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涵玉不知道该答什么,只能干笑着闭口不语。
“你这里真好,”月容感慨着,“任中,常来吗?”
涵玉像被针扎了一般抖了一下,“不。”她快速的接上了话。
“呵呵”月容笑了,低头喝水。
“那个任中,好像挺在意你的”月容俏皮的斜眼瞥着涵玉。
“还行吧”涵玉尴尬,怎么又扯我身上了
“你们很相爱吧?”月容又来了
“说不上来吧,”涵玉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有些郁闷失神,“我可能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爱’了”
她觉得心里长久也憋着话,干脆,今日也一起不吐不快吧。
“我总觉得和他有差距我在拼命的追赶,可是,刚刚赶上了一点,又发现了差的更多的另一处”她叹了口气,开始倾诉了。
“和他在一起,除了开心,还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我在不断的悬梁刺股可最后懂的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
“说实话,我没觉得累,反而乐此不疲但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我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他?让他满意呢?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一样足够的聪明,足够的强大,来保护”
“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我不懂的太多了他就想遥挂在天上的星宿我怎么追赶,还是缩短不了根本的距离”
“母妃说过,”月容插话了,“一个好的男人,就是一卷好书,哪怕最终不是自己的,你翻过了,也是受益不浅。”
涵玉愣了,品了品,差点没笑出来,也就是庞贵妃这样出身的女子才会打这样的比喻吧不过,说的很是传神啊陆重阳,想想就是一本好书,至少她现在翻着,学到了不少
“那破书,就是”涵玉提问了。
“破书就是,浪费了你的光阴去看,看完后还恶心的要命”月容公主喝了口水,“最惨的是,正好烂在你手里不能烧,不能卖,你死了它还得给你陪葬”
“扑哧”涵玉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这庞贵妃,还真是逗啊
“不过,”月容公主笑着开了口,“母妃还说,破书有破书的好处。”
“恩?”涵玉来了兴趣,“贵妃娘娘还说了什么?”
“这破书啊,心安。”月容挑着眉毛,“你若是累了,可以趴着睡一会不用担心,还没背完功课呢”
“就算哪一天,你万般不幸的被雷劈成了傻子哈,一看这书,还是能看懂!”
“安心啊”
涵玉愣了。她有些恍惚。
若是有一天,
我累了呢?我傻了呢?
我能安心的倚靠在他的肩头吗?
能吗
“可母妃说,这个论断,不适合我”月容公主的神情有些黯淡,“谁让我是个公主,大周‘尊贵’的公主我没有自己挑书看的权利,而书对我,也不会露出真实的卷章”
涵玉蓦然回了神。
“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月容的星眸幽幽的移到了涵玉脸上,“哪怕最终只是个梦,也是曾经拥有过”
风,穿过半开的绿窗吹了进来,夹带着微微的寒意。
涵玉轻轻打了个冷战。
“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月容掀开被子,慢慢的放下了双腿,“有空,帮我去看下兰素吧她很可怜的”
“好。”涵玉扶了一把她,弯腰将鞋给她套上。
“涵玉。”月容突然开了口,声音很轻,很轻。
涵玉抬头。
“你是个好人。”月容笑了。
涵玉有些窘,她起了身,尴尬的立在床前。
“我知道,”月容的笑平淡而迷离,“冯严那次,带兵围府,是冲着你来的”
涵玉一哆嗦,直直的瞪向了她!
“若不是冯严钟情与你,就一定、千万要小心那个太子”她虚弱的起了身,蹒跚的向门外走去,“别害了你自己,还连累了你的心上人”
涵玉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等反过神来后,她追出了房门,却被月容公主转身挡住。
“不用送了。”月容落寞的笑着,“我也,不会再来给你添麻烦了”
“还行现在还有你至少我心里不孤单。”她慢慢的向大门走着,“好好活着,离我们家兄弟远些”她推启了门栓,拉开了大门。
“我喜欢牡丹”止步在门口的月容突然转过身来,笑着说到,“不喜欢白柰。”
白柰?涵玉心头疑惑,她好端端的提这破花做什么?
“保重。”月容曼妙的身影,消失了
这一夜,涵玉又没睡好。她没在窗口留下让陆重阳来的暗示,自己闷闷的睡下了。
白柰,白茉莉乃是丧事之花这月容难道是她回忆着月容今日所言,越想心越难受
初四清晨,涵玉好容易才醒了过来。
脑子昏涨涨的,什么都不想做。
她的心绪,已经完全被月容扰乱了。
烦,只有一个烦字。
“我去马丁德那里。”涵玉给敏儿留了句话,拿着抄了一叠的经文,匆匆离开了。
秋日的暖阳,温柔的撒在身上。
可半天,也暖和不了她冰冷的手掌。
过了吉庆街,道恕街,转过兴隆寺,马丁德的住处,就到了。
涵玉敲了半天门,才有人叫喊着跑了出来。
马丁德头发乱乱的,像是才睡醒了一般。
“日头这么高还睡啊”涵玉取笑着他,“怎么,昨晚上出去玩了?”
“没有没有!”马丁德猛烈的摆着手,“我是在观天象。睡的晚了。”
“你还会观天象?!”涵玉乐了,“你看的懂《易经》、《甘石星经》吗?”
“那是你们大周的星象师”马丁德一边走,一边比划着,“我们那里,叫占星。观察的是八十八星座”
涵玉一进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一个大石盘,上面画着很多的星星。
“呀!”她弓下身仔细的瞧着,惊叫起来,这个,和在东宫给她算命的那个怪人拿的东西,一模一样!
“你见过吗?”马丁德疑惑的问话了。
“哦”涵玉突然发觉自己失态了,“没有!”她坚决否认着,“我是看这东西稀奇古怪,好奇了而已。”
“占星盘。”马丁德扬着眉毛,“观察八十八星座的变化,断定凶吉。”
“怎么听着和我们司天监似的”涵玉笑着发问,“难道天意,就真的能被凡夫俗子窥测到吗?”
“当然!”马丁德严肃的回答着,“要不,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干什么?你们大周更利害,还有专门的司天监虽然,我们看的方式不同,他们是看三垣,四象,五纬”
“好了、好了”涵玉对那些专业术语实在是没有兴趣,“最近还有什么征兆吗?你昨晚看那么久”她转了话题。
“嗯。”马丁德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有异像,但还看不清楚”他郁闷的皱着眉头。
“有异像?”涵玉愣了,还真有道道啊,“是凶还是吉啊?”她兴奋的追问起来。
“不知道。”马丁德干脆的回答着。
“哎!”涵玉叫了起来,“那你看个什么用啊!凶吉都看不出来”
“所以我昨夜才看了那么久啊天象怪异啊”马丁德继续苦闷着。
涵玉不屑的转过了头去,“光说怪异,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谁说我丑的说不出来!”马丁德气愤的瞪大了眼,“用你们大周的话说,就是‘五星连珠’!只是,天象太复杂我暂时还看不出意向凶吉就是了”最后一句,他很委屈。
“五星连珠?”涵玉惊愕的重复着。
“‘五星连珠’会在你们冬至那日出现,”马丁德转着石盘,“到时将有天蝎乱月宫,但有‘水’自西方来能否受制与水,决定事态凶吉。可暂时,我还看不出来”
“好了、好了”涵玉投降了,她对天象一点研究和兴趣也没有,“不提了,那都是朝廷关心的事,我把你的经文抄完了”
涵玉在马丁德那里消磨了一天的时光。有收获,她记住了秋季天上那些古怪的星座名称。
这些黄毛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啊,她由衷的感慨着,几个星星围个圈就叫仙女座,哪里像仙女?和一只歪把瓢一样,她看花眼都看不出仙女的半分模样来还有那飞马座,马丁德把几个星星拿笔连到一起,兴奋的向涵玉解释着,“哇,这多像一批飞翔的骏马啊”可她只觉得像只虫子,就这样,还得拼命的暗示着自己跳跃着想,才能看的出来
总之,不管如何,她的心情是好了。
可晚上,她还是克制住自己,没在窗上留下任何痕迹。
入夜了,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外面,起风了,看样子,要下雨。
她突然有些畏冷,她很想他温暖的怀抱哪怕他只是来抱她一会儿,只来和她说几句话
可是,
——“若不是冯严钟情与你,就一定、千万要小心那个太子”
——“别害了你自己,还连累了你的心上人”
她抱着玉枕,默念着,忍耐,还是忍耐吧
风,竟突然的将窗户刮开了。
涵玉一惊,猛的掀开床帘。
那个最熟悉的那个男人,竟奇迹般的出现了!
“病了吗?”他关上了窗子,关切的问着。
她盯着他,心里一阵激流暗涌。
“没有。”她垂首,摇头。
“怎么了?”陆重阳坐到了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以后”涵玉望着他,眼眶突然有些发红,“在事情没结束之前你还是少来吧,我害怕”
他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拍着,拍着。
“不要怕,有我在”他温润的低声耳语着,“你就不要为那些操心了,我会处理的很好的”他微笑着将她扶起,“别愁眉苦脸的了,良宵苦短,说说高兴的事吧。”
涵玉生涩的笑了,“我天天闷在家里,哪里有什么高兴的事啊”
她突然发现不对,她有话题了。
“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吗?”她献宝般的问起了他。
“你也就是能去马丁德那里了吧?”陆重阳成竹在胸的笑着,“他那里能有什么好东西?经书,十字架最多,是有什么占星盘。”
涵玉惊呆了。
“你跟踪我?!”她叫了起来!
“谁有空跟踪你啊,”陆重阳无奈的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这里,一想就想到了”
“哼,”涵玉瞅了他一眼,“我可是知道天象异常的——”她拖长了声音,“三个月后,要‘五星连珠’!”
陆重阳扑哧笑出了声来。
“那马丁德说的?”他戏谑的挑着眉毛,“他没说,是凶是吉?”
“没有”涵玉泄了气,“他说暂时还看不出来。”
“呵呵,”陆重阳望着房梁,“这方面黄毛还是不行啊,五星合,是谓易行,有德,受庆,改立大人,奄有四方,子孙蕃昌。无德,受殃若亡。五星皆大,其事皆大,皆小,事皆小。”他一口气说了很长。
“什么意思?”涵玉将眉头拧成了川字,她根本就听不懂!
陆重阳笑了,“这话是太史公说的,我自己总结了一下就是,五星连珠嘛,你要是有德,就是好事,你要是无德,就是别人的好事——那就是坏事啦。”
“哈哈——”涵玉被逗乐了,“这就是说,是凶是吉,得看当今皇上的德行了?”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陆重阳忙正色解释着,“史料中记载,‘五星聚房,殷衰周昌,五星聚箕,诸弱齐强,五星聚井,楚败汉兴,五星聚尾,安史之乱,五星聚奎,大宋开世。’五星连珠,你也得看连的位置。若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