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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传闻不假。
景泷殿的一众人互换了痛苦的眼神,皆噤声蹑脚,躬身接驾。
七月的天,能下的火去。涵玉跪在地上想,太子爷也真能忍,不洗不换也睡的着穿的住,他不嫌难受吗
果然,明承乾剑步如飞,直朝着内殿石宫走去。
“快,殿下要沐浴”涵玉赶紧朝翠墨、翠染使了个眼色,两人快跑几步,紧紧跟上。她自己去内殿飞快的拿了全身换的衣服,也向石宫疾步行去。
石宫的门是开的,但在涵玉抬手掀开内池纱帘闪身而入的一瞬,她听到了一声愤怒的暴喝,“谁让你们进来的!”
她一哆嗦,想退回去却已来不及了。只见明承乾站在池边,脸色阴的恐怖。翠墨、翠染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涵玉已被人发现,万般无奈,只得跪下回话,“殿下息怒,奴才们只是来送换洗的龙袍奴才们这就退下”她硬着头皮将衣物颤抖的放在池边软榻上,听太子没有动静,她赶紧回身冲着翠墨、翠染努嘴,“奴才们告退了”
三人均一头冷汗的冲出了石宫。
“我的天呐,殿下还从来没这样呢”翠染捂着胸口。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啊”涵玉小声嘀咕着。
“嘘”翠墨拉着了她俩,“咱到耳房等着吧,别待会又有宣召,耽误了别想要命了!”
涵玉这才知道,石宫居然有个耳房,外通内殿,内通石宫。石宫内的机关就在温泉的池壁龙嘴,若是里面主子唤人,只需动一下龙嘴内的石珠,外面耳房的内门就会打开,好妙的构造。她想起上次自己从石宫内出来,还在偷偷的嘲笑,叫个人还得出去到门口移砖幸亏后来忍着没问,否则定被人比成井底之蛙,贻笑大方了。
三人在耳房呆坐无趣,开始闲聊。
翠染憋不住话,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先开了口,“哎,董姐姐,你猜前阵子光禄寺、鸿胪寺给咱尚寝局进了些什么好东西?”
“光禄寺?鸿胪寺?”涵玉皱眉,光禄寺主管宴享,鸿胪寺主管招待外宾,“都是外衙,他们跟咱有关系吗?给咱献东西干吗?!”
“哎呦,没有关系才要狠拉拢呢!”翠染受不了涵玉的问话,叫了出来。
“你小点声!”涵玉吓的要命,差点没跳起来。
坐在一旁的翠墨忍不住笑了,“姐姐——你在这使劲喊里面也听不见的”
涵玉明白了自己的无知,只好闭口。
翠染挑着眉毛,“说是西域进贡来的秘香丸!十两黄金一丸呢!”
涵玉来了兴趣,“什么东西这么金贵?”
“跟我来。”翠染进了了内殿,从角柜中取出一个罐子。
“这么好的东西,你居然放在这儿!”涵玉叫了出来,这个角柜是专放断息丸、安神丸、醒酒丸、助眠丸之类东西的。
“刚进来就赶上陛下遇刺,还没来的及给娘娘们用呢”翠染嘟囔着打开了罐子,“咦?!”她惊讶的叫了出来。
“怎么了?”涵玉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
“怎么少了这么多!”翠染紧锁着眉头。
“难道宫里进来人了?!”涵玉越来越觉得不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翠染尴尬的笑了,“供主子们那个的”
涵玉呆住了!她猛的想起了支离破碎的梦境!“这这还有谁知道”
“就我自己啊!”翠染很肯定的说,“我还没来的及造册给娘娘们用呢!”
涵玉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掉了。不对!昨天的事不是在做梦!她快要吓傻了,一把抓住翠染,“昨天,昨天夜里是谁在景泷殿值夜?!”
“你呀”翠染有些发楞。
涵玉猛的摇了摇头,“我问的是侍卫!侍卫!是谁在殿外值夜!”
翠染笑了,“不可能的,没有主子传,侍卫是不敢进殿的,绝不会是他们偷的!”
涵玉觉得自己越来越哆嗦了,“我不管这个”她现在只能肯定那是个男人,“到底是谁在值夜?!”她逼问的紧。
“好好象是冯副使吧”翠染想了半天,嘟囔一句。
涵玉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分。
“姐姐,你怎么了!”罗琴、翠云、翠缕、翠墨、翠染居然都在。
涵玉躺在床上,眼望着屋梁,仔仔细细的回了回神。天啊那居然是真的
我没脸见人了涵玉捂着脸,在心底痛哭。
“咣咣”外面传来敲门声和凌乱的步伐。
涵玉一楞,“怎么了?”她最近发现脑子已跟不上事情的发展了。
“我将秘香丸丢失的事报了尚宫大人,”翠染接了话,“尚宫大人报了殿下,殿下指令侍卫官搜宫检查呢!”
涵玉苦笑,这哪里找的到,都进自己肚子了
外面的步伐越来越近了,“姐姐正好起来了,”罗琴将涵玉扶了起来,“刚才我们还在想,你这样子怎么让冯副使进来查呢”
涵玉刚立起的身子又有些瘫软,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谁来?”
“郭正使查启泰殿、冯副使查咱景泷殿”罗琴记的很熟。
涵玉真想再晕过去,可是怎么也晕不过去
“姐姐!”小顺子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那冯副使公报私仇!他叫你出去说叫殿里管事的去殿审”
涵玉的脸火烧般的滚烫,这个混蛋莫不是要看我的笑话
罗琴拦住了小顺子,“姐姐病成这样,我去。”
“不行啊”小顺子为难的说,“殿下还没走呢”
罗琴扶着涵玉走出了内间。
太子坐在正殿,面无表情。那冯严一身白色暗纹侍卫官常服,颇有些玉树临风的样子,立于玉阶之下。
涵玉觉得无比的难堪,她涨着脸,跪下,“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都起来吧。”太子似有些不耐烦,“冯严,问吧。”
“据说——昨夜只是董司筵一人值夜。”冯严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涵玉想说是又怎样,突然想着太子也在,只得收敛了态度。
“那药丸平日也没报丢失,只是报在今日,董司筵,不得不说,您昨夜嫌疑最大。”冯严有些幸灾乐祸。
涵玉见他出言如此,很是生气,当下站着回敬了他一番,“昨夜殿内确实只我一人,但我过了子时就睡过去了,要是那时候殿外值勤的人偷偷进来了也不是没这可能啊!”
冯严没想到她竟扯到了自己,有些没防备,他一楞,随即回应,“不经奉诏,侍卫不得入内!你少将话题引开!”
涵玉看他神情间断,心里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她随即又试探了一句,“我偷那东西干什么,这殿方圆之内就你我二人,若说我有嫌疑,你也逃不干净!”
“你胡说什么!”冯严猛的涨红了脸。
真有可能!涵玉越来越肯定了,她从心底里瞧不起他,两个人做的事非要按她一人身上!当下嘴上拖了腔调,“那就奇了——若真是我偷了香丸,一个人好做什么!你非给我扣上这个罪名,那你就是那最大嫌疑的同谋!”
“你!”冯严的脸红了,半晌憋出一句话来,“不知廉耻!”
这个懦夫涵玉反而笑了,“我一个人在殿内怎么不知廉耻?你说,夜里除了你还能谁来?”
“还”冯严突然吞住了自己的话。
涵玉嘲笑的望着他,“赖不着我又想找人垫背?”
冯严狭长的眼睛似要喷出火光,他狠狠的瞪着涵玉,“我敢拿我全家的性命发誓,昨夜我绝对没有踏入景泷殿半步!”
涵玉更气愤了,“我也可以拿我全家的性命发誓!我根本没偷什么秘什么香丸,我到今天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偷它做什么!”
一时间场面剑拔弩张。
“哎——”听了半天,太子终于发话了,“那什么秘什么香丸,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涵玉和冯严的脸同时飞红了。
殿内一片沉寂。
翠染无奈,只得红着脸跪下,“启奏殿下,是是光禄寺、鸿胪寺进献的合欢□”越往后声音越似蚊子哼哼。
“什么?”太子没听清楚,“大声说!”他呵斥道。
翠染只得抬起头来,硬着头皮清楚的说道,“启奏殿下,是□!”
明承乾一愣,表情凝固。
片刻,他终于控制不住嘴角的抽动,慢慢的由低到高大笑了出来,“哈□”
“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还当是什么事呢”他笑着离了座,向殿外走去。
众人很快都散了。
殿上就剩下怒目相视的涵玉和冯严。
真的是他吗?怎么是他?涵玉死死瞪着冯严,心里五味俱杂。这两人谁也不认输,怒目相视了好半晌。瞪着瞪着,涵玉突然觉得心里发酸,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汩汩流了下来不要这样无用!她狠狠的擦去,可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再擦,再流。冯严望着望着,表情慢慢转成了惊愕!涵玉见他竟换了这副表情,哭的更厉害了,她干脆不擦了,任凭眼泪哗哗的冲了出去。冯严惊呆了,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奇怪,他干笑道,“司筵大人,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涵玉不听则已,一听这话气冲脑门,“你——你混蛋!”她狠狠的劈手给了他一巴掌!
冯严摸着自己可怜的脸,目瞪口呆!
“混蛋!别让我再见到你!”涵玉狠狠一跺角,大哭着扭身跑了。
回到内间,涵玉好半天没从场景中回过神来。怎么偏偏是他啊!自己还有脸活吗
只能算自己倒霉吧,便宜了那个混蛋,他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混蛋,混蛋!
罗琴进来叫涵玉去吃晚饭的时候,涵玉正狠狠的拿剪刀捅白纸。
“姐姐,你别气坏了身体啊!”罗琴赶紧上去夺下剪刀,“今天也有好事啊,殿下让你们俩这一搅合,心情好多了呢!你看他笑的那个开心!咱今儿晚上肯定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涵玉使劲吸了口气。好,不承认更好,权当自己做了个梦。她跟着罗琴去吃晚饭不表。
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太子还是不让人上前侍侯!
“太子殿下怎么了啊?”顶替涵玉办差的罗琴没了办法。
涵玉无奈,只得用冰水盖了盖微红的眼泡,
“可着我一个人倒霉吧”她小心的弓身进了寝殿。
“奴才伺候殿下更衣”
半晌,头上竟没抛出暴喝。
涵玉一愣,忍不住抬头偷偷去看——
只见太子明承乾站在龙蹋前,正皱着眉头望着她呢!
“你就跪那儿给本宫更衣吗?”
飞絮落花一登楼
闻得此言,涵玉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她做好了劈头接一顿臭骂然后快速退回去睡觉的准备,怎知却等来了这么一个场景。
她在心底叫了一个奇,又喊了一个苦,当下却不敢耽误,赶紧挤出一脸笑容走了上去。
明承乾将双臂展开,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涵玉将手下的活儿进行的干净利索,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得不时拿眼瞥着这位储君,时刻注意着主子的神色变化。这平常都是三个人完成的活儿,今儿“走运”落自己一人头上了,怎么也不能出差错啊
很快,太子的罩衣,内衫都除下了,涵玉在明承乾的身后顺势转身去拿备换的内衫,却被什么吸引的猛回了头!
只见太子的后背上竟隐约分布着一道又道的抓痕!淡的已转微红,但有几处深的甚为触目惊心!有的还结出了点点血枷!谁敢在这位未来的至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