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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爱面子的凤宜,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主动的表示,也着实难为他了吧?
我一咬牙一狠心,抱着英勇就义的心情,毅然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他那只手!
我有种跳下火坑,踏上贼船的感觉!
可不是么?
凤宜的身边可不是水深火热么?而我们现在,不正要去做强匪山贼的活计么?
这当然是跳火坑,上贼船了!
一伞烟雨,携手并行
呃,真的,就冲这伞,这雨,还有凤宜这风范我们应该上演一出言情剧才对。
但其实这是一部很暴力武打动作剧!嗯,还有些玄幻色彩。
朱英雄领着穿山甲已经冲进了前面那个小院子,大喊着:“打劫啦!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把值钱地哎哟!”
“砰!”
“啪!”
“啊!”
“咣当!”
“哗喇喇!”
我黑线的抬手盖住眼光听这动静就知道朱英雄这次抢劫行动又惨遭滑铁卢了!
他和穿山甲被人从院子里干脆俐落的扔了出来。重重地摔在泥水地里,那个狼狈啊,那个丢人啊
我真不想承认这两个家伙是我收下的跟班儿这也。这也实在是太丢脸了!
院子里有人冷哼:“要不是看你们人头猪脑一副傻相,就把你们的脑袋都剁下来当球踢!我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快有多远滚多远吧!”
朱英雄嗳哟叫唤着从泥水里爬起来,冲着我和凤宜连嚎带哭:“主人啊主人嗳,我们可被打死了啊!你老快快出手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个厉害!再把他们的东西都抢过来!”
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嚎地比谁都响亮,应该只是皮肉受了点苦处,没什么大伤。
这院子里的人应该下手不算太重。
说起来朱英雄他们喊着打劫冲进去。人家这是正当防卫,而且下手又不算很重,我觉得理亏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唉,说起来虽然当了这么多年妖精,但是要说杀人越货,奸淫掳掠咳。这些事我还真是一件没干过的。
我现在也没主意。
那,这场面该怎么办?
我看看凤宜,意外地在他脸上似乎也看到一丝无措。
呃看来凤宜也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啊。
不过没等我们反应,院子里的人已经冲出两个来了。
让我来形容,就是五大三粗,声如洪钟!
“好么?还有同伙儿?一起上吧,让你们这群不开眼的小毛贼看看我雷老五的厉害!”
凤宜眉头皱了一下,我连忙出声:“误会,一场误会。大家不要动手。”
“误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带子甩出去,把朱英雄和穿山甲从泥水里拉扯过来。这条带子当然不是那条子恒送我的浮云。只是我自己以前用野蚕丝织地普通的飘带。
朱英雄还在嗷嗷叫,穿山甲摸着腿不吭声。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比朱英雄要痛苦的多。
我问他们:“怎么样?伤哪儿了?”
凤宜冷冷的哼一声,朱英雄立刻噤声站好,说:“也没伤哪儿主人,小的没用,事儿办不成,丢你的脸了。”
他还知道丢脸啊我一边默默腹诽一边说:“行了,不过是个开个玩笑,我们还是回去吧。”
冲出门外的那两条汉子,看我们这边儿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倒也没有过来,只是也没有进去,站在院门口警惕地盯着我们。
我又扯一下凤宜地袖子:“回去吧,淋雨好玩么?你不是最讨厌淋雨了?”
凤宜勉强挪动了脚步。
我们转身还没走开两步,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冷笑。
我微微转头看,那两人中的一个面露不屑,“呸”地一口浓痰吐在我们身后。
我心里也有点火儿,朱英雄的泥巴猪样子,还有穿山甲忍痛不出声地表情。我这个人也算是有护短脾气的,我的盘丝洞里的大大小小们,我就不能让他们受别人一点儿委屈。
这几个人我只是不想惹事,不代表我就怕了他们了!
我手不抬肩不动,飘带却弹了出去击在泥水坑洼处,啪的一声,一大块湿泥凭空射出,结结实实的糊在那个吐痰家伙的脸上。
朱英雄忘形的叫了声:“好!”然后又急忙转头看我的脸色,象是怕我发怒。
那个人顿时慌乱了手脚,好几下才把那块湿泥抹掉,脸成了黑花的,他左右看两眼,嗷的一声怒叫,提着兵器就要朝我们扑过来,他身旁那个人却急忙拦着他,小声的劝说。
隔着大雨,我听到他说什么“正事要紧”,又说“莫争闲气”什么的,死活拉着那人不让他过来。
院子里应该还有他们的同伴,穿山甲说过他们有十一个人。
但是他们都没出来,而且那个人也很快把吐痰的那个人给拉了进去,还将破破烂烂的院门掩了起来,明显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架式。
我们回到屋里,刺猬精兀自睡的正香。
我替朱英雄和穿山甲把身上的衣裳弄干,又看了穿山甲腿上的伤,没伤着骨头,但是也肿了老高。我给朱英雄一瓶膏药让他替穿山甲擦上,又转头看凤宜的脸色。
还好,他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太好看,但总不是要发怒的样子。
朱英雄涂药的手劲儿大了点儿,穿山甲一哆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们带着大箱子,很沉,一定贵重。”
天哪,他还惦记人家的箱子呢!
真是,他被打伤了也不亏。就是受了伤,还没忘了盘算人家东西。
“不知道里头装了些啥呢。”朱英雄也念叨。
凤宜忽然说:“想知道这个还不简单?”
呃?
我纳闷的转过头,凤宜忽然一抖袖子,一大堆东西哗啦啦的就从他的袖子里倾倒了出来!
我倒了忘了他的袖里乾坤了!
刚才朱英雄他们挨打的时候,凤宜却已经用神通摄取了人家院子里的东西了!
这这
这算不算声东击西?暗渡陈仓?
这朱英雄他们和凤宜,到底谁才是做贼的出身啊!
不过,不过凤宜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
嘿嘿,我居然觉得我很欣赏他!
真的!
一一六
“这些都是”
满眼红红绿绿,珠光宝气,连带着还香气扑鼻。‘‘。‘‘胭脂头油香精的香。
凤宜甩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些东西?好在一些绸缎什么的先落地,然后这些零碎才倒出来,不然那小小的瓷的,贝壳的盒子瓶子非得打的粉碎不可。
“啊,金银财宝!”朱英雄和穿山甲齐声惊呼。
睡梦中的刺猬突然翻身坐起:“财宝?我要!”喊完扑通躺倒再睡。
我目瞪口呆。
“这些东西”
照我看都不是什么值钱的好东西嘛。我手指微屈,一枚花钿跳起来落进我手里。
“金包银花儿啊”又不是纯金的,不值钱。
上面镶的石头成色也很一般。
凤宜的袖子抖空了,地下也已经堆满了,我们脚下全是这些物事,把面脚都埋没了。
朱英雄扯了一匹布缠在身上,那是匹大红撒金缎子,衬着他一张黑猪脸,那效果杀伤力太强了!穿山甲还从地下捞了珠宝往他身上套:“老大,这个!老大,还有这个!”
什么珍珠链子玛瑙坠挂了他一头一身,朱英雄顿时摇身一变成了一颗光芒四射的电灯泡。
我哈哈大笑,凤宜也不禁莞尔。
他的笑容很温和,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拂在人的脸上,撩起人一绺绺发丝
我恍惚片刻,赶紧回神。
错觉,肯定是错觉!我又不是没见过凤宜笑,以前他也有笑过,每次看到。呃,我本能反应很想抬手遮住眼!乖乖,这也太耀眼了!活象小太阳!
但是现在,可能是因为他的相貌改妆过,所以看起来没以前那么有杀伤力。从而连微笑也从夏日骄阳变成了春日微风这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你喜欢不喜欢?”他问我。
我摇摇头:“这些玩意儿,我也有好多。灰大毛喜欢囤东西的,这些也囤了不少。不过我不喜欢累累赘赘的东西,戴一头这些叉子挠子的又重又不方便活动。”我想起来有次看到一家大户人家教女儿,那姑娘可怜的,走路上身要不动不摇,顶着书顶着盘子练,就是为了以后要是梳高髻戴满头首饰好不摇不掉。裙子上还系着玉,走路时也不能让玉摆动。那小碎步迈的女人活到这份儿上,真是受罪哟。
“嗯,简单素雅也好。”凤宜说。
我愣了下,然后想他是在夸我么?是在我夸我吗?
我应该做谦逊状,还是娇羞状,还是形若无事状?
但实际上我光想这些乱七八糟地。就想了不短时间凤宜看到的我的反应,一定是发呆状。
“对了,难道那些人不会发现他们的箱子空了么?”
凤宜轻描淡写的说:“我把泥砂给塞了不少进去,八成不会轻,反而会重。”
呃,你强的
和凤宜出门无疑是一件很呃,很省力的事,他很万能。衣食住行都不用发愁…好吧,本来我们也都不是凡人,不用为这些琐事费心思。但是,我形容不上来,大概是心态不一样吧?有靠山,有倚仗,有安全感象朱英雄他们,就可以嗷嗷大叫着去打劫,虽然失了面子。可是却收获了这样丰厚地里子
呃。我怎么觉得我这种感觉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狐假虎威
这里是假了凤威,比虎威还厉害。
到晚间的时候雨势小了些。随便吃了些干粮,朱英雄和穿山甲还有随后醒来的刺猬分赃分的不亦乐乎。每人包了两个大包袱,可地下还是一地东西。
“算了,用不着,再给他们搬运回去好了。”我还是比较有良心的,这算偷还是抢啊?反正我心里挺不安。
凤宜没说什么,一挥袖,那些东西又凭空全不见了。
朱英雄他们三个怅然若失,紧紧抱着自己手里的包袱不放。看样子好象害怕凤宜挥挥手,会把他们已经到手的东西变没了一样。
第二天一早天放晴了,虽然魔域这里地天还是阴沉沉的,不过没雨总还是觉得心头松快一些。
那些人先上路了,我们随后也上路。
唔,那些可怜的人,不知道他们发现少了东西以后会怎么样。
我很快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朱英雄脚力不错,可是穿山甲小三儿和刺猬小四的脚力不行,于是,以不暴露我们身份和能力的前提下,凤宜提议说让我和他乘一匹马,另一匹马给刺猬和穿山甲共乘,朱英雄还是跑路。
我的本能反应就是糟糕,张口说:“不行!”
四道目光齐刷刷瞄向我。
呃我觉得一瞬间我后背就爬满冷汗。
主要是凤宜地那目光,太有威慑力了
可是要和他乘一匹马??那是什么概念?打死我我也不能同意啊!
打死不能同意
从另一个方面解释,就是,打不死,就可以同意了
凤宜没干别的,就是一指朝我点过来,我立刻化身木头人,一动也动不了了,话也说不上来了。
然后他两根手指拎起我上马,刺猥和穿山甲也急忙爬到另一匹马背上,一行人继续前进!
身体象木头似的不能动,可是不代表身体的感觉也象木头一样毫无所觉的消失掉。
事实上,从凤宜也坐好,马开始朝前走,我的脸就可疑的,热了。
微热。
烫热。
灼热。
我毫不怀疑现在要是朝我泼盆冷水,我一定会象块熟烙铁一样发出“吱吱”的声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