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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君心她是”冲击性的事实让悠飏惊住。
怎么会这样,他爱上的竟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一位天界的女神。
而且,通过九冥的反应,他对九华的感情很可能已不再是
这才是,他想要自己消失的真正原因吗?
当时只道是寻常62
突然觉得有些同情面前的男子,他很强大,无疑,解放力量后的天界战神,让人近距离地接触都会被他的神力所伤。如果给予一个恰当的比喻,他便如同一把无人可挡的利剑,这份毕露的锋芒,注定会伤害太多他身边的人,包括九华,也包括他自己。
惊异从悠飏的脸上退去,他望着九冥,语气带着冰冷的平静,“你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让我认清自己的不自量力吗?可如果九华接受了你,你没必要多此一举,不是吗?”
一针见血的反问让九冥无语反驳,英俊的脸因为妒火而扭曲。他之前很不屑于人类的这种情感,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竟然不可避免地被这种情感占据了全部的理智。
是嫉妒,身为战神的他竟然在嫉妒这样一个低贱的人类。
头脑一热,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采取了行动,黑色的长剑猛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惨叫声响起,伴随着身体被撕裂的剧痛,还有另一种来自于灵魂层面的腐蚀。暗翼是拥有诛灭之力的佩剑,一柄可以将人的肉体和灵魂一并摧毁的利器。
就算是神医在世,也不可能再救活这个人了
九冥拔出了剑,下面的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只要你死了,华就不会再想着你,念着你我会让她回心转意的,她会回来,变回以前那样”
他这样说着,却见濒死的悠飏在笑,不禁奇道:“你笑什么?”
“笑你很可悲。”微弱的声音,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要耗尽所有的气力,“九冥,你口口声声说着爱,但你没有理解过她的心,从来都没有。”
怔住的九冥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他说自己不理解,难道他就理解吗?
明明就连相同的血缘羁绊都没有,他凭什么敢说,自己没有理解过九华的心!
激烈的情绪让九冥失去了应有的冷静,所以才会丝毫没有留意到悠飏手上的动作,等到他察觉过来时,光芒的结界已经笼罩了他们的上空,躲不开,也逃不掉。
“这是”九冥当即试图冲破结界,却惊讶地发现神力不起作用。
“没用的,这是针对神的术,而且,是诛神的禁术。”
悠飏笑了笑,胸前露骨的伤口不断地往下流血,将脚下的地面全部染红,大量的失血让眼前的事物变的模糊,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娘亲生前将她最后的禁术告诉了我,我原以为她只是说着玩玩的。九冥,怪就怪你的自负吧,要知道诛神术单是准备就长达一炷香的时间,在你进门的那一刻它就启动了。可惜你却以为这样的我没有能力反抗,连最基本的神力感知都没有开启。”
“所以,恭喜你,陪我见证一下最后的禁术启动时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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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的表情第一次从高傲的脸上露出,九冥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疯了,如果连神都可以杀死的话,你会怎么样?”他高声道。
“大概是魂飞魄散吧。”很轻松的口吻。
你不是说,人即使再如何努力,始终无法与神相提并论吗?
可是你要知道,渺小的你不放在眼里的人类,报复的执念可是要比神深重的多。反正这具身体也撑不了太多的时日,如果你要送我下地狱,我一个人会感到寂寞的。
所以,便拉你一起下去陪我吧。
——永别了,不可一世的,神。
耀眼的光芒充斥了整个房间,与窗外不断作响的电闪雷鸣,形成一曲壮丽而凄美的镇魂歌。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最后的诛神之术的魄力与震撼,冲天而起的光柱,明亮,夺目,好像生命走到尽头之际,最后的也最让人难忘的璀璨
与此同时归来的斐凡看到了眼前的壮景,不祥的预感揪紧了他的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抬脚发疯般地在雨中奔跑起来
光芒熄灭了下去,九冥剧烈地喘息着,大片的血流从身前淌落,止也止不住。
他挣扎着站起来,又险些再一次倒下,勉强用剑支着地面撑起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是他大意了,所幸悠飏的昏迷让诛神术的威力只发挥了五成,否则即使他是力量强大的战神,同样会魂飞魄散。但咒印造成的伤害虽然没有致命,依然是前所未有的重创。
从来没有谁将他伤到这种地步,哪怕是曾经天界所有要杀他的人加起来都没有。
他却因为自己一时的傲慢与疏忽,走进了区区人类设计好的圈套
比起身上的伤,他更在意的还是悠飏死前所说的话。
你口口声声说着爱,但你没有理解过她的心,从来都没有
为什么,回答我,九华的心到底是什么?
看着倒在面前的男子,突然想要问他很多问题,但已是徒劳。
气喘吁吁的斐凡怎么也不敢相信映入眼帘的一幕。浸染满地的鲜血,毫无生机的脸庞,紧紧闭合的双眼,以及,冰冷的已经没有了温度的身体
手中的棋具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但他好像完全没有察觉。
是不是他在跟自己开玩笑呢?是不是一个没有醒来的梦呢?
拜托,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这个梦一定是一个噩梦
“大哥,大哥醒过来啊,睁开眼睛啊!”
拼命摇晃着怀中之人的肩膀,透明的液体在眼眶里汇聚,落在他没有血色的脸上。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地活下去跟她在一起的
为什么,到了最后,你还是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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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本身总是充满了虚幻,却往往真实到让人难以辨别。
相对于神灵漫长到接近无限的寿命,在人世间经历的短短十八年算不上什么,无论有多少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不过是白驹过隙,弹指一瞬。
可是九华发现,当自己恢复往日的身份与记忆后,梦境的世界却愈发被一个名为“君心”的女孩所占据,她总是会在梦中回到那一天,回到与他初见的时候。
浅浅的墙围,摇动的秋千索,盛开的藤萝花,青衫翩跹的男子站在树下,专注地吹着一枝漂亮的竹笛,悠扬的旋律,动听的乐音,吸引了附近的百鸟,也吸引了女孩萌动的情思
人生若只如初见,与他的相识便是如此,美好而又难忘。
一如那苦涩而甜蜜的,最刻骨铭心的爱恋。
九华发现脑海中的记忆越来越混乱,回忆的画面是双重的,天界或是人间,兄长或是恋人,剑光或是笛声,好像彼此分裂而不可融合的两部分。
一个疑问萦绕在心间,成为困扰着她无法解开的心结。
现在的她,到底是九华,还是君心。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只大手在试她的额头,冰凉凉的好像没有温度。刚要起身九冥将她按回了床上,带着宠溺的声音轻声道:“你发烧了,要好好休息。”
九华这才意识到不是他的手冰,而是自己全身都热得发烫。
那份温柔中的宠溺是自然的,毫不做作的,好像他们还是天界的九冥战神与九华女神。她会因为他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而忿忿不平,会在他受伤的时候细心用仙法替他治疗,会拉着他违反天规跑去轮回之井的禁地,会缠着他好奇地对着下界的事物问这问那
好多好多,多到用不着去思考,便占据了她回忆的全部。
情不自禁地去怀念,可是九华知道,他们回不去了,永远不可能回去了。
记得这个男子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是,我会等你。
九华很想告诉他,这样的等待是不会有意义的,但她没有说出口。
爱她,照顾她,迁就她,在他的心中早已变成了一种习惯,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改变。
——这样的爱,对她而言是幸,抑或是不幸?
九冥起身去倒水,手腕微微抖了一下热水溢了出来,在桌面摊开一圈环形的水渍。
九华发现他新换了一件墨色的衣袍,不知为何,他从来只穿黑色的外衣。当年好奇的她曾追问他为何对黑色情有独钟,是故意这样耍帅吗?他总是笑笑,却不回答。
直到多年之后,九华再次想起这个瞬间,才突然明白他偏爱黑色的真正理由。
因为这种与夜相近的色彩,可以遮掩他不想让她看到的一切,包括,所有的鲜血与伤口。
“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露出担忧的表情。”
尽管这句话,永远都没有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
“你是不是受伤了?”脱口的询问几乎是下意识的,清楚地记得他的习惯,喜好,言行举止的神态,动作,所以能从很细微的差异间察觉到其他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这层羁绊比任何人都要深,即使再多的裂痕也无法抹去。
九华伸手去扯他的衣服,被反应过来的九冥躲了过去,轻描淡写道:“不碍事。”
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递过去,但是九华不接,闷闷地坐着生他的气。总是这样,总喜欢将所有的事情压在心底,一个人躲在角落舔舐身上的伤痕,却不知这样会让自己更难过。
他知不知道,她多么的害怕,失去世间唯一的亲人啊
九冥没有勉强她,将水杯放下,顿了顿低声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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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竟然出奇的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全部的思考都被冻结住了。
死,是什么概念?九华不得不去费力地思索这个问题。在神灵的世界里,死亡好像是遥远到触不可及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它的到来。
尤其是,当死亡降临在那个人身上的时候。
悠飏的命运本是与她扯不上关系的,他爱的,是她寄宿在人间叫做君心的女孩。但是那个女孩,已经伴随着她灵魂的觉醒而永远地消失了。
九华突然觉得自己很像杀人凶手,虽然这起谋杀不是她亲手所为。
一股从未有过的悸痛在心底蔓延,她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九华的沉默让九冥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打算隐瞒她这件事情,因为她迟早都会知道。
让他恐慌的不是华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而是她在听到消息之后太过的平静,好像那颗心已经死了,变成无法复燃的死灰。
他以为她会生气,会伤心,会冲过来朝他大吼,或者找他理论,哪怕是伤害他。但是没有,她安静地坐着,不语,不动,让他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着爱,但你没有理解过她的心,从来都没有
悠飏死前说过的话萦绕在耳边,他竟没有勇气去否认它。
“我以为你会恨我。”九冥说,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局。
“我很想,但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