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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轻感慨良多,他们只是孩子,这个时候应该上学念书,却要承受一些大人们的负担,太过强人所难。
“师父?”她转醒,精神不济。
“早上好。”他松开环住她的手臂,让她坐正。
她环顾四周,不见荏墨人影,问:“荏墨呢?”
“买吃的去了。”他为她顺顺乱掉的头发。
“哦,爷爷呢?!”这个才是关键。
任轻微笑:“等会儿会有护士进去看的,里面是无菌病房,我们不能进去。”
荏苒点点头,脑子晕乎乎的,没睡好,很难过。
荏墨回来得很快,手上提着早餐,正好,有护士推车进入病房,原本萦绕在两个孩子脑中的睡意一下子就跑没影了,他们揪着心,等着有人再次出来。
护士快步出来:“谁是家属?”
“我!”荏墨急忙站起来,又想到身后的荏苒,大声说:“我们是,我们都是。”
“病人已经清醒,马上可以转移普通病房,过来办手续。”护士说得急,有得也急,荏墨险些跟不上。
办了手续,通知了肖家的其他人,三人急急忙忙赶往普通病房,结果一进门,看到的,是肖老正在病房找吃的的身影。
荏墨愣愣地叫了声“爷爷”,两眼泪汪汪。
爷爷用鼻子哼气,道:“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快去找点吃的!”
荏墨慌忙地将买来的早饭递上去。
回了床,老爷子这才看清荏苒也在,还有任轻,有些气愤:“是不是我快死了你才肯回来?”
“爷爷”她低头,“只要你没事,我宁愿一辈子不出肖家大门。”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可贵了。
爷爷知道荏苒性子倔犟,太逼她不好,语气缓和了些:“就会说话。”
伺候完爷爷舒舒服服地吃完早餐,爷爷再看荏墨荏苒铁青的脸色,怒道:“还不快去吃点东西,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两人被吓得一愣,任轻反应过来,笑着说他去便可,让两个孩子好好陪着老爷子说说话,他去买早点。
其乐融融的一早上,浅色的金辉照耀进病房的玻璃窗,映出光影。
荏墨和荏苒吃了东西,没说几句话就双双趴在床边睡着了,爷爷望着自己的孙子孙女,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任轻坐在一旁,轻笑道:“肖老有福,儿孙满堂。”
爷爷上下打量任轻,这个年轻人太过沉稳,气度不凡,他看过这么多人,自然看得出端倪。他是个人才。
“把苒苒抱过去睡吧。”爷爷指指边上空着的病床。
他轻手轻脚地将荏苒抱过去,盖上被子。
爷爷大手一敲荏墨的脑袋,将他惊得摔下凳子,满目茫然。
任轻嘴角抽了下,肖老爷子其实是重女轻男吧。
“臭小子,要睡回家睡,看看你妹妹都累成什么样了?没个正形。”爷爷骂得小声,荏墨傻呆呆地看了眼隔壁病床上的荏苒,脑子算是转过弯了,木讷地“哦”了一下。
任轻笑看这对爷孙的相处模式,坐在荏苒思的床边,找了本书,随便看看打发时间。
爷爷在病床上坐不住,下床走走,把荏墨赶鸭子上架似的赶上床睡觉,病房里霎时无声。
没过多久,原本安静的病房忽然冲进了这帮子人,“爸!”第一个冲进来的人大叫一声。
“爸,你没事了?”后面的人蜂拥进来。
任轻看荏苒,她的睫毛轻颤,要醒来的样子。
荏墨没睡多久,可怜的孩子又被吓醒了。
“吵什么,没看见孩子都在睡?都给我滚出去!”爷爷低声谩骂,将堵在门口的人唬了出去。
任轻伸手轻拍荏苒的背,慢慢安抚,她又睡熟过去。
“你,继续睡!”爷爷瞪荏墨。
“是。”荏墨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爷爷看了眼任轻,走了出去。
门口的人颤颤巍巍站好,一个个低着头,像做了错事的孩子。
爷爷知道医院的隔音门效果不错,就放开声音大骂:“老子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你们奔丧一样地跑过来,看看那两孩子,都累成什么样子了?你们是为人父母的,让两个孩子受累算什么,一个个读的书比我这个扛枪扛炮的兵蛋子多多了,怎么,连怎么当爸当妈都不会了?那家里的孩子都由我来教!”
“爸,小墨性子倔,拉都拉不走,我们要打理肖家的事情,疏忽了,是我们不对,您别气着身子,您让我们怎么样都成。”婶婶两眼含泪道。
“爸,您回去躺着吧,这里太冷了。”大伯马上说好话。
“冷?哼!”爷爷对他怒目而视:“你知不知道昨晚有多冷,那俩孩子就不知道冷了?要不是小墨还在里面,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白养你这么多年。”
大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整个人都缩了回去。
“委屈他们了,我这就安排人送他们回去。”婶婶急急忙忙打电话。
爷爷大手一摇,“先让他们睡个够,折腾这么久,谁都吃不消。”说完,开了门,慢慢进去。
门外的大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肖父抖着胆子进去,一行人蹑手蹑脚,甚是滑稽。
“你是谁?”肖母见到任轻,再看到熟睡的荏苒,脸上风云变幻,表情阴晴不定起来。
“苒苒的师父。”回答的是爷爷,他负手而立,看窗外明晃晃的天。
“是你拐走了我女儿?!”母亲对此人没有好感,恨不得马上把他赶出去的样子。
任轻不怒不怕,淡笑着,守在床边。
爷爷瞪了肖母一眼,吓得后者往丈夫身后躲,吐出三个字:“没眼色。”
肖母不敢造次,只能怨恨地盯着任轻看。
最后,众人一声不发,等着爷爷发话,等着两个孩子转醒。
被子很暖和,但是有消毒水的刺鼻气味,荏苒皱了皱鼻子,醒过来,睁眼:“唔师父。”她怎么在床上了?
“醒了?”他的手很温暖,没有力道地覆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摩梭。
“嗯。”她揉着眼,左右张望,一下子,就看到了正注视这边的人。瞬间,她如受惊的猫,炸毛,刺猬似的将身上的刺根根倒竖,全副武装。
“苒苒,你醒了呀,吃点水果吧。”婶婶将削好的苹果送过去。
荏苒却撇过头,不说话。
“闹什么呢?”任轻还放在她头上的手一按,拍了拍。
“我不饿。”她小声说。
“这是长辈对你的疼爱哦。”他笑得像圣父那般纯净,有金光环绕。
好可怕!荏苒往后缩,伸直手臂,道:“谢谢。”
婶婶看着任轻,觉得不可思议,将苹果给了荏苒。
爷爷这时说:“等会儿,就跟着你师父回去吧。”
不光是荏苒,其他人皆是一愣。
这是放她自由?
“爸,苒苒离家出走就算了,你还放纵她继续无法无天下去吗?”伯母觉得不公平。
爷爷看着荏苒,道:“既然在S市念了书,就好好念,马上要高考了,请了假过来一定旷了不少的课,回去好好学习。”
荏苒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欣喜,只是点头坚定道:“我会的。”
“你出来!”肖母不想善罢甘休,她的女儿,她有权教育。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爷爷沉声。
“爸,我是她的妈妈,我的女儿离家出走我连管教的资格都没有吗?”她气愤道。
爷爷嗤之以鼻:“知道是你的女儿还拿来当交易品一样地利用,她姓是我肖家的姓,就是我肖家的人,你生的又怎么样?养她是羌镇的养父母,教她的是这个年轻人,你又尽了多少母亲的责任?凭什么来管教?!”
爷爷的话,使肖母无言以对。
荏苒保持沉默,被子下的拳头握得很紧很紧。
荏墨醒来,看着病房里僵硬的气氛,小心地移下床,窝到角落里睁大了眼睛看。
“小墨,还不给我收拾收拾去上学!趁着老子生病就可以不去学校了吗?!”爷爷举起拐杖虚打过去,荏墨抱头鼠窜,逃离病房。
“苒苒。”爷爷喊她。
“我马上回去上学!”看着荏墨狼狈而逃的背影,她想要不要也加入飞奔回去上学的行列。
“不用那么急,我会让人送你们回去。”爷爷走向荏苒,树皮般粗糙的大手抚摸她的头顶,道:“等你高考结束,去你奶奶坟前拜拜,让她高兴高兴。”
任轻想到荏墨一溜烟跑没的样子,心想:肖老果真重女轻男。
“好。”她点头。
当天,他们坐着豪车回到S市,天色已灰。
下车后,司机塞了张卡在荏苒手中,转个身就驾车绝尘而去。
“这是?”她翻来覆去看着这张镶着金边的卡。
“应该是你爷爷给的零花钱。”任轻手里提着一个大箱子,是荏苒丢弃在肖家的衣物。
见荏苒一脸犹豫,任轻说:“你就用着吧。”
“里面会有很多钱吗?”荏苒握着卡的手有些激动。
“你何不用用看?”任轻笑着提箱子进屋。
当晚,他们去吃海鲜,荏苒刷卡,在看到上面的余额后,她问任轻:“肖家真的经济危机吗?”她都没数清后面有几个零。
任轻也被那个数字惊到,抹了抹额头道:“你爷爷其实讨厌男孩子吧。”
“什么?”荏苒茫然。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任轻有些郁闷,他徒弟现在富裕了,做师父的压力好大。
作者有话要说: 出一趟远门不容易,发生了好多意外,总算是满血复活了,作者终于爬了回来!
☆、高考后的暑假
高考,满城交通管制,为考生开辟一条畅通无阻的路。
“师父,我走去考场没问题的。”荏苒汗颜,大清早被任轻严加看护的感觉很不好。
“阿苒,人生四件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哪一样,为师都不想错过。”任轻小心开车,算好了时间,务必要荏苒平平安安地到达考场。
荏苒听后,唬着脸:“羌镇闹过旱灾了,下过甘露了,师父你不要乌鸦嘴!”
“为师只是打比方。”他不刺激她,考试前的心情最重要。
“我来S市遇到师父算不算他乡遇故知?”荏苒掰着手指头在数:“如果今天我考好了,也就是金榜题名时,呃还差洞房花烛夜,我还早呢,师父要喝喜酒可能要再等几年了。”
任轻一个刹车,淡笑道:“到了,下车吧,东西都带齐了吗?千万不要紧张。”
荏苒解开安全带,背着书包下车,她回头对任轻笑着摆手,快步走进了考场。
任轻握着方向盘,想着她方才的话,想到她会嫁人,会亲昵地靠着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会为他相夫教子心里怎么就颇不是滋味呢。
考试结束那天,任轻为荏苒做了一桌子菜,荏苒受宠若惊,道:“师父,若是我没考好,你会把我扫地出门吗?”
“说什么呢,你有多少实力,我会不知道?”任轻上完了菜,看看时间,似是在等待什么,接受到荏苒疑惑的目光,他解释:“许锦说要来庆祝你高考结束,大早上就打电话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许锦欢快地从大门出处蹦了进来,大叫:“我来了哦!荏苒,恭喜你考试结束哈!”
“多谢。”荏苒由衷开心。
“哈哈,我还买了好吃的给你,高考最痛苦了,想当年我高考,横尸遍野啊,大家考完之后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腰板都挺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