疫,恐怕没人会关注几个落魄户的死活。
紫陌面色沉重地望着左丘岱,她不知道,左丘岱到底有多少把握能治好那些病人。
左丘岱见紫陌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惆怅,左丘岱心里一震,收起了往日里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左丘岱清了清喉咙,便随着一直候在下韭菜旅店里的太医们进了诊室。
紫陌留在了大厅,认真地听衙役们汇报鼠疫预防的情况。幸好百姓们都积极配合,没有造成大规模数量的染病。目前死亡人数二十一人,染病或者疑似染病的人都住在下韭菜旅店里,一共三十七个人。其中成年男女三十二人,孩童五人。
“一共捕获了多少只老鼠,可有按照要求的去焚烧处理掉吗?”紫陌合上了手里的鼠疫记录问道。
“有,请紫司元放心。”衙役点头说道。
紫陌犹豫了一下,她想上楼去看看治疗情况,但一想到左丘岱在上面,紫陌感到有些为难。
一旁的衙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紫陌说:“紫司元不如上去看看治疗的情况。”
紫陌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心事竟然被看穿了,便尴尬地冲衙役笑了笑,一路小跑上了二楼。
到了门口,紫陌并没有进去,而是趴在门缝里往里面瞅着。
左丘岱正一脸温柔地替一个小男孩扎针灸。他一边在跟小男孩说着什么,一边熟练地把银针扎在小男孩的穴道上。那小男孩眼角还挂着泪,但脸上却带着微笑。
一直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放晴了,太阳的光慢慢洒落在诊室。紫陌眯着眼睛,只觉得在阳光的照射下,眼前的这一幕很温馨。
紫陌从没想到过,那个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的左丘岱竟然也会露出那种表情来。之前紫陌对左丘岱能治好鼠疫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的,但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紫陌突然对左丘岱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信任。原来,那个家伙也有好的一面紫陌这样想着,一个不留神,头撞到了门框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紫陌捂着头,连连倒退了几步。昨晚被左丘岱扔到床上,撞到了额头,没想到今天又因为偷看左丘岱,撞到了同样的地方,真是疼上加疼。紫陌觉得视线模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来撞得还不轻,紫陌认命地转身就要离开。
“进来。”左丘岱打开了门。
紫陌身体一僵,也不转过头:“你忙吧,我还有事。”说着紫陌拔腿要走。
“站住。”左丘岱淡淡地说道:“进来吧,也许有你能帮忙的地方。”
紫陌想了想,无奈地耸耸肩,跟着左丘岱进了诊室。
“坐下。”左丘岱指了指角落里的椅子。
紫陌依言乖乖地走到那里坐好。
左丘岱从医疗箱中取出了红花油,他记得昨夜因为自己的行为紫陌的额头撞伤了,自己一直想帮她上药,但恐怕她会拒绝。现在紫陌送上门来,自己又怎么会放掉这个机会呢。
左丘岱走到紫陌身边,慢慢俯下腰,撩起紫陌额头的碎发。
紫陌下意识地想躲开,抬起头见到左丘岱一脸严肃的神情,似乎他的目的只是想帮自己上药罢了,但紫陌还是不想让左丘岱碰触自己:“我自己来。”说着紫陌便伸出手去,示意左丘岱把红花油递给她。
左丘岱并不理睬紫陌,而是把红花油倒在了自己手心里,细细地涂抹在了紫陌的额头上。
紫陌感觉到一股凉气顺着左丘岱的手指传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她想起昨晚他的手在抚 摸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冰冷刺骨。
左丘岱沾着红花油的手指在紫陌的额头轻轻抚摸着,这女娃子也真是可爱,竟然又撞到了同一地方,那伤口一片青紫色。左丘岱突然想起,昨晚撞到床帮之后,紫陌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下撞得不轻,应该很疼吧,这女娃子,竟然咬着牙连吭都不吭一声,还真是倔强固执呢。
紫陌见左丘岱凝视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谢谢。”紫陌小声说道。
左丘岱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其实,你讨厌也是应该的。”
紫陌不明白左丘岱为何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吃惊地看着左丘岱。琢磨了半天左丘岱话里的意思。似乎自己和左丘岱每次见面,都是自己被吃豆腐调戏,他们二人还从来没认真地说过话,更谈不上真正了解对方了。
左丘岱故意调侃地说:“我和你每次见面,都在占你便宜。”
紫陌有些不高兴地瞪着左丘岱,这家伙,为什么总要提起那件事,亏得自己刚刚在某一刻还认为也许他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看来,自己太高估他了。
“这世界上孤苦伶仃、被抛弃的人何止你一个。有些人可以笑着面对,而有些人,比如你,选择了用所谓的报复去填补自己内心的缺失,可是,那深洞若能就这样填满,也不会一直困扰你,成为你的梦魇了。如果你想永远留着你的仇恨,那就在太阳下行走,躲开苍白的月光,要知道,黑夜中的你看起来如小丑般懦弱可笑。”紫陌口不择言地把心里对左丘岱的想法一股脑地吼了出来。
左丘岱的脸上掠过一丝忧愁,他用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半苦恼半无奈地冲紫陌笑了笑。这女娃子说话还真是直接,俊美的自己到她嘴里就成了肮脏的小丑了。
“那你愿意陪我在太阳下行走吗?”左丘岱轻声问道。
紫陌万分惊讶地看着左丘岱,她的目光变态地停留在左丘岱的脸上,仿佛在用目光寻问左丘岱话里的含义。
左丘岱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