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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田振文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他这样的古稀老人来说,权利就这么重要吗?
罗志森结束通话,沈斌李龙没有走出机要室,到现在两个人都有点缓不过神来。
“龙叔,天不会要塌了吧?”沈斌揉着印堂问道。
“塌不了。”李龙默默的说道。
沈斌抬起头,“我觉得要塌,你想想,假如此事为真,安系的军政大员绝不会罢休。除非田主席以迅雷不及之势把安系主要支柱全部拿下,否则根本压制不住。”
李龙面色有点苍白,冰冷的说道,“罗部长现在做的,不就是要保护安系的政治资本吗。只有保留住,才有谈判的资格。”
沈斌摇了摇头,“要我看,保留下来更糟。凭安系在军中的实权,绝对不会听之任之,不打起来才怪。”
李龙看了沈斌一眼,摇头说道,“沈斌,你错了,失去了安致远,即便安系完好无损也不敢轻举妄动。知道为什么吗?”
“群龙无首?”沈斌疑惑的看着李龙。
“错,因为核按钮掌控在国家主席手里。现在的政治叛乱不再是解放初期,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走向共同毁灭。所以说,罗部长的策略是对的,保留住与之谈判的资本,是最契合实际的。”
沈斌叹息了一声,祈祷着说道,“但愿这一切都是猜测,如果真是这样,我先把我爸我妈弄走。不,还有颖子小雨她们。至于我岳父哎对了,罗部长怎么没提及我岳父?”沈斌疑惑的看着李龙。
“废话,这还用问吗。”李龙哼了一声。
沈斌心中一震,顿时明白了李龙的意思。看样子,自己的老岳是站在了田振文的一方。若不然,有总理的批示罗志森肯定能进入望月阁。沈斌记得当年庞老也是这个待遇,当时府院二把手批准就可以觐见。但后来由于莫老遇刺事件,才把庞老的觐见级别提升到总理批示。安致远移交主席权利之后,享受着与庞汉同等待遇。虽然是出于安全与修养考虑,但也间接的隔离了一部分权利。
沈斌拿出了手机,琢磨了一番,给安闻打了过去。沈斌按下了免提,好让李龙听的清楚。电话一接通,只听安闻不耐烦的问道。
“你是哪位?你怎么有我的私人号码?”
“我是沈斌,这是我的新号,那部手机成了清查小组监控电话,聊起来不方便。”
“吆,是沈大人啊。我说沈斌,你现在厉害啊,明天日报专刊就要登出各地清查专员名单。没想到,你小子居然位列苏省清查小组头号专员。老实交代,你给韩部长送了多少礼才拿下的这个专员。”安闻调侃着说道。
“你小子给我严肃点,小心回京我就清查了你。我问你,最近见过安主席没有?”
“没事去见我叔叔干嘛,这不是找骂吗。上次娜娜那事不知道谁给传到了他老人家耳朵里,电话中把我好一顿臭骂。我躲还来不及呢,哪敢去望月阁。”
沈斌悄悄看了李龙一眼,对着电话说的,“安子,我有点事想求你。”
“哥扇我脸是吧,跟我说话还用着求字?什么事你尽管说,我安闻要是说个不字就是王八。”安闻摆出一副京油子的口吻。
“那行,我要买两列车坦克,找你叔给我批个条子。”
“呃哥啊,你这是想打小日本还是准备进攻韩国?缺参谋长吗,我跟你混去。”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跟你说点正事。你听着,上次在澳门我弄了笔钱,咱也是心系国家的人,所以想给军工科研部们大投一笔。不过我有个要求,开发出来的产品我有权进行国际买卖。这事恐怕别人做不了主,必须在军委会上通过。我想让你去安主席那探个风,可以的话咱们就大干一场。”
李龙赞叹的点了点头,沈斌编的这个理由很充分。除了私人关系之外,没有泄露任何的不利因素。
“沈斌,我觉得你是在异想天开,军工科研开发怎么能让私人进行买卖呢。别说是我叔叔,让我也不会同意。”
“五百亿美元,我不信军方不动心。这可是不走国家财政的,属于隐性军费。”
“什么五五百亿?”电话中安闻吃惊的喊了一声,接着说道,“斌哥,你等等,我马上给叔叔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五百亿的大买卖,你小子就不能去一趟。这事弄成了,我给你一成干股。”沈斌大方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磨破了嘴皮子我也帮你搞定。咱可说好了,你不许骗我。”
“操,你不信拉倒,我找瞿辉帮忙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别别,找他干嘛,安主席那是我亲叔,你怎么连远近都不分。这事交给我了,你等我电话。”
“今天必须给我回话,我等你。”
沈斌惨笑着挂断电话,他真希望等来的是好消息,而不是罗志森判断的那样。安闻属于直系亲属,按规定只要给总参二司打个招呼就可以去见安致远。如果连直系亲属都不许会见,不要说罗志森,沈斌都能判断出了问题。
“沈斌,如果一切正常,安主席真要是同意你的请求,你小子真出这笔钱?”李龙看着沈斌问道。
沈斌一撇嘴,“开玩笑,我上哪偷去。在澳门赚的那点钱,早让某个不要脸的家伙敲诈光了。到时候安主席真要是同意了,我就咬死口不承认有这事。反正安子是他亲侄子,最多是抽他一顿。”
李龙心说你小子损不损,这个坑挖的可是够大的。不过除了这个借口,还真不好编理由。
沈斌与李龙走出机要室,黄飞那边早已审问完毕。根据乌兰的思维读解,黄飞说的没有错,多年以来他一直没有被激活。
沈斌已经顾不得这些,给朱长青打了个电话,让他给市局打个招呼,就说黄飞参与秘密案子,被沈斌临时借用。
安排完朱长青,沈斌让丁薇和桑格暂时回观察大厦,他带着乌兰立即奔向皇冠花园。沈斌到不怕乌兰扫描自己的思维,几次测试之后,沈斌发现他能感应到乌兰的思维之力。沈斌之所以带上乌兰,就是想让乌兰验证一下罗志森所说的真伪。
韩波是田振文钦定的接班人,沈斌相信如果北京发生大事,韩波绝对会知道。更何况,这两天韩波确实有点异常,沈斌隐隐觉得情况可能真像罗志森判断的那样。虽然沈斌不愿意相信这个论断,但是韩波的反常表现令沈斌非常怀疑。
皇冠花园的别墅中空空荡荡,只有一名警卫人员留守。沈斌还以为韩波外出未归,笑着跟警卫打了声招呼。
警卫走过来,敬礼说道,“报告沈专员,首长让我转告您,他已经离开了南城。关于苏省这边清查的一切事务,您可以自行决断。两日后,首长会跟您联系。”
沈斌吃惊的张着大嘴,“你说什么?韩部长回京了?”
“好像不是回京,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首长让我转告您之后,自行回京归队。”警卫认真的回答道。
沈斌脑子有点懵,韩波的这种异常表现,更加验证了沈斌的猜测。沈斌没再问什么,他知道问也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来。沈斌直接给韩波打了电话,但是韩波的手机却处在自动留言状态。
沈斌没有停留,把车开出皇冠花园停在了路边。沈斌靠在座椅上,心神有点不宁。
“哥,怎么了?”乌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轻声问道。
“兰兰,没事,可能这两天没有休息好,有点累。你先在车上等着,我下车打个电话。”沈斌不想让乌兰知道的太多,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乌兰乖巧的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靠在后座上。乌兰信任沈斌,既然有些事不想让她听,乌兰也不愿意去读解沈斌的思维。
沈斌下了车走了几步,站在树荫下给李龙拨了过去。
“龙叔,好像真的出了问题。韩波不告而别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什么,不告而别?不会,刚才国安的人还说韩波车辆一直停留在省团委。”
“龙叔,我敢保证那是辆空车,如果他没走,韩波的警卫绝不敢乱说。”
“我马上以保护首长的名义秘密调查,沈斌,安闻消息一到,立即与我联系。”
“好,我这边再给刘封等人打几个电话,落实一下韩波去了什么地方。龙叔,这件事我希望暂时不要给罗部长汇报。”沈斌心乱如麻,他也怕某些巧合让自己误判。
“好吧,在安闻落实之前,暂时先不汇报。”
“那好,保持联系。”
沈斌挂断电话,一阵身心疲惫涌上心头。沈斌没有回到车内,坐在路边的岩石上,抽着烟让自己冷静一下。凭借多年的从政经验,及看多了政治高层的斗争,沈斌基本能判断出北京方面肯定出了问题。
目前清查工作是重中之重,韩波能把这么重要的工作放下不辞而别,除了政局高层出现巨变,沈斌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韩波如此仓惶撤离。
在国安行署的时候沈斌处于紧张并没想的太多,这一冷静下来,沈斌越想越觉得严重。沈斌几次拿起电话想问一问岳父,但纠结之后,沈斌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如果岳父谢援朝真的跟田振文联手软禁了安致远,那么他这个电话只会让更多人陷入泥潭。
沈斌抬头看着天,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在那一边。此时的沈斌,仿佛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左边是田振文韩波以及自己的岳父大人,右边站着安致远瞿辉方浩然,以及同生共死过的国安同仁。如果让他凭良心抉择,沈斌宁可站在十字中心谁都不选。
沈斌把乌兰送回了观察大厦,沈斌没有停留,借口工作上的事离开了丁薇等人。沈斌开车来到郊外,找了一家路边酒店,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在安闻打来电话之前,沈斌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去弄什么清查工作。
半瓶酒下肚,沈斌忽然觉得是不是该给方浩然挂个电话。但是这个念头一起,沈斌立即自我否决的摇了摇头。
下午三点,小酒店的客人只剩下沈斌一位。要不是他扔了一叠钱压在柜台上,店老板早就催他走人了。这种路边小店晚上没什么生意,一般到下午四点左右就打烊。再说沈斌一个人喝了这么多酒,店老板也怕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人。
沈斌很想一醉方休,但是他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醉。沈斌喝下去的酒,大都用异能排泄了出来。他在等,等着安闻的电话。
一阵电话铃音响起,沈斌慵懒的看了一眼。这一下午好几个人给沈斌打过电话,虽然知道这个新号码的人不多,南城官场还是有这么几个。其中有朱长青冯晓以及周光,只要不是安闻的电话号码,沈斌一律拒接。
沈斌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眼神顿时一亮,赶紧按下接听。同时,也打开了同步录音。
“安子,怎么样,你见到安主席没有。”沈斌微微有点紧张,左手紧紧的握着酒杯。
“沈斌,我叔说他不同意。对不起,这事我帮不了你。”
“安子,安主席身体还好吗?”沈斌有点紧张的喘息了两下。
“还好,只是有点小感冒。我来的时候,叔叔正在练形意拳。”
沈斌一听,激动的站了起来,“安子,我他妈有点爱上你了。”
沈斌挂断电话,猛然大喊了一声,抒发着心中的郁闷。紧张了几个小时,原来一切都是误判。沈斌想笑,更有点想哭的冲动。
北京望月阁内,安闻目光呆滞的放下了手机。程修坐在安闻的对面,安闻的身后,几名手握枪支的军人也松了口气。
安闻嘴唇微微抖动,他骗了沈斌,但是他不能不这样做。因为田振文告诉他,这个电话关系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