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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秘书长，我是黄中山。”
“哦，黄书记您好，我说号码怎么这么陌生，原来是黄书记。”沈斌客套道。
“沈秘书长，刚才我接到碧辉酒店的投诉，说是警方无辜骚扰他们的正常秩序。问了一下，听说是你下达的命令？”
沈斌一怔，他听出黄中山的口气有点不善，“黄书记，是我下的命令。我现在是治安督查大员，有这个权利。”
“沈秘书长，你来南湖工作时间不长，可能不知道碧辉的情况。这是我们市里重点涉外接待单位，省市两级领导都非常重视。你这样做，对一些外资企业影响非常不好。”
“黄书记，就算他是洋人开办的，也要服从咱们国家的法律。现在的黄赌毒，大都隐匿在高档娱乐场所。我觉得去清查一下，没什么不妥。”
“沈斌同志，我们不能站在狭隘的角度上去看问题，必须从大局出发。这是我们市委的决定，必须停下来。我已经命令市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清查碧辉。”黄中山口气强硬的说道。
“黄书记，治安整顿是省委省政府的决议，身为督查大员，我不能留下死角。再者说，我不认为会影响正常营业，反而在安全上，更能给客人予以保护。”
“沈斌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我也是省委常委，有权停止你的决定。”
沈斌一听，顿时来了脾气，“黄中山同志，委任我为督查大员是省委省政府的决定，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让书记省长把我督查大员撤了。但只要在职一天，我就要行使好我的权力。即便你命令市局不配合，我一样可以调动省厅执法总队。不过我会在治安整顿总结报告上，留下很不满意的鉴定。”
“那好，我这就去找楚杰书记。”
沈斌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气的他脑子都有点晕。如果没有谭志清这事，沈斌或许会心平气和的跟黄中山解释一番。但沈斌正在气头上，黄中山又是这幅居高临下的口吻，沈斌当然不会买他的账。大不了自己这个破官不干了，抛开繁琐的工作更能让他腾出时间调查范一舟。
丁薇从头到尾听的很清楚，看着沈斌震怒的样子，丁薇安慰的靠在沈斌身边。
“斌，别气坏了身子。大不了闹他个翻天覆地，咱们不干了。”
沈斌冷冷的一笑，“你说的不错，斗智不是我的强项，那咱们就跟他们来个斗勇。你先在家安排一下，我去一趟省政府。姓黄的这老王八蛋去告我的黑状，我得先给霍仁军省长说一声。”
“嗯，你去吧，既然这样，我马上通知调派报道团，把天长的老底掀起来。”
“暂时不要，私人恩怨不能连累他人。那样一来对天长的经济打击很大，咱可不能被百姓骂。”沈斌轻轻拥吻了一下，告诫丁薇不要冲动。
沈斌开着丁薇的车，立即赶往省政府。一想起刚才发生的这两件事，沈斌觉得特别窝火。他不明白谭志清怎么会跟范一舟走到了一起，如果不是大牙，他真不知道跟丁薇步入会场后会发生什么状况。
俗话说福无双降祸不单行，沈斌刚把车开进省府大院，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却是齐功勋打来的。
“沈秘书长，真对不起！”
齐功勋刚说了半句话，沈斌打断说道，“老齐，不用说了，这事不怪你。”沈斌急着要去见霍仁军，不想跟齐功勋罗嗦太久。
“怎么，您都知道了？”
“嗯，刚才和黄书记通了电话，他都告诉我了。”
“黄书记？这事连黄书记都惊动了？”
沈斌眉头一皱，“废话，不是黄中山让你们停止去碧辉检查的吗？哦，可能他是通知的蔡局长，你不知道。”
“碧辉？不不，我不是说碧辉，是说您表弟。”
“我表弟？大牙又怎么了。”沈斌一愣。
“嗨！别提了，他带着人大闹会展中心，那片也是我的辖区。我们赶到后于副省长和孙市长气的把我臭骂了一顿，下令把他们拘押起来。秘书长，这回我可真不是故意的。”
沈斌一听，脑子都要炸了。沈斌冷静了一下，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道，“老齐，放人，把大牙那些人都放了。不管谁追问，让他们来找我，就说我动用权利逼着你放的。”
“这！”
“听到没有，放人，不然我这就下令省府保安队去抢人！”沈斌怒吼了一句。
“是！”
挂断电话，沈斌咬了咬牙，心说今天黄历上不会是写着诸事不吉吧，怎么烦心事都赶在了一起。
沈斌下车把车门狠狠一关，迈步走向台阶。沈斌脑子里纷乱的很，他觉得这次霍仁军和王楚杰要是不支持他，干脆就像丁薇说的那样，闹他个天翻地覆，事了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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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第一千零二十五节借兵
1025第一千零二十五节借兵
第一千零二十五节借兵
沈斌没有提前打招呼，直接奔向省长霍仁军的办公室。走廊上的值班民警看到沈斌，赶紧站起来敬了个礼。
“秘书长好！”
沈斌点了点头，“省长在不在？”
“呃在。”值班民警奇怪的看着沈斌，正常情况都是提前打个内部电话预约才会过来，秘书长怎么会问在不在？
沈斌低头走到门前。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敲了敲门。
“进来！”
沈斌推门而入，霍仁军看到是沈斌，不禁一愣。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马钢呢。怎么，找我有事？”霍仁军放下手里的材料，抬头问道。
“想给您汇报点事，不知省长有没有空？”沈斌走过来说道。
霍仁军笑着站了起来，伸手一指沙发，“来吧，到那边说。”
两人走到沙发旁坐下，霍仁军知道沈斌是个烟鬼，指了指茶几上的烟缸，示意可以抽烟。
“谢谢，现在不想抽。省长，我想问一下天长的治安整顿，有没有国家规划的法外特区？”沈斌认真的看着霍仁军。
“呵呵，怎么，遇到难题了？”看着沈斌一脸严肃的样子，霍仁军笑道。
“我这个督查大员，是您代表省委省政府委派的。在工作上我是您的下属，说白了您就是我的老大。现在我受了欺负，当然要找老大撑腰。”
霍仁军哈哈大笑了几声，“沈斌啊，难怪韩波部长说你是一身痞性，还真是一点都不错。把我这个堂堂的一省之长，说的跟黑社会头子似的。”
“当年跟着韩部长的时候，我也叫他老大，不信你打电话问问。”沈斌一本正经的指了指电话。
霍仁军爽朗的笑了几声，“哈哈哈，我信，当然信了，这事韩部长跟我说过。怎么，天长市还有人敢欺负你？”霍仁军不相信的看着沈斌。
“省长，来之前，我跟黄中山在电话里吵了一架。他说碧辉大酒店不允许检查，还下令不准我动用市里的警力。我到想问一问，碧辉大酒店凭什么可以例外？”
一听沈斌是跟黄中山发火，霍仁军不禁一愣，“沈斌，具体怎么回事，说详细点？”霍仁军收起了笑容，冷静的看着沈斌。
沈斌没有隐瞒，把下令检查碧辉娱乐休闲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沈斌愤慨的说道。
“他不是找王书记那告状去了吗，那好，我就等着。他黄中山不让查，我还偏跟他较一回劲。除非下令把我这个督查大员撤了，否则我天天去查。我动不了市局的人，我就给省厅下令，省厅不执行，大不了我带着省府安保武警去查。”
霍仁军看着沈斌一副泼皮的样子，不禁气的笑道，“你看看你，还有点党员干部的样子吗。沈斌，工作上有什么误解可以协商，不准把这种社会风气带入工作当中。”
“省长，听您这意思，是不打算替我撑腰了？”沈斌歪着头问道。
“什么叫撑腰，正确就要支持，错误的就该改正。”
“怎么，难道您也认为碧辉不能查？”沈斌追问了一句。
霍仁军眉头一皱，“有些情况，要讲究策略。中山同志身为市委书记，他要考虑到全市的整体经济战略。不能因为抓治安整顿，就打乱人家的正常经营秩序，这肯定不行。”
“那你说，这个治安整顿还要不要搞下去。”
“当然继续整顿，制定的目标怎么能朝令夕改。不过还是以市里为主，别忘了你只是个督查大员。”霍仁军重重的提醒道。
沈斌一听，郁闷的掏出烟，看那意思霍仁军还是站在黄中山的一边。虽然进来之前沈斌已经预测到这样的结果，但真正面对，沈斌还是感到失望之极。
霍仁军看了沈斌一眼，心说这小子还真敢干，直接把目标锁定在省委常委黄中山身上了。怪不得日前韩波打来电话，说是南湖政坛准备改一改风貌。看来，正向王楚杰说的那样，沈斌的所作所为看似荒唐，实则是幕后大佬的指点。
沈斌一口一口的吞云吐雾也不说话，霍仁军笑道，“怎么，准备赖在我这不走了？”
沈斌郁闷的站了起来，“霍省长，这个督查大员麻烦您给我撤了吧，谁爱干谁干，反正我不受这个窝囊气。”沈斌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放肆，这是工作不是儿戏，你说不干就不干的吗。”霍仁军怒斥道。
“连个碧辉都不敢查，还搞什么治安整顿。前段时间连续发生的凶杀案，您以为那是普通老百姓能干的？真正能搅动安全的不是普通百姓，正是碧辉这种藏污纳垢之地。地方保护就算了，连您省长大人都保护，那还查个屁。”沈斌把心一横，连平时的恭敬词汇都懒得用。大不了闹翻了，爱咋地咋地。
霍仁军苦笑着指了指沈斌，“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我还没见过哪个厅级干部敢跟省长这样讲话的。更何况，我说不让你查了吗？”
沈斌一愣，“您刚才不是还说？”
“我是让你讲究点策略，碧辉酒店的客人都不是普通百姓。不要因为例行检查，就弄的跟炸了窝一样。别说酒店管理层，就是房客都会投诉你们。”
沈斌吃惊的看着霍仁军，从他的眼神中，沈斌仿佛读懂了什么，“省长，这么说您还是支持我的？”
“什么叫支持你？我只支持对的一方。”霍仁军故意本着脸说道。
沈斌嘿嘿一笑，“明白，在领导眼里，我就是绝对正义的一方。不过，老黄可是去王书记那告状了，这事您可得帮我兜着点。”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老大。”霍仁军一语双关的说道。
“领导，啥也不说了，热泪盈眶，此时我必须回去写一篇感想留作纪念。”
“油嘴滑舌，把事干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霍仁军笑道。
沈斌抱了抱拳，满意的离开了省长办公室。其实王楚杰那边沈斌并不担心，毕竟王楚杰是岳父的体系，多少得照顾一下。沈斌担心的，是廖氏体系向王楚杰施压，到时候霍仁军会落井下石。现在得到了霍仁军的默许，有了省长书记的支持，沈斌才敢放心的与廖系大员们对抗。不然的话，以他小小的厅级干部，根本承受不住这股风浪。这些廖系官员大都是副省级领导，可不是随便拿谁的名头能吓住的。
沈斌刚走不久，省委书记王楚杰就给霍仁军打来电话。一说起这事，霍仁军呵呵笑道。
“王书记，沈斌刚刚从我这边离开。这小子可不傻，他是拉着我替他当挡箭牌。”
“仁军省长，中山同志非常气愤，说是沈斌严重影响到天长市的正常工作秩序，强烈要求撤销沈斌治安整顿督查大员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