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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扔下一句话:“护着她。”说完身影一闪竟然不见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女人已慢慢朝我走来,眼看已走到我面前。可易道居然不见了,虽然他是动物,但他是保护我的动物,可他居然在紧要关头跑了,没义气。我顾不上疼痛,挣扎着将手脚从黑雾中拔起,可手脚却依然纹丝不动。
身前一道尖锐的风声,手臂上的汗毛陡然间都立了起来。因着一股强烈的气流,我忍不住抬了下头,只看到女人的右手像一道红色光剑似的朝着我狠狠地刺下。血一下子似乎都凝固了,想逃,根本就动不了。
眼睁睁看着它直逼向我的后背,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四周没了动静。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墨九那张笑得很灿烂的脸。他蹲在我面前,右手用两个指头轻轻夹着女人的手腕,左手伸到我的眉间,将一颗马上就要滚进眼眶的冷汗轻柔地拭去:“虽然你相貌一般,是个小平凡,但冷汗滚到眼睛里小平凡也会痛。”
“小平凡?”我本来因为他的温柔而荡漾的心神像急刹车一样,吱的一下刹住了脚。
他抬头看着那个女人,轻声道:“散。”
话音未落,女人晃了晃,倏地散成一团漆黑色的浓雾。纷纷扬扬下坠,混入了地上的滚滚雾气中。
目送女人消失,墨九起身弯腰,抓住我的右臂轻轻一拔。双臂居然就这样拔,出来了,我在他的搀扶直起腰,觉得身体一阵舒畅。趴了好久,再不直起身我非腰肌劳损不可。
然后他一手抱住我,一手伸到我的膝盖处,一下子将我打横抱起。眨眼间,地上的黑雾瞬间消散,就像被大地吸收一般,一点踪影也寻不到。再一眨眼,4号楼又隐隐绰绰出现在旁边黑暗中,原来跑来跑去我仍在4号楼周围转圈圈。
“小平凡,怎么谢我?”墨九笑嘻嘻地问我。
我眉清目秀,怎么也是小家碧玉级别美人。这厮左一个小平凡右一个小平凡,让我恶毒地期望照着那张俊脸狠狠地来一拳。
我瞪了他一眼:“谢谢。”说完从他怀里滑落。
他眨眨眼:“小平凡好沉,我卖你一支朱砂笔可好?”
“朱砂笔?”我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胡菲菲的朱砂笔是你卖给她的?”
“剐刑完成后,为防死囚凶灵作祟,监刑官便用朱砂笔在犯人头颅上做标记,封住怨灵。胡菲菲手里那支朱砂笔封着300百年前犯妇曹氏的死灵。以朱砂笔为凭驱使曹氏,曹氏便施剐刑替她剐去赘肉。减肥塑身,立竿见影。”他挑挑眉,“为了美,剐刑又有何惧?小平凡可动心了?若感兴趣,我打折。”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易道掐着胡菲菲的后颈从天而降,他的另一只手上握着那支朱砂笔。胡菲菲依然穿着白色睡衣,脚上趿拉着拖鞋。面如土黄,疯狂地拳打脚踢,想挣脱易道的钳制,却根本碰不到易道高大的身体。
正看得发呆,不防身旁的墨九掬起一捧紫色火焰往我脸上兀地一糊。这火不烫,像一袭温暖的风拂过,但还是将我吓了一跳:“你干吗?”
眉梢一弯:“烧掉你脸上的朱砂印才能救你。”
听到他的声音,胡菲菲用力将头扭向这边,泪光闪烁,喉咙里发出因缺少空气而嘶哑的声音:“墨先生……救我……”
“不救。”墨九瞥向她,语气仍旧笑吟吟的,“咱们有言在先,不遵守合约后果自负。”
胡菲菲眼里的泪光变成绝望的泪水从双颊滑落。
谈话之际,易道已拿起那支朱砂笔,避开胡菲菲乱挥的手,在她额心点了一个红点,然后将她推到一旁。
她正想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她背后伸出,搭在她的肩膀上。接着,从她身后探出了广场上那个女人血淋淋的头。胡菲菲惊恐的脸在她一袭雪白睡衣的衬托下惨白得让人发寒,她似乎想翻身逃开,可是手脚只是徒劳地在地上磨蹭着。嘴巴一张一合,却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而易道和墨九都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就像看鸡鸭打架一般,眼里没有半丝波动。
“菲菲……”毕竟是认识多年的同学,我再也忍不住想过去帮她,却被墨九按住了肩膀。
“别去。”耳边响起墨九的声音,语调轻快,“她自作自受。”
与此同时,那个女人的左手闪电般刺进了胡菲菲的胸膛,却没见半滴血液。只见胡菲菲全身一阵痉挛般的抖动,猛地张开嘴,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啊——!!”
紧接着女人用力将手拔了出来,手掌中心竟然是一颗跳动着的心脏。只见女人毫不停顿,咔哧咔哧,像啃桃子一样飞快将心脏啃光。
胡菲菲的眼皮急促抖动着,全身抽成了一团,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啃完心脏,那女人呼出一口气,抬头望着天。随后像烟雾一般向四周散开,消失殆尽。只剩胡菲菲还躺在原地不断抽搐,半睁的眼睛渐渐陷入死灰。
7、第七章
夜风吹在身上,冷冷一扫,感觉因恐惧轻轻飘飘的身体似乎又渐渐变沉。
易道抱起不省人事的胡菲菲,对我道:“等着,我送她回去。”
我点点头,不敢多问,甚至连胡菲菲的生死都不敢确定。遇到多年未见的同学,被她算计,被鬼追杀,发现老板是动物,又眼睁睁看同学的心脏被鬼吃掉。一晚上发生太多事,我还没完全消化。脑袋晕乎乎的,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喉咙口冲出来。
目送易道身影一闪消失,转过头看到墨九正弯腰捡落在地上的朱砂笔。头脑一热,我一个箭步跑过去,抢在他前面将笔夺在手。
他直起身,用一双黑锃锃的眼睛盯着我:“小平凡,做什么呐?”
还做什么,就因为这什么劳子朱砂笔,我吃了好大苦头。虽然知道他很厉害,但在愤怒的作用下我一点也不害怕,抓住朱砂笔两端用力一掰。
没掰断……
他笑了起来:“别,它是古董,有收藏价值。”
“不会再让你拿去害人。”我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咬牙切齿继续用力掰。
忽然一阵风掠来,我只觉得轻轻一个旋转,然后双脚便离开了地面。
墨九一手拿着那只笔,一手扣住我的肩膀,抬头望着被他单手举在天上的我,笑得没心没肺:“小平凡,不怪我。蠢人连吃十碗米饭撑死了,怎么能怪卖米的人?”
全身的重量集中在左肩膀,我感觉左肩都快脱臼了。可偏偏力气没他大,怎么挣都挣不开。
“呼……”一道尖锐的劲风由远至近,掠到耳边,瞬间我已落到地上。扭头一看,看清了路灯下易道微微蹙起的眉头,璀璨的紫色眼眸,嘴里两颗销魂的小獠牙。还有一双锋利的,青筋迸裂的爪子。
墨九早已退回丰田边,笑意不减:“小平凡,你家老板煞气很重。当心,或许哪天就被他吃了。”说完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待他的车消失在视野中,易道看了我一眼,眼睛牙齿和手又渐渐恢复了原样。
闹了半宿,天空已泛起了一丝肚白。从胡菲菲家的小区出来,易道同我一句话也没说,远远地走在前面。一回店,他蹬蹬蹬上楼去了,我进卧室倒头就睡。一闭眼就做了个噩梦,我梦见正在高中数学课,披头散发的胡菲菲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冲过来掐住我的喉咙,在我耳边大声嘶吼:“我只是想再瘦一斤,我只是想再瘦一斤……”
大汗淋淋地睁开眼睛,手边的手机叫得正欢。接通一听是高中同学会会长,他说昨晚胡菲菲因减肥过度猝死,问我去不去参加她的葬礼。我想也没想就以没有空为由拒绝了,不管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记恨,我再也不想听到胡菲菲这个名字。
放下电话,突然听到隔壁有声音。昨晚的事又悄然浮上脑海,易道真的是妖怪吗?墨九让我当心,别被易道吃了。难道呆在易道身边有危险?
蹑手蹑脚地溜到厨房外,探头往里面一看。只见易道光着上身,腰上围着条白色浴巾,头上尖上还凝结着水珠,正从厨房往外走。厨房里面就是洗漱间,显然他刚洗完澡。来这么多天,我第一次看他下楼洗澡,他为什么不经常洗澡?什么动物不经常洗澡?
见到我,他道:“等两分钟给你弄吃的。”
英俊得无可挑剔脸,那双墨黑的眸子里泛着很美的光泽,如玉一般温润。表情冰冰冷冷,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抠着门框,小心翼翼地问:“老板,你是妖怪吗?”
闻言,他微微垂眸:“我是妖尸。”
妖尸?妖怪的尸体?还是变成妖怪的尸体?妖尸,怎么想都不是好名字。
头脑紧张得已经有些混乱了,颤抖着继续问:“什么是……妖尸?”
他没做声,走上前捉住我的右手手腕,拉到他的心口处按住。坚硬的胸肌下,他的皮肤温润如玉,但仍能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身体最深处往外泛。另外,本该是生命发动机工作的地方没有半丝动静,他根本没有心跳……
如果是动物系妖怪,不该连心跳都没有吧?我全身发冷,牙齿不停地打颤,双腿发软。但仍努力挤出一丝笑:“老板,你能吃我吗?”话一出口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断。我想问的是“老板,你不会吃我吧?”,因为太恐慌,竟然说成了另一个要命的意思。
听到这话,他几乎没有犹豫,一手按住我的后脑勺,一手搂住我的腰,头一偏就朝我的脖子咬来。
“救命啊——!!!”感觉到脖子一阵刺痛,我放开嗓子尖叫。
他忽然停住了动作,伸出柔软冰凉的舌头,在我挨咬的地方舔了舔,然后直起身看着我。紫罗兰似的眸子熠熠生辉:“别怕,只要你不让我吃你,我绝不吃你。”
这么说,他可以吃我?我已经魂不附体了,抖得几乎瘫倒在他的身上:“谢谢老板,你是不是该穿件衣服?”
“嗯。”他点点头,紧接着我面前已经没了人影,只剩一股冷飕飕的凉风。
冷静了片刻,我快步回到房间,粗略收拾了一些重要物件,然后快步朝外面走。易道真的不是人类,虽然我仍没弄清妖尸是什么物种,但肯定是能吃人的物种。我喜欢看电视里的妖精,喜欢看妖精小说,可我害怕现实中的妖精,最可怕的是对方是能吃人的妖精。
顺利逃到店门口下楼梯,刚踏出第一步就恍惚看到穿着雪白睡衣的胡菲菲站在楼梯下面,正用恶毒的眼神恨恨的盯着我。
我一惊,身体本能地一哆嗦。等意识到不对,人已一头朝着楼梯下直栽了过去,眼前一阵天璇地转。可预想的剧痛并没有袭来,等身体停住,我发现自己已被人牢牢地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幅结实光滑的人的胸膛,沿着胸膛往上看,正对上易道冷冰冰的双眼。
因为近视,平时我看得并不十分真切。此刻凑近了看,才发现就算易道的眼睛变黑,在自然光的照耀下,仍从眼底深处透着幽幽的暗紫色。
他静静地盯着我,半晌,嘴唇动了动,轻轻说出几个字:“你怕我,为什么……”
大部分人类都会怕妖怪吧,我想推开他,可是腰还被他紧紧地抱住,半天好不容易挤出四个字:“怕你吃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打断了我的话:“我绝不害你,签了合同的,不要走。”
不管说什么话,他基本都是同一种冷峻表情,所以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意思到底是挽留还是威胁。
这时,两个学生装扮的女生从过道进来。看到我们的动作,互相瞥了一眼,嘻嘻哈哈地走出去了。我一头黑线,这个过道虽然很幽静,但几步开外就是街面。一个只缠了条浴巾的健硕男人抱着一个女人不撒手,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