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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他却一副被冤枉的表情,好象是警察错抓了他一样。
而且自己不喜欢他眼底那抹轻松,他是对于布兰特消失的轻松还是对于自己有可能被无罪释放的轻松,这就不得而知了。
“能否非正式地和我聊聊?”他向艾伦提出邀请,“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没有录音,没交谈过程也没有证人,只有你和我。”
艾伦耸耸肩,“聊什么?”他的傲慢好象在开始回复当中。
“我想知道你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出现在埃文家中的?”他要编织一个细节之网,从中去找到他要的答案。
“不知道,”他设法摆出傲慢的笑容,“我好了上百遍了,不知道,我当时吃了几颗药丸,什么都不记得了。反正我是不记得了。”
莫里斯点点,仿佛认为这个解释很合理,“听说你是同性恋者,天生的吗?”
艾伦抬头瞪着莫里斯,他的眼睛因错愕与厌恶而睁大,“同性恋?天生?”他复述。
“不可能!你知道什么!我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者!”
莫里斯无法不觉得这个表情过于戏剧化了,他忽然想起布兰特的话,他无论何时都在说谎。也许不是他在说谎而是他将自己的谎言当作了真实,连他自身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说谎,这种连测谎仪都能轻松应付的人,要如何去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呢?
“但是你在吸毒状态下强暴了你哥哥,”莫里斯淡淡地指出,“而且我们调查过你有同性的恋人而且不只一个。”
“强暴我哥哥,那是在迷乱下的行为,不能证明什么,至于同性恋人,哼,你们太夸张了,那只是不少的一夜情,算不上恋人,而且我也和女人上床,你说我是同性恋者?!”艾伦冷哼,“只是我比较博爱,不分性别而已。这没什么不对。”
“是吗,这是否能解释你为什么强暴了哥哥后或者是之前还强暴了你的嫂子。”莫里斯端详了他一阵子,“坦白说,你的道德标准和行为与常人很不同,为什么呢?”
“常人的标准?!”他露出一脸鄙夷的表情,“你告诉我什么叫作常人的标准,男女相合而阴阳平衡,男男相交则有违自然吗?这种狗屎理论我从小就没接受过!”
从小吗?那是他们父亲还是母亲的教育?他想应当是父亲,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闪过莫里斯的双眼,他决定改变策略,他想起了那些画作,“你的父亲很有绘画天份,现在他所有的画都存在警局里,等案件结束后将归还你们家。你欣赏你父亲吗?”
“他是个自大得可怕的家伙!那些画作全是垃圾!只有布兰特会去当作宝贝!
我对父亲的印象不深,我才七岁他就离家出走失踪了,”艾伦谈到父亲立刻变得心事重重,仿佛往事总是盘桓不去的样子,“但是我和哥哥的思想都是他教育的,小孩子在三岁之前其实就有很强的意识了。
这真是件可怕的事,如果你从小被告知真实中的黑色是白色,那么最后你将永远将黑色当作白色,即使长大后别人如何的纠正你都不可能改变。
小时的记忆是多么可怕的深根固蒂,被填塞的意识是多么的可怕而深远”他停顿了一下像在调整自己的思路,也像在记忆什么,然后继续道,“父亲从小就告诉我们所有他认为正确的思想,但是到我们长大后才发现他所说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是无法被世人所认同。
父亲是个极为狂傲的人,父亲选择将他所有的错误统统教导给我们,让我们在最无知时接受他所有的罪孽”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抬起惊恐的双眼瞅着莫里斯,似乎希冀能从他那里得到安慰,但是他要失望了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中波澜不兴,“父亲将他所有的罪孽推给了我们就认为他解放了。
可是我和哥哥却要带着这一身父亲的恶孽走完一生直到走入大地的怀抱,多么可恨!”
他紧握住拳头,表情十分的气愤,“我恨父亲,强烈的憎恨父亲只是把我和哥哥当作报复世人的又一工具罢了,你知道吗?”他凑近莫里斯的跟前,极为哀怨地一笑,“我对父亲从最初的崇拜到最后的厌恶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看
从爱到恨就是这么简单而容易的一件事,呵呵,人类的情感就是如此,我不信任这种单薄得可以转瞬即变的事物,我想抓住一些更实在更长久的东西。
可是那是什么呢?也许终我一生也无从得知吧。所以我选择享受生活,尽一切的去享受能让我快乐的事物,包括性。”
在他的长篇感慨发完之后,莫里斯无动于衷的表情似乎令艾伦不满,他皱了皱眉,心想,冷漠的男人。
莫里斯无意扮演慈父的角色,老实说,艾伦比他大了太多了,他个人对艾伦的看法是,他在给自我放纵找借口,为什么埃文并没有像他一样呢?相同的环境,埃文可以出淤泥而不染,为什么艾伦不能呢?也许这也是相同的皮相却无法相同的吸引他的原因。
“但是你说过你的母亲很爱你们至少是很爱你,如果按你所说你是诚实的话,你怎么解释?”莫里斯提醒他,“难道她没保护过你吗?你们是由父亲带大的吗?”
自己记得在调查中记录,他们的父亲并不理睬孩子们的一切,只是一心作画,那又从何谈起对于他们思想的灌输呢?
更何况他看不出艾伦哪里恨他的父亲了,应当这么说,他像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被保护过度的人,而且莫里斯觉得艾伦性格中有享受残忍阴狠狡猾的一面。
“好吧,我只能说你真是太聪明了,”他狡猾地瞟了莫里斯一眼,假使因为埃文的关系,莫里斯对他原来还存有一丝同情心,看了他那副神情也茫然无存了,“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感受,不过你也不能说我说的是假的,那是我从我哥哥的日记本里看到的内容,只是我的用语比他更加的艺术化。”
埃文的日记?那些是埃文的说法?莫里斯眼神严峻地盯着艾伦,像解剖尸体一般,“不是看吧?我想是你偷了埃文的日记本。”
“狗屎!”他绷起脸说着,脸颊上有着些许羞愧的红光,“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是埃文自己拿给我看的。”
“是吗?”莫里斯不温不火地反问,无所谓,反正这个他以后自然会清楚,“这点无所谓,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戴上毒舌勾,摆出那副造型?”
毒舌勾?艾伦的身子像被电击一样反射性地一抖,他猛然低下了头,无意识地轻碰自己左手缺失的小指,但是太晚了那双能识透一切诡诈和装模作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已经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感情或恐惧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抬起眼,“那是艺术,我早就说过了。”
“令你害怕的艺术?”莫里斯盯着艾伦的左手,他第一次注意到艾伦左手的小指是缺失的。
“拍恐怖片的人不代表他不怕他所拍摄的一切,希区柯克,他就是小时恐惧的阴影太深才能拍出那些电影作品,害怕、恐惧、慌乱这些负面的情绪对于艺术而言是十分必要的。”
“看来你对艺术很有研究,那么你解释给我听,你所说的艺术的意义是什么。”
艾伦瞪着他,莫里斯感觉艾伦的眼神中有一股越来越强烈的焦虑,“艺术是要自己感受的!”
“好吧,”莫里斯状似妥协地一摊手,略掩住眼底的精光,“我试着从你的角度来看待这一切,那个造型说明了你小时候的恐惧、无助与慌乱,那个毒舌勾是你父亲的吧,也就是说”莫里斯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扔出极具震撼力的结论,“你们家有人在你小时候被摆成过那种造型!不仅如此,也许这一切也和你失去的左手小指有关吧。”
艾伦目瞪口呆地盯着莫里斯,不明白自己从哪里给出他灵感得到这种几近接近真实的答案,上帝啊!
“是谁?你?你父亲还是?”想到最后一种可能,莫里斯就感到一股怒气蒸腾,像只猎鹰在他脑海里回旋,耐心等着致命一击。不行!他不能因乱而丧失冷静,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艾伦颓然地垂下头,“滚开!”
“好吧,”莫里斯并不想一下子把猎物逼入死角,他留给艾伦一点喘息的时间,不过至少他明白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个造型是在暗示向埃文暗示过往,不过暗示过往的意义何在呢?难道?“你和你哥哥埃文的关系这些年一直不大好吧?”
艾伦猛然抬起头,面火耳赤地低吼道,“你个狗屎!你知道什么?!是谁告诉你的!”
“你从未去过埃文家,我记得你在讯问中说自己是从网上搜索到的。如果你和你哥哥关系仍好,为什么你不直接问他住址?”
艾伦弓身向前,眼冒怒火,“我想知道的是,即使我和哥哥关系不好,关你屁事!”
“啊,我想想,”艾伦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莫里斯,带着肆无忌惮的猜疑神色,有如蛇吐信探试空气中的气味般,试探着他的情绪,“呵呵,我想我明白了!
你是看上我哥哥了吧,呵呵,我想这是必然的吧,没人不喜欢他,不是吗?
怎么样,我哥哥的味道不差吧?我现在还记得那销魂的滋味呢!”艾伦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哈哈,又一个爱上我哥哥的傻子!别告诉我,你还没和我哥哥上床吧?!那我可真要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哪方面有问题了,哈哈哈”
销魂的滋味?如果可以,莫里斯真想一拳打掉那张脸上令人作呕的表情,可是他却将如匕首般的怒气隐藏在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后面,让所有的怒气只在心里蒸腾。
“哼,真是无趣,”艾伦在笑够之后,无聊地转了转头,真是无趣的人,好想知道他要是发火是什么样子。“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哥哥的住址是我从布兰特那里要到的,我还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想起来我怎么去的我哥哥家了,是布兰特送我去的。”
是吗?莫里斯不置可否地盯着他,“证据。”
“没有,你去问布兰特好了。”
很聪明的说法,布兰特现在消失了,而所有的不利证据一下子都指向他,真是太巧合了吧,“也许你在说谎。”
“真是狗屎!”艾伦火冒三丈,“我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你知道如果能让布兰特入罪成立,你就可以无罪获释。”
“狗屎!”他怒气冲冲地说,“我之前会自认为罪,那是因为我完全忘了我是怎么进入埃文家的,我一清醒就看到两具尸体在眼前躺着,你会怎么想!
我当然认为是我做的啊!”他拨开脸上的头发,将额头埋入手掌中,“可是我现在清醒了,我现在才发现我是无辜的,我是别人的替罪羊!我是无辜的”
是吗?即使现在有不少直接证据证明布兰特涉案嫌疑极大,但是他也还没有完全相信艾伦是无辜的,这只是一种感觉,也许对也许错。
“我当时吓坏了,当然会逃跑,然后就再向你们自首,就是这样,可是”艾伦心灰意冷地说,“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我被人利用了,该死的布兰特,是他送我去埃文家的。
我现在什么都记起来了。
我记得那天我到了埃文家时从窗户上看见只南希在下面的厨房,我就敲了门,南希给我开了门之后,我说要在下面等埃文,她就又上楼去了,因为来之前有吃了几颗药丸,所以我开始昏昏沉沉的
那是我极喜欢的感觉,然后我感到手臂上一阵痛,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他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