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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耳科诊所;二姐裴菁在北京;是心理学副教授。裴磊当年热恋中的女友要出国读书;裴磊差点也跟着去了;就是裴妈妈死活不同意,怕他也不回来,哭闹说三个孩子都白养了。
裴磊几乎没有挣扎,他对女人的态度一向明晰:可以割舍的兴趣,尽管时不时会狂热。他当时也就是想出国读几年书,玩几年就回来,没想到裴妈妈反应那么强烈,索性抓住了这个机会跟爸妈谈留在H市的条件。
——关于他的一切事务二老不得干涉,特指大小登科两块。
裴老爷子虽然很心疼自己多年建立起的势力和人脉就这样被浪费,但裴磊做起生意那风风火火的架势,却让他噤了声。而且裴磊很聪明,懂得利用在本市的一切现成资源,并没有辜负裴老爷子多年的苦心经营。
“裴叔,我敬你。”戚威铭端起酒杯,这好酒还是他自带过来孝敬老爷子的。
裴磊的爸妈住在城西的一个旧小区里。裴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打仗负过脚伤,不宜爬高楼,政府体恤,给老爷子圈的一楼独门独院。老房子外长满茂密的爬山虎,一到夏天葱郁一片、冬天了则枯藤老枝地弥蔓在墙上。裴磊是在这个老院长大的。戚威铭对这儿也很熟悉,年轻的时候经常来串门子。
“裴磊,你自己倒是住洋房,也不张罗着给叔叔阿姨置套新房。”
裴老爷子花白着满头银发,精神矍铄,脸色因为喝了酒显得颇为红润。他不紧不慢地说:“这房子多好,冬暖夏凉。现在城里被开发商搞得拥挤不堪,哪有这么好的院子?”
戚威铭说:“那是的。不过这老城区的地段,重新规划已经提上议程。”
小P说:“去年我在锦绣城给爸妈买了套小两房,都装修好了,二老硬是不搬,房子闲置了好久。”
裴妈妈好久没看到儿子,很高兴,嘴上还是说:“我们都住惯了,这边邻里都是几十年的老熟人,平时老干部活动也多。搬到你那冷冰冰的电梯公寓,可要闷死我和你爸。”
“看吧,平时说想我,要真的跟我住近一点又不愿意。威铭哥,你下次可别说是我不给他们买房了。”
戚威铭笑,“叔叔阿姨,这房子肯定是要拆的,迟早的事儿。裴磊给你们置的房子,有时间还是过去习惯一下。”说着转头问小P:“你那小两房现在还闲着在?”
“租给一个朋友了。到时重新再给爸妈买一套。”小P换了话题,“爸妈,今年过年你们想在哪儿过?姐叫去加州过年。”
“加州能有年味?你姐是连过年都舍不得回来。”裴老爷子不悦地说。
“不是征求你二老的意见么?”
“就在家过。是姓裴的,就回来。”
裴妈妈连忙冲着戚威铭说:“威铭,到时候他们都回来了,你们也一起过来聚一聚。”
“好,我家儿子还一直惦记着裴悦家的丫头呢!”
大家都笑起来。小P这才转入正题,“城南的那块地,前几年有个台商要得紧,后来怎么又没拿下来?”
戚威铭算是看着小P长大,彼此之间并无防范。他讳莫如深地看了看他,说:“那块地有问题。”
果然!
“当年那个台商找了个国外的专家,煞有介事地勘察了那块地,发现地质里水分和淤泥层的含量过高。”
小P嘴角斜上,“消息封锁得不错。”
“那是。政府财政对土地买卖的依赖性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
“那这次抢到这块地的,不都成了冤大头?”
“那可不一定,看他们怎么用了。”戚威铭说,“也别把开发商当傻子。”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拿地的时候就知道?”
戚威铭没有明说:“不出安全问题,大家都高枕无忧。”
小P眉尾一挑。
“秦宣现在是什么事有求于你?”
“他没说。不过多少也猜得到,政府和开发商联合起来抬价,他们修什么楼不怕赚不到钱?”
小P没再问下去,却听老爷子说:“裴磊,你这次舍近求远跑到三亚去搞别墅,可是吃力难讨好。”
戚威铭也说:“城南开发案好好搞,不比在三亚赚钱少。”
“威铭哥,我现在入局还来不来得及?”
戚威铭闻言狐疑地看向他,“现在入局?你当秦宣吃素的?”
小P笑了笑,“我不打算入局,我想搅局。”
戚威铭看他说得轻巧,眼里却闪着灼人的光。他抿了一口白酒,“为钱?你跟秦宣一向没有利益冲突。”
小P扬眉肃了笑,并不说话。
在一旁听着的裴妈妈担心了,“裴磊,你别乱来。”
小P立刻又恢复了满面笑意,“妈,你不懂就别操心。”
“好,那我问我懂的,你最近交女朋友了没?”
“要不你把你理想中的儿媳妇条件开出来,我比划着给你领一个回来。”
裴妈妈看他把婚姻说得跟儿戏似的,瞪了他一眼,却还真像模像样地开出了条件:“知书达理,不要事儿多的,安分一点的。”说罢,又想起了一条,“必须要定居在本市,我可不想你也被拐跑了。”
庄瑶藏着一点倔强的样子忽然就浮现在眼前,小P垂下眼,她那个小家碧玉的样子,算得上是安分又知书达理吧?
戚威铭笑着说:“阿姨,你还担心裴磊,这小子多大就开始早恋了?”
裴妈妈瞪一眼小P,却护短地说:“那叫什么恋不恋的?俩毛头小孩一起上个学、放个学。”
小P憋不住笑意,“妈,你太小看你儿子了。”
“你还起劲了,”裴妈妈骂道,“刚上高中就因为谈朋友请家长。我站在人家妈妈面前,听着老师说叫你别耽误人家女孩子的学习成绩,脸上叫一个挂不住、心里叫一个堵。”
裴老爷子“哼”了一声,睨了眼他,“你妈为这件事情还两晚上睡不着觉。”
小P笑,“那段时间我也失眠来着。”
“以前不让你谈朋友吧,你偏偏换了一个又一个,没个正经;现在老大不小了,威铭儿子小学都快毕业了,你反而不急了。”裴妈妈怒气道。
小P赔笑没吱声。他就知道,虽然说好了不干涉,该念叨的还是要念叨,自己也只能听着。
戚威铭在一旁凑热闹,“上次你带出来跟我吃饭的那个妹子,还不错啊,漂亮又贤惠,可以带回来给阿姨瞅瞅。”
裴妈妈忙问:“什么时候?”
小P也一脸疑惑地看向戚威铭,戚威铭拍他肩,作思索状,“前年吧……我们一起吃饭,还有我老婆,你牵个妹子,个子挺高。”
裴妈妈忙看向小P,“现在还在一起吗?”
小P仍是困惑满满,他真的不记得这档子事了。
“早没在一起了,”看着裴妈妈兴致勃勃,小P一边吃饭一边编,“人家嫌弃你儿子事业不够大,找了个更厉害的,我能怎么办?只好天天醉心工作和赚钱。”
裴妈妈盯着小P看了半天,好不容易从他演技堪优的脸上寻出一点蛛丝马迹,隔着桌子拍了他一下,“没个正经!”
吃完饭,戚威铭喝了酒不能开车,小P送他回去。
“你这次想冲秦宣开战,不是为了钱,该不会是为了女人吧?”戚威铭问。
小P开着车,没说话。
戚威铭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再带出来跟我一起吃个饭。这次搞这么大阵仗,不惜得罪秦宣,你总不会过两年就把人家忘了吧?”
送走戚威铭,小P习惯性地把车开往裴达,开到一半,掉头去了流萤私人会所。
、裸女
从那晚在车上……至今,已经三天了。
才三天么?
庄瑶坐在公交上悠悠地想。
小P那晚之后就没在裴达出现过。庄瑶前两天还总是魂不守舍;心急火燎地想见他;上班时间都还没到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裴达守株待兔。白天在锦绣城的时候,又像患了强迫症;动辄就从19层坐电梯到停车场;只为看一眼空空如也的停车位。
庄瑶以为自己了解小P的生活,至少在之前的一段日子、特别是那朝夕相处的几日中;他表现得很好把握。今天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表现出来的;只是他想让你知道的。在这个生他养他的H城里;他可以去的地方太多;光是他上次细数那些可以跟女人上床的地方;就大多她连听都没听过。
她靠着车窗长长吐出一口气;自己与他的交集又有多少呢?熟悉的不过是晚归的那一段路、顺载的那一辆车……还有现在住的那一套房。这些都是他的善意和恩惠,他不高兴,就可以选择收回,然后避而不见。
……所以他是不高兴了么?
她握着手机,点开联系人,又返回主菜单,再点开联系人,通讯录首位上裴磊的名字就这样一下一下地跳动在眼前。
她害怕给他打电话。她固执地认为,在没打这个电话之前,一切只是她心酸的独角戏,凡事都还有可能、还有余地;一旦打了这个电话,她和他的关系,就会产生质变,上升成为真正的他失踪、她抓狂的蹩脚戏码。
到梳化间,她已经迟到大半个钟头了。
杜琳琳迎上来,“怎么这么晚?”
“有点事耽误了。”她含糊道。她今天刻意磨蹭到很晚才出门,又故意转了趟公交,这样到裴达肯定会迟到。她已经顾不上赵经理的脸色,她只想快点把在裴达的时间熬过去,多么希望一觉醒来已是数十天后,已经可以淡然处之没有裴磊的日子。
杜琳琳看了她一眼,“今晚大厅有脱衣舞秀,去玩玩儿?”
“我不去了,你去玩儿。”
杜琳琳看出她心情不好,坐定在她面前,小声问:“你跟小P怎么回事?”
庄瑶眼皮跳了一下。前两天她还竖起耳朵、跟装了个雷达似的,希望从昔日萦绕在她耳边关于小P的讨论中寻到一丝半点关于他的踪迹,却只觉得裴达上下似乎极有默契地集体减少了对他的讨论,跟他的失踪一齐,有心回避她。
现在她放弃寻找,小P的名字却又开始出现。
避开杜琳琳的注视,“什么怎么回事?”
“你上次跟我说,你们还没上过床,但又住在一起。”
庄瑶恍神,这是多久前?那两天看他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晚上定时看新闻,她还有过片刻的错觉:裴磊不羁的表象下说不定是向往安宁的,要与他平淡相守,并不是想象中那般艰难。
她垂下眼,“我们没住一起,不过上床了。”话落,她又纠正道,“做。爱了。”
庄瑶等着杜琳琳的破口大骂,却见她一反常态的安静着。庄瑶的眼神落在杜琳琳变幻了几层而欲言又止的脸色上,麻木了一天的神经忽然敏锐起来,“你是不是看到他了?”
杜琳琳不作声,只是睁大一双眼睛看牢她。庄瑶此刻是真的领会到了什么叫眼睛会说话,杜琳琳那双大眼中清晰地流转着不忍,闪动着同情,让她几乎立刻起身出了梳化间,留下大眼的主人在背后长叹了一口气。
小P的办公室就在几步之外,她却没去他办公室。她从楼梯下到了五楼,她在心里跟自己说:只要那间房里没人,局面就不是最坏的。
她站在510门前,刻意不去理会自己此刻的纷乱心绪。她抬手叩门,咚咚咚。没听到动静,她再叩三声。
门内的安静让她高高悬吊的心倏尔掉回原处,眼睛感恩般地湿润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这般害怕。
她站在原地呼了口气,转身离开,却听身后“吱呀”一声
——门开了。
她转头即对上开门之人那黑亮的双眸。
他手扶门框,一件极简的淡蓝衬衣,一身优雅,脸上挂着熟悉的淡淡笑意,即便是看清不速之客后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
她却恍惚,这是裴磊?她这些天想的竟是这样耀目一个男人?
那张俊脸让她片刻失神,随即她立马为他出现在510这个事实警觉起来,眼神下落到他的衣着:衬衣并未扎在裤腰里,但扣得很整齐;衬衣下摆遮住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