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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许明鸾,是五彩鸾鸟吧?在凤宜手下那一族里应该也算是很有地位的鸟种。白翠筝,唔,她其实用的不是飘带而是琴弦筝弦才对,怪不得比较细。
子恒微笑:“梅山你是头一次来吧?有没有四处逛过?这里的风景有些是天然生成,有些是梅居士后来修缮的,胜景处处,我带你四处看一看?”
我求之不得。
沿着湖向东走,这里栽满了我叫不出名字来的花树,雪白的花朵有如寒雪严霜,白的近乎透明,花是重瓣的,香味清雅,有如薄荷。
“这是什么花?”
“哦,这是苦芙蓉,又叫寒雪花。梅居士喜欢与雪,梅有关的这些东西,这花据说是西域奇种,好不容易在此栽种成功的。”
“哦,”我点点头,梅居士可真风雅,不象我,盘丝洞跟人家梅山一比简直象茅屋草棚一样。湖边地势高低错落,花树间植,疏密得宜,完全看不出人工的痕迹,怎么看都觉得天然。
“对了,”我说了两个字,又顿住了。
我都快成习惯本能了,心里有什么疑问都要找子恒来解答。但这件事
“怎么了?”
我觉得有点难为情。低下头说:“凤前辈你走之后。他和我他跟我”
“他向你提亲了是吧?”
我愕然地抬起头来。
他知道?
子恒显然很明白我在想什么。他地声音也放地很低。明明四下无人。可是我们就象在说悄悄话似地音量。好象都有点心虚似地。
“他告诉我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
“我离开的时候他去送我,提及此事”
我绞着手指原来子恒知道。
不过,他们地关系本来就很好,他知道也不奇怪。
只是,我心里觉得不太舒服。
说不上来是感觉。总之,很乱。
“走吧”
我迈步朝前走。
“你还没有答应他。是吧?”
“嗯我觉得凤前辈和我,根本不是一类人”这话说的,他是鸟我是蜘蛛,大家都不是人。当然更谈不上一类。不过这会儿我没心思去抠字眼儿,反正意思表达出来就行:“我们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他高高在上,我只不过是”“这你就错了。”子恒说:“凤宜他的胸怀坦荡,个性率直他待人其实也是很好的,只是旁人总是不明白他的真正意思。我留给你地那四颗珠子,那些是难得。但是那些并非全是我赠你的。”
“你是说?”我睁大了眼。
“是啊。其中青色地那颗,是我原本的收藏。但是另外三颗。都是这三百年中,凤宜一一找寻收集来的。为了那颗红色珠子。他被火那些事都没什么用。
不管我是不是喜欢过子恒,还是子恒有没有喜欢过我,他已经成了亲,有了名门出身的妻子,而我还是一只寡妇蜘蛛。
他刚才的解释,已经很清楚的表明了他的立场。
我们之间根本没开始过所以也不会有什么解释,更不需要什么结束。
这一夜我睡的很沉,几乎是躺到床上就睡着了,而且一个梦也没有,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了天亮,不过半梦半醒间的时候,我想起来不知道有多少来参加梅山仙会的人喝过泉池里的水了?也许有自己经过取一勺水喝的,也许有象灰大毛那样汲回去煮茶地,唔,我若是有什么阴谋。那喝了水的人可都被我算计了
清晨在清脆的鸟鸣中配来,对旁人来说也许是件美妙的事,对我来说却全然不是如此。这些鸟叫声一点都不让我有鸟语花香地美好享受,我只想扔只臭鞋出去把树上的那些尖嘴扁毛畜生都打飞。
灰大毛平时比我还会偷懒。此时却搬出盘丝洞几千兄弟姐妹的期待叮嘱,干劲儿十足的催我起床,然后还要一手包办替我梳头更衣,我一脚把他踢飞出去,自己把衣裳换了。
唔。这可是件新衣裳啊。
纯白衣裳料子,柔软如水一样。衣服上有隐约闪亮的缠枝莲花图纹,但是并不明显,只有靠近了才能看出依稀来。我本来还是想把头发编成一条辫子地,可是灰大毛硬是从屋外又爬进来。涕泪齐下的让我不能不顾盘丝洞上上下下一干兄弟姐妹地面子。我一个人邋遢就算了,可眼下我是盘丝大仙,岂不是会让旁人觉得我们一洞都是乡巴佬土疙瘩?
这说的也是
我破天荒的允许灰大毛在我头上胡乱折腾,好在他下手有分寸,没有把我弄的疼地嗷嗷叫。即使是这么着,等梳好头,天也大亮了。我和他都累出了一身汗。
“师傅。你看这个,你戴一定很好看吧?”
他捧着纱绢花和珍珠耳坠子。我没办法,把耳坠接过来戴上。
不过他再预备的那些胭脂水粉我可是一点儿都不想涂了。伸小指沾了点胭脂。我抹在嘴唇上头,示意他把那个庞大的妆盒快收起来。
我听到了脚步声,灰大毛显然也听见了,转身去开心。
凤宜迈步进来,我的手指还点在唇上,那红红的胭脂还沾在我的手指上,我只刚抹了下嘴唇的一半现在我该是个什么怪样子啊!
“凤前辈。”灰大毛挺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回来咱一块儿去山顶地仙会是不是?我师傅可是头一次来,也不认识别的什么人,路也不熟地。”
凤宜的目光,专注地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在他那样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就好象冰雪遇到太阳似的,坚持不了冷面孔,轻声说:“你起的也真早。”
“嗯,这个给你,戴上吧。”
他手里拿着一只凤钗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呃,朴实无华的东西,出现在凤宜的身边。
他总是如此华丽,处处都显的夺目耀眼。
这根黑沉沉的,象是木头雕的钗子,简单的凤头,凤翅半张,细瘦的钗尾
凤宜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后,铜镜里面映出他的容颜,这是张美的让天下大多数女人都想尖叫想痛哭想去撞墙自杀的容颜。
他轻轻抬手,将凤钗插在我的发间。
“很合适。”他轻声说。
“哦。”我呆呆的看着他。
他一手拈起帝边的胭脂匣子,伸指沾了一些:“我替你涂上。”
啊啊啊啊!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很想躲开,或是一脚把他踢开,或是尖叫,或是
但是我僵硬如化石,凤宜的指尖沾了艳粉潋潋的胭脂膏,轻轻触到我的嘴唇上。
就象蝶翼轻盈的沾上花蕊或者,蜻蜓在水面点触。
麻痒不不,不是麻痒
嗯,有点刺痛也不是。
我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
他的指尖象是带着火花好吧,这比喻真俗。
不过我的确是这样的感觉。
我觉得我快被烧着了。
火苗就在他的手指上。
他涂的这哪是胭脂,简直比猛火油还可怕啊!他可能涂的很快,我却觉得时间过的极慢,好象这一刻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子恒说的话不停的在我耳边回放,再回放。
凤宜的面孔,如此熟悉,可是
我却又觉得,我这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观察他。
他的眼睛清澈,表情坦率,平时总是微抿的,显的脾气很不好的唇角,现在却微微上扬,显的心情极好。
让看到这隐约的,美丽笑容的人,都觉得自己心情轻松的,好象可以被风吹起来了。
呃,章节名我现在根本就是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正文 一零四
吓掉下巴不偿命虽然头上那枚凤钗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是我总在心里念叨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辣死人的都是蔫辣椒
这根钗,别也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名堂吧?
站起来才发觉裙摆有点长,一脚踩上去,身体就往前倒。‘‘。‘‘凤宜轻轻扶了我一把:“站稳了。”
这句话说的难得的温柔,原来,原来凤凰鸟也有这么平易亲民的一面啊
不过这些让灰大毛都看见了,也实在有点太不好意思。
咦?灰大毛呢?
这小子窜的倒快。
好吧在这方面他特别有眼色。
我感觉空气里张力特别大,皮肤都开始发紧了,好象这是一间充满了火药火油的危险仓库,再不说点儿什么做点儿什么,肯定要出事儿。
我轻轻咳嗽一声清嗓子:“现在就去山顶吗?”
“谁说要去这样早?”凤宜说:“正午才开始,先去吃些东西,上午找些消遣打发了,到正午时再去不迟。”
噫,凤凰作派。昨天听其他人说,无不是期待,兴奋,只怕好些一早就到山顶去了。凤宜却这么沉得住气
好吧,压轴人物总是不必早到的。
隔着篱笆,看着子恒也朝这边走来。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衣服,衣袍挺括精致,我一扫眼。居然发现这衣服没有缝!
啊,这就是传说里的天衣无缝么?
我瞪着眼使劲儿瞧,的确是没有缝。
呃,我也算是吐丝纺线织布地行家里手儿了,可是这个境界,我却办不到。
“你今天这身儿打扮真是不错。”子恒夸我一句。
“呃,都是自己胡乱做的衣服,挺简单的,难登大雅之堂。”
“简单就很好。”他的目光落在我头顶的钗子上,脸色微微一变。转头去看凤宜。
我本能的想抬手去摸摸这钗子,拔下来再仔细看个究竟。为什么这钗子能让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子恒露出那样的神情呢?不过手抬起来一点,意识到这样做肯定不合适,于是又放了回去。
子恒的目光让我有些不安。
这钗子是不是比以前我收到的那些礼物更加贵重?
可是子恒和凤宜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对望,然后子恒说:“走吧。”
我转头看看大毛,大毛丝毫不觉得自己地身份不能够去赴会有什么不平,还笑眯眯的朝我挥手:“师傅你要好好的啊!”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感觉他跟长辈儿似的!我还用得着他叮嘱?我本来就好好儿的啊!
三个人默默的走到半山处的亭子那里。然后梅山的小妖们端了清粥小菜之类地过来。我低下头默默喝粥,不敢随便说话。
身边的人都比你聪明的时候,你最好还是少说话少出丑。消声吃饭最安全。
子恒只喝了清茶,然后想了起来,笑着对凤宜说:“三八现在也聪明了,你可知她昨天做了什么事?”
凤宜挑起一边眉梢。子恒把我在水里下缠丝地事轻声说了,我的头埋的更低,都快整个儿埋进粥碗里去了。不过我偷看一眼凤宜的脸色,真古怪啊
又是发青又是发白地,他刚才也喝了茶水了,那现在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子恒其实也是很坏心眼儿吧?故意在凤宜喝了茶水之后才这么说。如果他一直不知道,那就不会觉得别扭。要是他没喝水。那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偏偏他现在刚下水。子恒又告诉了他
当然了,凤宜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我又不会对他催动缠丝,喝也就喝下去吧。缠丝无形无味又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还是想着头上的那根钗,本来就已经觉得不太自然,子恒看过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很想把它摘下来。
凤宜给我戴的时候我没回过神来,一开始就应该拒绝的。他的行为也太暧昧了。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男子随便摸女性地头发这总是一件过于亲密地事情。我和他
我和他可不是那种可以亲密无间的关系。
就算是子恒,也没有
只有以前和小道士,我们曾经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