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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笑,
洞房悄悄。
银烛下,细看俱好。
怎生想,人间好事到头少。
看春又老,致得恩爱成烦恼。
罢了, (“了”全读“liao”)
罢了。
赢得凄凉怀抱。
许伊同心偕老?
横空隐隐层霄。
去了,
去了。
只记一溪风月,恁地踏碎琼瑶。
涵玉的心轰的一下。停滞了。
画舫,很快回了都督府正房。
冯严锦袍鹰冠,严阵以待的立于门前,脸色非常的难看。
“你”他从牙缝中挤出了话来。
“放心,再也不会了。”涵玉轻轻的抛下一句,眼睛都懒的去理他,“我累了,回房。”她向余得水吩咐着,径直的,擦肩而过。
这几日,涵玉的心情,完全跌入了谷底。
“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消息?”她万般无聊,只能打听余得水闲话。
“最近外面可没什么”余得水也很为难,“因为李恩俊亲典闹的事儿,连花魁大赛都延期了”
涵玉一愣,花魁大赛都延期了?!
“这跟勾栏妓院还有什么关系啊!”她愤愤的开了口,“官府有事,还不让人家老百姓热闹啊”
“人多了,怕乱嘛”余得水小心的说着,“说来,小的差点把家当馆都赔进去呢!”
“嗯?”涵玉来了兴趣,“你还折腾小买卖啊?”
“不是。”余得水见她开心了,这下说的更卖力了,“我不是以前把门吗?我见那送帖子的人欢天喜地的从府上出来,还对着一行的人说着,什么大都督能去,简直是什么什么的话。”
“那怎么了啊?”涵玉插了话。
“我一听这好机会啊,我就赶忙,抽空将积的银子全拿出去买了茶席,尤其是稍微往前的,能买多少,我就买了多少”
涵玉听的云里雾里的。
“这大都督一去的消息只要放出去,”余得水精明的扒拉着指头,“这茶席,转手就是翻倍的银子啊”
“哎呀!”涵玉惊叫起来,“好头脑啊!”
“可是”余得水苦着脸,“谁知道出这事儿了幸亏我知道的早,我估计着这花魁比赛是悬了就算是开,大都督也绝对不会去了所以,我就没等着翻倍,谁肯加钱,我就赶紧卖给谁了”
“利——害啊!”涵玉瞪大了眼望着他,“余得水,你好头脑,好眼力,家里祖上是商贾世家吧?”
余得水嘿嘿的笑了,“小的是一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看人眼色,看出经验了而已。”
涵玉心下一楚,“孤儿可怜啊”她喃喃的说着,“像你这样的头脑,在这里,可惜了”
“有饭吃,小的已经很满足了。”余得水笑的有些憨厚。
涵玉定定的望着他,心里竟涌起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若是你没跟错人的话”她玩笑着说着,“将来,必成大器”
在毫无预兆的一个夜晚。
陆重阳,突然来了。
涵玉的右眼,竟在窗响的那一刻跳了两下。这让她的心,瞬间悬到了半空。
她的右眼,从来都没跳过好事。一是初见苏幼晴,二是坤宁宫屠宫
“你怎么了?”他望着她古怪的面色,疑惑的开了口。
“出什么事了?”她先开了口。
“没什么事啊?”陆重阳很惊异,“你听说什么了吗?”他的眼睛瞪的很大。
涵玉直直的盯着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还好,不像是装的她轻轻的追问了一句,“真的没事?”
其实,这句话,她是问给她自己听的。
陆重阳的面色一愣,“没事”他竟有了一瞬间的不自然,“只是,我要出去几日,今儿来跟你说一声,免得到时候你不知道我哪里去了,小脑袋再胡思乱想”
涵玉的心里忽的咯噔一声。苏幼晴不知怎么,她竟突然蹦出这个名字来!
“去哪儿?什么时候出发。”她紧张的问着。
“青州。明日午后。”陆重阳笑着回答。
青州!又是青州!!
“你,是去追苏幼晴一行的吧?”她一张口,却是再直白不过的逼问。
陆重阳面色一讪,“任务。绝对不是我自己想”
“罢手吧。”涵玉直直的插了话,“就算这个任务结束了,又能怎样?”
陆重阳瞪大了眼,“你知道做暗卫,就是为了转身的那一刻吗?到了我现在的资历,若是不要仕途,朝廷会给”
“我知道。”她重重的颔首,“可你的银子已经不少了”
“我们可是要生活一辈子的。还有孩子,还要到各个国家去做生意”陆重阳有些恨铁不成钢,“这都是需要银子的”
“若我说,你不用这样,你现在就放手,”涵玉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眸,“我们的银子也足够了”
“涵玉,”他笑着抚摸着她的肩膀,“这是该我操心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
“我说的是真的!”涵玉低声叫了起来。“你用不着去蹚浑水!去卖命!”
“此地不能久留,我要走了。”陆重阳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心等我回来就是。”
下一瞬,她气愤的望着他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他一定是为了苏幼晴去的
涵玉在心里恨的利害。
汉北大局,冯严都未去坐镇,只派了林毅可见钦差对明振天的重视程度。
明振天,他们手里既没有九龙燃石珠,连汝阳王爷的藏宝图都被月容偷来送给了自己一群没有价值的丧家之犬,上面,根本就不会派他这样的暗卫出手!
他一定是主动要去的!
她将后槽牙磨的咯咯作响。
陆重阳若是去了,以他的个性,一定会用尽最大的力量去使那苏幼晴脱险的最差,也会让佳人死的痛快一些
不,
我偏不能让他如意。
我偏不能让他心愿得偿!
涵玉恶狠狠的在屋内来回走着,对了!
她突然有了主意!
“敏儿!”她高声叫了起来,“敏儿!!敏儿!!!”
只要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我今儿认了!
“小姐”敏儿睡眼朦胧的跑了进来。
“小姐!您怎么了?”敏儿很是惊愕望着涵玉那张在深夜露着诡异神采的秀丽面庞
“把灯点上。”涵玉坐在檀椅之上,口齿清楚的命令着,“叫福儿过来。”
“马上。”
151。谁惜泥沙万点红(中)
福儿进门的时候。发现涵玉在温柔的冲着他笑。
那笑容,不知怎么了,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怪异感觉。
“小姐”福儿笑着作揖。
“福儿过来。”很是优雅圆润的声音,“我睡不着,陪我下下棋吧”
福儿愣了,“是”他有些难为情的应着,“可福儿的棋,只是跟小姐学过几日而已”
“我心里闷”涵玉拈起了一子,自顾的说着,“下棋当个消遣,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好”
福儿只得忐忑的坐下了。谨慎的跟了一子。
“说来,人世间的缘分,真是让人感慨”涵玉笑着抬眼瞥他,“若是没有敏儿,咱们俩,也不会相识,更不会,深夜在此对弈。”
福儿憨厚的笑了,“那姐姐是个好人。”
——“到了湖州,我病了很偶然的情景,我遇到一个讨饭的祖孙俩”敏儿当年,正是如是说。
“是啊,那敏若不是在湖州遇见了你,你如今;还不知在哪里讨饭呢,”涵玉很是随意的将黑子摘下。
福儿挠着头,笑的更不好意思了。
“听敏儿说,将你爷爷葬在湖州彬县彩云山。如今你安定下来了,想不想去看看?”涵玉笑着直起了身子。
福儿垂下了头,“谢小姐可太远了”
“敏儿说彩云山的景色很好,挺像昆嵛山的”涵玉温润的注视着他,“我没去过,只是听名字就不错,是吗?”
“是啊”福儿笑着,“可惜那时候是冬天”
“呵呵,”涵玉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抬手,将他的黑子捏起,“你学到《论语》了吧,‘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她抬眼望着他,晃动着手中的黑棋,“言、多、必、失。”
福儿愣了。一时间,表情有些错愕。
“你和敏儿,事先没串通到这件事上吧。”涵玉舒服的靠在黄梨木椅背上,狡黠的笑了。
福儿的脸,越来越铁青。
“我没有恶意。”涵玉的眼九寂的望着房梁,“你是细作;且我早就知道。”
“但是,我觉得你是个罕见的读书苗子,若是后天浇灌的好,将来会有大出息的”
“我已经如此了,该入黄泉,也登不上极乐对你,就当为自己下辈子,积点阴德吧”她仰过了头,长长的叹息着。
“小姐”福儿轻轻的呢喃着,扑通,跪到了地上。
“你没有对不起我。”涵玉闭目低语,“福儿,你是个好孩子”她手中的棋,在哒、哒的,缓缓敲着扶手。
“你总得活下去我理解你”涵玉喃喃的低诉着,“我是从宫里出来的我知道,一粒棋子,想活着,有多么的不容易”
“小姐”福儿伏在地上,声音有些压抑。
“我一直不说,是怕你日后见了我尴尬。”涵玉手一松,棋子“啪嗒”落地。她懒懒的直起了身子,“但今天,我想让你帮我个小忙”
“对你有益无害,的小忙。”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福儿。
“小姐”福儿心虚的抬起了头。
“我知道你是谁的人。”涵玉很直接,“佛言夫见道者,譬如持炬入冥室中,其冥即灭而明独存。”
福儿惊愕的瞪向了她。
“暗人。”涵玉挑起了眉毛,“皇帝陛下的人,那个万玉堂,刘泳麟的人”
“你”福儿惊愕的称呼都变了。
“一个九岁多的小孩子,”涵玉吃吃的笑着,“由于做过乞丐的缘故,见到死尸不害怕倒罢了,”她起了身,缓缓的围着他转着,“还能有心思去留意尸体泡没泡变形?还熟悉尸体在水里的变化”
——“我看到里面,河谷荒地冲上来七八个死人,年龄都在十二三岁,都是女孩子衙门看的很紧,我找爹那一招也不能管太长时间用,我就匆忙的扫了一眼,见那些尸体皮还挺紧,还没被泡变形呢,看样子是才丢到水里不久”
“你家在西蜀,入冬前才跑出来。敏儿离开我,却是在那年冬至”涵玉幽幽的说着,“从脚程上分析,湖州,想必也不是你们碰面的地方吧?”
——“你是哪里人啊?”
——“西蜀。”
——“怎么出来了呢”
——“入冬活不下去了这才跟着爷爷出来了福儿有福,一出来就遇到了那姐姐”
福儿无声的垂下了脑袋。
“被陆大人看出你的身份来了吧?”涵玉笑出了声来,“我刚才说的那句佛语,是你们暗卫之间的一种暗号吧?”
——“这样的烂果儿,敏儿还给你留着我看着难受,顺手替你清理门户了吧。”
——“佛言夫见道者,譬如持炬入冥室中,其冥即灭而明独存。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福儿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日久见人心。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涵玉停下了脚步,伸手,将福儿扶了起来,“否则,我这里,也不会安生的这么久”
“今日,咱俩之前说过的话,出了这个门,就忘掉吧。”
“我想让你,帮我带一句话。”
涵玉慢慢的,坐下了身来,抬头,望着福儿。
“去告诉刘泳麟,”她吐字清晰而坚定,“那个任中,或是陆重阳,你们习惯称呼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