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当家,春儿姊。”亲切打招呼,嘴甜笑容甜。
春儿弹跳起来,直觉大退三步,如白日见鬼的大大惊吓。
“原来这是你的真面目,算起来,我们是头一次面对面。”严尽欢反应倒是平平,没有特别热络,也没有特别愤怒,美眸扫过梦的浑身上下。上一次看见梦,她正处于昏迷状态,情况又混乱,严尽欢没有心情细细打量她,现在她慢慢看仔细梦。
“对呀,虽然跟在你身边不长不短的日子,我是头一次没有易容与你见面呢。”梦不请自来地坐到严尽欢身边石椅上,按按自己的脸:“这也不算我的真面目啦,我最近整个人都扁掉了,我平时好看一点。”死都要维持女性爱美的天性。
“身体好点了吗?”严尽欢问。
梦用力点头:“嗯,早就好了,是闻人沧浪不让我离开房间,紧张兮兮的。”
“他当然得小心一点,你这条小命可是他费尽心力才救回来,他哪可能再容许丝毫差错?”严尽欢吩咐春儿替梦倒杯温茶,春儿有些战战兢兢,生怕梦会出小人招式再偷袭她。斟好茶,春儿手伸长长的,确定梦接过茶杯之后,又赶忙缩回来。
“谢谢春儿姊。”谄媚点总没错。梦很努力表达善意,想洗刷当初带给春儿的小小伤害。
“”春儿不理她,头撇得很快。
“不好意思,又回来给你惹麻烦,谢谢小当家收留我和闻人。”梦除了天魔教之外,无处可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严家,心里是挺高兴的,就像回家一般的归属戚。
“收留?”严尽欢挑起细眉,喃喃重复。
“对呀,收留。”
严尽欢薄唇一扯,认为被感谢得非常可笑:“谁收留你了?我哪来这么好心,尤其是因为你冒充春儿,害得我”吸口气,停顿,半晌再道:“我巴不得别看到你,你留在这儿,多碍我的眼,我甚至不打算让古初岁救你,教你一命赔一命,但是我如果真的这样做,又有何意义呢?争赢了一口气,也争不赢现实。你知道吗?闻人沧浪为了你,答应卖身为奴,心甘情愿入我严家,成为长工一只,只求我允许古初岁按三餐贡献药血给你解毒,我那时在想,说不定我要求他跪着求我,他都会照做。”前提是,闻人沧浪在宰掉她与跪下来求她之间决定后者比较省时省事的话
梦有泰半句子是有听没有懂的,什么冒充春儿害得她?什么一命赔一命?什么争不赢现实,可最重点的那几句她听见了,而且一清二楚!闻人沧浪答应卖身为奴,心甘情愿成为严家长工,只求能救她!
“真、真的假的?闻人沧浪他他怎么可能能容忍自己沦为奴仆?”梦完全无法想象闻人沧浪低头的模样,无法想象他开口请求严尽欢
严尽欢“嗯哼”一声,蚝首轻颔:“真教人嫉妒,你遇见一个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付出的男人,他可以为你杀人,也可以为你求人,他都做到这种程度了,我再不答应他,倒真变成我禽兽不如。况且,谦哥说,多一个朋友就是少一个敌人,不必要为了你这一只家伙,赔上全严家性命,你家那只,疯起来谁都打不过他,想想也有道理。喂,你未免也太一脸震惊了吧?不信我呀?那你自己去后园瞧瞧,我刚才命令他去扫地呢。”
梦的嘴儿还当真闭不上来,张得大大的。
明明是那么高傲的男人呐
竟会心甘情愿将自己卖给严家
为了她。
就是为了她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狂傲,绝不容许自己屈居人下,别说是为奴为仆,就算是对人低声下气些,都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以前她拐他去扫地,都得连哄带骗才能达成目的,现在却!梦离开了池畔长廊,离开了严尽欢,小碎步往后园挪动脚步,一窥真假。
在后园里,她看见高顺的优雅身影,持着竹帚,喇喇刚地将步道石阶上所有落叶扫在一块儿。
那是一幅很诡异的景象。
他身上没有半丝仆役味道,挺拔的姿态、尊贵的身形,长发微微飞撩,精雕细琢的五官斯文俊朗,当然,她知道那副皮相绝对不像肉眼所见的温和,他是个在兵器拳脚间长大的家伙,他拿剑的模样她见过,非常好看、非常魅人、非常非常的教人挪不开眼,跟拿竹帚的违和感太强烈。
他是为了她,才会变成这样。
她没有感动,反倒是一种心痛,化为泪水,从眼眶深处难受浮现,她无法在这种时候感到骄傲,让一个心爱的男人,弃下尊严、弃下所有,就为了求严尽欢允诺古初岁救她,她看了好心疼,鼻头酸涩不已,认为是她害了他、他大可以不必如此,不必千里迢迢去天魔教救她、不必向严尽欢低头、不必沦为仆役、不必做这些不该他做的事她一近他身,他立即便察觉到,抬头看见是她,一张俊颜板起,抛下竹帚,快步奔来:“你怎么下床了?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话尚未说完,他已经要将她打横抱起,送回房里关起来。梦比他更快一步,扑跳到他身上,努力伸展纤臂,把他抱紧,脸蛋深埋在他肩颈,声音像笑像哭,轻轻说着:“我跟你一块儿留在这儿当婢女,咱们一块儿扫地一块儿擦桌子一块儿被小当家使唤”
“你在说些什么?没头没尾的。”他变换姿势,改以娃娃抱的方式,单臂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在膀间。
她顺势把全身力量倾靠予他:“你当仆役,我当小婢,我们一起在严家住下来,你和小当家签了多久,我也要跟着签多久,等到我们的约期届满,不想留在严家了,我们两个再一块儿离开这儿,那时如果咱们还有体力玩,咱们就去玩遍五湖四海,走到哪儿玩到哪儿,我想去哪个城镇吃碗面,你陪我去;你想去哪个派里找人寻仇,我陪你去,不想被人打扰时,咱们就躲起来,让谁都找不着”她在勾勒着未来美景,它有许许多多的可能,也许,吃喝玩乐地腐烂过一生;也许,树立的敌人会以倍数增加,下半辈子就在砍砍杀杀中忙碌度过;也许,平平淡淡,净是些柴米油盐的芝麻小事;也许
种种可能之间的唯一相同之处,在于“咱们”不再是你,也不再是我,而是两人并称的,咱们。他与她。
“不然你以为,我在这里卖命,你能置身事外吗?”他哼笑,好似在嘲弄她说了多笨的蠢话,抚摸她长发的大掌却无比温柔,犹如掌心之下的她,是一朵最娇嫩细致的小花,必须要细心呵护:“少天真了,仆役之妻,自然得一块儿在这里出卖劳力尊严、让严尽欢践踏泄愤,接下来的二十年,你跟着的男人,不是武皇,而是一个小仆役,想抱怨也来不及,从我踩破你第一颗糖葫芦,你跳下来与我对峙之时,命运早已注定好。”
“还说呢,那时你多高傲呀,连瞧我一眼都嫌懒,要不是我一直追上去,你才不会留意我吧?竟然还有脸说得像是对我一见钟情的样子。”她獗嘴取笑他。
“一见钟情确实是没有。”闻人沧浪倒很坦白。
“哼哼哼,我对你也没有一见钟情呀!我从没有遇见像你这么坏又这么骄傲的男人!”
他无视她的插嘴和争胜负的好强心,径自说完:“但,让我瞧进眼里的女人,你是第一个。”虽然当时是拜她“鲁功”之赐而印象深刻。“让我开始记得要低下视线才能看见的矮冬瓜,你也是头一个。”否则,他平视的视线里,很难出现像她这类视线范围之外的生物。他托住她的姿势正好使两人可以四目相交,他不用低头,她不用仰头,眼对眼,鼻对鼻,他肃然的脸上因为笑意而添上一抹温柔:“你更是第一个,让我低头之时,看不到你身影,会开始心慌意乱的家伙。”
“”她脸红了,苍白好长时日的花颜上,像涂抹胭脂的漂亮,她不习惯他如此坦白,害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小心眼了,唇儿蠕蠕,不甘不愿却又发自内心地挖出女儿家的芳心秘事,悄悄告诉他:“我第一眼没有喜欢你,我是在第一眼半之后才喜欢你的。”
补上那半眼,有什么意义呢?第一眼跟第一眼半,就能代表她对他不是一见钟情吗?天真的女孩。
是不是第一眼,压根不重要,就算她一开始是讨厌他,那也无妨,他知道她是爱着他,至于爱多深,他无法也不想测量,他可以肯定,她心里是有他的,她在严家半昏半醒的数日里,喃喃呓语中,充满了他的名字。
有时是哭喊着疼痛,要闻人沧浪帮她赶走讨厌的痛楚。
有时是含糊咕哝,骂臭闻人对她的坏。
有时是弯唇轻笑,呵呵笑着要阿浪等等她,别走这么快。
她有时叫他闻人,有时叫他阿浪,有时叫他臭闻人,有时叫他闻人阿浪,有时又连名带姓喊他闻人沧浪,随着她在半昏厥时的心情而订,更随他在梦中出现的形象而定。没有第二个人名,出现在她的梦境里;没有第二个人名,从她口中呼喊出来。只有他。
她第一眼不喜欢他又如何,现在爱着他就好。
他第一眼没将她放在眼里又何妨,现在她占满了他的心,那便足够。
好吧,听见她在第一眼半就喜欢他,他的男性尊严膨胀得很严重,志得意满。
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他竟会因为一个女孩儿的一句话,心花怒放,见她笑,他觉得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以二十年的仆役期约,换得她平安健康,他一点都不惋惜,甚至认为自己占了便宜。
“好嘛好嘛,有啦,我第一眼就有一点点点点点的喜欢你”梦看见他深啾着她,眨也不眨,以为他不满她的答案,于是她又坦白了一些。
还不满意呀?
“比一点点再多一点点”她被迫诚实,换来他笑而不答,一径抱她往仆役通铺回去,十人睡的通铺,已经沦为闻人沧浪私人厢房,目前室友仅存一只,就是她。
“你到底要怎么样呀?!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真难讨好!”她都坦诚心意至此,虽不要求他脸红红响应,但好歹露出开心一点的表情,她才不会如此羞窘嘛!她忍不住恼羞成怒,连声吠他。
“我非常容易讨好,你只要告诉我,你现在是爱着我,那就够了,以前你是不是第一眼就喜欢我,我不是很在意。”闻人沧浪自认为自己一点也不贪心,哪有她指控的无理取闹?
她挑眉觎他。这么简单哦?
“我、我、我当然是爱你的呀。”
“那三个停顿是什么意思?迟疑?不确定?抑或心虚?”方才才说自己容易讨好的闻人沧浪,明显做着相反的举动,追根究底。
“才不是!害羞!是害羞!”她脸红回嘴,恼他竟然不知道女孩子的赧意和薄脸皮。
他当然知道,只纯粹想逗弄她。
“真稀罕,我还以为你不懂害羞两字怎么写,毕竟曾经有个家伙,见人躺在草皮上,嘟着唇就啾过来,更将‘反正你又没什么损失’大剌刺挂嘴边,让人误以为她有多率性、多随心所欲、多玩得起游戏。”结果只是小嫩娃一只,青青涩涩的,入了口,酸多过甜,却教人忘不掉那样的滋味。
“我有说错吗?我亲你你又没有损失,干嘛记仇呀。”
“我倒认为我的损失惨重,被那只家伙给吃干抹净,掏了心挖了肺,做了一些我这辈子都不以为自己会去做的事,还自得其乐,被她笑一笑、抱一抱、吻一吻,便觉得心甘情愿。你说,我真的没什么损失吗?”他深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