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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你说她死前在想什么呢?还是恨我?你呢?恨不恨?”我看向他,目光带了些迷茫,脆弱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极力想得到保证。
“不会,小瓷很傻的,她连恨人都不会。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是解脱。”许清池微微转头,俊朗的眉眼有化不开的阴霾,笑起来便多了一抹忧郁,他说:“你不知道小瓷有多喜欢你。”
等那个破旧的泰迪熊化为灰烬的时候,我恍惚的记忆隐现些许片段,依稀想起幼时矮矮胖胖的白流瓷的模样,小小的苍白的她步履踉跄跟在我和安哥哥屁股后面跑的模样,还有她好不容易追上来紧紧抓住我衣摆,笑得憨憨呆呆的。记忆里,好像,好像很多时候她总是跟着我,看着我笑,依赖的、信任的样子。
医生说,病人是心脏病复发心跳骤停死亡。我低头看着掌心接住的泪水,心口却像发了炎般极缓慢极缓慢地疼起来。那里有个声音一遍一遍说着:你不知道小瓷有多喜欢你。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以后的一个月北京又连续下了几场大雨,院子里的玉兰落了一地,大大的白色花苞被风吹得失落而惆怅,只是不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早晨醒来这个城市依然车水马龙。开心或者不开心,城市都没有工夫等,那些爱过或恨过的你只能铭记或者遗忘杰。
后来的后来,偶尔有人谈起这个年轻美好的女子,除了惋惜和遗憾,更多是同情她一生纵然命好却始终未得到圆满的爱情。而他们口中的女子自始至终面带微笑任由世人自娱自乐的猜测。
【安宸歌的一段小日记】
阿欢。
这个名字我唤了很多年,每次念在舌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每次教训还没总结词汇,光叫着这个名字心就软了一半。然后在我不留意的时候,那些故作姿态的责骂或唠嗑,那些年少轻狂的时光,那些温暖热闹的小场景,不知不觉竟走了那么远。
小瓷曾跟我抱怨说,为什么叫她就是小瓷,觉得像是在叫妹妹。
我笑了笑,说叫小瓷比较惹人疼啊。我是真心疼小瓷和娜娜一样多
和阿欢一起去维也纳,这是我人生中最浪漫的决定;说出来的时候我仿若松了一口气,离开了,一切就都不要了,安家的,小瓷的,这一切都不用去承担,我只要我的阿欢,这辈子我就想疯狂这么一次。或许是上帝看不得我如此自私自利,那天我却没来及赶去机场。
我差一点就要告诉阿欢,我生病了。那个许她承诺的下雨天晕倒之后,我的头一直剧烈疼痛,走路时会莫名其妙看不见,医生说我脑袋里有个小肿块,要动手术才能拿出来。我们相恋的28天里,从北京的第一场雪到微微放晴的初春,我一直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小瓷陪着我就可以了。
婚礼那天,我其实想去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可眼睛实在是看不清楚了。小瓷担心我,整晚守着我,我们聊了很多,其实是我忘了时间在一直唠叨,倒是她说得寥寥无几。可没多久就睡着了,犯困得太频繁,连难过都来不及。
然后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见很久以前的好时光,小瓷的恬静,阿欢的捣蛋,一切都是最初美好的样子。在我纠正了数次我不是安家的小姐后,阿欢总算消停像个乖巧女孩子跟在我身后,常常扬起白白细细的脖子笑眯眯看着我,要我给他们讲故事,讲历史我总觉得她意图是想要我一直不停地说话。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阿欢就不爱和小瓷手牵手了,暗暗斗着气像头倔强的小兽,有着很多的小秘密,变得叛逆、不听教。我比较担心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小瓷,自从那以后,她都不爱笑了,孤零零地站在一边,非常的惹人疼惜。
我说,阿欢,你就不能对小瓷好一点吗?
后来等我喜欢上她,才知道知道她们大概永远都好不了。
那天小瓷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她在我面前不知怎么办,只好摔着房间里的东西,能摔的全都破坏。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失控的样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愿妥协,第一次不想再妥协。我忍不住了,想去找心爱的女子。
梦的最后,是小瓷站在砸坏的房间里,她笑着说:相比以前的细致照顾,我更喜欢那段全世界只有我们彼此的时光,那些日子里是我日日陪着他,他的秘密只会告诉我一个人,我们互相打气互相搀扶着走路,那些日子我感觉到他才是真正属于我的,虽然他心里想的是你,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在我短暂的24年人生里他从来没有都离开过一步,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我安静地死去。姐姐,你终于跟我争了一回,这回我没赢,却也没输。
后来,我知道她的消息,才想起那时笑容,她笑得那么安详、单纯,大抵是也想起了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
比不上虞太太忙'VIP'
虞仲之打开家门经过客厅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鼓鼓的一团,电视机被调成了静音,难得桌上没有出现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袋,屋子本就安静,阳台的推拉门大开,风把白色纱帘吹得飞扬,室内的暖气被带走更显得冷清。他丢下公文包,走至沙发前看一眼,好看的眉头悄然蹙起,下意识转身关上推拉门,才看向在沙发上好眠的人。
什么时候养成把沙发当床来用的习惯了?他弯下身子想抱起,却发现沙发上湿了大片,湿漉漉的头发滴到地板积成一滩水,这下他着实是拧起了眉,拿来吹风机丝毫不客气地开到最大风,偌大的声响立即把我吵醒了。
“虞仲之你没事干嘛吵我睡觉?!”我气恼地瞪他一眼,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知道疼了?”他冷哼一记,递给我一个抱枕垫高头:“湿着头发睡觉会犯头疼是基本常识都不懂?”
那也不用你管。这句话我没敢吐出来,张大嘴巴诧异地看着天花板玻璃映出他帮我吹头发的样子,像他办公或开车那样认真专心,只是他的身材高大搭上一副无表情的面孔离我这么近,不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指摩擦我头皮的温热,他就这样屈膝跪在一旁细心体贴的样子真的让人很不适应。我忽然觉得空气有些热。
“那个。你最近忙不忙?”我刚说完又发现这话问得好笑,同住一屋檐下他忙不忙自己还不知道么。
果然,他似笑似讽地回一句:“比不上虞太太忙。”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虞太太难道不知道吗?”
“我照顾他又怎么了?”
“你是护士?需要一天到晚守着他?”
“碍着你了?嫌碍眼那你别看啊!”我气得推开他的吹风机,拒绝他的假好心:“不要认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冷血无情。诔”
“意思是你只是同情他?”虞仲之微眯起眼,墨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我。
“这么有人性的话题跟虞先生你没共同语言,我拒绝回答!”说完便懒得理他回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平常早早去公司的人居然出现在客厅看早间新闻,直到医院也大喇喇地跟着而不是主动消失。我盯着他的侧脸研究了好久,终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跟来干嘛?”
“探病。”他双手插在口袋,淡淡地加一句:“免得被人说成没人性。”
“虞董事长日理万机,何必为一句两句戏言较真。”
“陪虞太太来是应该的。”他看着来往注视的护士,忽而转头笑笑,伸手搂上我的腰“应该是这间吧。”
我皱起眉头,挣扎着要推开他:“我想这里不需要演戏才对。”
“如你所说,他又看不见。”他的笑容加深,却夹了一丝寒意,靠近我耳边低声道:“那你怕什么?!”
这样强势的虞仲之我无从反驳,也无法看透他心思,只能瞪大眼任他搂着进去。宸歌似乎听得出我的脚步声,还没开口他就率先笑着唤一声:“阿欢。”他坐在床上靠着床,白色的被单盖在腹部以下,手上摆弄着白色的收音机,双眼无焦距地看过来,四月的阳光有几缕透过百叶窗落到他的眼睛,眸子清澈透亮,笑容温热,干净俊美得不像凡人。
我的心瞬间一片柔软,挣脱腰间的禁锢,奔到他身边,明知他看不见也忍不住轻轻地点头微笑:“安哥哥真厉害,没说话都知道是我。”
“可是,我只能辨认出阿欢一个人的。”他说着的语气带了些许挫败。
“要不然呢,安哥哥想被当成怪物抓起来让一帮老头子像解剖青蛙那样开肚研究吗?”
“你又胡说八道了。”他微微红了脸,却听出来释然不少。
“安哥哥变臭美了。”我眨眨眼,一板正经地指控道“你明明就是逼着人家说好听的话,这样下去我很快变成马屁精的。”
他扑哧一声被逗笑了,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淡粉色的唇瓣沾上一抹阳光水润晶亮,苍白的脸颊因笑容而微微泛红,这份俊美无铸的风采让偶尔进出的护士都看失神了,我也愣住,削到一半的苹果忘了继续。虞仲之见状,墨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微光,喉咙发出一声冷哼打断屋里的氛围,坐到一旁的椅子投来讽刺的目光。
“虞先生也来了?”安宸歌嘴角的笑容凝住,温暖发亮的脸庞微微绷紧。
“送太太过来,就顺道来看看安少爷是否好些了。”他嘴上轻松得体,黑眸却无意无意扫过我,明显的口不对心。这时候来一句‘太太’是何居心!我咬牙瞪他一眼,恨不得用水果刀刮花他的脸。只是他却装作没看到径自坐得端正,一袭黑色合体定制西装搭上冷傲的面容,在白色温暖的房间里突兀而迫人。我有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看向宸歌,他轻轻道了声感谢便垂眸盯着手中物,有些尴尬地沉默。
下一秒虞仲之倒落落大方攀谈起来,跟他压迫人的气息不同,他的声调低沉温和,平常寡言的人此刻像个出色的外交官能说善言,主动挑起话题,大抵是同性想通,聊得都是男人感兴趣的话题或时下时事趋势;一番下来两人见解所见略同,言语间竟热络起来,气氛和谐不少,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许久不见的好友叙旧呢。
我像见鬼般瞪大眼睛看着虞仲之,他忽而看过来,笑着揶揄道:“虞太太可以不要这样盯着我发呆吗?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你?”说完接替我手中活,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都教过你很多次怎么削苹果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呢?”
床上的人一怔,袖下的手渐渐握紧,好看的唇扯出个牵强的笑:“阿欢怕用刀,厨艺也不怎么样,我也是教了很多遍也教不好的。”
听者有心,这句状似较劲的话让他扬起抹冷笑,幽深的黑眸直直盯着床上故作镇静的人:“是吗?看来你没碰上好时候,我太太除了煎荷包蛋一绝,家常小炒倒也不算逊色,过些时日足以胜任贤妻良母。”
越是僵持,越是争吵'VIP'
“够了!虞仲之!”我再也听不下去,将他扯出房门外不理会过往的人好奇的目光直直将他推到转弯的角落里,皱着眉头一字一句地问:“你什么意思?说话何必夹枪带棍的呢?!”。
“难为虞太太还听得出来。