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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
“……”
¥
阮姝带着杜杼去往B市最繁华的商业广场,那是近几年投资商新开发的一块地皮,花重金打造的时尚商圈,下午五点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他们要去的广场又离阮姝上班的地方很远,路上车流不断,拥挤不堪,一贯冷静淡然的阮姝都有些抓狂了。
若是平常时候,她根本不会为堵车这种小事烦恼。可是现在旁边跟了一头大灰狼,她很不能适应同他独处的氛围。
杜杼却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景致,口中啧啧称奇:“这么多年,真的变了好多,我记得以前那幢大厦还是一片空地,荒得都长草了,就是我带你去踢球的那块地,记得么?”
“忘了。”
“你那时候老朝我踢,根本不管我和你是不是一队的,记得么?”
“……忘了。”
“有一次你被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吃屎,我背你回家的!记得么?”
“……真的忘了。”
“还有一次踢着踢着下雨了,但是我们压根都不想走,你那时候太矮了,大腿上都是泥水,鞋子上还沾了些泥块,你用力一涮,没想到泥块涮到嘴巴里去了,当时笑倒了一片人,记得么?!”
“……都说忘了你还想怎么样!”阮姝彻底抓狂了,她最不能忍受自己的童年囧事,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挫得要命。
“好吧。”杜杼有些失落地开口,与此同时前方的车流终于有了动静,阮姝毫不迟疑地往前开,巴不得快些让那幢大厦消失在自己面前。
“真想回到那个时候。”杜杼忽然又开口,转过头望着阮姝的侧脸,她不用看都知道他现在正目光灼灼,眼神清亮。
“回去干嘛,现在挺好。”阮姝淡淡地说道,神色未变地继续开车。
杜杼盯着她专注的表情,眼中先是闪过浅浅的失落,一瞬后又浮现了然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是啊,现在挺好。”
暧昧的话语响在耳畔,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耳根子立刻就发烫起来,不幸的是她今天将一头乌发给撩到了后面,白皙的耳垂上泛出红光,落在杜杼眼里,他脸上的笑意愈深。
阮姝特别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他很轻易就能将包装好的自己给毁得体无完肤。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她的反应,从前学的那些心理控制完全没用。
好像这么多年她都白过了一样,没点长进。
她没再搭理杜杼,无论他说什么都保持漠然的姿态,杜杼却毫不气馁再接再厉地进行着话题。
走走停停大概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全程阮姝始终保持着高贵冷艳的模样,就差没戴上墨镜扮演女魔头了。
杜杼先下车,想要转过去替她打开车门,却被她横了一眼,紧接着就将车门给拉住,“你走开。”
杜杼挑眉,似乎没懂她的意思。
“你走开,我自己会开门。”
杜杼闻言一怔,脸上顿时一片风雨欲来的味道,貌似是真的动了怒,立马加大力气,两人较起劲来阮姝哪里比得过他,车门一下子就被拉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地上栽去。
一双手适时捏住她的双肩,她这才没直直滚下去,但是她的脸却停在了一个令人遐思无限的地方。
说起来杜杼也是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就动手将她往自己身上拉去,两人顿时纠缠在一块,她的嘴巴正对着他下半身某处,小脸几乎是埋在了他腿间。
阮姝觉得自己的大脑忽然就一片空白了,金星直冒的回响声萦绕在她头顶,关键时刻,她还要命地重重喘了一口气。
杜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像是触电一样立马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小脑袋给推开,脸色铁青。
阮姝也终于回过神来,表情迷茫地任由他把她扶起来。
杜杼渐渐恢复神智,回过头去,状似随意地说道:“说什么让我走开,以后这种话我不要听到。”
阮姝的怒火一下子就被他霸道的言语给激得腾腾往上直冒。
“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我是你大外甥。”
“那你更没资格管我!”
“哦。”杜杼轻声回答,学着刚才阮姝和孟晴晴说话的姿态,“很快就会有资格了。”
“杜杼!”阮姝终于发飙了,不再想现在是什么场合,尖声开口,一直以来维持的沉静形象瞬时崩塌。
“叫我干嘛?”杜杼却没受她的影响,表情云淡风轻。
“我们永远都只会是姨甥关系。”阮姝的声音低了一个八度,无可奈何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答应过我的。”杜杼的神色有些严肃了。
“过去是我不懂事,是我太年轻太天真,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可是这么多年来,我懂了,我以为你也懂了。”
“我不懂,也不想懂!”杜杼冷声一嗤,伸出手去想要将阮姝给搂到怀里,阮姝却先于他退了一步,整个后背贴上了车门。
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让杜杼十分火大,他想动,腿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涩然开口。
“谁知道呢。”阮姝脸上的谨慎愈发浓烈。
杜杼眸色暗沉地盯着她,黑如点漆的瞳孔中写满复杂的情绪,良久,他忽然一动,将阮姝给生生吓了一跳,但是下一刻,他便气急败坏似的转身离去,速度特别快,阮姝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不远处的人海之中。
他生气了。
阮姝的脑袋里顿时响起了两种声音,真好和真糟。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错别字。
、第五章
接下来的一周阮姝都很忙。
精算岗撤立为精算部以后,整个部门的员工就忙得人仰马翻,为了迎接新上任的精算部总监,所有人都起早贪黑地工作着,整理归档各类产品资料,历年的业绩表也要彻彻底底地进行一次汇总,阮姝和她的team还要忙着明年的重点项目,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况且她还带着一群非蠢货不能形容的队友。
她知道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了,可是同她的预期目标仍旧差了不止一截,每当这个时候她不会怪你做得不好,只是冷冷地盯着你,她往往会说——
“这方案真是太棒了你可以直接拿去参加国际大奖了。”
“这idea你想出来的?哦,原来网上那一大箩筐创意都出自你手,我太孤陋寡闻了。”
“请问你是把PROPHET当WORD用吗?真是天才。”
……
诸如此类。
她的手下们虽然很受不了她这样批评,但是往往紧接着,她会立马发一份详细的修改意见到他们的邮箱里,速度快得惊人,也一针见血得可怕。
所以他们一直觉得自己的老大是个疯子,而且是气质和脸蛋绝佳的女疯子。
当然,阮姝在高强度的工作间隙中也没闲着,准确的说,她有一个从来不会闲着的妹妹。
孟伶又为她安排了一场相亲。
“不去。”阮姝简短地拒绝道,上次是她缠得狠了,而自己又没有立场同阮晓黎据理力争,迫于高压去同那个林立生见面。
那次相亲的结果成了她多日来的阴影。
“放心啦!你这几天不都是躲着那谁么?所以这回我一定不会让那谁去搞破坏了!”孟伶在电话那头安慰道,是的,她现在只能给阮姝打电话,自从杜杼回来以后,阮姝都不回孟家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撞上他,奇怪的是,杜杼居然也很安生,这太不寻常了,于是她决定故技重施,再给他们俩创造一个机会!
“你终于承认是你让他去搞破坏的了?”阮姝抿了一口书桌上的咖啡,冷冷说道,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夜晚,窗内是电脑屏幕闪烁的银光。
“……”
“所以你没有立场再和我说这件事,知道么?还有别的事吗?”
“……”
“没有的话我挂了。”
“啊别!”孟伶尖叫道,语气中带着些急躁,“我上次不是想欲擒故纵么……没想到那谁还真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不过看到你们现在不咸不淡的样子,我也清楚没戏了,所以再给你介绍男朋友去闪瞎那谁的狗眼,不好吗?不好吗!”
阮姝冷哼一声,屏幕上的一行行数字变得有些模糊,“不用了,我对你口中的那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发生上回的情况了,上回是我没踩好点,这次的人我可是知根知底,绝逼会是中国好男友!”孟伶就差没拍着胸脯打包票了,阮姝听着她语气中的笃定,嘴角扬起一抹笑。
“是你前男友?”
“……你怎么知道!”孟伶惊呼。
“听你的口气,能让你这么保证人品的人可不多,除非是你亲自鉴定过的。”阮姝轻描淡写地说道,忍不住伸出左右在电脑上啪啪啪地打字。
“那个……”孟伶变得有些结巴,“上回你不是怪我没了解透彻么,我就找个我了解透彻的……他真的很温柔很体贴的!个性一级赞,你们绝对会很愉快地相处的!”
“包括某生活?”
“噗——”孟伶将刚入口的白开喷了出来,脸涨得通红,虽然这些词汇对阮姝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术语,可是她还是完全习惯不了好吗?
“我……不知道……”孟伶很庆幸阮姝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不能把你勾进被窝的男人,你觉得我们以后的婚姻生活会幸福吗?”阮姝一本正经地说道,她可是很认真地在研讨两性关系的,但孟伶却动了歪脑筋。
“xing福……姐你真是太……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
“不可思议的是你,以你对男色和某方面的需求来看,只要是个不错的男人你都会和他做一些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你们却没做,这不是说明他的魅力不够么?而且……”
“我挂了!”孟伶对着电话一通怒吼,脖子都被气红了。
阮姝笑着握紧手机,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孟伶此时的模样,然后在手机记事本上写上她的行为数据。
她没有研究对象。年初的时候抓了孟伶来当小白鼠,时不时将她的各种反应记录下来,年末的时候再整理打印,说不定能据此写一篇心理学论文,到时候孟伶就可以分红,这也是当时孟伶答应当试验品的条件,不过现在,她好像早就忘了。
阮姝将手机放到书桌上,继续同电脑进行着亲密的交流。
可是不过几分钟,被很多人嗤之以鼻认为单调枯燥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阮姝眉心一动,胸口窜过一阵微不可闻的烦躁。
打过来的是个陌生号码,本市的。
“喂?”
“请问……你是阮姝吗?”清亮的女声响在那头。
“我是,你是?”
“真的是你啊软妹!我是苏苏啊!”本来清亮的女声忽而变得激动难以自制,阮姝怔住,在自己脑海中迅速搜索着苏苏这个名字。
不一会儿就有了结果:苏苏,女,1987年生于B市,幼儿园不详,小学就读于B市二小,和阮姝、杜杼是同班同学,小学毕业后相貌未知,婚配情况未知。
“我想起来了,苏苏,有事么?”阮姝虽然有过一瞬间的惊愕,她向来不多同无关的人交往,怎么这个苏苏现在会给她打电话?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不疾不徐地开口。
“有大事儿!咱班要开十五周年的同学会了,我是组织人之一,你要来参加吗?!”看来这个苏苏的确很激动,连珠炮似的开口说话。
十五周年?同学会?阮姝皱眉,这种东西向来在她的次元之外。
“我记得你好像不是班长吧?怎么是你负责组织?”她没说要答应的话,巧妙地将问题给转移到另一个话头上,如果不是班长组织的她就有了不参加的理由。
“呃……这个……”苏苏在那头犹豫着,语气中带点尴尬的色彩。
阮姝会心一笑,脸上顿时充满了然的神色。
“其实奈举是我老公。”
还没等阮姝说话,苏苏便羞涩地抛下这枚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