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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加重,她咳得狠,小贩怕她咳着咳着就吐血身亡了,偷了只鸡炖了汤用保温桶装给她。
荏苒道谢,却固执地不沾一口,她的生来就是这般倔犟。
又下了雪,生意不好做,小贩匆匆收摊,一个身上万丈金光的男人踱步到他面前,但看的,或者说是瞪的,是他身后靠墙闭目的荏苒。
“你就是这般用我教你的东西?”他的话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师父。”她烧哑的嗓子,艰难吐字。睁开的眼,红通通的。
“凭这声师父,你也不听话,是不是。”他伸手触摸她烫得炙热的额头。
荏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打横抱起她,说:“阿苒,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父,就听我的话。”
荏苒点头,“认的,师父,我认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们去医院,马上。”他抱紧她,疾步往外走。
小贩捧着东西,傻愣愣地跟过去,还不忘那桶鸡汤。
L市的医院不多,任轻怕他们医术不精医坏了自己的徒弟,自己开药让医生照着这方子配药水。
两瓶药水挂进去,荏苒的烧退了,肺炎却毫无起色。
小贩的鸡汤被师父买下,威逼利诱着让荏苒喝了个干净。
但半夜时分,她又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吐了个胃清空,病情反复,荏苒的身子虚弱不堪。
迷迷糊糊的,她知道自己在哭,嚷着:“难受,好难受。”
冰凉的手覆在她的额头,那声音好似天籁:“不难受,马上就不难受了,阿苒乖,不哭不哭。”
他一直把她当孩子,她哭得眼睛睁不开,又哭又闹,果真是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头疼了一天,睡前想起来要一更。
☆、再度上学
告别病痛告别小贩告别L市,荏苒回到了S市,住进了师父的家。
“好好住着。”师父为她收拾房间。
“谢谢师傅。”她眉开眼笑。
任轻叹气,把房子和房间的钥匙给她,说:“我托人为你办了入学手续,你必须要去念书。”他不允许她继续荒废学业。
“高三?”她问得忐忑。
“今年的高考你若是不过,我会很生气。”他哀怨地看着自己这个倔犟的徒弟。
荏苒开心了,“嗯,我会考上大学的。”
任轻笑了,转而说:“阿苒,你违约了。”
“什么?”荏苒问完这两个字就想起来了——“再见的时候,要好好的。”
啊,死了!
任轻微笑再微笑,荏苒咽口水。
“阿苒,你欠我一个教训。”他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打了欠条。
“嗯。”她多么希望他年纪大一点得了健忘把这档子事忘记,可惜,他只比她长五岁。
师父上午的班,中午就回来照顾荏苒。
荏苒养好了身子必须去高中念书,师父大人亲自接送。
“师父,我自己去可以的。”她坐在副驾驶上,如坐针毯。
“我顺路。”他不会忘记自己的徒弟太过擅长逃跑。
若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去火车站讯问有没有中途下车的乘客,她会不会就这么成功的逃出升天了?
一拿照片比对,工作人员一点头,他气得立马奔到L市,在风雪中寻找了她三天,好在,他找到她了,在她病死之前。
打不得骂不得,他教出的好徒弟,是他最舍不得的珍宝。再怎么气愤,当看到她因病重而苍白虚弱的脸,他的怒气灰飞烟灭。
“你那个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找到了吗?”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荏苒含糊地回了个“嗯。”
“阿苒,若为自由故,师父家人皆可抛,是吗?”他露出绝对完美的笑容。
荏苒贴着车玻璃,不看他,却不受控制地面红耳赤起来。
盯着她进了高中,一直不羁淡定的任轻如释重负,猛踩油门赶去公司,她的学校,与他的公司是相反路线。
荏苒站在讲台上,水蓝的围巾衬得她的皮肤雪白,她喜欢把自己的脸藏住一半。
“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肖荏苒。”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嗓门和她波涛汹涌的胸部一样大。
“大家好。”她的声音透过围巾,闷闷的。在黑板上书写下自己的名字,那个“肖”,歪歪扭扭。
高三的课程很紧,试卷满天飞,小抄默写本订正本随处可见,荏苒完全跟得上进度,她的聪明是任轻的骄傲。
夕阳西下,准时放学,这座学校的时间很准。
“荏苒,你是哪里人啊?”热情的女班长问她。
“羌镇,一个很小的乡村小镇。”她双手插兜,手好冷。
“那儿应该很美。”女班长羡慕山明水秀的地方出来的眉清目秀的女孩子。
荏苒想了想,说:“有河,没有山,水里面很多鱼。”她形容不出那儿的美好,因为太多。
“我们这儿的水都脏了。”女班长更加羡慕了。
荏苒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城里人这么向往穷乡僻壤的地方,但她这么喜欢自己成长的地方,就由着她喜欢吧。
殊不知,因为女班长喜欢打小报告而不招同学们待见,所以想找个说话的伴儿。
这件事,荏苒在第一天便发觉了,未说破,女孩子的脸皮不是城墙,心知肚明就好。
师父接她回家,她做饭,师徒俩一张饭桌其乐融融。
第二天吃完饭的时候,师父想到一件事情,和荏苒商量。
“不要打架,别让自己受伤。”他语气温和,似是祈求。
“那我伤了人怎么办?”她啃着包子,声音细若蚊吟。
他揉着她微长的头发,眉眼带笑,道:“我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那么粗鲁呢?你说是不是啊?”
简单的话语,她的后背都凉了半截。
这回车上,他们一路都未再交谈。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错发了一章,莫名消失的章节终于找回来了,吓死我了。
☆、师父大人的隐瞒
这厢,随堂小考结束,荏苒拿着自己做的便当去食堂用微波炉加热。
任轻告诉她,食堂的饭菜不怎么样,她身体才好,不能吃差了,所以她才特地做了好吃的,怎么着也不能亏待自己啊。
女班长被排挤过来,缩在她边上问她吃的是什么呀。
她答,饭。
女班长委屈地啃面包。
“为什么要打小报告呢?”她已经知道她被人讨厌的原因了。
女班长张了张嘴,似是有说不尽的苦衷,组织好了语言,她回答:“他们做错了事情,不让老师知道,只会再犯,高三这年有了处分就不好毕业了,我想,老师罚他们,找家长,他们就能学乖了。”
年纪不大的女班长,心思缜密,只为了班上同学能顺利毕业。荏苒自愧没有如此博大的胸襟。
有女生见她们有说有笑,窃窃私语,匆匆离去。
女班长事情多,常拉着荏苒东奔西跑,在各科老师之间来回奔波。
某天中午,班主任交待完女班长事情,叫住了荏苒。“肖同学,你放学来我这边一趟。”班主任神色略带紧张,这么对荏苒说。
荏苒皱眉,点头答应。
女班长放学后就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等着荏苒。女生有八卦天性,她真的很想不顾形象地把耳朵贴门上,听听她们在说着什么。
荏苒很快就出来了,面无表情。
“老师和你说什么了?”女班长迫不及待。
“没什么。”她眼中漠然。
女班长撇嘴,有些不甘心。
荏苒知道师父在校门口等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只是两人都没顺利走出去。
几个人堵住她们,高中生特有的把戏。
“你们又来?”女班长习以为常。
荏苒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
“打小报告的贱人!”面前深受小报告毒害的女生愤愤不平。
“你们自己做错了事情怪得谁!?”女班长振振有词。
“少废话。”
迎面来的巴掌。
女班长要躲,荏苒要动手,巴掌没落下。
“打架不好。”他微微一笑。
荏苒缩手缩肩缩头,她好像记得师父大人嘱咐过她某件事情的。
“你!”女生被天使般的笑容迷惑,尖牙利嘴的形象荡然无存。
荏苒撇过头,不看不说话。
松了抓着的手,任轻推了推二人的肩膀,三人畅通无阻地离开。
目送女班长离开,荏苒脚踢石子。任轻打开车门:“进去。”
荏苒灰溜溜地进车,任轻坐上驾驶座,说:“为师有没有说过不要打架?”
“嗯。”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再惹师父动怒。
“形势所迫,被逼无奈?”他启动车子。
荏苒:“嗯。”
任轻开车,道:“这个时候才学会听话吗?阿苒,你能让我省点心不?”
“眼不见为净。”她喃喃,又说:“师父,你和肖家达成了什么协议?让我可以留在你身边。”还是说出来了。
没行驶多远的车子猛然停下。
“你知道了?”他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
她眼皮都不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班主任找我,问我可不可以让肖家把她调到别的学校。”
真相那么的真实,荏苒不能不信。
“阿苒,我不能让你的家人担心。”他即使千百个不愿意,也不能将她藏在自己身边。
荏苒点头,“我知道。”所以,她没有立马和他翻脸。
她最信任最喜欢的师父,世界上最后一个无私对她好的人,却要把她推向地狱。
或许,她不该抱着什么操蛋的希望去相信任何人。
“阿苒,哪怕你恨我,我也要让你好好活着。”任轻对她太过了解,若强迫她回肖家,她饿死病死也不会低头,倒不如让她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和肖家的人联系,等她什么时候愿意回去了,再回去。
荏苒闭上眼睛,说:“师父,我不会恨你的。”
她的师父不是会在肖家势力下低头的人,他不会把自己往绝望里推。
任轻见荏苒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叹息一声,开车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快开学了,忙得外焦里嫩,一定会把一更坚持住的。
☆、冰释
几日的太平,荏苒除了不怎么说话不再对他笑,一切都好。
送她上学,车上,荏苒打哈欠。
“没睡饱吗?”他问。
荏苒答:“春天快到了,困。”
春困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他自然知道。
到学校,她下车,一言不发地走进学校。
他凝望她的背影:“还在生气么?”她的倔脾气可不好哄。
女班长这几日忙得不见人影,荏苒整个人长了刺似的,生人勿近,整天除了写笔记答考卷就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冷漠地拒绝一切。
而事情就爆发在任轻凌晨出现在荏苒房间里的那一天。
她正爬窗归来。
他坐在书桌前,说:“回来了。”
她的脸是冷冰冰的,话也是:“你都明白了,还做什么戏?”
“嘭!”玻璃杯破碎,他手滑,然后语气低沉:“你这几晚都跑出去,我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荏苒也不掩饰,道:“我去赚钱。”
“你嫌我没给你零花钱?”师父大人的眼神幽怨起来。
“不,我是要存钱”她深吸一口气,“离开你。”
离开了他,就真的和肖家没关系了。
“阿苒,你太过倔犟。”他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