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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翳风无可奈何地摇头,“若明,为什么我有种‘放虎归山’的感觉啊?”
沈若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呀,就别操这个心了。咱家凡儿是贪玩了一点,不过做事情向来都很有分寸,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赶回来。”
“但为何我这心,总觉得有点放不下”
“皇上怕是日理万机太操劳了吧?来来来,我们去欣赏点节目放松一下。”沈若明托起他的手往戏台那边走去,“年轻人的事我们少管,说不定,凡儿他很快就会逃回来了哪~”
“哦耶,自由了自由了!万岁——”
在街上飞奔的楚斐凡仰天大叫一声,美得走路都要飘到天上去的感觉。当然,那些原本派去的随从要是能跟得上某位太子殿下的速度那才叫见鬼了。
父皇和母后对我这么好,不如先去买件礼物送给他们吧。
斐凡边走边想,最近他又染上了“买礼物”这个新的兴趣爱好。
兴奋的某人还不知道,他其实已经被两位好心的老人家给卖了呢。
这时斐凡想到了什么,伸手往衣兜里摸了摸,东西都还在,千万不要弄丢了才好。
在他把这两样东西分别送到想要送的那两个人手里之前。
那么,买什么礼物好呢?
斐凡边走边想,一不留神将迎面走来的一人撞倒在地。
“抱歉抱歉,都怪我没有看路。”他忙伸手把那位红衣的小姐扶起来。
对方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让斐凡差点以为自己把人家撞坏了什么地方。
“姑娘,你没”
“太子殿下?!”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怎么,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斐凡在心里纳闷。
而且他更纳闷的是,她是怎么知道我是太子的?
没等斐凡想明白这个问题,闻声而来的姑娘们已经把他团团包围了。
“殿下,竟然真的是太子殿下啊!”
“哦~比传言中的更加英俊迷人,哦~我的心~”
“不行,我要晕倒了环儿,快,快来把我扶住。”
虽然没搞清楚具体是什么状况,但身体还是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斐凡大叫一声扭头便跑,而众小姐则在后面穷追不舍。
“拜托你们别追着我不放好不好?”一边跑一边喊。
“不要跑啊殿下,请接受人家火热的爱意吧!”
“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人生若只如初见①⑨
当轰轰烈烈的追逐大军经过身旁时,君心正在街边欣赏挂出来的花灯。
“秋薇你看,这只小兔子多可爱~”指着一盏雪白的兔子灯拍手笑道。
“小姐”秋薇拉拉她的衣袖,“那边好像正在追太子呢,我们快跟去看看。”
“这个也很好看~”又指着一盏大红的鲤鱼灯说,扭过头来,“哎,你刚刚说什么?”
“快点呀,不然就赶不上了!”秋薇急了,指着人群簇拥的方向,“那边,太子在那边!”
“哦”漫不经心地应道,马上又被一盏粉色的莲花灯吸引了过去,“哎呀,这朵莲花也好漂亮哇!”
“小姐那可是太子哎”秋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知道啊,他是太子楚斐凡。”君心点头,带着些许同情的意味,“他今晚是有够倒霉的,被那么多姑娘追,我都有点同情他了。”
“不过刚才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闹市的另一边,顺风酒楼的某间包房外面围满了不少姑娘,都争先恐后地往屋里张望。要问里面坐着的客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君心白天祈愿时有过一面之缘的谜样男子。
俗话说的好,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人的皮相虽然不代表全部,但也足够吸引众小姐的眼球。她们先时怎么就未发现城中有这样英俊的公子,墨色的长衫,腰间的佩剑,都愈发衬托出主人的剑眉如峰,气宇轩昂。
虽然与太子殿下相比少了几分平易近人,不过就是有姑娘喜欢舞刀弄剑的公子哥,其中一位胆大点的便上前搭话,“小女子湘秀,敢请教贵公子名姓?”
男子轻呡一口酒,看都没看她地吐出一字:“苍。”
“苍?倒真是别致的姓氏,想来公子是从外地而来的吧。”湘秀道。
“外地呵,也可以这么说。”苍姓的男子悠然一笑。
没有察觉到笑容中浮动的危险杀意,湘秀为能与他搭上话而暗自心喜,忙殷勤地斟了一杯水酒递到对方面前。
这皇城脚下,礼仪之邦,最讲究矜持礼道,身为女子主动献酒的意思已是相当明显。换做平时湘秀纵然胆大也不会如此,但此时外面围观之人众多,若他也有心相许自是最好,如若不愿,众目睽睽之下应该也不致令双方尴尬。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男子大手一挥,将递来的酒盏打翻在地。
酒液洒溅一地,但他没有去扶摔在一旁的女子,只是冷冰冰道:“这个世上,除了她,其他女人在我眼中统统一文不值。”
当众难堪的湘秀不禁开始委屈地抹眼泪,但啼哭声还没有传开便愕然止住,因为一把纯黑色的长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划开的口子缓缓地向下渗出血滴。
骇人的眼神看着她,“我最见不得爱哭的女人,不想死的话立马闭上嘴出去。”
血还在滴落,湘秀吓得拼命捂住口,跌跌撞撞地退出门,立即掉头掩面哭着奔去。
四周寂静的可怕,突然男子斜眼一瞥余下看得又惊又惧的众人,“还愣在这里作甚,给我滚!”
很快包间外消失的空无一人,男子独自拿起酒壶,忽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人家也是一番美意,你不领情也罢何须如此呢,苍冥。”
“这与你没有关系。”苍冥冷冷道,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不过既然你来了,看样子今晚的好戏,即将要上演了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②⑩
赏灯赏的累了,君心和秋薇在街边觅了处茶座稍事休息。
茶座里的人不多,也算清静,附近的说话声都可以清楚地听到。两杯热茶端上了桌,君心拿起一杯呡了一小口,有些烫,于是放下且听身旁的客人在聊些什么。
然后邻桌绘声绘色的议论便传入了她的耳际。
只听一人道:“是说当年,妖类猖獗,挑衅我族,先皇下令诛之,派修仙者百余名,一举荡平妖界,自此妖界群龙无首,如一盘散沙奄奄不振”
说到这里被另一人打断:“那群低贱的魔孽,早该知道谁才是这世间的统治者。”
其余人等也大笑应和道:“是极是极,听说他们是派使者来和先皇谈什么和平共处,哈哈哈,简直笑话!”
不加遮掩的冷嘲热讽还在继续,君心不由地皱起眉头,听不下去了。
这些人所谈论的,既不是帝王将相的征战传奇,也不是凄美哀婉的儿女情长,而是几十年前,那场动摇人妖两界平衡的屠妖血战。
多年前的往事至今已无从追溯,现在的人们所了解的,大抵是说书人口中道听途说来的段子,或是市井八卦上添油加醋的杜撰,供人们茶前饭后笑谈余资。
只不过,君心知道,他们说的不是事实。
至少,不是完整的事实。
记得她十岁那年,在夜里出来解手时遇见了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她说她叫小桃,她迷路了,于是君心偷偷把她带到了自己房里,还把新买的红头绳送给了她。
小桃很高兴,笑的时候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当场就把那根头绳扎了起来。
以后的每个晚上,小桃都会来找她玩,陪她聊天说话。
能结识这么一个好朋友,君心当然也很高兴。
只不过,她从来没在白天见过小桃,也从来没听到她进出门时发出声响。
但好朋友之间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小桃不说,君心也就不问。
大约过了半年之后,君心因为染上了严重的风寒而病倒,何天问请了无数名医来都医不好,都说是无药可医,回天无术。
而那天夜里,是小桃最后一次去找她。
当晚她说的话很多,也很零碎,比她平常好几天说的话加起来都要多。但君心当时发着很严重的高烧,迷迷糊糊的也没记住多少内容,更没有力气回应她。
最后到天亮的时候,小桃走了,微笑着对她说:
谢谢你送给我的红头绳,我很喜欢。
第二天,君心的高烧奇迹般地退了下去,大夫们都说这是一个奇迹。而奇怪的是,门前一棵本来花朵盛开的桃树在一夜之间枯死,片片凋零的粉色花瓣洒落了一地。
病好能下床之后,君心在那棵桃树上看到了一根在风中飘舞的红色头绳。
她突然想到,自己遇到小桃的那一天,就是这棵桃树被移栽到院子里的那一天。
君心这才有些明白,小桃与他们是不同的。
后来就有风水先生说死树会吸食活人的灵气,留在院子里不好,于是府里不顾她的反对派人来把枯树砍掉了。
君心为此哭了很久很久。
以后的很多个晚上,她还会梦见小桃,梦见那个扎着红头绳、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小酒窝的可爱女孩
人生若只如初见21
触及的回忆让君心坐不下去了,起身往邻座走,而反应慢了半拍的秋薇硬是没拉住她。
最终君心停在了三人面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调不至于发颤走音,“小女不才,只觉得各位道长所言实有不妥之处。”
聊的正起劲的几人闻言,都纷纷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她。
“何以见得?”一人先道,口气透出几分傲慢之意。
“张兄,理会这小丫头作甚,我们继续继续。”另一人更是颇不耐烦。
这样的态度反而激发了君心的斗志,脑海中本来模糊的想法一下子变的清晰起来。
“人与妖的界限分在何处?于心中是否存善恶之念也。若妖有人之心,祈愿和平共处,何不引其向善而要斩尽诛之?倒是人有妖之心,自居上位,虚名杀戮,岂不是比那些真正的妖类更为可怕?”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一人咂咂嘴。
“妇人之仁,不足以道哉。”另一人不甘示弱。
其中资历最深的却一言不发,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目不转睛,看得君心好不自在。
好在秋薇及时赶来替她解了围,“你这道人好生无礼,这般盯着我家小姐看做什么?”
对方眉毛一挑,胡子吹了起来,“以贫道法眼,这位姑娘的身上有异相也,莫不是妖族的余孽趁着灯会混入王城暗中作祟。”
“你乱讲什么,我家小姐岂会是妖!”秋薇怒道。
但那道士不予理会,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张写满血书的黄符便要发难。
君心惊得连忙后退,被身后的椅子绊了一跤,身体向后倾倒时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接住,另一手顺带抓起袭来的黄符,反手一拍贴到了那道士脸上。
另外两人见同伴吃瘪,顿时也恼羞成怒,正欲摸出兜中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