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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青走到门口在旁边的毛毡上蹭了蹭鞋上的泥才进了里屋,瑾素宁已经收拾好一切,正坐在床头一针一线的来回在大红的旗袍上穿梭,明黄的金线在灯下愈发耀眼。
“怎么又不开床头的灯!”瑾青埋怨妈妈,然后顺手拨开了开关:“能省几个钱!”
瑾素宁也不抬头笑了一下说自己又忘了,又说其实只开着大灯就足够了。
瑾青拿自己的妈妈没办法,瑾青的外公在她妈妈五岁时就去世了,她外婆就一个人把它妈妈拉扯大,日子自然就过得很艰苦。
瑾青经常听她妈妈说起她小时候的事,她外婆是给别人家做衣服的,做好衣服留下的布头攒起来就会给妈妈做布娃娃,或是缝制花书包。
妈妈讲这些事的时候,眼里总是沁着泪,瑾青的外婆早年得胃癌去世,妈妈常流着泪说外婆苦了一辈子,临老也不能享福就去了,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苦了自己一辈子。
跟着外婆过日子省惯了,即使嫁给爸爸多年以后过上富足的生活后依然改不掉骨子里的习惯。
瑾青心里叹了一口气,给妈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放在床头柜上,回身扫了一眼妈妈手里的绣品,大朵的牡丹艳丽无双,忆起刚才的事就开口说道:“刚送去的百鸟朝凤眼睛那里有点小问题呢,不过郭师傅给放水了。”
瑾素宁手上一滞,过了半响才低声发出感叹:“人不服老还真是不行!看来妈妈真的老了,眼睛好像都花了。”
“妈。。。。。。”瑾青听妈妈这样说心里不是滋味,走过去搂着瑾素宁的脖子:“我妈才不老呢,百鸟朝凤的针脚那么密,线色多也细,也就我妈手这么巧,这么多年才出一次错,换做谁能有这本事?”
瑾素宁被瑾青哄得眉开眼笑的,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今天来那个小伙子不错,你也不小了,自己也操点心。”
“哎呀,知道了。”瑾青不耐烦这个话题。
“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瑾青顿了顿:“妈,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以前相信,现在。。。。。。不相信了”
可是,今天看见那个男人,瑾青的心就跳得不正常了,妈妈这样说是因为爸爸那件事吧,想到爸爸,瑾青就头疼。
妈妈不用爸给的卡,爸爸却不厌其烦地每年都派人送大堆的东西,只是自己却不曾来过,每次看见家里又堆满了吃的用的,瑾青就想把她爸爸骂个狗血临头。
年年这样算怎么回事,瑾青知道每次她妈妈都是忍着,其实瑾青更愿意妈妈什么时候也能像巷子口的那个女人发泄一回。
去年更可笑,说什么为了她将来的幸福,让她回陆家,不论工作还是丈夫都给她挑最好的,瑾青直接对来人说“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做个是好丈夫。”
来的人回去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想象爸爸脸色发青的摸样,瑾青心里就一阵后快,然后快感过去就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她多久没有见到她爸爸了?
“吱。。。。。。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喂。”
“瑾小青,丫的快出来玩啊。”苏郿郿在电话的一段咆哮。
“不去!”瑾青直接拒绝。
“有帅哥,速来,这次是真的。”苏郿郿眼睛不眨地盯着眼前受伤的正太,惹得文泽凯一脸黑青,苏郿郿当做看不见,有跟自己堂弟也这么计较的吗!
“真的不行,明天我要出去找工作,今天要早睡。”
苏郿郿在电话那端笑的不可开支:“不要去,会遇见色狼的,”
“不找工作会饿死的,你养我啊?”瑾青和苏郿郿平时开玩笑开惯了,说话从不忌讳。
“我都说了有帅哥,忘了说,还多金,养你绝对没问题。”
“行了行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挂了。”瑾青懒得再跟苏郿郿贫下直接挂掉电话。
苏郿郿对着文泽凯和文泽旋耸耸肩:“不来,挂我电话!”
文泽凯脸色终于恢复正常,换文泽旋一脸郁闷。
文泽凯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这电话也打了,人不来,你也走吧。”然后一脸暧昧地看着苏郿郿。
苏郿郿笑骂着转过脸去。
文泽旋彻底绝望,知道堂哥的女朋友居然是瑾青的邻居兼好友时,兴奋了好一阵,原以为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瑾青挂了电话就跟妈妈道了晚安回自己的房间了。
回到自己屋瑾青习惯性撕下一张墙壁上挂的日历,又是一天。
这种老式的日历已经很少有人家用了,市场上也几乎很少有卖,或许再过几年就真的找不到这种厚厚的像小时候看的小人书一样的日历。
瑾青喜欢撕下一张然后对着日历细数今天都做了什么,或开心,或难过。
想起妈妈每天的劳累,瑾青心里有些难受,学了刺绣以后瑾青才知道刺绣是很费眼的,一天下来,两个眼睛就像针扎过一样酸疼。
上高中有一段时间瑾素宁的眼睛总是见风流泪,瑾青就劝妈妈不要再做了,如果放弃骄傲放弃尊严的代价是用她妈妈的眼睛换取的,她宁肯不要那些所谓的自尊!
每当晚上瑾青半夜起床上厕所,看到妈妈屋里的灯还亮着,瑾青就有把那张卡里的钱取出来的冲动,她不想妈妈这么辛苦,她不想妈妈像外婆一样苦一辈子。
她也劝过妈妈不要这么要强,凭爸爸每年给的那些钱,怎么也够她们轻松享乐了。
但是她妈妈却说:“人去世了不是最可怕的,最伤人心的是明明那个人还在,你却硬逼着自己把他当做陌生人,有一辈子也跨不过去的鸿沟隔着,我宁愿是自己的丈夫已经过世,我会念着他以前的好,那些回忆也足够我后半辈子不是那么孤单,可我却不能够忍受那些时时刻刻提醒他存在的钱,我不敢要求什么,但是至少可以选择忘记。”
瑾青从没见过妈妈悲天悯人,可是就是淡淡的语气,却有挥之不去的心酸,比嚎啕大哭更让人难受,瑾青还怎么忍心能再说出在妈妈伤口撒盐的那些话。
桌子上是自己这几天做的简历,工作,又是一阵心烦。
曾经的豪言壮志早已被消磨的所剩无几,爸爸的电话最近也愈是频繁,他的意思瑾青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知道是老天惩罚还是自作孽不可善终,除了背着妈妈生的那个女儿,这么多年他爸爸始终和那个女人没有生出男孩,如今他的事业倒是越做越大了,可是只怕百年之后这份家业不知要落入谁手了。
正因为如此他这几年才开始注意到她了吧,可是她又能怎么轻易能原谅他呢。
面对这么大的家产,瑾青不是不动心的,只是这些与她妈妈所受得委屈与痛相比较就另当别论了。
叹了口气,打开电脑开始浏览招聘信息,与自己专业相关的待遇又不错还要在G城的筛选了一边,就不剩几个了。
首选是东资。
瑾青看着东资的招聘信息两眼发呆,东资她没去过,却对之很是熟悉,自从东资在G城落脚以后就和学校签有关于实习生合同,而且每年的优秀奖学金也是东资提供的。
想去的人不少,门槛自然就高,面世碰壁几次后,瑾青的自信心被打击的所剩无几,东资,她更没信心。
QQ头像闪个不停,是苏郿郿。
苏郿郿:“怎么还没睡?”
瑾青:“睡不着。”
苏郿郿:“还在为工作的事发愁?”
瑾青:“。。。。。。我都有点绝望了,要不我也学你自主创业?”
苏郿郿发了个鄙视的表情,然后快速码字:“你就这点出息吧,在你吧面前不是猛虎吗?怎么现在就退缩啦?”
瑾青:“别提他了,心情更郁闷,我把我搜集的信息发给你,你帮我看看选哪个。”
瑾青把刚才自己罗列的信息给苏郿郿发了过去,没几秒就有回音。
苏郿郿:“这还用选啊!只要不是傻子就选东资呗!”
发了个苦闷的表情过去。
瑾青:“我怕自己不行,最近诸事不顺,一般的公司都没应聘上,东资就更别想了。”
苏郿郿:“否极泰来,无论什么时候自己对自己都要有信心!”
否极泰来!
瑾青又发了一会怔,突然释怀起来,是的,相信否极泰来。
第六章
G城是个多元化城市,中南部有一条名叫祯水的河贯穿而过,古时候据说是当做护城河的,只是后来随着G城的发展扩建,祯水河逐渐的就成了城市的一部分,不过祯水河一直有一条小小的分支是流进G城北面的丹茗湖里的。
原本的祯水河只是很普通的一条河,河面上也因没人管理常年漂浮的垃圾,河水更是污浊不堪,早些年好多的厂子都是依河而建,污水不经处理就直接排放,旁边的居民经常能闻到水里的恶臭,上访也无音信。
直到后来祯水河被日益壮大的G城所包围,政府又争创先进文明城市,才着力对这条河清理养护了一番,附近的厂子搬得一个不剩,没几年这里就恢复了林荫环绕、清水出芙蓉的模样。
而祯水河南边原本荒芜的福郊也俨然成为一处炙手可热、竞相竞争的宝地。
闫继臣带人四处查看了一番,的确是块好地。面积大,旁边高速公路的修筑使得交通也发达起来,更重要的这里尚未大力开发,居民稀少,这样会减少不少的麻烦。
下周就是新厂建立的奠基仪式,仪式重不重要关键在于来的人重不重要,闫继臣把要请的人交给徐旭去办,他一向是混圈子的,对于那些三教九流政治圈比较熟手。
还有一件比较迫在眉睫的事是关于东资新一批员工实习的问题,这件事原本不算什么,每年都有,只是今年有些特殊,闫继臣不敢掉以轻心,陆建辉叔叔临走前重重的拍在他肩膀上那一掌的力量隐隐约约还在!
以生产电子产品发家的陆建辉和闫家算不上世交,只是这几年生意上来往密切,又和闫父很谈的来,两个人可以说是忘年之交。
这次新厂的创办就两家共同投资建造的,只是在外名义上只提了东资,这就意味着所有事情的料理都要闫继臣出面,而陆建辉经常夸赞他做生意具有独到的眼光,懂得占领市场先机,很放心交给他这个晚辈做,当然他也的确有这个能力。
从福郊回来,闫继臣就着手操办实习生的事情,亲自去了趟G大去提学校提供的实习生的人事档案。
G大对于闫总的亲自到来显的有点诚惶诚恐,人事档案的管理员是个刚分配来的年轻小姑娘,市面大概见的不多,亲眼见到只在杂志上看见过的那个成熟冷峻的闫总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的心先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闫继臣看小姑娘紧张无措的表情,也没说什么,只问管事的人在哪,小姑娘这才慌忙通知了学校校长,胡校长大手一挥终止了刚开了一半的会议。
闫继臣被带到胡校长办公室相互客气寒暄了一番,胡校长也是精明人,闫总这时候亲自来无外乎是为了指定要某个人的人事档案,这种事别的公司见多了,只是东资还是第一次,胡校长像往常一样也不点明,只等闫继臣开口。
出乎意料的是闫继臣并没有开门见山的提出来,只是让把这批实习生的档案都拿过来一个个查看。
一个个仔细地翻看,翻到第五个的时候停了一下,扫了一眼,姓名:瑾青;名族:汉;政治面貌:预备党员;母亲:瑾素宁;父亲:已故。
闫继臣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然后面目表情的继续翻看下一个,直到最后一个看完,闫继臣也没说什么,只是收起来放倒自己的公文包里,把旁边的胡校长搞的云里来雾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