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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太监一脸的遗憾,他支吾着,
“董司筵,小的们小的们已报进去了”
书被催成墨未浓
冯严和涵玉被一众人“簇拥”进了景泷殿。
太子早坐在了正位。他惊讶的看着涵玉披头散发的围着一件披风跪在下面。
“怎么回事?”他严厉的扫视着众人,“你们看本宫过于清闲——找事让本宫散心是吧!”
涵玉尴尬之极,正在想该如何开口。旁边的冯严却抱拳先出了声,“回太子殿下的话,董司筵不知为何竟意想不开,自寻短见!属下怕坏了东宫声誉,将其救了上来,却忘了回避之规,特向太子殿下请罪!”
涵玉顿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太子的脸色很是阴沉,他瞪向了涵玉,冷言道,“你——跳湖做甚?东宫何处苛刻你了?”
涵玉冤的血脉回流,她大叫着,“殿下,奴才冤枉啊!他,他血口喷人!”涵玉一咬牙,“明明是他值勤睡觉被我发现,情急之中将我拥落入水!他恶人先告状,还抢了个救人的好名声!”
冯严猛的瞪大了双眼,“你!你胡说!”
涵玉毫不示弱,“我敢拿我全家性命发誓我没有自寻短见!”
冯严也叫了起来,“我也敢拿我全家性命发誓我没有推你下水!”
涵玉狡猾的笑了,“你敢这样发誓你刚才没有偷懒打盹?!”
冯严涨红了脸,“你!”
“都住口!”太子大声呵斥住了他们二人,“这景泷殿还有没有规矩了!”
半晌,太子才发话,“你去水边做什么?”这话是问涵玉的。
涵玉理直气壮,“回殿下的话,奴才是出去活动活动腿脚,不想正看到冯副使小憩,奴才原只是想规劝他几句,却”
明承乾打断了她的发言,“你想规劝他?”他有些意想不到。
涵玉不好意思的笑了,“奴才只是想念段《论语》给冯副使听听。”
明承乾“扑呲”一声笑了出来,他平缓的给涵玉的无知扫盲,“冯严可是上届秋闱的探花郎,你,也真有底气去念”
涵玉一愣,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怪不得自己第一次问到他时,那太监奸笑着夸自己好眼光她定了定神,哼,探花怎么了,又不是状元!
涵玉当下清了清嗓子,“奴才真不知冯副使竟是探花郎,奴才当时只是想问问,《论语》上——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这段话是不是圣人批评弟子白日睡觉的意思呢”
一场闹剧在太子的呵斥下结束了。
这个下午过的很快。
吃了晚饭,涵玉又进了寝殿伺候太子更衣。
“你真的不是自己跳下水的?”太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涵玉吓的不轻,在宫里哭都不行,更别说自裁这样的大忌了!她赶紧跪了下来,“奴才奴才绝对不是,奴才敢拿”
“你又拿你全家的性命保证?”明承乾断了她的话。
涵玉语塞。她赶紧想解释过去,“奴才”
“冯国公府可是上下百十口人,你全家现在就剩你一人,你这买卖做的好啊”明承乾竟吃吃的笑了。
涵玉郁闷之极,“我”她想说,她不是故意这样的!
可太子冲她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涵玉郁闷的向回退去,却不想太子又加了一句,
“日后别再难为冯严了,他说不过你”
涵玉冤屈万分的回到了自己的内间,竟发现小顺子一直在等着自己。
她下意识的向四周望了望。小顺子弓身走了上来,附耳低语,“姐姐,有个事借步说”
涵玉一头雾水的将小顺子领进了内间,她压低了声音,“什么事,快说。”
小顺子又出去仔细观察了一阵子,才关门说道,“姐姐,南门外有人找您,等了很长时间了”
涵玉脸色一变,“什么人?”她疑惑的问道。
“一个男人。”小顺子有些支吾。
仲言?父亲?涵玉急了,手都在比画,“长什么样?多高?胖吗?”
小顺子苦着脸,艰难的说着,“他说他是姐姐的未婚夫婿,怎么也不走,非要等到姐姐出去见他不可”
涵玉的心里突然轰塌他?——难道是他?
她送走了小顺子,立在殿门很久,很久,还是慢慢向南方走去了。
我只是去听听他怎么说,真的。她在说服自己。
守门的侍卫似习惯了这样的香艳情节,看见涵玉过来,都交头接耳起来,一个侍卫还在向外喊着,“哎!那位公子,您等的人来了!”
远远的,涵玉看见一袭兰衣飘在夏夜的暖风中,那熟悉的身影让她一时间鼻子发酸,难以忘情吧,全身竟微微的颤抖起来。
陆重阳,
他终于来了。
涵玉定了定神,跨出了侍卫的警戒。
“你来做什么?”她的声音很是冰冷无情。
陆重阳一把拉过了她的手,“出去说。”
涵玉狠狠的将手抽了出来,她不想离开侍卫的视线,“你想说什么,就在这儿说吧。”
陆重阳还是那样的不愠不火,“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没用的,明天我在幽时别苑等你。”
涵玉冷笑一声,这个人到现在还是那么的自负,“敏儿是不会让你进去的。”她直接打断了他。
“我会想办法的,或者,我住对面的鸿运客栈。”应对着她的任性,陆重阳笑的很宠溺。
涵玉心底一颤,不好她拼命克制着自己的萌动,低垂着眼帘,不敢再去看他的双眸,将声音武装的冰冷入骨,
“该说的,我在信上都说的很清楚了我配不上你,您请回吧。”
陆重阳笑了,似一块暖玉般淡淡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柔雾,“就算是分手总有些话要说个明白吧”
不得不说,陆重阳是懂涵玉的七寸的。
半晌,涵玉没有开口。
“你们尚书不安排你出差了?”涵玉觉得自己问的很讽刺。
“我向他告假了。”陆重阳答的很简短,“无限期。”
涵玉猛的抬眼望向了他!
陆重阳笑的很温暖,又很坚定,“有些事,总要给你一个交代。”
涵玉愣愣的望着他,像望着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如烈火翻滚,在厚厚的冰层下喷薄欲出!
他刚才说什么?说什么!
——他要给她一个交代?!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了下来。
我该不是听错了吧涵玉将头扭到一边。她感觉那股烈火已经穿透了坚冰,直逼自己的喉咙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交代的?”她擦干了眼泪,淡淡的说着,“曾经的事,没有谁亏欠了谁。”
陆重阳有些动容,“你不要这么说”他的声音轻的像夏夜的浮风。
涵玉凄惨的笑了,“那都是两厢情愿,郎情妾意,您断不需耿耿于怀的”
“我们好聚好散,好吗?”她终于归于平静了。
陆重阳没有回答,他无声的立在当地,衣襟与发丝一起随风飞扬。
雨后的青草香幽幽的钻入鼻中,似安神良方。
“我知道,从前是我错的太多”陆重阳缓慢的开了口,声音平静、飘渺,“如今,算是咎由自取。我接到你的信就往回赶我不奢求什么只是,给我点时间,让我对从前的事做个解释,好吗”
涵玉觉得整个人都快被他的声音融化了,她默默的望向了陆重阳,他的眼睛清澈如水,温暖而忧伤,他的身姿温润如玉,还带着夙夜兼程的沧桑疲惫
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啊,如今这样的站在她面前,让她如何能够
涵玉鼻子一酸,将脸转到一边,“我这一段时间不行”一言既出,她知道自己又彻底沦陷了。
“我知道。”陆重阳的声音很暖,“太子的禁足不会太久了我等你见面的消息。”
“你”涵玉都为自己的转变不齿脸红,“你也别耽误了部里的差事”她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好”陆重阳宠溺的点了点头,答的很清柔。
涵玉飘回了自己的瓴所。看着月亮,她觉得灵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自己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还是碰不得啊
八月,槐花黄。桂香飘。断肠始娇。白苹开。金钱夜落。丁香紫。
太子身上的印记彻底消去了。初三日夜里,宫里来了圣旨,在太子千秋节前解了明承乾的禁足,并让其随朝听政。
景泷殿的一众人终于松了口气,涵玉却偷偷拿眼瞥着起身供旨的明承乾,他的神情没什么变化,笑也只是礼节式的微微的弯着嘴角。涵玉暗自感慨,做皇帝的儿子其实挺不容易,一会给打到地下,一会又被抬到天上,凡人没有千年的修炼哪里能化成真龙呢
初四一早,竟是陆重阳自己来南门送的口信,他倒是聪明,直接找了小顺子。小顺子转达说,初六陆重阳在鸿运客栈等她。涵玉笑着摇头,这个敏儿
八月初四,对东宫的低级太监宫女来说,是比过年还高兴的日子。由于八月初五是太子生辰,每年的这一天,东宫都会有恩旨,为迎太子千秋,准宫里宫女太监接亲人探视。
涵玉站在殿外,看着一众灰压压的人无声向西门涌去,心里百感交集。其实,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啊她笑了笑,很是知足。
殿外寂静了不少,涵玉信步闲逛,绕到殿门,竟听到了隐约的哭声。
涵玉一惊,以为自己耳鸣,再四下望了望,发现了石柱后藏匿的灰色身影。
“谁!”涵玉喝道,“一点规矩都没有吗?”
一个小太监咕噜倒在了地上,“司筵大人小的”
涵玉一愣,自己知名度居然这么高。
她的话语马上柔和了起来,“明儿是殿下千秋,你在这哭,还要命不要了?”
那个小太监站起了身子,还是苦着脸,“小的小的今天当值”
“有什么事吗?”涵玉反正无聊,问了起来。
原来这小太监已约了家人探视,却不想有太监病故,倒班给排到了今天。
“不就站这儿吗,”涵玉笑了,“搬个椅子来,我替你!”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高大,“你看完了再来换我。”
那小太监的眼睛瞪着不可思异的光芒,呆了片刻后,一个头磕了下去,飞快的搬椅子去了。
涵玉在阴凉处坐着发呆,越到正午,越没有走动声响,桂花、丁香的香气阵阵袭来,她竟慢慢的垂下了眼皮。
梦境隐约都上来了
“朽木不可雕也”一个戏谑的男声隔空传来。
涵玉猛的瞪开了眼,只见一袭明黄色的盘龙丝绣的行头闪在面前天啊!她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奴才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明承乾看似心情大好,“你就算不当值,也用不着在这儿睡觉吧。”他奚落着涵玉,“怎么,怕别人不知道你也是块朽木?”
涵玉的心放了一大半,今天天晴,不会有大事。
她清脆的答了话,“回太子殿下的话,奴才是”她将自己给人顶班的事简单禀奏上去。
“呦?”明承乾明显乐了,“你这泥菩萨还会显灵啊!”
涵玉干笑,“奴才只是觉得自己那么渺小的人,居然也能改变别人的生活,让人那么高兴!那种赐福的感觉挺伟大的。”
明承乾的眼睛不知盯在何处,他的嘴角似弯了弯——
“好好当你的菩萨吧。”他阔步离去。
是夜,一众人伺候完太子更衣,明承乾喊住了涵玉。
涵玉一惊,她微微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