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算你娘家亲长,替你主持安排,打点婚事吧。”
呃,这倒是。我没爹妈没兄弟没姐妹,就是自己一个。
怪不得他语气温柔多了,大概是怕我难过。
其实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我本来就是独自一个,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哦,也好”
“你师姐三六,也要请。”
“嗯。”我呆呆点头,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李扶风,就不请了。”
“哦哦?”
凤宜看我一眼:“你想请他来观礼?”
“那个那就不请吧。”
这种事就是做也错不做也错,说是错不说也是错。凤宜哼一声,说:“继续写你的吧。”
我老老实实低下头继续签名
说实在的,我这辈子写自己的名字次数都没有今天加起来多。朋友少写的信也少,这又不像上辈子似的,办什么事都需要填表签名,我写名字的次数着实不多。
凤宜这要请的客人真不少,我已经签了几十张,可是看那边没签的,还有厚厚的几迭。
这客人得有好几百吧?
他有这么多亲朋故友啊,呃,这还没算他族中那些人头有脸的人呢。要是都算上乖乖,盘丝洞能挤下这么多人么?
算了,**这么多心干什么?反正现在这事不由我做主,让凤宜自己去筹划吧!哼,凤扒皮,凤霸天,凤
“你是不是在肚里拼命骂我的呢?”
“啊?没有没有,你误会了。”
“哦?没有么?”凤宜不紧不慢的坐在我旁边,话说,他坐的也太近了吧
“那你是在肚里夸我呢?”
“对对。”我点头如鸡啄米。
“好,那你都夸我什么了,说出来我也听听。”
呃,上套儿了
凤宜一脸的自得,还把二郎腿翘了起来,捧起一边的茶盏:“快说吧,我这洗耳恭听呢。”
呸,这家伙越来越厚颜无耻了
“那什么,当然是,觉得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学过人,风流倜傥,貌美如花”我特意在如花上加了重音,不过他又不知道如花是什么尊容,这句形容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我搜肠刮肚,把他吹捧的天上有地下无,凤宜的表情,象是被赞的心旷神怡一样,一边用手在扶手上轻点,一边还不忘说:“继续签,可别偷懒。”
签你个头!
我真泪向肚里流,一边签一边鄙视自己。
我明明是有一颗人的心啊,为什么蜘蛛的本能还是根深蒂固的在我骨子里埋着就是去不掉呢?为啥他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呢?我就不能有骨气的奋起反抗将他打倒推翻吗?
写完那些帖子,天都黑了,外面簌簌的轻响,还偶尔有几片碎雪落在院子里。
又下雪了。
灰大毛来了好几趟,向凤宜低声汇报情况,完全无视了我这个正牌师傅正在这里被奴役,这个没骨气的,就知道攀高枝,抱上凤宜的大粗鸟腿就不理会我的死活了,哼,瞧我赶明儿怎么收拾他!
外面似乎在忙了起来,隐隐听着人声喧哗,我终于签完了最后一张贴子,感觉手指手腕手臂一起叫嚣抗议!刚才不觉得,一放松才感觉受不了。
凤宜接过我的手,轻柔的替我按揉。
呃,这是糖衣炮弹!不要上当!
刚才来硬的,现在又来软的,我才,不上他的当呢
就要象别人说的,糖衣就给你吃下去,炮弹就给你退回去
凤宜抬起头看我一眼,那一眼
那一眼里象是沉淀了无数的岁月,敛尽了无边的云烟。
那么清朗,那样温存。
——————————
呃,哆嗦着站出来
一六九 一见桃花
正文 一六九 一见桃花子送出去了,这件事,等于成定局啦。
到这时候我反而轻松了,灰大毛晚上让人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还自己下厨给我烤了一只子,他的手艺倒不是特别好,但是他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火候的。
我的胃口好的让灰大毛瞠目结舌,他给我盛汤的时候忍不住小声问:“师傅,其实你貌似悲戚,心实喜焉吧?”
得,灰大毛进益啦,都会拽文了。
我嘴里嚼着肉,一伸脚在他脚背上狠狠踩下去,然后还碾了两下。
他表情怪异,紧紧抿着嘴,把汤勺放回去之事,小声嘀咕:“被说中了心事就动手动脚,太没风度了。”
凤宜好象什么都没听到,他吃的少,而且清淡,一份粥就打发了,倒是好养活。
我下厨是不大行的,顶多能把生的做熟,这些年过的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反正凤宜要娶我,也不是图有人洗衣服做饭。
我咬着汤勺发了一会儿呆,继续。
难道我真是心实喜焉吗?
咳,这个谁知道。
反正。凤宜自认是块大馅饼。还追着赶着逼着让我把这块饼给吞了
我觉得我这个挺傻。好多事想不明白。
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吗?
吃完饭碗一推。凤宜说:“出去走走。你加件衣裳。”
灰大毛机灵地回去取了一条狐皮地大披肩出来。银雪似地皮毛象水一样闪闪发亮。凤宜接过来替我围上。牵了我地手说:“走吧。”
外面又落雪了。还极大。
不象上一场雪那样细碎,带沙沙的声响。
这雪片大的就象羽毛一样,飘飘扬扬,轻盈而空灵。
明明是入夜了,但是雪地还有莹融的光,天地间变成了一种淡漠的银灰色,让人觉得茫远而安宁。
“小时候我极不喜欢冬天。”他说。
“你小时候?”我可想不出这样似乎能顶天立地的凤宜还有小时候。
“嗯我虽然生来是神鸟,但是在凡间过的日子长。一到冬天,许多族人就要去南方过冬,也有许多会因冻饿疾病或是其他原因而死物竞天择,何等慷慨,又何等残酷。去南方的鸟儿,许多会死在路途中。留在北方的,因为下雪,盖住了草籽和树林,很难找到吃食我那时候,想为它们做什么,却人小力弱,所以,恨起下雪来了。”
“后来我知道,天地本有情,雨雪也是情。没有雨雪,万物不得生长,大地一片旱涸下雪的时候,我总喜欢出来走走。”
我不知道说什么,沉默的和他一直朝前走。山路渐陡,凤宜一手扯着我,腾空而起。
我随着他一起飞。
我们从山峰边擦过,掠过长长的山涧,雪天里一切都象是在沉睡,连雪,也是一样。
天地如此苍茫。
我不由的紧握住他的手。
我忽然想,如果只有一个人,在这天空下,在这大雪里翱翔,是种什么心情?
孤独。
无边无际的孤独。
我刚才还在狐疑为什么凤宜要刚吃完饭带我出来踩雪。
忽然间,我却明白过来。
其实,凤宜这个人,很简单。
他想要的,也很简单。
长的美不美,聪明不聪明,有没有上进心,这些都不重要。
在这样的夜晚,能够有个伴,和你在一起。
飞翔在空中也好,或是,就在下方的某棵树下,某块石头旁边休憩也好
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
你知道你身旁的人在想什么。
这就够了。
天宽,地远,让人觉得心里那些汲汲营营,那些琐碎的烦恼,全都象远处的薄雾层云一样的不真实。
“看,东阳峰。”
“其实这里天气寒冷,没有原来的凤凰坡气候好。
”凤凰坡冬天也不很冷的,我好象没有见过雪。
“凤凰坡虽然好,但却很不真实。”凤宜说:“即使没有那场变故,凤凰坡也不可能成为永远的世外桃源。我能护他们一百年,一千年我护不了他们永远。外面的世界真实残酷,需要他们自己适应,自己面对。如果我一直庇护他们,他们经不了风霜,应对不了灾劫。那么哪一天我不在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胡说,你怎么会不在。”
我心里颤了一下。
我从来没想过,要是有一天,凤宜不在了
那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过从来没想过。
我知道,世上没有长明灯。
任何事,有开始就有结束。
朋友,会各奔前程。
姐妹,也会各嫁各走。
就算是灰大毛,他大概,也有出师的一天,海阔天空,我不能拘束他。
我却没想过,凤宜若是不见了,我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想不出来。
我也不想去想。
我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
“来,过来。”他肯定想不到我这时候心里在转什么念头。身形朝下,我跟着飘身落下去。
没有落到地上。
他站在树端,弯下腰,指着下面那个黑糊糊不太能看清的:“一个巢。”
啊,是的。
这冬天也不落叶的树杈上,的确有个巢。
,巢上还有半个盖子,筑的相当精巧。我可以想象T蒲绒干草和鸟儿自己身上的绒羽,巢盖的方向一定可以挡住西北风,巢里一定很温暖。
我们在树端上停了一会儿,凤宜说:“走吧。”
我们再回到盘丝洞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扯着他的手不想松开。凤宜轻声说:“是不是想到婚礼之前不能再见我的面,所以舍不得啦?”
他的语调本来是取笑的,不过他一说我才想起来,婚礼之前,我们的确是不能再见啦。
“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了,大概从明天起,宾客也会陆续到了。”
“哦。”我低下头,看着地下一片白白的雪。
即使是夜里,雪地上也有隐隐的晶莹的微光。
“即使别人不到,采玫师姑一定会到。”
“啊,对。”
一想到那个活泼的不象师姑的长辈会来,我的心情也微微上扬了一阶。
“不过采玫师姑一定会拼命张罗,你的懒日子可没得过了。”
呃,这倒也是,想想采玫师姑那种高涨的热情,旺盛的精力,喋喋不休的聒噪,我突然觉得两腿发软!
凤宜微微一笑:“回去吧。”
呃,进了屋,热气一冲,我的脸热的厉害。
和凤宜两次,呃,约会,都是在夜里。
一次是在天河畔。
一次是在伽会山。
果然谈情说爱要花前月下才有效果么?
不过我不是花前,是星河之前。
也不是月下,是飞雪满天之下。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有个念头隐约的在心头盘转,却又不敢真的去想。
我失去过李柯,但我还是活下来了。
如果我失去凤宜呢?
如果他忽然不在了呢?
如果,如果
床褥柔软温暖,我却忽然觉得背上生寒,冷汗涔涔不绝的冒出来。
我没办法去想那个可能性。
那么骄傲的凤宜,那么华彩熠熠的,无论他在什么地方,无论那里有所有人,可是,无论谁,目光都会投注于他。
如果没有了他
我看着帐顶呆呆出神。
我还是想不出来。
如果,到底会如何。
想不出来,我却变的很坦然了。
我安静的躺在那儿,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还做了个梦。
我梦见,很久之前,一个很暖和的,不下雪的地方,有烂漫的桃花,有个人,就站在花下,朝我微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我永远不会忘记。
但是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将这一幕,记的那么深。
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