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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生病(下)
王旺旺觉得似乎看见了钟清文的另一面。
她的这个雇主,也不总是人精一样,比如说现在吧,就有点呆呆的。
“你煮的量很少,”王旺旺解释道,“就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钟清文没再说什么,伸手关上了火,从柜子里拿出王旺旺的食盆,小心地将粥舀了进去:“吃吧。”
“嗯。”王旺旺捧着饭碗,找到勺子,送了一点进到嘴里,“好吃……嘿嘿……”
香香甜甜的,入口即化,红枣也色正皮薄,颗粒饱满。
王旺旺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个待遇。
“那个,”她随意地聊着天,“你当初为什么不请那种高端家政呢?”
想来有点奇怪,钟清文似乎不需要到自己那个普通中介公司去找人的。因为现在市场上也出现这种很有素质很有水平的服务人员。王旺旺知道一点关于这些人的传说。比如,雇主回到家之前就摆放好拖鞋, 45度弯腰迎接对方进门,再接过皮包和衣服……再比如,擦一个台灯要用上五分钟,会顺着灯罩的纹理轻轻擦拭……还有不管雇主如何热情都绝对绝对不会上桌吃饭等等。
钟清文看着王旺旺,就说了两个字:“费钱。”
“……”王旺旺似乎已经忘记了钟清文是一个多抠的人。王旺旺负责家中基本用品的采购,但是对于“钱”这个问题,是从来都不和钟清文进行半句辩论的……
“我不觉得有这必要,两位老人也是一样。”
“哦……”
“实在不行,最后可能还会考虑这个选择。”钟清文连锅都给刷了,“不过……你及格了。”
王旺旺真感动。
她竟然过线了——
“我觉得你还不错。”钟清文说完这句话,就撂下手里的活儿,“别天天病着就行了。”
“我不会的……”
其实她已经好了——
……
——第二天是周日,王旺旺更是一尾活龙,在房子里滴溜溜地乱转,将各个屋子都给收拾了。
钟清文接了个电话:“怎么了?”
对方说了些什么,钟清文笑道:“真难为你还记得我。”
王旺旺很好奇地在一边偷听。
钟清文又说:“我现在就去你那拿。两袋大米是吧?”到这里顿了一顿,钟清文扫了一眼王旺旺,“我叫个人一起过去。”
“……”竟然连这种活儿都要叫自己去干……
“别磨蹭了,让人等着不好。”钟清文催促道。
王旺旺赶紧换上一身运动装,跟着扛大米去了。
路上,钟清文说:“有人给那朋友送了几袋特好的米,听说是非常软,很适合给老人,他就想起了我,让我过去取点回来。”
“哦……!”王旺旺很高兴,因为这就说明自己也可以沾沾光!
钟清文的朋友有一点胖,比较符合普通大众眼中商人的典型形象。
“最近都没怎么见过你。”钟清文道。
“我在忙着准备婚礼。”朋友献宝似的给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给钟清文看照片,“看,新娘子漂亮吧?”
“嗯,”钟清文点了点头,“很美。”
“90年的,才刚毕业,想当明星。”朋友说,“我前两个月给她抢到了几个角色,也算是出道了。”
“那真不错。”
“她想要最好的婚礼。”朋友说,“我肯定是什么都依她的,她开心最重要。婚礼在海边的一家会馆,现场用9999朵红玫瑰来布置,到时候像AA和BB这种级别的明星都会来为我们祝福献唱。婚纱是找最有名的设计师订做的,钻戒很大,首饰也全都是最高档的。”
钟清文笑了一笑,没说什么。
“蜜月要到处都走上一圈,所以之后我都不在。”
“工作你不管了?”钟清文问。
“能有什么事?”朋友好像毫不担心,“公司现在这么成功,如日中天,怎么样都不会有问题了。已经做到这种程度,我这个创始人还不该歇歇吗?交给下面的人就可以了。”
钟情文沉默不语。
“对了,”那个朋友又喜滋滋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图纸,“我打算建个新的办公楼。”
“哦?”钟清文问,“现在那个不够用了?”
“倒也不是。”朋友说,“但是觉得太寒酸了。我老婆说得对,别人的楼全都明亮宽敞,就我这个破破烂烂。”说着指着图纸中的一部分说,“光是我的总经理办公室,就有现在的十倍大。”
钟清文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楼花费还真是不少。”朋友说,“财政有点困难,不过现在公司运营状况这么出色,先找银行借一些钱,很快就能还得上的。”
说罢,又看着钟清文:“我看你也应该换个地方。”
钟清文摇了摇头:“我还不用。”
……
钟清文和王旺旺一人一袋大米,都给拎出来了,把王旺旺累得呼呼直喘。钟清文毫不怜香惜玉,大步在前,一溜烟儿地就没影了。
“……”
回去的路上,钟清文一边开车一边说:“我那朋友的老婆……我有点担心。”
“……”王旺旺没说话,她好像有点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绝非好面子讲排场的人。”
“……嗯。”
“你觉得是我想太多了吗?”
钟清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王旺旺的看法。也许是因为他已经发觉了,虽然两个人的背景相去甚远,但是在对一些问题的态度上却总是不可思议地一致。
“没有。”王旺旺摇了摇头,“我觉得……松懈是不对的。”
她是学社会学的。
在人类的发展中,盛极而衰的例子太多太多了。多少个人、家族、甚至王朝都躲不过这个魔咒,月满则亏;月圆则缺。
似乎只有居安思危才能过得稍为长久。
那边钟清文又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在他的名作《喧嚣的90年代》一书中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毁灭的种子是什么?”
王旺旺也没多想,很自然地接道:“第一个就是繁荣自身。”
钟清文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还知道的挺多的。”
“呃……”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觉得,农民企业家钟先生和他的小保姆好相配!
20麻将
幸好钟清文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他有点惊讶,因为现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这个家伙竟然也同样对这句话印象深刻。
其实,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想要保持住中间这个度是挺困难的。有些人得意忘形,有些人压力重重。
前者比如说刚刚见过的这个朋友,但更多的人属于后者。每天熬夜工作,顶着俩黑眼圈,脸蜡黄蜡黄的,一点精神都没有,看着就特疲惫。似乎只有赚钱才能让这些人开心,每次聊起天来,内容都是什么什么项目又挣了多少,其他一概不敢兴趣。如果哪笔交易收入低了,就不说话,生着闷气,整整一天,一个字都没有,永远都觉得还不够富。因为压力太大,性格就特暴躁,动不动就骂,员工、家人都要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飓风尾巴扫到。
钟清文一向能够处理得好,虽然最近他也感到有些如履薄冰。
不过……钟清文扫了一眼旁边的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完全没有料到对方这种笨笨的性格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正面影响。但到了现在,钟清文不得不承认的是,王旺旺那外星人一般的思维方式有的时候真的能够令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些。
而且,在这个特殊的阶段,钟清文需要一些鼓励,令人感到惊讶的是承担了这个任务的人是王旺旺。所有人都在说他年少轻狂,只有这个家政,与其想得一模一样。钟清文现在已经会有意对王旺旺说一些事情,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确定。想来有点违和,因为王旺旺来工作的第一天,钟老爷子和钟老太太曾经试着让他们聊天,但那个时候钟清文却完全不认为两个人会有任何共同语言。结果,两个月还不到,那家伙似乎就成了唯一一个可以在这方面倾谈的对象。
至于王旺旺的晚餐、水果、蜂蜜……钟清文还真不确定是否有用。不过,至少可以保证健康,能够应付现在这种强度。
这些,都是最开始从来没有期望过的。
钟清文觉得自己捡了个便宜。
……
到家之后歇了一歇,王旺旺就又听见钟清文在叫自己:“王旺旺。”
还真是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自己……
王旺旺跳了出去:“臣在。”
“……”
“……?”
“两位老人想打麻将。”
“咦?”
“你应该会吧?”
“……当然!”
“那你过来。”
“喳。”
“……”
王旺旺五岁就开始打麻将了。这属于早期教育,和孔令辉开始打乒乓球是一个年龄。当然,孔令辉当上了世界冠军,而王旺旺没有选择职业道路,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打得很好。
不过……唔……
王旺旺看着自己的牌……她还一次都没和过呢……
那钟清文,简直就是个麻神。
对,当然,王旺旺想,钟清文那么精,肯定最是擅长这种游戏。看住上家、盯住下家,自己和不了,也不让别人和。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应该是不许她王旺旺赢。因为,目前看来,他对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是不错的,会让两位老人开心开心,但是,自己从他手里却讨不到丝毫的便宜……
王旺旺想起曾经见过钟清文在网络上打麻将。开了四个窗口,飞快地切换着,同时打好几局,明显是嫌别人都慢。现在钟清文也打得很快,极为熟练,修长的手指随便一码便成了整齐的一大排。
“旺旺好像一直都在输呢……”钟老爷子和钟老太太是和孙子完全不一样的好人,觉得王旺旺很是可怜,“你缺什么牌?我看有没有。”
“唔……”王旺旺看了钟清文一眼,想着即使被杀得七零八落,也决不能失去尊严。
所以,虽然她真的很想让两位老人救济自己一下,挫一挫讨厌的钟清文,可还是抹不开这个面子……
这个这个……
王旺旺伸出爪子,用拇指和食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摆出一把手枪的形状。然后她又竖起食指,推了推眼镜。她有一点近视,平时偶尔会戴。
之后,王旺旺又重复了一下上面的两个动作。
这时钟清文突然打出一张八条。
“点炮!”王旺旺高兴坏了,急忙推倒了自己的小城墙,原来钟清文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钟清文正要洗牌,王旺旺就伸脑袋过去看了一眼:“咦……”
她问:“你有三张八条,为什么要拆掉?”
钟清文面无表情:“你不是要八条?”
“你怎么知道的……”
“你那手一会儿摆出个八字,一会儿摆出个一字,不够你折腾的。”
王旺旺本来想暗示的是对家和上家的钟老爷子和钟老太太……没想到对方却完全没有领会得到……
“哈哈哈……”王旺旺说,“猜对了。”
钟清文看了王旺旺一眼:“我还不知道你?”
说完钟清文自己也有点奇怪。
那边王旺旺还在傻乎乎地笑着:“你真是了解我……”
21电影
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不知不觉中就又过了一周,王旺旺还是每天都照顾家里,同时给钟清文准备各种可口的饭菜。她与钟清文,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熟络了起来,每天晚上钟清文回来之后都会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阵。
但是,距离必须要说再见的那个日子,就只剩下两个星期了。
王旺旺也越来越焦虑,有点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她是一个心很软的姑娘,几乎从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